我是亡国公主，藏身敌国教坊司，成了最下等的***。人人都说，

踏破我故都的燕国战神淮阳王萧彻，是个冷血无情的活阎王。我遇见他时，他正蹲在雨巷里，

用自己的手帕，为一只被车轮碾伤的流浪猫细细擦拭伤口。他收留了我，教我读书，

予我温情，许我王妃之位，将我从泥淖里捧上云端。我沉溺在他编织的爱意里，

几乎要忘了国仇家恨。直到我无意间发现他的书房密室，里面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

画中人竟是我早已死去的母后。画的落款处写着一行小字：“卿之国，吾为卿取之。

”大婚那日，他将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交到我手中，那是我父皇的佩剑。

他温柔地握着我的手，将刀尖对准自己未穿内甲的胸膛。正文：1.我叫阿瑟，

是平康坊教坊司里，一个不起眼的官妓。三年前，燕军铁蹄踏破越国都城，

昔日的镇国公主姜瑟，被一箭穿心，尸身挂于城楼曝晒三日。而我，

顶着一张被大火燎得面目全非的脸，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辗转求生，

最终落入了这最肮脏之地。教坊司的女人，命如草芥。今日领舞的阿俏崴了脚，

管事妈妈便指了我去给淮阳王萧彻献舞。萧彻，便是三年前率军破城的燕国战神。我的仇人。

他高坐主位，一身玄色王袍，墨玉般的颜色衬得他面容冷硬如冰雕，周身的气压，

几乎让空气凝固。我强压下心头的恨意，随着丝竹之声旋身。裙摆翻飞间，

我瞥见他桌上那杯御赐的“玉露醇”。此酒性烈，三杯必醉。机会来了。一舞终了，

我依着规矩，前去为他斟酒。“王爷，请满饮此杯。”我垂着头，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他没有看我，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第二杯，第三杯。他喝得急，酒水顺着嘴角滑落，

浸湿了前襟。周围的权贵们见状开始起哄，言语间多有轻浮。“王爷好酒量！

”“这小舞姬看着也水灵，不如……”话未说完，萧彻“哐当”一声搁下酒杯，

玉石相击的声音，清脆，却带着杀气。“都退下。”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众人讪讪然告退，偌大的厅堂只剩下我们二人。我心中狂喜，

藏在袖中的簪子，被掌心的冷汗浸得湿滑。只待他醉倒，我便能取他性命。他却忽然站起身，

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藏在袖中的簪子也捏得更紧了些。他停在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他却只是抬手，从我发间取下一片落叶。“你的舞，跳得很好。”他淡淡地说，

“像一位故人。”2.我僵在原地。故人？难道他认出我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便被我否决。我的容貌尽毁，声音也早已嘶哑，他不可能认出我。或许只是巧合。

“王爷谬赞。”我迅速垂下眼帘，掩去所有情绪，“奴婢蒲柳之姿，

不敢与王爷的故人相提并论。”他没有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冷。杀他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回到教坊司，

管事妈妈一见我，便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阿瑟啊，我的好姑娘，

王爷可曾对你……”“妈妈多虑了，王爷只是多喝了几杯，并未为难我。”管事妈妈闻言，

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她将我推入一间上房，里面熏着名贵的香料，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

“这是王爷赏你的，”她指着那些东西，语气里满是艳羡，“以后你就住这儿，

不必再同那些下等娼妓挤在一处了。”她走后，我看着满室的华贵，只觉得讽刺。

他用从我故国搜刮的民脂民膏，来豢养我这个亡国公主。用我父皇的钱，来买我父皇的女儿。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忍，更可笑的事吗？我没有动那些糕点，和衣躺在柔软的锦被上，

一夜无眠。第二日，天还未亮，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喧哗。推开门，

只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姑娘，管事妈妈拿着鞭子，正狠狠抽打着昨日领舞的阿俏。

阿俏被打得皮开肉绽，却一声不吭。“说！是不是你嫉妒阿瑟得了赏，

偷了王爷赏她的金步摇！”管事妈妈厉声喝问。我心头一沉。那金步摇，是昨夜萧彻离开后，

他身边的侍卫送来的。我嫌它晦气，随手丢在了妆台上。“妈妈，不是她。”我走上前，

将阿俏护在身后。“不是她，那是谁？”管身妈妈叉着腰，“这院里就你们几个，

难不成是那金步摇自己长腿跑了？”这时，平日里与我素来不合的红玉扭着腰走了出来，

阴阳怪气地开口：“哟，阿瑟姐姐这是做什么？急着为小偷开脱，莫不是……贼喊捉贼？

”3.红玉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你胡说！”阿俏急得哭了出来，

“阿瑟姐姐不是那样的人！”“是不是，搜一搜不就知道了？”红玉挑衅地看着我。

管事妈妈显然也动了心，她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怀疑。我没有争辩，

反而平静地笑了：“妈妈若是不信，便搜吧。”我的坦然，反而让管事妈妈有些迟疑。

红玉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就要来撕扯我的衣服：“装什么清高！

让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慢着。”我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让红玉的动作顿住。

我看着她，缓缓道：“红玉妹妹，你我素有嫌隙，你想我死，我明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

拿王爷的东西做文章。”“王爷的赏赐，是天大的恩典，也是催命的符咒。我若真偷了，

此刻早已想好如何逃命，又怎会傻站着让你搜？”“反倒是……”我话锋一转，

目光变得锐利，“有些人，为了除去眼中钉，不惜铤而走险，偷盗王爷之物来栽赃嫁祸。

这份胆量，真是让阿瑟佩服。”我的话，让红玉的脸白了一瞬。

周围的姑娘们也开始窃窃私语。正在这时，一个清冷如冰雪的声音，从庭院门口传来。

“说得不错。”是萧彻。他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听了多久。他一出现，

整个院子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包括管事妈妈，都吓得跪了一地。

“王爷……”萧彻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到我面前。他的目光落在我护着阿俏的手上，

淡淡问道：“怎么回事？”我尚未开口，红玉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抢着磕头：“王爷饶命！

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偷了您赏给阿瑟的金步摇……”“哦？”萧彻的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玩味。他缓缓踱到红玉面前，俯身，声音轻得仿佛情人低语，却带着地狱的寒意。

“本王何时说过，那步摇是赏给她的？”红玉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本王昨夜离去时，她衣衫尚整，何来侍寝？既未侍寝，又何来赏赐？”萧彻站直身子，

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如死灰的红玉，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偷盗王爷之物，栽赃陷害。

按教坊司的规矩，该如何处置？”他问的是管事妈妈。管事妈妈抖如糠筛，

连声道：“杖……杖毙……”“那便，按规矩处置。”他丢下这句话，

看也未再看被拖下去、发出凄厉惨叫的红玉一眼。院子里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我和他。“你，

随本王来。”他丢下这句话，便转身朝我的房间走去。4.我跟着他进了房。

他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为何不辩解？”他问。“说了，她们也不会信。

”我垂眸答道，“在她们眼里，我既得了王爷青眼，那步摇，便一定是王爷赏的。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在这教坊司，重要的不是真相，是谁的拳头更硬，是谁的恩宠更盛。

他闻言，竟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让空气都变得暧昧。“你叫什么名字？”“阿瑟。

”“哪个瑟？”“琴瑟和鸣的瑟。”我说出这个字时，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这是我真名的最后一个字，是我与过去唯一的联系。他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

随即恢复如常。快得，像我的错觉。“从今日起，你便跟着本王吧。”我猛地抬头，

撞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只有跟在他身边，

我才能找到复仇的契机。“奴婢……谢王爷恩典。”我跪下，深深叩首。他没有扶我，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他放下茶杯，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既是官妓，想必也有些才艺。弹首曲子来听听。”我心领神会，走到一旁的古琴边坐下。

指尖抚上琴弦，我想起了我的母后。她曾是越国最有才情的女子，一曲《凤求凰》，

名动天下。而我，自小便得她亲传。我拨动琴弦，铮铮之声，如金戈铁马，杀气四溢。

我弹的，是越国的战歌——《破阵》。一曲，敬我惨死的父皇。一曲，敬我殉国的母后。

一曲，敬我越国三万万，不肯折腰的英魂！琴声激昂，充满了不屈与悲愤，

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回荡。我抬起眼，第一次，没有畏惧，没有闪躲，直直地看向萧彻。

我想看他震惊，看他愤怒，看他恼羞成怒地拔剑杀了我。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张冷峻如山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一曲终了，室内寂静。我抬起头，

看到萧彻正闭着眼，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良久，他睁开眼，眼底情绪难辨。

“这曲子，是谁教你的？”“奴婢自幼流落街头，被一位老乐师收养，这曲子便是他教的。

”我早已想好了说辞。“那位乐师，是何许人也？”“他已经过世了。”萧彻不再追问，

只是换了个话题。“你这双手，不像弹琴的手。”我心中一凛。为了掩人耳目，

我这些年刻意将自己的手磨得粗糙，上面布满了厚茧。“奴婢自小便要做许多粗活，

让王爷见笑了。”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执起我的手。他的指腹温热，

轻轻摩挲着我手心的薄茧。“以后，不必再做那些了。”5.我成了淮阳王府里，

最特殊的存在。萧彻没有给我任何名分，却给了我旁人难以企及的荣宠。

他让我住在王府最雅致的清风苑，每日与他同桌用膳，甚至亲手教我写字。王府里的下人们，

都说我是王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我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萧彻待我，看似温和，

实则疏离。他从未碰过我，每晚都只是拥着我入眠，像抱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

他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是不安。我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这日，

他带我去了城外的皇家围场。秋高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节。京中许多王孙贵胄都在，

场面好不热闹。萧彻为我挑了一匹最温顺的小母马，牵着缰绳，耐心地教我如何骑乘。

他的靠近，让我有些不自在。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很好闻。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只专注于眼前的马。很快，我便掌握了要领，

可以自己骑着马儿慢慢走了。萧彻在一旁看着我，唇边带着一抹浅笑。“阿瑟，你学得很快。

”我没有回应，只是催动马儿，朝林子深处跑去。我想离他远一些。我怕再这样下去，

我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那些血海深仇。林中光影斑驳，我漫无目的地跑着，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一支淬着寒光的箭矢，

正从暗处射出，目标不是我，而是我的马！马儿中箭悲鸣，前蹄一软，将我重重地甩了出去！

天旋地转间，我只来得及护住头脸，身体便狠狠撞在一棵树上，随即滚落在地。

剧痛从左臂传来，我眼前阵阵发黑。混乱中，我看到一道黑影从林中窜出，手持利刃，

直奔我而来！是刺客！我挣扎着想躲，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就在那刀锋即将落下之际，

一道更快的身影如疾风般掠至！是萧彻。他一脚踢飞了刺客手中的刀，反手抽出腰间软剑，

剑光如练，只一瞬，便封了那刺客的喉。血溅三尺。他看也未看倒下的尸体，

转身疾步向我走来。他半跪在我身前，清隽的脸上血色尽褪，

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与暴怒。“阿瑟！”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

仿佛在触碰一件稀世的琉璃。“别怕，本王在。”我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混杂着那熟悉的龙涎香，竟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6.我被带回王府，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

萧彻守在我的床边，寸步不离。我昏睡了三日，醒来时，他清隽的脸上满是疲惫，

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见我醒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被担忧取代。

“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起身。

他连忙按住我：“别动，你伤得很重，需要静养。”我这才发现，

我的左臂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动弹不得。“那头刺客……”“已经处理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再问。我知道，那个刺客的下场，定然不会好过。接下来的日子，

萧彻对我更是体贴入微。他亲自为我上药，喂我吃饭，甚至连洗漱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

我像个废人一样，被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府里的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也越发敬畏。她们都说，

王爷是动了真情。我却只觉得可笑。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会有真情吗？

这不过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我一边享受着他的照顾，一边暗中观察着王府的地形，

寻找下手的机会。清风苑守卫森严，我根本无法靠近他的书房。我必须想个办法，

让他对我放下戒心。这日，我趁他外出，故意支开了所有下人，独自在院子里练习走路。

我的腿伤还未痊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十分狼狈。我算准了时间，在他回府的必经之路上，

重重地摔了一跤。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萧彻果然很快就出现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将我打横抱起。“谁让你下床的？”他的语气里带着薄怒。

我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只是不想再当个废人。”他身体一僵，

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些。“胡说。”他低声斥道，“有本王在，谁敢说你是废人？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我。

7.从那以后，萧彻对我的防备，似乎松懈了许多。他开始允许我出入他的书房，

甚至会和我讨论一些朝堂之上的事。我一边佯装不懂，一边不动声色地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这些都可能成为日后扳倒他的筹码。他的书房里，挂着一幅气势磅礴的山水画。

画的是燕国的万里江山。我每次看到那幅画，心中都会涌起滔天的恨意。

这画中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我越国子民的鲜血。一日，我趁他不在，悄悄走近那幅画。

我发现，画的右下角，有一个不易察觉的印章。那印章的形状，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

我心头巨震。这莲花印，是越国王室的专属印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伸出手，

想要触摸那个印章。指尖还未碰到画卷，书房的门便被推开了。萧彻站在门口，

面色沉静地看着我。“你在做什么？”我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

“我……我只是觉得这画画得好，想凑近些看看。”他没有怀疑，只是走到我身边，

与我一同欣赏那幅画。“这画，是本王亲手所画。”他淡淡地说。我愣住了。

“王爷还会作画？”“闲暇时，聊以自娱罢了。”我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能画出如此壮阔山河的人，为何会是一个冷血的屠夫？我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深深扎进我的心里。

8.为了弄清莲花印的秘密，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萧彻打探关于越国的事。

他似乎并不避讳这个话题，甚至会主动与我谈起越国的风土人情。他说，越国山明水秀，

人杰地灵，是个好地方。他说，越国的女子，大多温婉多情，才艺出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我不知道，这怀念，是真是假。这日，他又教我写字。

我握着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越”字。“王爷，”我状似无意地问，“您去过越国吗？

”他执着我的手，一笔一划地纠正我的笔锋。“去过。”“那您……可见过越国的公主？

”他的手顿住了。书房里一片寂静，只听得见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见过。”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是个怎样的人？”他放下笔，抬起头，

目光落在窗外。“她啊……”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是个很特别的姑娘。

”“她会骑最烈的马，喝最烈的酒，舞最美的剑。”“她会为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宫女，

当众顶撞她的父皇。”“她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跑到御膳房，为我做一碗长寿面。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带上了一抹温柔。我如遭雷击。他说的这些事，除了我，

再无第二个人知道。他怎么会……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难道，

他早就认出了我？不，不可能。如果他认出了我，为何还要将我留在身边？是为了羞辱我，

还是……另有图谋？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张巨大的网中，而萧彻，

就是那个织网的人。9.我开始装病，以此来躲避萧彻。我怕再与他相处下去，

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露我的身份。萧彻似乎并未起疑，每日依旧对我关怀备至。

他为我寻遍了京城最好的大夫，珍贵的药材像流水一样送进清风苑。我躺在病床上，

看着他为我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恨他吗？自然是恨的。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这恨意之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些别的东西。是一些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日，

我喝了药，昏昏沉沉地睡去。梦里，我又回到了越国。父皇和母后都还在，

他们笑着唤我“瑟瑟”。我跑过开满莲花的池塘，扑进母后的怀里。母后抚摸着我的头，

温柔地说：“瑟瑟，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我哭着醒来，

脸上满是泪水。一睁眼，便对上萧彻担忧的脸。“做噩梦了？”他用手帕为我拭去泪水。

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萧彻，”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因为，你值得。”他的笑容，

像一缕阳光，照进我阴暗的心底。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

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样子。或许，当年的事，另有隐情。这个念头一出现，

便像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我决定，要查清当年的真相。10.我病好后，

对萧彻的态度，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淡。我会主动为他研墨，为他抚琴，

甚至会笨拙地学着为他做一些简单的菜肴。他似乎很享受我的改变，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