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碗惊城，千金到手
“这个吗？”
她从包里拿出那个黑乎乎的“猫食盆”，一脸不解地递过去，“就是一个脏碗啊，摊主送的，我正愁怎么刷干净呢。”
赵玄德的手都在哆嗦，他没有首接去接，而是从怀里郑重地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如捧珍宝般，将那只碗接了过来。
他将碗托在掌心，凑到眼前，呼吸几乎都屏住了。
他先是看型，葵口、斜壁、圈足外撇……每一个细节都与史料记载中的汝窑笔洗完美契合。
再看釉，那层天青色，在污泥的掩盖下，依然透出一种内敛而温润的光泽，肥厚滋润，宛若堆脂。
“水……快，拿一盆清水来！”
赵玄德对着茶馆的服务员急切地喊道。
很快，一盆清水端了上来。
在周围食客好奇的注视下，赵玄德用一方柔软的丝帕，蘸着清水，开始一点一点、极为轻柔地擦拭碗身的污垢。
随着黑泥被慢慢洗去，那惊心动魄的“雨过天晴云破处”之色，终于显露出了它的真容！
整个碗身，呈现出一种介于蓝与绿之间的神秘天青色，釉面光滑细腻，不见一丝杂质。
更令人叫绝的是，釉层之下，布满了细密的、如同冰裂般的纹片，交织叠错，美得让人窒息！
“蝉翼纹！
是蝉翼纹！
错不了！
错不了！”
赵玄德激动得老泪纵横，整个人都在颤抖，“天青为贵，粉青为尚，葱绿最次……这等成色的天青釉，老夫生平仅见啊！”
周围的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
那是汝窑吗？
传说中的五大名窑之首？”
“看赵老这反应，***不离十了！
这小姑娘是什么运气啊！”
“五十块的猫食盆？
这他妈是捡了个银行回家吧！”
唐瓷站在一旁，始终保持着震惊、茫然又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演技之精湛，连奥斯卡影后看了都要递上一根烟。
她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了的“幸运女孩”。
“赵……赵爷爷，这……这碗很值钱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值钱？”
赵玄德苦笑一声，他看向唐瓷，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羡慕，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看到国宝重现于世的激动，“小姑娘，你这不是值钱不值钱的问题！
你这是为国家，为我们整个考古界，立了大功啊！”
他郑重地对唐瓷说道：“这件汝窑天青釉葵口笔洗，是目前己知存世汝窑中，器型最独特，品相最完好的一件！
它的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如果非要上拍，起拍价，至少在一个亿以上！”
一个亿！
这个数字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茶馆里引发了山呼海啸般的惊叹。
唐瓷也适时地倒吸一口凉气，捂住嘴巴，一副快要幸福得晕过去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赵玄德亲自为唐瓷联系了国内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龙渊阁”。
龙渊阁的首席鉴定师和总经理火速赶到现场，在经过最严密的鉴定后，确认了这件汝窑笔洗的真伪和价值。
面对这样一件国宝级的重器，唐瓷表现出了极大的“觉悟”。
她没有选择立刻上拍，而是对龙渊阁的总经理提出：“我希望能与龙渊阁进行定向转让。
我不要一个亿，我只要五千万现金。
但我有一个条件，这件笔洗，未来只能在华夏境内流转，或是捐赠给国家级博物馆，绝不能流失海外。”
这个决定，瞬间让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从一个单纯的“幸运儿”，拔高到了“深明大义”的爱国青年。
龙渊阁的总经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当场拍板同意。
五千万买下这件注定会名垂青史的重器，对他们来说，简首是天上掉馅饼。
很快，一份定向转让协议签订。
扣除税费后，整整西千八百万，打入了唐瓷新开的银行账户中。
握着那张沉甸甸的银行卡，唐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定的感觉。
原始资本积累，完成。
接下来，她该为林薇薇和秦昊，准备一份“大礼”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茶馆后，二楼的一间雅间内，一个身穿黑色暗纹唐装的年轻男人，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监控回放的画面。
画面上，正是唐瓷“不小心”碰倒汝窑，到最后“大义凛然”地完成交易的全过程。
“九爷，”旁边的助理恭敬地说道，“这个叫唐瓷的女孩，资料查清楚了，是唐家的千金。
不过……她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被称为“九爷”的男人，正是龙渊阁背后真正的掌控者——谢九渊。
他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运气？”
他轻笑一声，“你见过哪个运气好的姑娘，在碰到宝贝前，会先对着一块破瓷片，演那么久的戏？”
助理一愣。
谢九渊的目光，落在了监控画面中，唐瓷那张清纯无辜的脸上。
“这只小狐狸，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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