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三重反转为方便阅读请先听个别的故事星语故事之猴阶:崖边山风裹着松针的冷意,
刮过老猴皲裂的皮肤。它佝偻着身子,前爪扒着悬崖边的岩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崖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对面的山隐在朦胧里,像一块化不开的墨。每天清晨,
它都会准时坐在这儿,一动不动,像尊风化的石像。
“吱——”一只浑身绒毛金灿灿的小猴蹦到它身边,尾巴卷着一根枯枝,
歪着脑袋戳它的后背,“老歧,你又来这儿!对面有果子吗?还是有虫吃?”老猴没动,
眼皮耷拉着,浑浊的眼珠盯着对面的山。风把小猴的问话吹得七零八落,它耳尖颤了颤,
像是没听见。小猴不气馁,又绕到它面前,爪子指着悬崖底下:“我娘说这儿危险,
去年有只小猴子掉下去,连毛都没找着!你不怕吗?”老猴终于有了反应,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响,像生锈的风箱在动。它抬起前爪,
指腹轻轻蹭过悬崖边一块光滑的石头。那是多年前,它的孩子“小石”最喜欢蹲的地方,
小石总爱在这儿捡彩色的石子,捧到它面前,叽叽喳喳地喊“爹,你看!像星星。”可现在,
哪儿还有什么星星。记忆像爪子,狠狠挠着它的心。那天的阳光很毒,山涧的水都晒得发烫。
猴王带着几只壮猴,把小石堵在悬崖边。小石才半大,毛还没长齐,吓得缩成一团,
爪子紧紧攥着一颗捡来的红石子,朝着它的方向喊“爹!救我!”它当时正在山腰找野果,
听见喊声就往回冲,爪子扒得石头冒火星。可它跑得再快,
也赶不上猴王的爪子——猴王猛地扑上去,尖利的指甲划破小石的喉咙,
鲜血瞬间染红了那块红石子。小石的叫声卡在喉咙里,像断了线的风筝,直直地坠下悬崖。
它疯了似的扑向猴王,却被几只壮猴按在地上。猴王踩着它的背,尾巴高高竖起,
声音里满是傲慢:“老歧,你的崽子敢抢我的水潭,就该死!”它看着猴王得意的嘴脸,
看着小石的血顺着悬崖往下滴,滴进云雾里,再也看不见。那一刻,山风停了,鸟叫没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心脏被撕碎的疼。后来,猴群里传着,
小石是被猎人的陷阱抓走的。它没辩解,也没说破——它怕,怕说出来,
连这点自欺欺人的念想都没了。它开始每天来悬崖边坐着,看着对面的山,
好像只要它等得够久,小石就会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地从山那边跑回来,
爪子里攥着一颗亮晶晶的石子,喊它“爹”。“老歧,你到底在等啥呀?”小猴还在追问,
爪子扯了扯它的尾巴。老猴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小猴的脸,像看到了当年的小石。
它伸出前爪,轻轻碰了碰小猴的头顶,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
像在说“等一个回不来的人”。小猴听不懂,撇撇嘴,蹦蹦跳跳地跑回猴群里去了,
只留下它一个,继续守着悬崖,守着那场无人知晓的秘密。日子一天天过去,
崖边的石头被它磨得越来越光滑。直到那天,乌云像墨汁一样泼在天上,
雷声轰隆隆地滚过山谷。很快,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疼得像小石子。
山涧的水涨得飞快,顺着崖壁往下冲,把岩石泡得发滑。老猴还是坐在那儿,
爪子紧紧扒着岩石。风更大了,吹得它的毛都竖了起来。突然,崖壁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几块碎石顺着雨水往下掉。它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山,
眼神里忽然有了光——好像看见小石从山雾里跑出来,爪子里攥着那颗红石子,
笑着喊它“爹,我回来了”。“小石……”它低低地喊了一声,声音被雨声盖过。就在这时,
悬崖猛地晃动起来,更多的碎石往下坠,云雾被搅得翻涌。老猴没有躲,反而往前挪了挪,
前爪松开了岩石。身体往下坠的那一刻,它闭上了眼睛,嘴角好像勾起了一抹笑——终于,
可以去见小石了。它要告诉小石,不是猎人的陷阱,是爹没保护好你,它要带着小石,
去抢回那个水潭,去报仇,它要陪着小石,再也不分开。山洪冲垮了悬崖,
碎石和云雾混在一起,遮住了下坠的身影。雨停后,猴群找到崖边,
只看见满地的碎石和一块被血染红的红石子——那是当年小石攥在手里的那颗。
被山洪冲了回来,躺在崖边的泥土里,像一颗凝固的眼泪。小猴捡起红石子,
递给身边的母猴:“娘,这是什么?红红的,像血。”母猴接过石子,
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悬崖,轻轻叹了口气:“是老歧的念想。它等的,终于来了。
”只有风知道,老猴等的从来不是猎人的陷阱,不是山那边的影子,而是一场迟来的重逢,
一次无法弥补的愧疚,和一个藏在心底,再也说不出口的真相。崖边的风还在吹,
带着松针的冷意,像在为一只老猴,和它永远回不来的孩子,唱一首无声的挽歌。
故事终我叫寥志浜,我在牢里坐了十二年,今天刚到刑满转送至精神病院。
今天是阳历2011年8月6日七夕节;宜:结婚、合婚订婚等,
忌:出行、搬家等寥志浜把最后一把扳手扔回墙角的工具箱,铁盒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在这间堆满废旧零件的小铁皮厂房里格外刺耳。他刚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桌上那部屏幕裂了道缝的旧手机就突然震动起来,***是十几年前的流行老歌,
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有些突兀。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一串陌生号码。“喂?
”他的声音带着点刚干完活的沙哑,还有几分警惕——干他们这行,最怕的就是条子找上门。
“是修车的吗?”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点焦急,还有风声,
“我车在山路上抛锚了,能不能过来修一下?价钱好说。”寥志浜眼珠转了转,山路上?
那地方偏,倒是不容易出事。他掂量着开口:“山路不好走啊,我这小电动车过去费老劲了,
得加钱。”“加多少都行!你快点,我一个女的在这儿有点怕。”女人的声音透着急切。
“行,你发个定位,我这就过去。”寥志浜挂了电话,嘴角撇了撇——这种急着修车的,
就是最好宰的肥羊。他从墙角推出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小电动车,
往车筐里塞了个工具箱,跨上去“吱呀”一声拧动电门,
电动车慢悠悠地驶出了这条堆满杂物的小巷。山路蜿蜒,两旁的树影被夕阳拉得老长。
寥志浜骑着电动车,哼哧哼哧地往上爬,心里暗骂这女人选的破地方。快到定位附近时,
终于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正站在车旁,时不时往路口张望。
“是你要修车?”寥志浜停下车,拍了拍工具箱,“哪儿坏了?”女人像是松了口气,
指了指车轮:“刚才突然踩刹车没反应了,差点撞到山壁,我就赶紧停在这儿了。
”寥志浜蹲下身,假装检查了一番,手指在刹车部件上敲了敲,
其实心里早有了数——这种小问题,换个零件就能解决,但他得装作很麻烦的样子。“啧,
刹车线老化了,得换根新的,这儿离市区远,零件不好带,修起来费劲。”他抬起头,
看着女人,“这活儿,不好弄啊。”女人果然急了:“师傅,你想想办法,我赶时间。
”“办法倒是有,”寥志浜慢悠悠地打开工具箱,拿出零件,“就是得多花点功夫,
价钱嘛……”他伸出三根手指,“平常这活儿一百块,今儿个,三百。”女人愣了一下,
脸色有点难看:“你这也太黑了吧?”“黑?”寥志浜嗤笑一声,手里拿着扳手开始拧螺丝,
“你看看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跑这么远来,还得担着风险,三百块不多了。
你不修?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这儿等着吧。”说着,他作势要收拾工具。“别别别,
”女人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三百就三百,你快点修。”寥志浜心里偷着乐,
手上的动作却没闲着,故意放慢了速度,
时不时还“唉声叹气”地说几句“这零件难弄”“位置太偏不好下手”。
女人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催得太急。终于,他把新的刹车线装好,踩了踩刹车,
“成了,试试吧。”女人坐进车里,踩了几下刹车,感觉恢复了正常,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她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过来,语气不太好:“给你。”寥志浜接过钱,数了数,揣进兜里,
脸上堆起假笑:“慢走啊,下次修车还找我。”女人没理他,发动车子,
很快就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寥志浜哼着小曲,骑着他的小电动车往回走,
心里盘算着这三百块钱能买点啥。刚走了没多远,前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像是两车相撞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下,脚下放慢了速度。越往前走,
路面上的碎片越多,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转过一个弯,
他猛地停住了车——前面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追尾了另一辆家用轿车,
两辆车都撞得面目全非,黑色轿车正是他刚才修过的那辆!寥志浜的脸瞬间白了,
手脚都有些发抖。他下意识地想掉头就走,但脚像钉在地上一样挪不动。他咽了口唾沫,
小心翼翼地靠近黑色轿车,车窗碎了一地,他透过破碎的车窗往里看,
那个女人趴在方向盘上,额头上有血迹,一动不动。他心乱如麻,绕到车后,
看着追尾的痕迹,又低头检查了一下黑色轿车的刹车——刹车线断了!
断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磨断的,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是他!
是他刚才换刹车线的时候没弄好,才导致刹车线断裂,引发了这场车祸!
他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地跑到前面那辆家用轿车旁,拉开车门,
里面坐着一家三口,爸爸趴在方向盘上,妈妈抱着一个小孩倒在后座,三个人都闭着眼睛,
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看样子都昏迷了。用手试了试俩人鼻息后。“完了,
完了……死人了”寥志浜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人知道是他修的车!
他是无证修车,要是被查出来,不仅要赔钱,说不定得进去!他猛地想起自己的工具箱,
赶紧跑回电动车旁,拿出工具,手忙脚乱地开始修黑色轿车的刹车线。他的手抖得厉害,
好几次扳手都差点掉在地上,心里又急又怕,生怕这时候有人过来。“快点,
快点……”他不停地催促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好不容易把刹车线暂时接好,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小湖,水不深,
岸边还有茂密的芦苇。他咬了咬牙,把自己的小电动车推到湖边,狠了狠心,
“噗通”一声推了下去,电动车很快就沉了下去,只露出一点车把在水面上。
他又把工具箱里的工具一件件扔进湖里,看着它们沉入水底,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他回到车祸现场,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又看了看昏迷的女人,
一个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跑!他打开黑色轿车的车门,
费力地把女人从驾驶座挪到副驾驶座上,自己坐进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发动机发出一阵沙哑的轰鸣,车子缓缓地开动了,他不敢回头,一路往前开去。
寥志浜握着方向盘的手全是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车窗外的山风灌进来,
带着草木的腥气,却吹不散他心里的恐慌。他盯着前方蜿蜒的路,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有“逃”这个字在疯狂叫嚣。车子晃晃悠悠地往前挪,发动机的声音像头病兽在喘气。
他正想着该往哪儿开,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前方弯道处闪过一抹刺眼的红蓝灯光。
心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踩了脚刹车,车子顿了一下,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发出一声微弱的***,额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扎眼。是警车!
寥志浜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几乎要停跳。他慌忙打方向盘,想往路边躲,
可山路就这么宽,警车已经转过弯,正迎面驶来。两车距离越来越近,
他看清了警车的车牌号,更看清了驾驶座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虽然隔着玻璃,
可那眉眼间的急切,让他莫名地心慌。警车突然减速,接着猛地往旁边一打方向盘,
“吱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山林,车身横在了路中间,像一道铁闸,死死堵住了去路。
寥志浜猛踩刹车,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焦糊味,车子在离警车不到两米的地方停下。
他看到警车里的警察推开车门冲了下来,那人穿着警服,身姿挺拔,可此刻脸上满是惊怒。
当警察的目光落在黑色轿车变形的车头,又扫到副驾驶座上昏迷的女人时,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的急切瞬间变成了冰碴子。“晓冉!”警察嘶吼着扑过来,
双手按在副驾驶的车窗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声音在发抖,
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驾驶座上的寥志浜,“你是谁?我老婆怎么了?!”寥志浜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认出这警察了——前几天在巷口见过,
有人说他是这片的片儿警,叫赵杭。没想到,这女人竟是他老婆!
赵杭的目光在寥志浜脸上扫过,又落到他老婆毫无血色的脸上,突然像疯了一样拉开车门,
“你对她做了什么?!”“不是我!”寥志浜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她出车祸了,
我……我救她……”“车祸?”赵杭冷笑一声,眼神里的怀疑像针一样扎人,
“救她需要开着我家车往山里跑?”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看向来的方向,
眉头拧成了疙瘩,“车是在哪儿撞的?她今天……”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住,
目光再次落到寥志浜身上,带着一种要吃人的狠劲,“你究竟到底是谁?
”寥志浜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赵杭是警察,只要他一查,
自己无证修车、刹车线没接好导致车祸的事迟早会败露。到时候,不仅是重判,
那一家三口的医药费、赔偿金,就能把他压得永世不得翻身。“让开!
”寥志浜突然低吼一声,右手死死按住方向盘,左手猛地挂挡。赵杭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他敢反抗,随即眼里燃起怒火:“你想干什么?!”他转身就往自己的警车跑,
想上车堵截。寥志浜看着横在路中间的警车,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赵杭,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拼了!他猛地踩下油门,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砰——”一声巨响,黑色轿车的车头擦着山体,
狠狠撞在警车的车头侧面。警车被撞得往旁边挪了半米,车头瞬间瘪了下去,零件碎了一地。
赵杭刚跑到警车旁,就被气浪掀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着疯了一样往前冲的黑色轿车,眼睛里布满血丝,嘶吼道:“小子!你跑不掉的!
”寥志浜根本没听清他在喊什么,他只觉得车头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方向盘都快握不住了。
他死死咬着牙,凭着一股狠劲,把油门踩到底。车子拖着变形的车头,
歪歪扭扭地冲过了警车的拦截,继续往前狂奔。后视镜里,警车的红蓝灯光越来越近,
赵杭的怒吼像追魂的哨声,在山路上回荡。寥志浜的后背早被冷汗浸透,
黏糊糊地贴在衣服上。他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嵌进塑料里。
车子像头受伤的野兽,在山路上歪歪扭扭地往前冲,变形的车头时不时擦过路边的岩石,
发出“哐当哐当”的巨响,每一次震动都让他心颤。“操!”他低骂一声,
眼角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那抹刺眼的红蓝灯光,像附骨之蛆,紧追不舍。
赵杭的怒吼隔着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传过来,模糊不清,却带着蚀骨的恨意,
“***给我站住!”他猛地一咬牙,将油门踩得更深,“去***!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山路蜿蜒,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沟壑。
寥志浜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能感觉到赵杭的警车就在后面,近得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汽油味。突然,车身猛地一震,
右侧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赵杭撞了上来!寥志浜的身子被狠狠甩向左边,
额头差点磕在方向盘上。他慌忙稳住方向,骂道:“疯子!***想同归于尽啊!
”“把我老婆放了!”赵杭的声音透过车窗传进来,带着哭腔和暴怒。警车又一次撞了上来,
这一次更狠,黑色轿车的尾部被撞得往山壁那边偏去,车轮擦过岩石,火星四溅。
寥志浜只觉得手臂发麻,方向盘几乎要脱手。他红了眼,索性也不管不顾,猛打方向盘,
用车头去撞警车的侧面。“要拼是吧?老子奉陪!”他嘶吼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这人甩掉,活下去!两车在狭窄的山路上你来我往,不断碰撞,
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撞击声。寥志浜仗着车子比警车更灵活,借着一个急转弯,
猛地加速,车身几乎是贴着山壁滑过去,堪堪甩开警车半个车身的距离。
赵杭在后面急得双目赤红,警笛被撞得变了调,发出凄厉的尖叫。他死死踩着油门,
警车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咆哮。可无论怎么加速,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轿车越来越远,
最终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前方的弯道尽头。“不——!”赵杭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喇叭发出一声长鸣,在空旷的山谷里回荡。他猛地踩下刹车,
警车在路面上滑出一段距离才停下。他趴在方向盘上,胸口剧烈起伏,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后视镜里,只有空荡荡的山路和摇曳的树影,那辆黑色轿车,
连同他昏迷的妻子,都彻底消失了。“晓冉……”他喃喃地念着妻子的名字,声音哽咽,
心里又痛又急,像被刀割一样。他拿出对讲机,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请求支援!
请求支援!目标车辆往山下大路逃窜,车牌号……”他报出妻子的车牌号,深吸一口气,
重新发动车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赵杭的嘶吼像被掐住喉咙的困兽,
拳头带着蛮力砸在方向盘上,塑料按键发出刺耳的脆响。喇叭长鸣撕裂山谷,
惊飞了崖边栖鸟,回声裹着山风撞回来,竟比刚才那声枪响更让他心慌。
他左脚死死跺下刹车,警车轮胎在碎石路面上啃出两道焦黑印子,惯性带着他整个人往前冲,
安全带勒得胸口生疼。额头抵着冰凉的方向盘,眼泪混着冷汗砸在仪表盘上,
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抬手抹了把脸,指缝里全是涩味,后视镜里只剩摇曳的树影在山路上晃,
像张牙舞爪的鬼影——那辆黑色轿车早没了踪影,连带着副驾驶上昏迷的晓冉,
像被这深山吞了似的。挂了对讲机,他猛吸一口气,喉结滚动着咽下哽咽,钥匙拧到底,
引擎轰鸣声重新炸开,车轮卷起碎石,朝着山下狂奔。另一边,寥志浜把车倒进车行后院时,
已经是后半夜。院墙上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地照着满院废轮胎。他瞥了眼副驾驶,
晓冉还昏着,头歪在椅背上,额角的伤泛着青。“算了醒了再跟你说吧。”他啐了口,
拉开车门时动作重得带起一阵风,转身往正屋走,刚到门口就被人拽住胳膊。程玉穿着睡衣,
头发乱糟糟的:“阿浜!回来了呀辛苦了!怎么还开车回来修呀”“没事。
”寥志浜反手搂住她的腰,声音压得低,“先办正事”程玉笑着捶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