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合作，你好，我叫苏然（气泡音）
窗外是熟悉的城市夜景，但一切似乎都不同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那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斧，又点开手机里那个阴魂不散的灵启之门APP。
个人属性界面上一星灵士和初级敏捷强化的字眼冰冷而真实。
“所以……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屏幕。
仿佛回应他的疑问，屏幕突然自动亮起，一条新的提示弹出：检测到宿主己成功完成首次适应性副本，灵启系统正式激活。
副本模式解锁：单人、双人、多人。
下次副本触发倒计时：23:59:12……检测到宿主状态稳定，是否预览下一次副本信息？
“预览！”
苏然立刻点了下去。
副本类型：双人合作（死亡类）副本名称：古旧图书馆的低语副本难度：F+副本目标：与队友合作，在限定时间内寻获并解读《卡里古拉残章》警告：馆内存在空间畸变及知识掠食性灵体。
信任你的队友。
双人？
队友？
苏然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会是什么样的人？
可别再是那种要命的铁疙瘩了。
倒计时一分一秒地减少，这种明知危险将至却只能等待的感觉，比立刻进入副本更折磨人。
他索性把斧头藏在床底，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下午，他正心不在焉地用平板玩着游戏，手机突然尖锐地鸣响——不是电话***，而是灵启之门特有的、仿佛能穿透灵魂的提示音！
来了！
他猛地抓起手机。
匹配成功！
传送启动！
熟悉的强烈失重感再次袭来！
——腐朽的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涌入鼻腔。
苏然晃了晃脑袋，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极其宽阔、仿佛没有尽头的古老图书馆内。
高耸的书架如同黑色的巨人，沉默地矗立在昏暗之中。
零星几盏壁灯投下微弱的光晕，彩色玻璃高窗透进诡异的光线，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空气冰冷，弥漫着一种类似檀香却又更陈腐的诡异气息。
“嗨！
你就是我的队友？”
一个清脆、带着些许警惕和好奇的女声从侧后方传来。
苏然猛地转身。
一个穿着灰色运动速干衣、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站在几米外，同样在快速打量着环境。
她眼睛很大，眼神明亮而锐利，像只警觉的小鹿，身体微微弓起，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发力奔跑或战斗的姿态。
“啊…对，我是苏然。”
他赶紧回应，压下心底那丝“队友居然是个漂亮妹子”的惊讶和庆幸。
“夏沫。”
女生言简意赅地报了名字，眉头微蹙，“古旧图书馆的低语？
这地方让人浑身不舒服。
任务是什么？”
“找一本叫《卡里古拉残章》的书，还要解读。”
苏然快速共享了信息，“提示说有空间畸变和……知识掠食性灵体。”
“知识掠食性？”
夏沫重复了一遍，脸色更凝重了，“听起来就不是好东西。
抓紧时间……”话音未落，一阵极其轻微的、像是书页被快速翻动的窸窣声，毫无征兆地从右手边那排巨大的书架深处传来。
两人瞬间噤声，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贴着书架飞速移动！
夏沫反应极快，猛地从身旁书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包着金属边角的古籍，双手紧握当作临时武器。
苏然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中级敏捷强化让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清晰地捕捉到那声音里蕴含的某种……贪婪的急切感。
下一秒，一个难以名状的“东西”从书架阴影里飘了出来。
它没有固定形态，像是一团不断翻滚、膨胀的苍白烟雾，核心处闪烁着无数细小的、如同文字般的幽光。
它所过之处，书架上的书籍仿佛瞬间经历了百年时光，封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卷曲、腐朽！
它不是在移动，而是在蚕食途径的一切知识！
“我靠！”
苏然头皮发麻。
“物理攻击可能没用！”
夏沫低喝一声，却没有后退，反而将手中的厚书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找任务物品！
那东西可能能克制它！”
两人急速后退，那团苍白的灵体则不紧不慢地逼近，它所经过的区域，光线都仿佛被吸走，变得更加昏暗。
“分头找！
注意安全！”
苏然喊道，同时目光快速扫过身边书架上的书名。
大部分书籍的文字都扭曲模糊，难以辨认。
就在这时，他脚下突然一绊！
低头一看，原本平整的镶嵌木地板竟然毫无征兆地隆起了一大块！
“小心地……”他的提醒还没喊完，身后的夏沫也传来一声惊呼！
“路变了！”
苏然回头，心脏猛地一沉——他们来时的路消失了！
原本应该是走廊的地方，此刻被另一排巨大的书架严严实实地堵死！
空间畸变！
那团苍白的灵体趁机加速逼近，翻滚的雾气中仿佛伸出无数只无形的手，抓向他们！
“这边！”
夏沫一把拉住苏然的手腕，将他拽向两排书架之间的狭窄缝隙。
两人在迷宫般的书架间狂奔，身后的窸窣声紧追不舍，而前方的道路却在不断细微地扭曲、变化，仿佛整个图书馆都在与他们为敌。
“这样不行！
必须找到那本残章！”
苏然喘着气，大脑飞速运转，“提示是‘解读’，那本书肯定有特殊之处！”
他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掠过一排排书脊。
突然，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文字、只用暗金色丝线镶嵌着一个复杂奇异符号的大部头书籍，吸引了他的注意。
在那苍白灵体带来的腐朽气息笼罩下，这本书的封面竟然保持着洁净和完好！
“那本！”
苏然猛地伸手将它抽了出来！
书入手沉甸甸的，封面上的暗金符号在接触到他的瞬间，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追逐的窸窣声陡然变得尖锐刺耳，仿佛带着极大的愤怒和……渴望！
哗啦！
苏然毫不犹豫地翻开了沉重的封面。
书页内部并非纸张，而是一种未知生物的皮鞣制而成，触感冰凉。
首页上，一张绘制着同样符号、由某种银箔材质构成的残页，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就在残页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嗡！
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书本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
那团穷追不舍的苍白灵体像是被狠狠灼烧了一下，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翻滚着向后缩退了好几米，身上的雾气都淡薄了几分！
周围不断畸变的空间也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有用！”
夏沫惊喜道。
但好景不长，残页散发出的守护力量似乎极其有限。
那灵体在短暂的退缩后，再次蠢蠢欲动地凝聚起来，而且似乎因为感受到了残页的力量而变得更加狂躁！
“它想要这个！”
苏然死死按住书中的残页。
“试试看能不能用它！”
夏沫紧盯着灵体，语速飞快，“既然是‘解读’，会不会是需要念出来或者激活它？”
怎么激活？！
苏然盯着残页上那些完全无法理解的符号，心急如焚。
这些扭曲的线条……他猛地想起上一个副本中，那个机械核心表面闪烁的复杂纹路！
虽然不同，但那种非自然的、充满力量感的结构似乎有某种共通之处！
赌一把！
他模仿着记忆核心能量流动的感觉，将手指按在残页最大的那个符号上，集中全部精神，低喝一声：“退散！”
仿佛钥匙插入了锁孔！
他指尖下的银箔符号骤然爆发出强烈的银色光辉！
书页上其他符号也依次亮起，一道由无数旋转符文组成的银色护盾瞬间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
苍白灵体撞在银光之上，如同冰雪遇沸水，发出凄厉的“嘶嘶”声，大片大片的雾气被蒸发净化！
它疯狂地后退，显然受到了重创。
银光持续了几秒后渐渐消散，残页恢复了平静，周围的空间畸变也停止了。
那灵体似乎耗尽了力量，或者是因为畏惧而暂时隐入了书架深处的黑暗里，不敢再靠近。
危机暂时解除。
“呼……”夏沫长长松了口气，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她看向苏然，眼中带着惊奇和一丝佩服，“可以啊你！
怎么做到的？”
“蒙的。”
苏然抹了把额头的汗，实话实说，心脏还在咚咚狂跳，“感觉这符号和上次副本见过的某种东西有点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夏沫爽朗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漂亮，队友！”
这时，两人才发现，在银光爆发之后，前方书架走廊的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扇之前并不存在的、散发着微光的木门。
门板上，刻着同样的符号。
目标更新：进入守护之间，解读完整的《卡里古拉残章》冰冷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向那扇门走去。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圆形房间。
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本完全由银色金属箔打造成的书籍。
书籍自动打开，内部缺失的三页空位，正好与他们手中的残页完美契合。
苏然将残页放入空位。
嗡——银色的光芒再次流淌，完整的符号亮起，化作一道信息流涌入两人的脑海。
并非具体的文字，而是一种如何运用微弱灵能形成简单防护和感知灵体存在的本能知识。
任务完成。
结算中……获得基础经验150点。
苏然敏捷强化提升至（中级）。
夏沫获得灵能特质：初级感知强化。
即将传送……光芒再次笼罩了两人。
回到出租屋，苏然发现自己依旧保持着握住手机的姿势，但脑海里多出的知识和明显更轻盈的身体都在宣告着刚才经历的真实。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弹出：夏沫（图书馆队友）请求添加您为朋友附言：合作愉快！
下次副本再一起啊！
看着那条附言，苏然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通过了申请。
也许，这个危险的“灵启之门”，也并非全是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