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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前,国师观星象,言辅星落于相府,主大胤百年昌盛。恰逢我出生,陛下亲临,

收为义女,赐封郡主。自那天起,大胤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父兄们疼我,

有什么新奇玩意都先紧着我。百姓敬我,为我立长生祠,香火不断。

还有自幼为我选好的夫君镇北王世子一心一意的爱我。我曾以为,我会永远拥有这一切。

直到相府那位一出生便被恶仆调包的嫡女霍晴,被找了回来。父亲说:“阿筝,

晴儿受了太多苦,你要多让让她。”哥哥说:“阿筝,你占了晴儿十六年尊荣,该知足了。

”镇北王世子说:“霍筝,晴儿那般柔弱善良,你莫要再欺辱她!

”就连街头我曾施过粥、赠过药的百姓,也骂我:“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偷了别人人生的窃贼!滚出大胤!”他们好像都忘了,干旱时是我斋戒祈雨,

洪涝时是我以血肉祭堤,瘟疫时是我试药救人…也好,我选择剥离凡躯,回归神位。

那天罚便由你们独自承受吧!1.心口传来一阵剧痛,喉头腥甜。识海中,

师尊的声音响起:“璃光,你历劫失败了。”是了,

霍筝不过是我璃光仙子下凡历劫的一重身份。我的本体,

是九重天上执掌一方山河兴衰的神女。下界前,师尊曾言我性情清冷,需经红尘暖热,

方能道心圆满。此劫关键,在一个‘情’字,世人真情灌溉,可助我仙根茁壮。若情劫破裂,

众生怨念反噬,轻则仙路断绝,重则魂飞魄散。我选择了承载大胤国运,以为万民感念,

最易滋生真情。如今,万民怨憎,真情皆碎。“是否剥离凡躯,回归神位?”师尊问道。

我看着铜镜中自己迅速衰败的容颜,那是仙力溃散、凡躯无法承受的反噬。

曾经明珠般的肌肤失去光泽,乌发也隐现灰败。殿外传来喧嚣。“陛下有旨,福星郡主霍筝,

德不配位,即日起褫夺封号,幽禁相府。”太监尖利的声音,

夹杂着霍晴柔弱的劝解:“爹爹,您劝劝陛下,不要这样对姐姐,她只是一时想不开,

并非故意推我落水的……”还有太子附和:“晴儿你就是太善良!

”我那个未婚夫萧宏急切的声音也顺着缝隙钻进来。“晴儿你莫要再为她说话!

”他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讨好。“霍筝心肠歹毒,竟因嫉妒推你落水,如此蛇蝎心性,

哪里配得上‘福星’二字?陛下将她幽禁都是轻的!”我垂眸看着自己枯槁的指尖,

想起去年上元节,他攥着我的手穿过花灯如海的长街,那时他说:“阿筝,你是天上的星辰,

该永远被捧在掌心,谁也不能伤你分毫。”原来,男子的誓言,竟比朝露更易消散。

霍晴声音怯怯的,:“萧大哥,姐姐她或许只是一时糊涂……”“糊涂?

”萧宏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占了你的身份十六年,享尽荣华,如今你回来了,

她便容不下你,这分明是本性恶劣!晴儿,你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她这般欺辱!

”父亲在一旁沉沉叹息:“萧世子说的是,是我教女无方,让阿筝养成了骄纵善妒的性子,

委屈你了,晴儿。”哥哥亦道:“往后相府只会有晴儿一个嫡女,霍筝,

便让她在偏院思过吧。”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审判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捂着胸口,

咳出一口暗红的血,低笑起来。“师尊,再等等。”我不甘心。我想亲眼看看,失去我之后,

他们赖以生存的“福运”,还能维持多久。我想亲眼看着,这忘恩负义的人间,

如何一步步走向他们自己选择的终局。2.我被粗鲁地拖出住了十六年的华美居室。

内侍总管鄙夷地看着我:“罪女霍氏,好自为之!”我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意识昏沉。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刚降临此界之时。那时大胤连年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陛下在祭台上焦急万分。是我,引动微薄仙力,沟通天地水灵,降下甘霖。雨水落下那一刻,

万民欢呼,跪拜“福星郡主”。那磅礴的、纯粹的感激之情涌入体内,温暖着我的仙根,

让我觉得付出值得。后来,黄河决堤,是我以自身仙力为引,加固堤坝,力竭昏睡三日。

江北瘟疫,是我取心头血入药,研制方剂,救活万千百姓,自己却元气大伤,闭关半年。

每一次,我损耗仙基救世,换来的是更汹涌的感恩和信仰,这些力量滋养着我,

让我以为这就是师尊所说的“红尘暖热”。多么可笑。霍晴的出现,像一根针,

轻易戳破了这虚假的繁荣。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掉几滴眼泪,诉说几句多年的“苦楚”,

说自己才是真正的福星。就能轻易夺走我付出一切才换来的一点温情。

他们忘了是谁救他们于水火,只记得我“占”了霍晴的位置。意识昏沉间,

又想起幼时父亲从江南带回一盏琉璃灯,灯壁上绘着江山图,

点燃时整个屋子都映得流光溢彩。看灯会时我举着灯,他把我架在肩头,

碰见同僚便笑着炫耀。还有哥哥,我十岁那年学骑马摔伤了腿,

夜里他小小的人就守在床边给我讲故事,讲到自己打盹,头一点一点的,发丝蹭在我手背上,

痒痒的。后来我腿好了,他却再不许我碰马。那时的相府,永远有我的一份偏爱。

这就是人间的情吗?为何会这般轻易就改变。柴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个小丫鬟偷偷溜进来,放下一碗馊了的粥和一个硬馒头。“郡主,您、您快吃点吧!

”她声音发抖,满是恐惧,却还是来了。是芳冰,以前在御花园差点被管事打死,

是我路过救下的。我看着她:“你不怕被连累?”她哭了:“奴婢的命是郡主救的,

奴婢不怕……”“郡主,外面都在传,说阿晴郡主才是真正的福星,您,您是妖星,

会带来灾祸……百姓们都信了,他们正在相府门口要相爷把您祭天。”我闭上眼,

最后一丝微弱的期望也熄灭了。连百姓,都信了。仙根最后一点温热彻底散去,

只剩下无边寒意。识海中,师尊的声音含怒响起:“冥顽不灵!既如此,便让你亲眼看看,

你守护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璃光,你且看好了。待你凡躯彻底消亡之日,

便是为师为你讨还公道,天罚降临之时!”3.我在柴房里“病”了。消息传出去,

无人问津。只有芳冰每天偷偷送来一点残羹冷炙,吊着我的命。她甚至尝试去太医院求药,

被狠狠打了出来,骂她“伺候妖星,自寻死路”。透过破旧的窗棂,我能看到外面的天空。

曾经因为我仙力滋养而常年明媚清朗的天空,渐渐变得灰蒙。空气中的灵气不再温顺,

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可惜无人再需要我的“祈福”。这天,柴门被粗暴地踹开,

一群手持棍棒的百姓涌了进来,脸上是被煽动起的狂热与愤怒。“把妖女交出来!

”“就是她,占了真郡主的福气,才让咱们大胤要遭灾了!”“烧死她!

烧死她才能平息天怒!”他们七手八脚地将我从草席上拖拽起来,粗糙的手掌掐进我的胳膊,

留下青紫的印子。我像个破败的布偶,任由他们拉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芳冰尖叫着扑上来想护我,却被一个壮汉一脚踹倒在地:“滚开!别被这妖女蛊惑了!

”我被拖出相府偏院,一路推搡着往街心走去。曾经为我立的长生祠就在不远处,红墙金瓦,

曾是百姓们每日跪拜祈福的地方。可此刻,那里早已围满了人。“就是她!霍筝!

”有人指着我高喊。“砸了这妖人的祠堂!”不知是谁先带头,

一块石头狠狠砸在祠堂的牌匾上。“福星郡主长生祠”七个鎏金大字应声碎裂,木屑飞溅。

紧接着,更多的石头、砖块、污泥被抛向祠堂的门窗、墙壁。百姓们像疯了一样,

涌进祠堂里,将我的雕像推倒。那尊用白玉雕成、曾被他们虔诚擦拭的雕像,

此刻被他们用锄头砸得粉碎,碎片混着尘土被肆意践踏。香案被掀翻,供品被踩烂,

墙壁上记录我祈雨、祭堤、试药功绩的壁画,被他们用石头划得面目全非。“骗子!

”“窃贼!”“害民的妖女!”污言秽语像潮水般涌来,

伴随着无数的菜叶子、烂鸡蛋、石子,纷纷扬扬砸在我身上。腥臭的汁液顺着脸颊滑落,

我却连闭眼的力气都没有。4.一个梳着总角的孩童,被他娘抱在怀里,睁着懵懂的眼睛,

却学着大人的样子,奶声奶气地骂:“坏女人!打死你!”那稚嫩的声音,像一把钝刀,

慢慢割开我早已麻木的心。我想起那年瘟疫,这孩子的娘抱着发着高烧的他跪在我府前,

是我把第一粒试成的药丸给了他。那时他娘哭着让他给我磕头,说“郡主娘娘是活菩萨”。

原来,不过十六年,甚至不需要十六年,几句流言,一个“真郡主”的出现,

就能让他们彻底忘记过往的恩情,将利刃对准曾拼死护他们的人。“烧了她!烧了她祭天!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这样的呼喊,越来越响,越来越狂热。他们将我拖到祠堂前的空地上,

堆起干燥的柴草,把我捆在木桩上。相府的方向,父亲、哥哥、萧宏,

还有被他们护在中间的霍晴,远远地站着,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霍晴似乎在抹眼泪,

可我分明看到她嘴角那抹几不可查的笑意。萧宏紧紧攥着她的手,

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坚定地站在我的对立面。陛下派来的禁军就守在街角,

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点火的人是个瘸腿的老汉,我认得他。当年黄河决堤,

是我派去的人把他从洪水里捞出来,给他治好了腿,还送了他两亩良田。他划着火折子,

颤抖着,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将火苗凑近柴草。干燥的柴草瞬间噼啪作响,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木柴,也慢慢爬上我的衣袍。灼热感传来,皮肤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疼。

可我却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混着脸上的污渍,滑进嘴里,又苦又涩。火焰越来越旺,

吞噬了我的视线。在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刻,我仿佛看到天际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墨色的乌云翻涌着,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沉沉压了下来。惊雷在云层中炸响,

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那些围着火焰欢呼的百姓,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

转而被巨大的恐惧取代。5.他们终于开始害怕了。可太迟了。我璃光神女,执掌山河兴衰,

护得他们十六年国泰民安,已是仁至义尽。如今,这大胤的天,该换了。我死后,

魂魄还要过几天才能归位。我看着风起后再未停歇。起初只是微风,卷着灰烬飘向天际。

可不过半日,风势便愈发狂暴,呜呜地刮过街巷,掀飞了摊贩的棚子,扯断了晾晒的衣物,

连相府门前那对镇宅的石狮子,都被吹得石屑纷飞。百姓们缩在屋里,瑟缩着祈祷,

却发现往日灵验的祷告都失了效。有人想起霍晴,嚷嚷着:“真郡主是福星啊!

让她去祈风停!”于是,霍晴被簇拥着上了祭台。她穿着我曾穿过的华贵祭服,

手里捧着我用过的祭器,学着我当年祈雨的模样,跪在蒲团上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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