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闯进侯府那日,腰间佩剑甚至未曾出鞘,只单手拎起我的衣领,声音冷得像是腊月寒冰。
“侯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父亲站在廊下,面色苍白却一言不发。
我那庶弟林文修躲在他身后,嘴角还带着未擦干净的血迹——那是镇北王小儿子临死前挣扎留下的痕迹。
“王爷,此事尚有疑点...”父亲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镇北王根本不听他说完,只冷冷看我一眼:“林家长子林知白,谋害吾儿,罪证确凿。
今日不取你性命,非因你侯府权势,而是要你生不如死。”
下一刻,我被粗绳捆住手腕,系在他那匹乌云踏雪的骏马后。
青石板路粗糙不平,我被拖行其上百米,后背血肉模糊。
意识模糊间,只听镇北王掷地有声:“流放三千里,吾亲自押送。
此生此世,定要你血债血偿。”
五年过去了,那些伤痕早已结痂成疤,刻在背上,也刻在心里。
北地苦寒,风如刀割。
我蜷在破旧的茅草棚中,数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又是一年冬,我的咳疾愈发重了,胸口闷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知白,吃药了。”
老陈头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进来,满脸担忧。
他是这流放之地唯一关心我死活的人,曾经是军中的医官,因得罪上司被发配至此。
我勉强撑起身子,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很苦,但比起身体的疼痛,算不得什么。
“老陈,我还有几日?”
我问得直接。
老陈头眼神闪烁:“胡说什么,开春就好了...告诉我实话。”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沉默良久,老陈头长叹一声:“最多...三日。
知白,你五脏六腑都已受损太重,能撑到今日已是奇迹。”
三日。
我轻轻点头,并无太多惊讶。
五年前被拖行时,我就没想过能活多久。
镇北王盛怒之下力道惊人,我肋骨断了三根,内腑受损,能活过流放之路已是侥幸。
“有劳您这些年照顾了。”
我诚恳道谢。
老陈头眼圈发红:“别说这些,等你阿姐派人来接你,回京好好医治...”我笑了笑,没说话。
五年了,侯府从未有人来看过我一眼,如今怎会突然来接我回去?
正想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