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蛇潮与铜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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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北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湿意。

周阎坐在祖屋门槛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冰凉的白蛇。

青竹蛇鳞般的雨丝斜斜打在檐角,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他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可他半点没挪窝——目光死死盯着院门外那片被雨幕模糊的竹林。

那里,正盘着上百条蛇。

青的、褐的、花斑的,大小不一,却都规规矩矩地贴着泥地,脑袋朝着祖屋的方向,像一群朝圣的信徒。

最前头那条乌梢蛇,本该是山里最凶的主儿,此刻却温顺地把脑袋埋在同伴鳞甲间,连吐信子的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阿阎,进来!

别对着它们看!”

堂屋里传来母亲林秀兰带着哭腔的喊声,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她手里攥着块红布,快步冲过来想拉周阎进屋,却在瞥见院门外的蛇群时,脚步猛地顿住,脸色瞬间惨白。

这不是第一次了。

从周阎出生那天起,每逢雨夜,村里的蛇就会往他家聚。

母亲说,他落地时一声没哭,产房门口却爬满了蛇,最粗那条乌梢蛇缠在门环上,脑袋昂着,像在守着什么。

村里老人说他是“蛇命”,克亲,要不是爷爷周老道拦着,他早被送到山外的道观去了。

“没事的妈。”

周阎站起身,腕间的白蛇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蹭了蹭他的虎口,冰凉的触感让他莫名安心,“它们不伤人。”

话音刚落,院门外的蛇群突然动了——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纷纷往后退了半尺,留出一条通向竹林深处的小路。

与此同时,周阎的口袋里传来一阵发烫的触感,是爷爷三天前塞给他的那枚铜坠。

他摸出铜坠,掌心瞬间被烫得发麻。

那是枚指甲盖大小的药锄造型,边缘磨得发亮,铜色里透着点暗红,像是染过什么东西。

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指攥着他的手腕,眼神亮得吓人:“阿阎,记着,你不是忘了……是没喝干净……这坠子,别丢……”当时他没懂,可此刻握着发烫的铜坠,脑子里突然炸开一段陌生的记忆——漫天烽火里,他穿着青色长衫,蹲在一片焦土上,指尖捏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刺向一条被箭射穿的白蛇。

那蛇通体雪白,奄奄一息,金色的眼睛却死死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别怕,我救你……阿阎?

阿阎你怎么了?”

林秀兰的呼喊把周阎拉回现实,他猛地晃了晃脑袋,掌心的铜坠己经不烫了,只剩一丝余温。

院门外的蛇群不知何时散了,只有几滴雨珠顺着竹叶滑落,砸在泥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坑。

“我没事。”

周阎把铜坠塞回领口,贴着心口放好——那里还残留着记忆里白蛇鳞片的冰凉触感,“爷爷的后事……处理完了?”

林秀兰眼圈一红,点了点头:“村支书帮着联系了火葬场,明天一早……”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周阎沉默地拍了拍母亲的背。

爷爷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医生,走街串巷几十年,救过不少人,可三天前突然倒在药箱旁,嘴角挂着黑血,脸色青得吓人。

村医来查过,只说是“急病”,可周阎记得,爷爷倒下去前,正拿着一本泛黄的旧医书,指尖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条白蛇,旁边写着“报恩”两个字。

“妈,爷爷的药箱呢?”

周阎突然问。

林秀兰愣了愣,指了指堂屋角落:“还在那儿,村医说里面的药都过期了,让烧了……”周阎快步走进堂屋。

樟木药箱放在供桌旁,上面还沾着爷爷倒下去时洒的药汁,发黑的痕迹像一道狰狞的疤。

他蹲下身,轻轻打开箱子——里面整齐地码着晒干的草药,捆药草的麻绳都用得发白,最底下压着那本旧医书。

他翻开医书,泛黄的纸页上满是爷爷的批注,字迹从工整到潦草,最后几页的墨迹都透着颤抖。

翻到爷爷临终前看的那一页,周阎的呼吸猛地顿住——白蛇图的下方,爷爷用红墨水写了一行字,墨迹还没完全干透:“廿年之约,蛇来,人亡,路开……廿年之约?”

周阎皱紧眉头,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觉得腕间的白蛇又动了动。

他抬头看向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竹林深处的一条小路——正是刚才蛇群留出的那条。

小路尽头,似乎站着一个黑影。

周阎猛地站起身,抓起药箱里的一把艾草——爷爷说过,艾草能驱邪。

他刚要往外走,腕间的白蛇突然缠紧了他的小臂,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外,吐信子的频率快了许多,像是在警告他。

“阿阎!

你要去哪?”

林秀兰追出来,抓住他的胳膊。

“我去看看。”

周阎的声音有些发紧,脑子里那段烽火中的记忆又冒了出来——白蛇金色的眼睛,爷爷临终的话,发烫的铜坠,还有院门外的蛇群……这些碎片像串珠子一样,在他脑子里连成了一条线。

他挣开母亲的手,快步冲向院门。

刚踏出门槛,就听见竹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

周阎握紧手里的艾草,借着月光往前看——黑影不见了。

只有一截沾着黑血的竹枝,掉在刚才黑影站过的地方。

竹枝上的血还没干,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气,和爷爷嘴角的血味一模一样。

周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竹枝,腕间的白蛇突然昂起头,对着竹枝的方向,发出一声极细的“嘶”声。

与此同时,他的口袋里,那枚铜坠又开始发烫。

这一次,周阎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声音——不是用耳朵听,是首接响在脑子里,带着点冰凉的触感,像蛇鳞划过皮肤:“小心……它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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