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爱情破碎，女友投入他人怀抱
他没去擦，也没停下，只是把钱包往怀里塞了塞，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老街口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打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这儿，可脚却像认得路一样，停在了那个熟悉的拐角——他们以前常在这等对方下班，哪怕下着雨也说好不见不散。
他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她。
李雪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边，风衣领子竖着，手里拎着一个印着奢侈品标志的纸袋。
车灯映在她脸上，照得皮肤很亮，妆也精致。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像是在等人。
江浩喉咙动了动，往前走了几步。
“雪。”
她抬起头，眼神愣了一下，随即冷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声音很平静，不像惊讶，倒像是嫌麻烦。
江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他舔了舔嘴唇：“我……就想看看你。”
“看我？”
她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见我？”
江浩低下头，看到自己破了洞的鞋尖，袜子也被污水浸透，正一滴滴往下淌水。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又陷进掌心，但这次他没觉得疼。
“我知道最近……很糟。”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从胸口挤出来，“工作没了，钱也被骗了。
但我不会一首这样，我会想办法翻身，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李雪盯着他，忽然笑了。
“等你？”
她声音高了一点，“我妈上个月住院，你说你会凑钱，结果呢？
八千块都拿不出来。
现在你还让我等你？
等你睡桥洞还是捡垃圾？”
江浩脸色变了。
“我不是……我己经在想办法了。”
“办法？”
她指着那辆奔驰，“刘浩昨天带我去买了三件大衣，全是羊绒的。
他还说要给我租套公寓，离公司近，不用再挤地铁。
你知道我现在住哪吗？
浦东的新小区，落地窗，楼下有泳池。”
江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而你呢？”
她逼近一步，“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穿的是三年前那件西装吧？
洗得都发白了。
你妈要做手术，你拿什么付钱？
跪着去求人施舍吗？”
他咬住牙根，手指抖得厉害。
“我不是求施舍。”
他声音低下去，“我是真喜欢你。
我们在一起五年，一起吃过泡面，一起挤过早高峰的地铁，你说过不在乎这些……那是以前！”
她猛地打断，“以前我还相信爱情能当饭吃，现在我不信了。
现实就是，没有钱，连尊严都没有。
你看你现在，站在这儿像个乞丐，谁会看得起你？”
江浩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撞上了电线杆。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车门开了。
一个男人探出身来，穿着挺括的衬衫，袖口露出一块闪着光的手表。
他伸手搂住李雪的肩膀，语气轻松：“宝贝，电影快开场了，走不走？”
李雪立刻换了表情，笑起来：“来了。”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回头看了江浩一眼。
“江浩，别纠缠了。”
她说得干脆，“你给不了我生活，只配拥有苦难。
这不是我变心，是你从来没变过。
你永远都在挣扎，而我要的是安稳。”
说完，她钻进车里，车门关上。
江浩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缓缓启动，尾灯在雨夜里划出两道红光。
他想喊，却发不出声；想追，腿却像钉在地上。
车开出去十几米，突然停下。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那个叫刘浩的男人探出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哥们儿，劝你一句，早点认清位置。
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你这种废物，趁早滚远点。”
说完，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江浩没动。
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衣服贴在身上，冷得刺骨。
他慢慢抬起手，摸了***口的口袋，那里还揣着母亲的照片。
他蹲下来，把钱包拿出来，翻开夹层。
照片被雨水打湿了一角，他用袖子轻轻擦了擦，手指在边缘摩挲了几下，然后重新塞回去。
站起身时，他抬头看了眼街对面的广告牌。
上面是个女人在笑，举着手机说投资赢未来。
他盯着那张脸，忽然觉得恶心。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几个年轻人撑着伞走过，边走边聊火锅和酒吧的事。
其中一个说：“今天这顿我请，刚发了奖金。”
江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鞋。
一只鞋底己经裂开，脚后跟露在外面，踩在积水里发出啪嗒的声响。
他迈开步子，往前走。
路过一家便利店，玻璃门映出他的影子——头发乱着，眼窝深陷，脸上的水不知是雨还是别的什么。
他没停，继续走。
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亮着。
他站在斑马线前，看着对面医院的方向。
那里有盏灯一首亮着，是母亲病房的窗口。
他曾每天晚上打电话问护士，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说想他。
他也曾答应她，等手头宽裕了，就接她出院，去郊区租个小房子，安安静静过日子。
可现在，他连五千块都借不到。
绿灯亮了。
他迈步穿过马路，脚步比刚才稳了些。
风从背后吹来，掀起了他湿透的衣角。
他把手***裤兜，指尖碰到一张折叠的纸——是那天被辞退时的劳动合同，他一首没扔。
走到医院大门前，他停下。
门口坐着个流浪汉，抱着塑料瓶在避雨。
江浩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的余额：三千二百七十六块西毛。
他摸出手机，打开银行APP。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登录页面有个小图标在闪——像是个眼睛的形状，金黄色的。
他眨了眨眼。
再看时，图标又没了。
他以为是太累出现幻觉，没多想，收起手机，抬脚走进医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