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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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冰冷指令与无声战场苏茜的手指在光洁的玻璃桌面上敲击出急促而稳定的节拍,

那是她思维高速运转时的外在显化。眼前的三块显示屏上,瀑布般的代码流奔腾不息,

构成一个她无比熟悉且能绝对掌控的数字宇宙。她正在围剿一个棘手的底层架构漏洞,

那种抽丝剥茧、直击核心的征服感,是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愉悦来源之一。

内线通讯器的红色指示灯不合时宜地亮起,打断了她的心流。是她的直属上司,李维。

“苏茜,来我办公室一趟。立刻。”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僵硬。

苏茜眉头微蹙,指尖的动作并未停下。“李总,我正在进行压力测试的关键节点,

十五分钟后……”“现在,苏茜。”李维打断她,语气加重,“‘清河苑’的案子,

需要你接手。”“‘清河苑’?”苏茜的记忆库里迅速调出这个名词——一个老旧的住宅区,

近期的投诉率异常之高,都是关于智能家居系统的夜间故障。

那种社区级的、大概率是用户误操作或线路老化的低级问题,从来不在她的处理清单上。

“那是李顿的案子。而且,据我所知,只是些传感器误报和空调逻辑错误。”“李顿请假了。

心理压力过大。”李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投诉升级了,苏茜。不是误报。

用户描述得……很一致,也很诡异。公司声誉受到影响了。”苏茜几乎要冷笑出声。

心理压力?诡异?这些感性的、模糊的词汇出现在技术部的对话里,本身就是一种不专业。

“李总,我的工作是解决技术问题,不是去安抚用户的想象力。

我相信那只是复杂的系统bug,或者……”她顿了顿,说出一个更不愿考虑的可能性,

“……甚至是某种集体性的恶作剧。让初级工程师去处理更合适。”屏幕那端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李维近乎叹息的声音:“苏茜,正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才把这个案子交给你。

我要的不是猜测,是确凿的证据和彻底的解决。无论是bug,还是别的什么,我要它消失。

你是最好的‘清道夫’。”“清道夫”。公司内部对她这种高效解决麻烦的人的戏称。

苏茜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准确描述了她此刻的处境——被派去清理一个别人搞砸了的、肮脏且毫无技术含量的烂摊子。

她的理性在抗拒,但李维那句“你是最好的”又微妙地触动了她那被专业尊严包裹的核心。

她厌恶失败,厌恶未解之谜,即使那是一个她不屑一顾的谜题。“描述一致?有多一致?

”她最终问道,语气放缓,切换回纯技术探讨模式。“每天凌晨3点21分。

空调会被强制设置为17摄氏度。系统日志会生成一段无法解析的三维渲染数据包。

”李维的声音压低了些,“渲染图里……总有一个模糊的人形影子。穿着红衣服。

”3:21。17℃。红衣人影。三个冰冷的数字和一个感性的描述组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怪异的违和感。苏茜的工程师大脑自动开始分析:定时任务故障?

温度传感器校准漂移?图形渲染引擎的特定错误?

至于人影——大概率是用户过度脑补的结果,

或者是环境光影巧合被低精度传感器捕捉后形成的噪点图案。“明白了。”苏茜深吸一口气,

做出了决定。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快速用事实碾碎这些无稽之谈。

“我需要最高权限的调试端口和完整的系统日志备份,从系统部署之初到现在。

”“已经给你开通了。”李维回答得很快,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同意,“带上全套诊断设备,

苏茜。我要一个彻底的、基于数据的报告。”“当然。

”苏茜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和自信,“数据从不说谎。”结束通话,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尚未完成的漏洞围剿,毫不犹豫地将其存档。然后,

她起身走向部门的后勤仓库,去申请那套她很少动用、但精度最高的便携式诊断仪。一路上,

同事们的目光有些闪烁,带着同情和一丝…敬畏?他们显然都听说了“清河苑”的事,

以及李顿的“心理压力”。苏茜目不斜视,

内心却更加笃定——这一定是一场愚蠢的群体性歇斯底里,而科技,

将成为照亮这愚昧黑暗的最好的探灯。

:高灵敏度电磁场测量仪、热成像摄像头、多通道数据记录仪……每一样都是她信仰的延伸。

她要用这些仪器,像外科手术刀一样解剖“清河苑”的系统,找到那个作祟的“病毒”,

然后干净利落地切除它。一小时后,苏茜的自动驾驶电车停在了“清河苑”小区门口。

与市中心充满未来感的玻璃幕墙大厦不同,这里的楼宇显得灰暗而陈旧,

尽管外墙上勉强加装了一些现代化的智能设备接口,

看起来却像给老人强行穿上了不合身的科技外衣。她在门卫处做了登记。

值班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皮肤粗糙,眼神有些游离。

登记表上的名字是“张伟”。听到她是“智居”公司派来解决系统问题的工程师,

他快速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混合着期待、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抵触。

他沉默地指了指故障发生最频繁的单元楼方向,整个过程几乎没说什么话。苏茜没有在意。

用户的情绪不在她的分析范围内。她走进那栋楼,

楼道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来到目标房门前,

她用公司权限解锁了智能门锁。“嘀”的一声轻响,门向内滑开。屋内空无一人,

为了便于检修,住户已被暂时安置别处。下午的阳光透过不算太干净的窗户照射进来,

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划出几道光柱。一切看起来平常,甚至有些破败。

苏茜放下沉重的设备箱,打开。

她动作熟练地开始布置她的“战场”:数据记录仪接入房间的所有智能接口,

电磁场测量仪放在客厅中央,热成像摄像头对准预计的事发区域。然后,她拿出自己的终端,

接上系统调试端口。屏幕亮起,一行行代码和系统状态信息开始滚动。她飞速地浏览着,

如同一个老练的猎手审视着眼前的森林,寻找任何不自然的痕迹。一切正常。系统运行平稳,

日志干净,硬件自检全部通过。苏茜嘴角微微上扬。看,什么都没有。所谓的“诡异故障”,

恐怕更多源于人们的心理作用。但她是个彻底的人。她决定留下。她要亲自在这里度过一夜,

亲眼见证凌晨3点21分的到来,然后用无可辩驳的数据证明,这里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给自己冲了一杯浓缩咖啡,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终端屏幕的光映在她毫无表情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逐渐由昏黄变为墨蓝,最后彻底漆黑一片。小区陷入沉睡,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和远处车辆驶过的模糊噪音。寂静和等待最容易滋生想象,

但苏茜用复杂的数学公式在心里推演着之前那个未完成的漏洞修复方案,

将大脑的算力填充到极致,不给任何“想象”留出空间。她相信数据,相信逻辑,

相信她所能测量和理解的一切。她并不知道,在这片寂静的黑暗里,有一些东西,

是她的仪器永远无法完全测量,她的逻辑永远无法理解的。它们正在苏醒。

等待那个特定的时刻。凌晨,3点21分。

第二章:3:21的幽灵时间在绝对寂静中仿佛被拉长了。苏茜的终端屏幕上,

依旧只有平稳运行的系统状态曲线和偶尔跳动的、无关紧要的基础数据包。

电磁场读数稳定在地球背景噪音范围内,热成像画面显示着房间家具毫无异常的热辐射轮廓。

她的浓缩咖啡早已喝完,精神却因为高度的专注和内心的不屑而保持着锐利。

她甚至开始在心里起草报告的开头:“经现场实地监测与全时段数据采集,

巧合性环境因素所致……”就在她构思到如何优雅地嘲讽一下李顿的心理承受能力时——啪。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电流击穿空气的脆响。不是来自耳机,不是来自任何设备。

是直接在她颅骨内响起的。紧接着,她面前所有的屏幕,

包括她手中的终端和布置在房间各处的监测仪器,瞬间被狂暴的、跳跃的雪花噪点吞没。

尖锐的、能刺穿耳膜的白噪音从房间内置的智能音箱中炸开,

音量在百分之一秒内就飙升到令人痛苦的峰值,然后又猛地跌落,

变成一种低沉的、无规律的电磁嗡鸣,如同有无数只愤怒的蜜蜂被困在墙壁里。

苏茜猛地站了起来,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的第一反应是——电磁脉冲攻击?

或是某种极强大的外部信号干扰?但她的专业仪器正在给她更恐怖的反馈。

数据记录仪的各项指标疯狂跳变,数值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飙升到荒谬的程度,

完全超出了传感器的量程范围。电磁场测量仪的指针打到了尽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而最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是房间的温度。冷。毫无征兆的、侵略性的、彻骨的寒冷。

这不是普通的降温。空调系统的出风口甚至没有启动运转的微弱气流声。这种冷,

是仿佛直接从房间的每一个原子内部渗透出来的,是剥夺性的,

瞬间就穿透了她单薄的连帽衫,刺痛她的皮肤,甚至让她感觉鼻腔里的黏膜都要冻结了。

她的目光猛地甩向热成像摄像头的显示屏。屏幕上,

代表温暖的黄色和红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消退,被代表冰冷的深蓝色和紫色吞噬。

整个房间的热量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急速抽干。而就在这一片飞速蔓延的冰冷深紫之中,

在客厅中央——一个人形的热量轮廓,正在缓缓浮现。

它没有正常人体的高温核心心脏、大脑,通体呈现出一种均匀的、诡异的冰蓝色,

但轮廓却异常清晰,甚至能模糊分辨出长发和裙摆的形态。与此同时,

她主终端上那被雪花噪点淹没的屏幕中央,一个三维建模窗口被强制弹出。

进度条在千分之一秒内加载完成。渲染完成。画面粗糙,充满数字扭曲的毛刺和干扰条纹,

像是透过一层布满雨水的肮脏玻璃看到的景象。但苏茜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客厅的实时三维渲染图。角度正是从她热成像摄像头的位置看过去的视角。图中,

一个穿着拖地长裙的红色人影,静静地站在那里。红色!

在热成像里是代表绝对低温的冰蓝色,在渲染图里却是刺目的血红!

人影的面部是一片无法分辨的、不断扭曲蠕动的马赛克,但苏茜能感觉到,

那模糊的阴影正对着她这个方向。凝视着她。

“不……这不可能……”苏茜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不是因为寒冷,

而是源于一种最深层次的恐惧。她的理性大脑在尖叫着拒绝眼前的一切。数据冲突!

视觉欺骗!高级黑客入侵!她强迫自己移动僵硬的手指,在终端上输入指令,

试图切断系统电源,终止这疯狂的幻觉。指令拒绝。权限不足。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系统核心温度调节 override。设定值:17℃。

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播报了一句,随即沉寂下去。17摄氏度。

嗡鸣声消失了。雪花噪点从所有屏幕上潮水般退去,数据流恢复正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只有温度没有回升。冰冷的空气如同固体般凝固在房间里,

证明着那不是幻觉。热成像屏幕上的那个冰蓝色人形轮廓,也一同消失了。

三维渲染窗口自动关闭。一切归于死寂。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十秒,

只是系统一次短暂的、噩梦般的打嗝。苏茜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带来的所有清醒和锐气都被抽空了,只剩下冰冷的、麻木的恐惧。她缓缓地抬手,

看着自己指尖无法抑制的颤抖。她嗅了嗅空气。除了冰冷,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极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气味——不是霉味,不是灰尘,

是一种她无法形容的、混合了金属锈蚀和某种陈旧泪水的咸腥气。然后,

一种情绪毫无征兆地击中了她。不是她自己的情绪。是外来的。

一股巨大的、绝望的、几乎要将她心脏撕裂的悲伤。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她。

在这股悲伤之下,是更深沉的、冰冷的恐惧。这情绪强烈得让她几乎窒息,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但她明明没有任何想哭的理由。几秒钟后,

这股外来的情绪潮水般退去,留下她在冰冷的空气中独自战栗,心里一片荒芜和冰凉。

她猛地扑到数据记录仪前,疯狂地回放刚才那几十秒的记录。没有雪花噪点。没有电磁爆表。

没有异常温度数据——记录显示,房间温度一直恒定在22摄氏度。没有异常能量负载。

没有强制 override 的指令记录。系统日志干干净净,

仿佛有人用最高明的技术手段,精准地抹去了一切异常的痕迹,

只留下她脑海中那段挥之不去的恐怖记忆,

以及这房间里依旧盘踞不散的、实实在在的17℃的寒冷。

还有那萦绕不散的、铁锈与泪水的咸腥气。苏茜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

她抱住膝盖,试图阻止身体的颤抖,但无济于事。

她赖以生存的一切——数据、逻辑、科学——在刚才那几十秒里,在她面前被撕得粉碎。

数据说谎了。或者说,有某种东西,能凌驾于数据之上。她想起李顿的“心理压力过大”。

那不是脆弱。那是一种幸存后的创伤。她抬起头,环顾着这间看似平常的老旧公寓。

下午阳光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暖意早已荡然无存,

此刻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无声的、冰冷的恶意。不,

不完全是恶意……是某种更复杂的、由极致痛苦凝固而成的……存在。

她不再是来解决问题的工程师。她成了一个闯入他人或者说“它物”痛苦领域的入侵者。

并且,已经被它“看见”了。苏茜颤抖着伸出手,摸到了终端。屏幕光映亮她苍白失神的脸。

她手指悬停在李维的通讯快捷键上很久,最终却移开了。她无法向他报告。她能说什么?

说系统闹鬼?说有一股冰冷的悲伤情绪攻击了她?他会认为她疯了。和李顿一样。

在通讯录里飞快地向下滑动,一个她许久未曾联系、甚至刻意屏蔽的名字跳入眼帘。陈昊。

那个总是带着戏谑笑容,谈论着“数字幽灵”和“情感共振”,

被她斥为不学无术的神棍的前男友。当时她多么自信地嘲笑他的“伪科学”啊。现在,

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了那个名字上。冰冷的空气缠绕着她的手指,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她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闭上眼睛,按下了呼叫键。

耳机里传来连接中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打在她摇摇欲坠的科学信仰上。电话接通了。

那边传来一个带着睡意却依旧懒散从容的声音:“……苏茜?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

终于发现你那个纯理性的世界模型解释不了一切了?”苏茜张了张嘴,

却发现喉咙被冰冷的恐惧堵得发不出声音。她努力了几次,

才用一种自己都陌生的、干涩嘶哑的嗓音挤出一句话:“陈昊……我需要帮忙。

”她停顿了一下,牙齿轻轻打颤,

终于说出了那句她从未想过会对自己、更不会对陈昊说的话。“……我好像,真的撞鬼了。

”第三章:不情愿的同盟与重叠的坐标电话那头的沉默持续了足足三秒,

长得让苏茜以为信号中断了。“……地址。”陈昊的声音再次响起时,

所有的睡意和懒散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严肃和……兴奋?

苏茜报出了“清河苑”的地址和单元号。“待在那儿别动,锁好门。我四十分钟后到。

”陈昊语速很快,“在我到之前,别碰任何系统,尤其是别再尝试深度扫描或强制关机。

如果它……‘醒来’,观察,记录,但不要***它。明白吗?”苏茜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明白。”通话结束。耳机里只剩下忙音,

以及房间里凝固般的冰冷死寂。“它”。陈昊用了这个代词。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

没有质疑,甚至没有一丝惊讶。他直接接受了她的描述,

并给出了专业的——尽管在她听来依旧充满神棍气息——指令。这种毫不迟疑的信任,

反而让她更加不安。她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股冰冷的悲伤感已经消退,但17℃的低温依旧顽固地盘踞着,

空调控制面板上的数字像是嘲讽般定格在那里。那若有若无的铁锈与泪水的气味,

也依旧萦绕在鼻尖。她真的疯了吗?还是说,陈昊一直以来的疯狂,才是真相?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而煎熬。每一秒,她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存在感”,

仿佛那个红衣残影只是暂时隐去了形态,却依旧充斥在这个空间的每一个分子里,

静静地观察着她这个不速之客。终于,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以及几下刻意放轻的、有规律的敲门声。苏茜几乎是弹跳起来,冲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陈昊站在门外,还是那副样子微长的卷发有些凌乱,

套着一件印着不知名乐队logo的黑色卫衣,

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比苏茜的专业设备箱要杂乱得多的双肩包。

但他脸上惯有的戏谑笑容不见了,眼神锐利而专注。她飞快地打开门。陈昊闪身进来,

第一时间反手轻轻关上门。他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鼻子微微抽动了一下,

眉头立刻皱起。“嘶……真够劲的。”他低声说,搓了搓手臂,“17度?

还带着这股……味儿。”他也闻到了。苏茜心里微微一松,至少这不是她的幻觉。

“数据记录全是空白。”苏茜的声音依旧有些发紧,她指向那些已经恢复正常的仪器,

“但它确实发生了。所有屏幕雪花噪点,白噪音,电磁爆表,温度骤降,

然后……渲染图里那个……”“红衣女人。”陈昊接话,他走到客厅中央,

就是热成像和渲染图里那个人影站立的位置,蹲下身,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是自制的手持设备,上面布满了天线和指示灯,

“李顿看到的也是这个。看来‘她’待客流程很固定。”“李顿也看到了?”苏茜一愣。

“吓得不轻,语无伦次。所以公司才对外宣称是‘心理压力’。”陈昊头也不抬,

摆弄着他的设备,那设备发出轻微的嘀嗒声,屏幕上的光谱图不断跳动,

“他们不想承认自己的系统成了……嗯……‘灵异现象显影液’。”“这不可能!

”苏茜的抗争本能再次被激起,“一定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物理现象!

或者……或者是极高明的黑客,篡改了传感器数据,制造了集体幻觉……”陈昊终于抬起头,

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怜悯。“苏茜,

顶尖黑客费尽心力入侵一个老旧小区的智能家居系统,

就为了每天凌晨三点二十一分准时出来扮鬼吓人?图什么?比特币吗?”苏茜哑口无言。

“我的频谱仪检测到极其微弱的、非标准的能量残留波动,不同于任何已知的电磁频谱。

”陈昊将手持设备的屏幕转向她,上面显示着一段复杂且不断衰减的波形图,

“这不是黑客手段。这更像是……某种强烈的情感印记,在特定环境条件下被激发,

与高度敏感的智能系统产生了共振。”“情感印记?共振?”苏茜觉得这些词无比荒谬,

却又无法解释刚才的经历。“听说过‘石头录音’理论吗?或者‘困顿记忆’?

某些极端强烈的情绪事件,比如巨大的痛苦、恐惧、愤怒,

其能量可能会被周围的环境——比如石头、墙壁——吸收并储存起来,在特定条件下回放。

”陈昊站起身,目光再次扫视房间,“而你这套‘智居’系统,

遍布高精度传感器、麦克风、温度湿度监测器……它就像一个无比灵敏的耳朵和眼睛,

在第一次启动扫描环境时,

就不小心‘听’到了、‘看’到了那段被烙印在这里的、最强烈的‘记忆’,

并且把它当成了系统环境数据的一部分,固化了下来。”他顿了顿,

看向苏茜苍白的脸:“然后,每到那个特定的时间点,或者遇到特定的‘触发器’,

系统就会自动播放这段……‘记忆碎片’。”苏茜的大脑飞速运转,

试图用已知的科学框架去理解陈昊的话。量子力学?信息守恒?多维空间理论?

一切都显得那么牵强附会,却又似乎是唯一能勉强解释眼前现象的假设。“特定的触发器?

”她捕捉到这个词。“比如……罪恶感。”陈昊轻声说,眼神意味深长。

苏茜猛地想起那个眼神游移的保安,张伟。“你需要更多证据,对吧?科学女孩。

”陈昊走到她的终端前,手指飞快地操作起来,调取的却不是系统实时数据,

而是小区的建筑结构图和市政档案,“光凭感觉和一段无法复现的波形图,

你说服不了你自己,更说服不了你的公司。”苏茜没有阻止他。她确实需要证据,任何证据。

陈昊的动作很快,他绕过了公司的权限,用他自己的方式接入了市政数据库。

屏幕上的画面不断切换,最终定格在数年前本地新闻的电子存档版面上。

一则篇幅不大的悬案报道。本报讯本市‘清河苑’小区发生一起命案,

一名独居年轻女性林某于家中遇害。死者身穿红色长裙,现场未见明显打斗痕迹及财物损失,

具体死因仍在调查中。警方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报道旁边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现场照片,

但依稀能分辨出房间的布局。苏茜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个布局……陈昊将当前的单元房平面图与新闻照片里的房间布局进行叠加。完美重合。

不仅仅是这间房。他快速调出所有上报过故障的单元号,

将它们的位置标注在小区建筑平面图上。所有发生“灵异故障”的单元,其建筑基底,

都精确地重叠于数年前那个凶案现场的空间坐标之上。仿佛那个痛苦的能量印记,

并不局限于某一间具体的房间,而是烙印在了那片空间本身。无论后来房屋如何改建、隔断,

只要智能系统安装进去,就会扫描到那片空间里无法磨灭的“伤疤”。

陈昊放大了那则报道的细节。“……据初步调查,

案发时室内空调温度设置为17摄氏度……”17℃。苏茜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比房间里的低温更刺骨。这不是故障。这是一个记录。

一个来自死亡现场的、由最先进的智能系统无意中捕捉并不断重播的死亡记录。她的科技,

她信仰的延伸,成了通往过去惨剧的回放机。她赖以生存的数据宇宙,

第一次向她展示了它深不见底的、幽暗的、令人恐惧的一面。她缓缓抬起头,看向陈昊,

声音干涩:“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修复一个系统bug。”陈昊收起所有设备,

表情凝重地看着她。“嗯。”他点了点头,“我们要做的,

是倾听一段被困在数据里的……亡魂的哭诉。

”第四章:数据深渊的低语陈昊带来的自制设备在客厅地板上摊开,

像某种现代巫医的法器堆。粗粝的线路连接着改装过的信号分析仪,

一台老旧的军用级电磁频谱扫描器嗡嗡作响,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盖革计数器的东西,

指针在绿***域轻微摆动。“你在……探测什么?”苏茜看着这堆格格不入的装备,

忍不住问道。空气中的寒意仍未散去,17℃像一道无形的结界笼罩着他们。“一切。

”陈昊头也不抬,熟练地接驳着线路,“常规频率,次声波,

甚至……理论上不存在的能量波动。既然你的‘正规军’设备被耍了,

那就得上点‘游击队’的土法子。”他拿起一个连接着笔记本电脑的扁平天线,

像扫雷一样在房间里缓慢移动,屏幕上的软件实时生成着不断变化的复杂波形图。

“情感印记……如果真的存在,”苏茜艰难地消化着这个概念,

“它怎么会被系统‘扫描’到?又怎么能影响物理环境?改变温度?”“问得好,科学女孩。

”陈昊停下动作,看向她,“还记得量子力学里的‘观察者效应’吗?意识影响现实。

也许极端强烈的情感,在爆发的瞬间,确实能在微观层面‘扰动’现实,

留下某种……信息疤痕。而你的智能系统,充满了各种敏感的‘观察者’——传感器。

它们在初始化的那一刻,不仅仅扫描了物理环境,

或许也‘观察’并‘固化’了那段扭曲的信息。

”他指了指空调出风口:“至于温度……也许是那段‘信息’本身自带‘17℃’的属性,

系统只是忠实地执行了它接收到的‘环境参数’。又或者,能量释放的瞬间抽取了热量?

谁知道呢?边缘科学好玩就好玩在这里——一切都是猜想。”苏茜沉默了。

陈昊的理论依旧疯狂,却诡异地为那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提供了一个……框架。

一个她极度抗拒,却又不得不开始考虑的框架。突然,

陈昊手上的设备发出一阵急促的、高亢的嘀嘀声。

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波形图爆发出剧烈的、前所未有的尖峰脉冲,持续时间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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