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折戟沉沙烬 小雪木 2025-09-09 01:3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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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满门抄斩那夜,忠仆将我塞进狗洞时叮嘱:“小姐,活下去,记住仇人的脸。

”十年后我潜入仇人府邸为婢,却在荒院遇见哭泣的西戎质子赫连烽。我本该杀他,

却在他身上看到当年无助的自己。他教我西戎文字,替我挡下鞭子,说:“折戟,

等我有了力量,就带你走。”直到我在他母亲妆匣里,发现那封盖着父亲印信的通敌密信。

---血,红得刺眼,带着铁锈的腥气,弥漫在尘土飞扬的戈壁上,钻进我的口鼻,

几乎让我窒息。周遭是垂死者断续的***,刀剑相撞的刺耳锐鸣,

还有战马临死前绝望的哀鸣,混杂成一片地狱的喧嚣。我背靠着一辆倾覆的粮车残骸,

粗粝的木刺扎进肩胛,疼痛却遥远得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沉重的皮甲压得我喘不过气,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肋下那道被弯刀划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温热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涌出,浸透了里衣,黏腻冰冷地贴着皮肤。

视线被汗水和血污模糊,只看到无数穿着西戎皮甲的身影,如同嗅到血腥的狼群,

层层叠叠地围拢过来。他们手中的弯刀在正午惨白的烈日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一步步压缩着我最后那点可怜的生存空间。死亡的气息,浓稠得化不开。这就是终点了吗?

我绝望地想。在距离仇敌王帐仅仅百步之遥的地方功亏一篑,甚至没能再靠近一步。

陆家祠堂里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在眼前晃动,父亲陆擎天威严沉静的面容,

母亲温柔含笑的眼睛,哥哥们少年意气的身影……他们都在看着我,在无声地诘问。

十年饮冰,卧薪尝胆,终究还是没能把仇人的头颅献祭于前。力气随着血液一起流失,

握在手中的短刃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也好。我闭上眼,任由沉重的眼皮落下,

疲惫如同潮水般淹没每一寸意识。就这样吧,至少……终于可以去见你们了。爹,

娘……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的瞬间,一个声音,如同惊雷,撕裂了战场的喧嚣,

也狠狠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折戟——!”那声音嘶哑、狂乱,

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穿透力,裹挟着滔天的恐惧,狠狠砸进我的耳膜。是他!赫连烽!

那个名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麻木的心脏,

带来一阵尖锐的、几乎令我蜷缩起来的剧痛。我猛地睁开眼,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

混乱厮杀的兵卒如同被无形的巨斧劈开,一道黑色的旋风正以摧枯拉朽之势,

疯狂地向我这边突进!是他,赫连烽!

他不再是当年陆府旧邸荒院里那个瘦弱哭泣的异族孩童,

也不是西归前夕那个眼眸明亮、许诺未来的少年。眼前这人,

是西戎阵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骁将“黑狼”。玄黑的精铁战甲覆盖全身,狰狞的狼头盔下,

只露出一双燃烧着骇人火焰的眼睛。他手中那柄巨大的弯刀挥舞成一片死亡的旋风,

所过之处,试图阻挡他的西戎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秆,惨叫着倒下,断肢和鲜血在空中飞溅。

他竟在屠戮他自己的兵卒!为了什么?为了冲进来杀我?这个念头荒谬又冰冷。不,

他喊的是我的名字,那声音里的惊惶和恐惧,真实得刺耳。他冲进来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亲手了结我这个背叛者、这个曾想毒杀他的仇人之女?

巨大的困惑和更深的恨意在我胸中炸开。我挣扎着想握紧匕首,

冰冷的金属触感却无法传递丝毫力量。伤口在剧烈的情绪波动下,迸裂般剧痛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他冲得极快,势如疯虎。终于,那沉重的战靴踏碎了最后几个挡路的躯体,

带着一身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冲到了我的面前。浓烈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目的阳光,投下一片沉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狼头盔下,

那双我曾无比熟悉的、此刻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锁住我,

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恐惧、狂怒,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痛楚?我看不懂,

也拒绝去看懂。我只看到了他铠甲上属于我父兄的血债。他猛地伸出手,

那戴着冰冷铁护臂的手,带着战场上沾染的温热粘稠的血,

目标明确地抓向我无力垂在身侧的左手腕!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不容抗拒的决绝。“滚开!

”我用尽肺腑里残存的最后一丝气息嘶吼出来,声音破碎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几乎是本能地,我拼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紧握的短刃,狠狠地朝着他伸来的手臂刺去!

刀刃划破空气,发出微弱的呜咽。“噗嗤!”利器入肉的闷响清晰地传来。

短刃精准地刺入了他手臂铠甲的缝隙,深深扎进了皮肉。温热的液体瞬间涌出,

顺着冰冷的刀身流下,滴落在我染血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更深的暗红。他闷哼一声,

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动作有瞬间的凝滞。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骤然睁大,

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狰狞扭曲、满是血污的脸。那里面翻腾的痛楚和难以置信,

如同实质的尖刺,狠狠扎进我的心口,带来一阵窒息的痉挛。然而,那痛楚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被一种更深的、近乎疯狂的决绝所取代。他没有退!那只被我刺伤的手臂,

非但没有缩回,反而以更大的力量,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蛮横,再次猛地探出,

如铁钳般死死扣住了我的左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剧痛从手腕瞬间传遍全身,我痛得眼前发黑,几乎昏厥。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我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置若罔闻,

另一只手臂猛地环过我的腰背,那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守护。

铁甲的冰冷坚硬硌着我肋下的伤口,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我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揉碎嵌入他的铁甲之中。“别怕!

”他嘶哑的声音在我头顶炸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带着滚烫的血气,

“跟我走!”走?去哪里?西戎的王帐吗?去做他邀功请赏的俘虏?

还是……去面对他迟来的、扭曲的报复?剧烈的挣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伤口在挤压下崩裂得更厉害,温热的血不断涌出。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

再次汹涌地漫上我的意识边缘。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厉啸,

撕裂了混乱的战场噪音,如同死神的狞笑,直直刺向我的后心!快!太快了!

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彻底笼罩。“不——!”赫连烽的咆哮声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

在我耳边轰然炸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那环在我腰背上的手臂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猛地将我整个人向侧面狠狠一拽!同时,他那高大的身躯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猛地扭转,

用他宽阔的、覆盖着玄铁重甲的后背,迎向了那致命的破空声!“噗!噗!噗!噗!

”连续几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利器穿透血肉和甲胄的声音,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环抱着我的整个身体猛地僵住,

然后剧烈地、无法控制地抽搐起来。那是一种生命被强行撕裂、抽离躯体的恐怖震颤。

他那死死扣着我手腕的铁钳般的手,指节因剧痛和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响声,

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浓重的、带着脏器特有腥甜气息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浓烈得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气味,霸道地冲进我的鼻腔,呛得我无法呼吸。

“呃啊……”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痛哼。

他抱着我的手臂,力量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他那沉重的、插满了冰冷箭矢的身躯,

再也无法支撑,轰然向前倾倒,如同山岳崩塌,重重地压向我的身体。

“赫连……”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气音。在他倒下的巨大冲力下,

我们一同摔倒在冰冷坚硬、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地面上。他沉重的身体完全覆盖着我,

那几支深深没入他后背、穿透了坚硬铠甲的箭矢尾羽,冰冷地、嘲弄般地在我眼前微微颤动。

剧痛让我短暂地清醒。我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他的脸侧着,

紧贴着我沾满血污的颈窝,沉重的狼头盔早已在方才的冲撞中脱落,滚到了一旁,

露出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额前散落着被汗水和血黏住的黑色碎发,

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如同濒死的蝶翼。那双曾映着大漠星河的深邃眼眸,

此刻正痛苦地半睁着,瞳孔剧烈地收缩又放大,里面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

正在飞速地黯淡下去。每一次艰难的喘息,都带着血沫从他紧抿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

温热地、粘腻地蹭在我的皮肤上,带来一阵令人窒息的战栗。世界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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