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就是死亡审判林峰是被浓烈的血腥味和震耳欲聋的厮杀声给活活呛醒的。
他一睁眼,整个人都懵了。眼前不是他熟悉的公寓天花板,而是一片昏黄、阴沉的天空,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怪异气味。残破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远处刀剑碰撞的铿锵声、士兵临死前的惨嚎声、战马的悲鸣声,
交织成一曲来自地狱的交响乐。“我……操?”林峰只来得及吐出两个字,
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堆尸体中间,身上那件“精神小伙”的印花T恤和牛仔裤,
在这片冷兵器的战场上,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就像是掉进火锅里的哈根达斯。
他记得前一秒还在电脑前研究古代战史资料,为自己的小说寻找灵感,
怎么下一秒就身临其境了?“穿越了?”这个荒诞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声爆喝打断。
“抓住他!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肯定是北狄的奸细!
”几名身披铁甲、满身血污的士兵凶神恶煞地朝他冲了过来,
手中的环首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林峰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当场吓得腿都软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粗暴地按在地上,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他就这样,像一条被捕获的野狗,被拖拽着穿过尸横遍野的战场,
最后被扔进了一座巨大的中军帐。营帐内,肃杀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十几名身形魁梧的将领分列两侧,他们身上的铠甲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眼神锐利如刀,
齐刷刷地钉在林峰身上,仿佛要将他凌迟处死。而在主位上,
一道身影让林峰瞬间忘记了呼吸。那是一个女人。一个身着银白色战甲的女人。
她静静地坐在帅案后,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仅用一根简单的墨玉簪固定。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营帐里,她的皮肤依然白得像上等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塑,一双凤眼狭长而深邃,眼尾微微上挑,
带着天生的威严与冷傲。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却紧紧抿着,
透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这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美丽,
仿佛一朵盛开在冰山之巅的雪莲,圣洁,却也致命。然而,最让人心惊的,
是她那身与绝美容颜形成强烈反差的戎装。银甲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如同绽放的梅花,
非但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为她增添了一种妖异而残酷的魅力。
她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案头的佩剑上,那柄剑的剑鞘古朴无华,但仅仅是看着,
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尽杀气。林峰看得呆了。他搜遍了脑海中所有关于古代美女的词汇,
都觉得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她不是那种养在深闺的娇花,而是执掌生杀大权的王者,
是浴血沙场的修罗。“将军,此人行踪诡异,衣着闻所未闻,定是北狄派来刺探军情的死士!
”一名独眼校尉瓮声瓮气地禀报,打断了林峰的失神。被称为“将军”的女人,
那双冰冷的凤眼缓缓抬起,落在了林峰身上。她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
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却让林峰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了个通透,
仿佛灵魂都被冻结了。“北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她终于开口,
声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来当奸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峰心里一咯噔,
求生的本能让他脱口而出:“我不是奸细!我是……”“是什么?”女将军的眼神微微一眯,
一股磅礴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林峰,“编个故事,若能让我满意,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林峰的大脑飞速运转。说自己是穿越来的?他们只会当自己是疯子,死得更快。怎么办?
怎么办?他瞥见营帐外,不断有伤兵被抬下去,哀嚎声此起彼伏。
许多士兵只是胳膊或者腿部受伤,但脸上却带着绝望和死气。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我能救你的士兵!”林峰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我能让你那些本不该死的士兵,活下来!”此言一出,满帐哗然。“黄口小儿,一派胡言!
”“将军,别听他妖言惑众,属下这就去砍了他的脑袋!”将领们群情激奋,在他们看来,
这无疑是奸细在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女将军却抬了抬手,营帐内瞬间恢复了死寂。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峰,绝美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
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与轻蔑的复杂神情。“哦?你要如何救?”她问道,语气平淡,
却像是在给林峰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林峰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用他在纪录片里看来的知识,大声说道:“你们的伤兵,十个里有七八个不是死于刀伤,
而是死于伤口溃烂和流血不止!你们的军医,只会用草木灰、甚至香灰来止血,那是在杀人!
是把脏东西往伤口里送!还有,那些重伤和轻伤的混在一起,胡乱包扎,
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去!”他顿了顿,迎着女将军那双探究的眸子,抛出了自己的王牌。
“我有办法!我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东西清洗伤口,防止溃烂!我知道如何用布条和木棍,
在关键位置勒紧,就能让血流不止的伤口停下来!我知道如何分辨哪些人必须立刻救治,
哪些人可以等待,这能让你的军医效率提高十倍!我称之为……‘战地急救术’!
”林峰一口气吼完,胸膛剧烈起伏,手心全是冷汗。这是他唯一的赌注了,
用二十一世纪最基础的医学常识,去赌一个活命的机会。营帐内,落针可闻。
所有的将领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这些话,他们闻所未闻,
却又仿佛……有那么一丝道理。女将军,大燕王朝的兵马大元帅,
被誉为“冷面罗刹”的穆青鸾,沉默了。她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审视着这个衣着古怪、言辞更加古怪的男人。他眼神里有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笃定的光芒。良久,穆青鸾的红唇轻轻开启,吐出几个字,
决定了林峰的命运。“把他带去伤兵营。”她站起身,高挑的身材在银甲的衬托下,
显得愈发挺拔。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林峰几乎窒息。“我给你一个时辰,
十个重伤员。”穆青鸾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绝美的脸庞近在咫尺,
林峰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血腥与某种冷香的独特气息。这气息,
疯狂地***着他的荷尔蒙,让他心跳骤然加速。“救活五个,你活。”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若是失败,或者敢耍什么花样……”她顿了顿,
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我会亲手,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地敲碎。
”第二章:打败三观的“神仙手段”伤兵营与其说是个营地,不如说是个露天的人间地狱。
数百名受伤的士兵或躺或坐,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汗臭和草药混合的恶心气味。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几名所谓的“军医”正手忙脚乱地在伤者身上涂抹着一些黑乎乎的草药膏,
甚至直接抓起地上的干草灰按在流血的伤口上。这种场景,让林峰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知道,在古代,破伤风和细菌感染是比刀剑本身更致命的杀手。这种处理方式,
根本不是在救人,而是在把人往鬼门关里推。“给他松绑。
”穆青鸾冰冷的声音在林-峰身后响起,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瞬间压制了周围所有的嘈杂。
她真的跟来了。林峰回头,正对上她那双深邃如寒潭的凤眸。她就站在不远处,
银甲在夕阳的余晖下泛着冷冽的光,像一尊不可亵渎的战争女神,默默地注视着他,
也审视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开始你的表演,若是骗我,你的下场会比这些人凄惨百倍。
巨大的压力下,林-峰反而被激出了一股狠劲。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活路。“我需要东西!
”林峰不再去看穆青鸾,而是转向那几个一脸敌意的军医,大声命令道,“第一,
把你们最好的金疮药拿来!第二,立刻烧几大锅开水,越多越好!第三,
找一些干净的、没用过的麻布或者棉布,也用开水煮!第四,去伙房,
把你们最烈的酒全部拿来,不是喝的,是用来救命的!”他的命令在古代人听来,
简直是匪夷所思。“烧开水?煮布?”一个年长的军医胡子都气歪了,“小子,
你当这是在做饭吗?伤者流血不止,哪有时间等你的开水!”“烈酒?
”另一个军医更是嗤之以鼻,“你是想把他们灌醉了再杀吗?”“闭嘴!
”冰冷的两个字从穆青鸾口中吐出,瞬间让所有质疑噤声。她没有看那些军医,
目光始终锁定在林峰身上,“按他说的做。一个时辰内,他要什么,就给什么。若有延误,
军法处置!”这就是绝对的权威。将领们虽然不解,但穆青鸾的命令无人敢违抗。很快,
林峰需要的东西被一样样送了过来。看着那浑浊的烈酒,林峰皱了皱眉,
虽然离医用酒精差远了,但眼下只能凑合。他撕开一件士兵递来的干净里衣,
在滚烫的开水中过了几遍,然后浸入烈酒中。“现在,
把那十个失血最多、眼看就要不行的抬过来!”林峰下令。很快,
十名重伤员被抬到了他面前的一块空地上。他们个个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有的胳膊被砍得深可见骨,有的则是大腿上插着半截断箭,鲜血汩汩地向外冒,
生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林峰没有丝毫犹豫,
他展现出了与他那文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冷静与果决。“ triage伤员分类。
”他在心里默念一声,迅速扫视十名伤员,立刻指向一个大腿动脉被划破,
鲜血正一股股喷涌而出的士兵:“先救他!其他人,只要不是伤在胸腹和头部的,
暂时死不了!”他这个举动再次让众人大跌眼镜。在他们看来,应该雨露均沾,
每个人都处理一下才对。林-峰根本不理会他们的目光,他抓起一根布条和一根木棍,
冲到那个士兵身边,在他大腿根部,也就是腹股沟下方的位置,用布条紧紧缠绕,
然后将木棍插入布条圈中,用力绞转!“啊——!”士兵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你干什么!
”旁边的军医大惊失色,就要上前阻止。“别动!”林峰双眼赤红地吼道,
“想让他活命就别他妈碰我!”他一边吼着,一边死死盯着伤口。就在木棍绞紧到极限时,
奇迹发生了——那原本像喷泉一样涌出的鲜血,竟然瞬间变小,最后彻底停止了!
“血……血止住了?”周围的士兵和军医全都惊呆了,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他们行医、打仗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简单粗暴却又立竿见影的止血方法!
穆青鸾那冰山般的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她往前走了几步,
凤眸死死地盯着林峰手中的木棍和布条,仿佛要看穿其中的奥秘。
林峰根本没空理会众人的震惊。他迅速用刚刚浸泡过烈酒的布,
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那剧烈的刺痛让昏迷的士兵都发出了一声闷哼。
“忍着!”林峰低吼,然后将金疮药粉末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再用煮过的干净麻布一层层地紧密包扎。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准、狠,
充满了令人信服的专业性。处理完第一个,
他立刻奔向第二个、第三个……清洗、消毒、止血、包扎。
林峰完全沉浸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救人工作中,他脑海里只剩下现代急救的流程和知识。
他用两块木板和布条,
固定;他指导士兵们如何正确地按压出血点;他甚至让一个胸部中箭的士兵保持半坐的姿势,
以减轻呼吸困难。这些操作,每一样都打败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他们看着林峰,
就像在看一个从天而降的神仙。这个男人,明明手无缚鸡之力,
却在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法术”,将一个个濒死的弟兄从阎王手里往回拽。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林峰累得几乎虚脱,一***坐在地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T恤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透,脸上也沾满了污迹,狼狈不堪。
但他面前,那十名重伤员,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都平稳了下来,伤口不再流血,
至少……都还活着。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的士兵和军医都用一种混杂着敬畏、感激和狂热的眼神看着他。
穆青鸾缓缓走到林峰面前,她高挑的身影在火把的映照下,将林峰完全笼罩在阴影里。
她低头俯视着瘫坐在地的男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震惊,有疑惑,有探究,
甚至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终于开口,
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冰冷,而是多了一丝沙哑和凝重。林-峰抬起头,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咧嘴一笑。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迎着穆青鸾那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和探究的目光,故意用一种轻佻的语气说道:“我?
我是专门来……拯救你,和你的人的。”第三章:你身上,
有未来的味道林峰那句半认真半挑逗的话,像一粒火星溅入了火药桶。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刚刚还对林峰满眼敬畏的士兵们,此刻都吓得屏住了呼吸,
惊恐地看着他们的女战神。整个大燕王朝,谁敢用这种语气对穆青鸾说话?“放肆!
”一声娇斥,穆青鸞的反应快如闪电。她那戴着银色臂铠的玉手猛然探出,
精准地扣住了林峰的喉咙,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力量之大,让林峰的双脚瞬间离地,
呼吸立刻变得困难。他那件印着“精神小伙”的T恤被扯得变了形。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穆青鸾的脸近在咫尺,那双美丽的凤眸此刻寒意逼人,杀气几乎化为实质,
刺得林峰皮肤生疼。“你以为,救了几个人,就有了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本?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嘶哑,“信不信,我现在就捏碎你的喉骨?
”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林峰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但他没有求饶,反而从那双冰冷的眸子里,
捕捉到了一丝深藏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她在试探。她在用最直接的暴力,
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和世界观被打败的混乱。
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杀了我……你的军队……死亡率……至少……高三成……”这句话,
像一把精准的锤子,敲在了穆青鸾心中最在意的地方。她的军队,是她的根基,是她的荣耀,
是她的一切。穆青鸾的瞳孔微微一缩。扣在他喉咙上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分。
林峰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他贪婪地呼吸着,
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将军……我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我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的价值,远比你想象的要大。杀了我,是你最大的损失。”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目光坦然,
没有丝毫躲闪。四目相对,在摇曳的火光下,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穆青鸾从这双清澈的眸子里,看不到狡诈,看不到谄媚,只看到一种她从未理解过的自信,
仿佛他掌握着某种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良久,她冷哼一声,猛地将他甩了出去。
林峰被摔得七荤八素,剧烈地咳嗽起来。“你的命,暂时是你的了。”穆青鸾收回手,
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对身旁的独眼校尉下令,“王校尉,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营帐,
就在我帅帐旁边。从今天起,他是我军的‘随军医官’,负责所有伤员的救治。他的命令,
等同于军令!”“随军医官?”在场的将领们面面相觑,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官职。
“将军三思啊!此人来历不明……”王校尉急忙劝谏。“我的决定,需要你来质疑?
”穆青鸾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王校尉顿时打了个寒颤,立刻躬身领命:“末将遵命!
”就这样,林峰的身份在短短一个时辰内,
完成了从“奸细”到“阶下囚”再到“随军医官”的三级跳。当晚,
精疲力尽的林峰被带到了一个干净整洁的小营帐。帐内虽然简陋,但床铺、桌椅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一盆供他清洗的清水。他知道,这待遇天差地别,全凭自己脑子里的知识换来的。
他刚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帐帘就被人掀开了。穆青鸾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
走了进来。她已经卸下了沉重的铠甲,换上了一身玄色的劲装长袍,更显得她身姿高挑,
腰肢纤细。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少了几分沙场的杀伐之气,
多了几分月下的清冷与柔美。饶是林峰,也看呆了一瞬。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矛盾的***体,
既是浴血的罗刹,又是绝代的佳人。“你今日所用的止血之法,从何处学来?
”穆青鸾开门见山,凤眸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他的大脑,看清里面的构造。
林峰心中早有准备,他总不能说是从B站和纪录片里学的。
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一个……很远的地方。将军,你没必要追问我的来历,
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做到的事情,超乎你的想象。”“超乎我的想象?
”穆青鸾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比如,用开水和烈酒救人?”“那只是开始。
”林峰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今天,我只是让他们暂时不死。但接下来几天,
真正的考验才开始。他们的伤口会流脓、腐烂,他们会发高烧,说胡话,最后在痛苦中死去。
你们称之为‘伤口发炎’或‘中邪’,对吗?”穆青鸾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林峰所说的,
正是军中伤兵死亡率居高不下的最主要原因,无数好男儿不是死在敌人刀下,
而是死在伤后几天莫名的“邪病”中。这是所有军医都束手无策的绝症。“你能治?
”她声音干涩地问。“我能。”林峰斩钉截铁地回答,
“但我需要一些……在你们看来很奇怪的东西。”“说。”林峰深吸一口气,
抛出了他的重磅炸弹:“我需要发霉的食物,
比如长了青色、绿色霉菌的橘子皮、馒头或者米糕。越多越好。”此话一出,
连穆青鸾都愣住了。她身后的亲兵更是露出了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用发霉的东西去救人?
这不是嫌人死得不够快吗?“林峰。”穆青鸾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不要用这种荒诞的言辞来挑战它。”“这不是荒诞,这是科学!
”林峰急了,他知道很难解释清楚盘尼西林青霉素的原理,只能打了个比方,“将军,
你可以把伤口想象成一块被无数看不见的‘小虫子’啃食的肉。
这些‘小虫子’会让肉腐烂发臭。而那些青色的霉菌里,藏着一种更厉害的‘小虫子’,
它们专门吃掉那些坏的‘小虫子’!以毒攻毒,你明白吗?”这番“虫吃虫”的理论,
虽然怪异,但似乎比“中邪”更容易理解。穆青鸾沉默了。她凝视着林峰,
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他的言行举止,他的知识体系,
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任何一个角落。她缓缓走到他面前,忽然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她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她凑得很近,清冷的幽香再次钻入林峰的鼻腔,
让他心跳漏了半拍。“你身上,”穆青鸞的凤眸微微眯起,一字一句地说道,
“没有大燕人的谨慎,没有北狄人的粗野,也没有南方人的温吞……你身上,
有一种我从未闻过的……未来的味道。”“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第四章:帅帐里的“生化实验”穆青鸾的指尖冰凉,却仿佛带着电流,
让林峰的皮肤一阵战栗。她的问题,直指核心,根本无从回避。
“未来……”林峰感受着她指尖的压力,非但没有畏惧,反而迎着她的目光,
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我的家乡,在一个将军你无法想象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不问鬼神,
只信双手。我们知道天上的星星为何发光,也知道地上的花草为何枯荣。
所以……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未来的味道。”他没有正面回答,
却给出了一个更具冲击力的答案。这番话,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巨石,
在穆青鸾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不问鬼神,只信双手?这是何等的狂妄,
又是何等的……自信?她那双洞察人心的凤眸,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眼前的男人,
仿佛一团深不见底的迷雾,你越想看清,就陷得越深。许久,穆青鸾缓缓松开了手,
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林峰的脸。她那绝美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决断。
“好一个‘未来的味道’。”她冷声道,“我不管你来自何方,师承何人。现在,
证明给我看。证明你那荒诞的‘虫吃虫’理论,不是妖言惑众。”她转过身,
对帐外的亲兵下令:“传令下去,全军搜集发霉的食物,特别是长有青色、绿色霉菌的,
半个时辰内,全部送到这里来!”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
尽管所有士兵都觉得这个命令荒唐至极,但在穆青鸾的绝对权威下,他们还是执行了。
半个时辰后,林峰的营帐里,堆满了各种发霉的馒头、馊掉的米糕,
甚至还有几个长满青绿色霉斑的橘子。整个营帐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气味。
穆青鸾没有离开,她就站在一旁,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林峰,
仿佛要亲眼见证他到底是创造奇迹,还是自寻死路。“将军,能把你的亲兵都请出去吗?
”林峰指了指那些一脸嫌恶的士兵,“我接下来的手段……需要绝对的安静,而且,
恕我直言,闲人太多,会带来不干净的‘小虫子’。”穆青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很快,整个营帐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空气中那股霉味,
似乎都被一种暧昧而紧张的气氛冲淡了。“还需要什么?”穆青鸾问。“一个炭炉,
一口小锅,大量的清水,还有你军中最好的纱布。”东西很快被送了进来。林峰深吸一口气,
开始了这场在古代堪称“生化实验”的操作。
他先是将锅和几块干净的石头放在火上反复烧烤,这是最原始的高温灭菌。然后,
他将清水倒入锅中,煮沸,再将纱布放进去继续煮。做完这一切,
他拿起一个长满青霉的橘子,走到穆青鸾面前。“将军,你看。
”他指着橘子皮上那层青绿色的绒毛,“这就是能救命的‘神药’。它叫……青霉。
”穆青鸾皱着眉,看着那团恶心的东西,眼中充满了怀疑。林峰没有多做解释,
他用一根被火烤过的小木棍,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青绿色的霉菌刮了下来,
放入一个同样被烤过的陶碗中。接着,他加入少量烧开后冷却的温水,轻轻搅拌,
制成了一碗墨绿色的、散发着怪异气味的浑浊液体。穆青鸾就站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
她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制药方式,每一个步骤都匪夷所思。她看着林峰,
他的侧脸在炭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专注。那不是一个江湖郎中的故弄玄虚,
而是一种近乎于信仰的虔诚。“好了。”林峰长出了一口气,端着那碗“药”,
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用煮过的纱布,小心地过滤掉液体中的杂质,
最后得到小半碗淡青色的滤液。这,就是最最原始的青霉素溶液。“就用这东西,
去救一个满身流脓的重伤员?”穆青鸾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对。”林峰转过头,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臂之遥。他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眼眸中倒映的火光。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将军,我知道这很难相信。
但未来,就是由无数个‘难以相信’组成的。你,想亲眼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眼神灼热而真诚。穆青鸾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冷冷道:“带上你的‘神药’,跟我来。”两人一前一后,
再次来到了伤兵营。他们挑了一个最棘手的伤员——一个昨天被箭矢射穿小腿的年轻士兵。
此刻,他正发着高烧,说胡话,整条小腿红肿得像发面馒头,
伤口处流出的脓液带着一股恶臭,所有军医都断定,他活不过今晚。“让开!
”穆青鸾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林峰蹲下身,不顾那扑鼻的恶臭,
先用烈酒和煮过的布,小心地清洗着士兵的伤口。
那剧烈的疼痛让昏迷中的士兵都发出了痛苦的***。清洗完毕后,
林峰将那碗淡青色的青霉素溶液,用干净的纱布蘸着,一点一点,
仔细地涂抹在红肿流脓的伤口上。“妖法!这绝对是妖法!”“将军,不能让他这么做啊!
这是在亵渎伤死的弟兄!”老军医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跪下哭嚎。
林峰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做完这一切,用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好伤口,然后站起身,
平静地看着穆青鸾。“将军,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穆青鸾没有理会那些军医,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士兵,仿佛要将他看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夜,越来越深。伤兵营里,所有人都没睡,
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个结果。要么,
那个士兵在“妖法”的折磨下痛苦死去;要么……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希望渺茫,
那几个老军医甚至开始商量该如何弹劾穆青鸾听信妖言时,一个负责照看的士兵,
突然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退……退烧了!你们看!他额头上的汗!他退烧了!
”这一声喊,如同平地惊雷。穆青鸾猛地冲上前,伸手探向那士兵的额头。滚烫的温度,
真的在缓缓退去!虽然依旧温热,但已经不再是之前那种能把人魂都烧掉的高热!
她颤抖着解开士兵腿上的纱布,凑近一看——奇迹,就这样毫无征兆地,
展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那原本红肿不堪、流着恶臭脓液的伤口,此刻,红肿竟然消退了些许,
脓液也明显减少,最重要的是,那股腐烂的恶臭,几乎闻不到了!伤口,
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整个伤兵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穆青鸾缓缓地直起身,她僵硬地转过头,
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撼、迷茫、恐惧、甚至……狂热的眼神,
望向那个站在火光下的男人。此时的林峰,正靠着一根营帐的柱子,
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微笑,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将军,”他轻声说道,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第五章:这天下,将因你而改变林峰那句“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九天惊雷,劈在穆青鸾的心头,也劈碎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她的世界?
那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一个能让腐烂的霉菌变成救死扶伤神药的世界?
一个能将必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世界?穆青鸾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衣衫褴褛,
脸上还带着血污和疲惫,可在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一种神明般的光彩。
那是创造奇迹后,独有的自信与从容。她身后的老军医们,已经彻底傻了。他们瘫跪在地上,
浑身发抖,看着那个已经平稳睡去的士兵,再看看林峰,眼神从最初的敌视、鄙夷,
变成了极度的恐惧和狂热的崇拜。他们哆嗦着嘴唇,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前发生的一切,
已经超出了他们毕生所学,甚至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这不是医术,这是神迹!“都退下。
”穆青鸾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没有再多看那个被救活的士兵一眼,
而是深深地、专注地凝视着林峰,仿佛要将他的灵魂从身体里看穿。然后,她缓缓转身,
向自己的帅帐走去。“你,跟我来。”这一次,她的语气不再是命令,而是一种……邀请。
林峰知道,真正的谈判,现在才开始。他跟在穆青鸾身后,一路无言。
周围的士兵自动向两旁分开,为他让出一条路。那些曾经视他为蝼蚁的目光,
此刻全都变成了敬畏。他们看着林峰的背影,就像看着一个行走在人间的神祇。进入帅帐,
屏退左右,帐内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火盆里的木炭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轻响。
穆青鸾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那副巨大的军事沙盘前,背对着林峰,
似乎在平复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良久,她才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有力:“那种药……那种青霉,你能制作多少?”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一个再神奇的医生,也只能救有限的人。但一种可以量产的神药,足以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理论上,无限。”林峰平静地抛出了一个更具爆炸性的答案。
穆青鸾的身影猛地一震,她霍然转身,凤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那光芒甚至比她看到绝世神兵时还要炙热!“什么条件?”她是一个纯粹的将领,
她懂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这种足以打败一切的奇迹。“我需要一个地方,
一个绝对干净、不受打扰的地方。”林峰开始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还需要几个信得过、而且绝对服从命令的人做我的助手。最重要的是,
我需要绝对的权力,在我制药的范围内,任何人不得干涉,包括你,将军。
”他直视着穆青鸾的眼睛,这一次,他的姿态是平等的,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
穆青鸾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主位上坐下,玉手轻轻敲击着桌面,
帐内只剩下那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和两人的呼吸声。她在评估,在权衡。
授予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如此大的权力,这在她的军中是前所未有的。
但她一想到那神奇的药效,一想到每年数以万计因伤口感染而死的士兵,
一想到如果她的军队死亡率能降低三成、五成、甚至更多……那将是何等恐怖的场景?
她的军队将成为一支真正的不死军团!这个诱惑,足以让任何一个雄才大略的统治者疯狂。
“好。”终于,她朱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我把帅帐旁最大的营帐给你,
派我最忠心的亲卫队驻守,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人手,
你自己去伤兵营里挑,挑那些被你救活的,他们会把你当神一样信奉。”“权力,从今天起,
你挂‘军督祭酒’衔,位同副将。在医务事上,你的话,就是军令!”军督祭酒!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官职,但“位同副将”四个字,已经表明了穆青鸾的决心和魄力。
这意味着,林峰从一个囚犯,一步登天,成为了这支军队最高层的决策者之一。“多谢将军。
”林峰微微欠身,他知道,自己赌赢了。“不必谢我。”穆青鸾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
“林峰,你可知你和你的药,对我,对大燕意味着什么?”林峰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下文。
穆青鸾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这一次,她的眼中没有了杀气,没有了审视,
而是一种近乎于……灼热的欲望。那不是男女之情,
而是一种发现绝世宝藏的、属于征服者的欲望。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林峰的肩膀,
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一个精锐的重甲骑兵,从挑选兵员到配齐战马盔甲,
再到训练成军,需要五年,耗费万金。可他在战场上,可能因为一道小小的伤口,
就在三天后腐烂死去,让我五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惋惜。“而你,”她看着林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价值,
超过我麾下最精锐的‘玄甲卫’。你的存在,比十座城池的归属,更加重要。”“从今天起,
你的命,不再是你自己的。”她的指尖微微用力,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它是我的,
也是整个大燕的。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财富。而你,要用你的知识,
为我铸就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她顿了顿,绝美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欣赏,有野心,更有绝对的占有。“林峰,不要让我失望。因为这天下,或许,
将因你而改变。”第六章:你身上,比天下更有趣天亮了。林峰是被帐外的喧哗声吵醒的。
当他走出那顶崭新的、宽敞的“军督祭酒”营帐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几十名亲兵在他帐外围成了一个圈,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神情肃穆,带着绝对的警惕。
而更远处,无数士兵正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好奇与恐惧,
仿佛在看一个刚刚降临人间的神仙。昨夜的神迹,已经以风暴般的速度传遍了全军。
“林祭酒,您醒了。”独眼龙王校尉快步上前,态度与昨日判若云泥。
那只独眼里充满了讨好和尊敬,躬身道,“将军有令,您的一切需求,末将全力满足。
这是您的腰牌和官印。”林峰接过那块沉甸甸的玄铁腰牌,
上面刻着“军督祭酒”四个古篆字。他知道,从这一刻起,
他不再是那个随时可能被杀的穿越者,而是这支军队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人物。
“多谢王校尉。”林峰点点头,迅速进入角色,“带我去看我的‘工坊’,另外,
把昨天我救治过的,以及所有还能动的轻伤员,都召集起来,我要亲自挑选助手。”“是!
”林峰的“工坊”,就是帅帐旁那顶最大的备用营帐,空间足有寻常营帐的三四个大。
里面已经被清空,地面铺上了干净的石板。“不够,这还远远不够。”林峰摇摇头,
开始发布一连串让王校尉瞠目结舌的命令。“第一,把这个营帐再扩大一倍,
用木板隔成三个区域:培养区、提纯区和成品区。” “第二,在每个区域门口,
都要挖一道浅沟,里面铺满石灰,所有进出的人,鞋底必须踩过石灰消毒。” “第三,
给我建十个最好的炭炉,我要能精准控制火候的那种。再打造一批陶制的蒸馏器,
图纸我会画给你。” “第四,收购全军所有的烈酒,我要用它们来制作更纯粹的‘神水’。
还有,大量的糖、面粉和豆子,我要用来培养‘神药’的种子。”……林峰一条条地说着,
王校尉拿着笔在竹简上飞快地记录,越记越是心惊。这些要求,有的他能听懂,
有的则闻所未闻。什么叫“消毒”?什么叫“蒸馏器”?但他不敢问,
只能把每一个字都牢牢记下。很快,林峰挑选助手的环节开始了。
那些被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士兵,看到他时,眼神狂热得像是看到了再生父母。
“我不需要你们有多聪明,也不需要你们有多勇猛。”林峰站在他们面前,声音清晰而有力,
“我需要你们绝对的服从,一丝不苟地执行我的每一个命令,
哪怕那个命令在你们看来很荒唐!你们要忘掉自己是士兵,从今天起,
你们是我手中的‘手术刀’,我指向哪里,你们就切向哪里,不能有分毫偏差!能做到的,
出列!”“愿为祭酒效死!”几乎所有人都踏出了一步,声音嘶哑而坚定。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峰的工坊成了一个禁地,也是整个军营最繁忙、最神秘的地方。
大量的物资被送进去,一车车的木炭在燃烧,
一股股奇特的、混合着酒味和霉菌发酵的味道飘散出来。林峰就像一个严苛的工廠主管,
指挥着他的助手们,
工作——培养菌种、高温灭菌、蒸馏提纯……他用木炭粉和细沙制作了原始的活性炭过滤器,
用陶器和竹管搭建了简陋却有效的蒸馏设备,成功制造出了75度的医用酒精。
当那清澈如水、一点就燃的“精炼酒”被制造出来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这哪里是酒,
分明是天上的火油!而林峰,则彻底沉浸在這種“无中生有”的创造***中。
他穿着一身自制的白色麻布工作服,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总是沾着些许炭灰,
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这天深夜,当林峰还在反复调试一套新的蒸馏装置时,
帐帘被轻轻掀开了。穆青鸾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她换下了一身戎装,
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丝绸长衣,月光下,那身段勾勒得惊心动魄。她没有带任何护卫,
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在火光中忙碌的林峰。帐内热气蒸腾,林峰额上全是汗水,
他脱掉了外衣,只穿着那件印着“I ❤️ NY”的文化衫,汗水浸湿了T恤,
紧紧地贴在身上,显露出颇为结实的肌肉线条。
这是一种充满了生命力和智慧的、独属于男性的性感。穆青鸾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将军?”直到林峰察觉到她的存在,
她才仿佛从某种失神中惊醒。“我来看看我的‘神药’,进行得如何了。
”穆青鸾走到他身边,帐内的温度很高,让她光洁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林峰拿起一个小陶瓶,递给她,
“这是我提纯出的‘青霉素原液’,效果是之前那碗药汤的十倍以上。
我还制作了更高浓度的酒精,用于伤口消毒,可以大大降低感染的风险。”穆青鸾接过陶瓶,
那瓶子在她冰凉的指尖和帐内燥热的空气之间,竟凝结出了一层水汽。她没有看药,
而是看着林峰:“这些……在你来的地方,很寻常?”“算是吧。”林峰擦了擦汗,笑道,
“就像呼吸一样寻常。”就像呼吸一样……寻常?穆青鸾的心再次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在她看来如同神迹的东西,在他的世界里,竟如此普通?“你的世界……”她轻声呢喃,
凤眸中闪烁着迷离的光,“到底是什么样的?”林峰想了想,没有说高楼大厦,
也没有说飞机汽车。他指了指帐顶,说道:“在我的家乡,我们知道天上的月亮,
不是一个银盘,而是一个巨大的、荒凉的石头球。我们还知道,我们脚下的大地,
也是一个漂浮在无尽黑暗中的巨大球体。”“一派胡言!”穆青鸾下意识地反驳,
这是天圆地方的世界观所不能容忍的,“我们若是在一个球上,为何不会掉下去?
”“因为一种力量,它叫‘引力’。”林峰拿起一颗石子,松开手,石子掉在地上,
“就是它,把我们所有人都牢牢地吸附在这颗球上,也让月亮围绕着我们转动。
”穆青鸾彻底沉默了。她无法理解,但她看着林峰那笃定的眼神,心中却生不出丝毫怀疑。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她打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门外是光怪陆离、却又充满致命吸引力的景象。她忽然发现,比起争霸天下,比起权谋杀伐,
眼前这个男人和他脑子里的世界,似乎……更有趣。她凑近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一股清冷的体香混杂着淡淡的汗味,
钻入林峰的鼻腔,让他心跳骤然加速。穆青鸾伸出手,没有去碰那些瓶瓶罐罐,
而是用她那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地点了点林峰的胸膛,正好点在那颗红色的爱心上。
“林峰,”她抬起头,凤眸在火光下亮得惊人,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探索,一丝蛊惑,
“比起这天下,我发现,你这个人……更有趣。”第七章:你的血,
是热的穆青鸾的指尖带着一丝冰凉,但点在林峰胸膛上的那句话,
却比帐内熊熊燃烧的炭火还要灼热。“有趣的东西,往往也最危险。”林峰没有躲,
反而迎着她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凤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将军,
不怕引火烧身吗?”这是一个***裸的反向挑逗。穆青鸾的睫毛微微一颤。她戎马一生,
见过的男人,要么畏她如虎,要么敬她如神,要么就是想将她征服而后快的野心家。
却从未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用这种平等中带着一丝侵略性的姿态,和她谈论“危险”。
她非但没有生气,红唇边反而漾开一抹极浅、却颠倒众生的笑意。“我穆青鸾,
一生都在与危险为伍。”她收回手,指尖若有若无地从他汗湿的胸膛划过,
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我怕的,是这世间……太过无趣。”说完,她深深地看了林峰一眼,
转身,如同一只黑夜中优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帐。林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这个女人,简直是个妖精。一个穿着盔甲,
手握屠刀的绝世妖精。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疯狂地试探着你的底线,
撩拨着你最原始的征服欲。和她在一起,的确,永远不会无趣。……三天后,
第一批“划时代”的军用医药箱被生产了出来。每个箱子里,都装着十个小陶瓶,
里面是经过提纯的青霉素原液。还有三大瓶的高度蒸馏酒精,
以及用沸水反复煮过、密封在油纸包里的干净纱布和棉花。这套东西,
在林峰看来简陋得可笑,但在大燕军中,却不亚于神祇的恩赐。
穆青鸾亲自检验了这批“军需”。当她看到那些士兵在林峰的指导下,
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处理药品,严格遵守着“无菌”操作时,
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严谨而强大的秩序感。“很好。
”她拿起一瓶青霉素,对着光看里面淡青色的液体,“是时候,让它见见血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号角声和奔跑的脚步声。“报——!
”一名传令兵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将军!
我军一支百人斥候队在盘龙谷遭遇北蛮主力伏击,伤亡惨重,只有十几人逃了回来!
”穆青鸾的脸色瞬间冰冷如霜。“伤员在哪?”“就在营外!军医们束手无策!
”当穆青鸾和林峰赶到时,现场一片惨状。十几名侥幸逃回的士兵,个个浑身浴血,
缺胳膊断腿者比比皆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的***。
几名老军医围着一个伤势最重的百夫长,急得满头大汗,
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生命一点点流逝。“都让开!”穆青लान一声清喝,
自带千军万马的威势。所有人看到她,都下意识地退开。“林祭酒,
”穆青鸾没有看那些伤员,而是侧过头,看着林峰,眼神锐利如刀,“我的军队,我的士兵,
现在交给你了。证明给我看,你的药,配得上我给你的地位!”这是命令,也是考验。
林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打开一个医药箱,冷静地发布指令:“第一队,
把所有伤员按伤势轻重分开!还有呼吸的放左边,已经没气的……放右边。” “第二队,
立刻去烧开水,越多越好!再把所有的剪刀、小刀都放到火里去烧!” “第三队,
把酒精拿过来,给我用最快的速度,清洗所有人的伤口!”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那些刚刚培训出来的助手立刻行动起来,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
但已经有了后世急救团队的雏形。“清洗伤口?用那种烈酒?”一个老军医失声叫道,
“那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不想死,就闭嘴!”林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亲自拿起一瓶酒精,走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百夫长面前。百夫长的腹部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肠子都有些许流出,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林峰没有丝毫犹豫,将半瓶酒精直接倒了上去!
“啊——!”剧烈的刺痛让昏迷的百夫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猛地抽搐起来。“住手!
你这个魔鬼!” “将军!他是在杀人啊!”周围的士兵和军医们全都红了眼,
几乎要冲上来。“谁敢上前一步,斩!”穆青鸾拔出腰间长剑,横在身前,凤眸含煞,
硬生生镇住了所有人。她选择相信林峰。林峰对此恍若未闻,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伤口上。
在用酒精进行了最残酷、也最有效的消毒后,他用烧红的刀尖飞快地处理了坏死的组织,
然后将青霉素原液小心地滴入伤口深处,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和棉花,
以极快且专业的手法进行了按压和包扎。做完这一切,他又立刻奔向下一个伤员。
riage伤员甄别、清创、消毒、上药、包扎……林峰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机器,
冷静、高效、准确。在他的指挥下,原本混乱不堪的场面,变得井井有条。
每一个伤员都得到了最及时的处理。穆青鸾就站在一旁,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她看着林峰。
看着他毫不嫌弃地将手伸进血肉模糊的伤口,看着他被酒精和鲜血溅满全身,
看着他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他和伤员。她一直以为,这个男人最大的魅力,
来自于他脑子里那个神秘的世界。但此刻她才发现,当他将那个世界的知识,
化为拯救生命的力量时,他本身,就在发光。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个伤员被处理完毕时,
天色已经微暗。林峰累得几乎虚脱,直接一***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那十几名原本被判定必死的伤员,此刻,虽然依旧虚弱,但呼吸无一例外,全都平稳了下来。
特别是那个伤势最重的百夫长,竟然奇迹般地止住了高烧,沉沉睡去。神迹,再一次上演。
整个营地,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看神的眼神,看着那个坐在血泊中、累得像条狗的男人。
穆青鸾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她伸出手,用自己的衣袖,
轻轻地、仔细地擦去林峰脸上的血污。她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你的血,是热的。”她看着林峰的眼睛,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林峰一愣:“什么?
”穆青鸾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极其细微的弧度。“我一直以为,你这样的人,
应该是冷血的。因为你看待生命,就像在看待一堆随时可以修复的零件。”她轻声说道,
“但我现在知道,不是。”“你救他们的时候,你的血,是热的。林峰,
你让我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她站起身,恢复了那个铁血女将军的姿态,
声音传遍全场:“传我军令!全军斥候尽出,我要在三天之内,
知道那支北蛮主力的所有动向!”“林峰,”她最后看着他,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
“准备好你所有的药。三天后,我要你随我一起,踏平盘龙谷!”“我要让北蛮人知道,
从今天起,我穆青鸾的士兵,没有那么容易死!”第八章:为你披甲,予你一诺夜,
深沉如铁。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大营。数万精锐的燕军士卒正在进行战前最后的整备,
磨刀声、甲胄碰撞声、战马的低鸣声汇成了一曲雄浑而压抑的战争序曲。
林峰的“工坊”是全军唯一灯火通明、却又保持着绝对安静的地方。
他和他的医疗队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一个个医药箱被仔细地检查、封装。
酒精、纱布、青霉素……这些在林峰看来无比简陋的东西,此刻却承载着无数生命的希望。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高强度的工作和巨大的精神压力,
让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紧绷到极致的状态。但他不敢停,因为他知道,他准备得越充分,
明天就能从死神手里多抢回几条人命。“祭酒,这是将军派人送来的。
”王校尉捧着一个沉重的木盒,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林峰疑惑地打开盒子,
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制作精良的软甲。这套甲并非战场上冲锋陷阵的重铠,
而是用上等的犀牛皮鞣制,内衬金丝软网,在关节等要害部位镶嵌了薄薄的钢片。
它既能提供有效的防护,又不影响行动的灵活性。看其工艺,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价值连城。“将军说,您是我军的命脉,您的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王校尉低声传达着穆青鸾的话。林峰抚摸着那冰凉而柔韧的软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个女人……总是在用她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表达着她的关心。“替我谢谢将军。
”就在这时,帐帘掀开,穆青鸾那高挑而英武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