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天庭最后一日“兹宣告：天庭资不抵债，即刻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宏大的声音在凌霄殿内回响。殿顶的琉璃瓦落下一片，砸在金砖上，碎了。“我的蟠桃园！

”西王母的簪子掉在地上。“我的炼丹炉！”太上老君去抓他的紫金葫芦。

托塔天王手里的宝塔晃了晃，他没托住，塔砸在了脚上。他抱住脚，单腿跳了起来。

巨灵神试图扛起一根盘龙金柱，金柱纹丝不动。他涨红了脸，又试了一次。

几个仙女在角落里哭泣。我穿过混乱的人群。南天门的方向，光芒正在消失。

我走进人事科的偏殿，殿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我走到我的案牍前，

桌上还放着未批完的仙官考勤。我拉开最下面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本厚重的、青铜封面的册子。我拿起册子，把它塞进怀里。走出偏殿，

我看见嫦娥站在殿中央。她抱着她的玉兔，抬头看着不断坠落瓦片的殿顶，一动不动。

一片瓦砾从她头顶掉落。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腕。“走。”我说。她低头看着我，

又抬头看看殿顶。我没有松手，拉着她朝南天门走去。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

一道裂缝从凌霄宝殿的王座开始，蔓延到我们脚下。金砖翻转，我们脚下一空。

风声在我耳边响起。我抓紧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了怀里的册子。下坠。

***# 第2章：女神与方便面我后背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刺耳的鸣笛声划过。我睁开眼。

一个巨大的铁盒子从我面前冲过去，带起一阵风。我坐起来，看向四周。

高耸的建筑挡住了天空，玻璃墙面反射着刺眼的光。嫦娥就躺在我身边，

她的白色长裙上沾了灰。她也坐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法力……”她说。我抬起手，

掐了一个最基础的净尘诀。什么都没发生。我又试了一次。手还是那只手。

嫦娥怀里的玉兔动了动，从她怀里跳下来，想跳上旁边一个方形的台子，没跳上去，

摔了下来。“我们……”嫦娥开口。“先离开这里。”我打断她，站起身，拉了她一把。

我们在街上走。人们从我们身边走过，看着我们。有人拿出一方小盒子对着我们。天黑了。

我们走进一栋楼，爬楼梯。在一扇门前停下。门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看着我们。

“租房？”她问。我点点头。“一个月两千，押一付三。”她伸出手。我看着我的双手，

空空如也。嫦娥也看着她的手。女人皱起眉，关上了门。我们继续往上走，

在楼顶天台的门后坐下。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嫦-娥的肚子发出“咕”的一声。她愣住了，

按住自己的小腹。玉兔在她脚边，啃着自己的爪子。我站起身。“你在这里等我。”我说。

我下了楼，走出大楼。街边有发光的招牌。我走进一家店，里面摆满了货架。

我在一个货架前停下，拿起一个画着牛肉的纸碗。我走到一个男人面前，把纸碗放在柜台上。

他看了我一眼。“五块。”我把手伸进口袋，口袋是空的。我把纸碗放回货架，走出店门。

我在街边站了一会儿。一个男人走过来，把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扔进路边的铁桶里。我走过去，

把手伸进铁桶。我拿出一个塑料瓶，又拿出第二个，第三个。我拿着三个瓶子，走回那家店。

我把瓶子放在柜台上。“收瓶子吗？”我问。那个男人抬头看了我一眼，

拿起瓶子扔到脚下的一个筐里。他从一个铁盒里拿出三枚硬币，放在柜台上。我拿起硬币，

又拿起那个画着牛肉的纸碗。我把硬币放在柜台上。男人收走硬币，指了指旁边一个机器。

我拿着碗走过去，撕开纸盖，热水从机器里流进碗里。我盖上盖子，用一双木筷压住。

我回到天台。嫦娥还坐在原地。我把碗递给她。她揭开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

她看着碗里黄色的、卷曲的面条，又看看我。我把筷子递给她。她接过筷-子，

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她咀嚼的动作很慢。一滴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她低着头，

继续吃。***# 第3章：广寒宫CEO，在线营业第二天，天台的门被锁上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外，指着楼梯下方。“没钱就滚出去。”他说。我的行李，一个包袱，

被扔在楼道里。嫦娥的包袱也扔在旁边。我们走下楼梯，站在街上。我背起两个包袱。

嫦娥抱着玉兔。我们走进一家店，店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网吧”。

我用身上最后的钱开了一台机器。我在屏幕上打字，搜索“怎么快速赚钱”。

屏幕上跳出很多结果。“直播”两个字出现了很多次。我点开一个链接，

一个女人在屏幕里又唱又跳。屏幕下方，不断有礼物图标飞过。我关掉页面。

我看着坐在旁边的嫦娥。她正看着窗外，姿态端正，面无表情。我打开另一个页面，

输入“设备租赁”。我打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一个男人送来一个箱子。

箱子里有一部手机，一个支架，一个环形灯。我把手机架在支架上，打开环形灯。

我对嫦娥说：“坐到这里。”她抱着玉兔，坐到灯前。我从包袱里拿出几样东西：几颗红枣，

一小撮枸杞，一朵银耳。我把这些东西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有一个从便利店要来的纸碗。

我按下手机屏幕上的一个红色按钮。“看这里。”我指着手机镜头。她看向镜头。

“自我介绍。”我说。她沉默着。我看着手机屏幕的角落，观看人数是“1”。

我换了一种说法：“告诉他们，你是谁。”“吾名嫦娥。”她说，声音很轻。

屏幕下方飘过一条评论。？？？cosplay吗？“告诉他们，你要做什么。

”我继续说。她看看桌上的东西，又看看我。“食疗。”她吐出两个字。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这姐姐好漂亮，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开始吧。

”我对她说。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拈起一颗枸杞，放进碗里。她又拈起一颗红枣，

放进碗里。她的动作很慢，很优雅，带着一种疏离感。她拿起那朵银耳，端详了片刻，

才放进去。这动作，练过的吧？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好笑，又有点心酸。

这气质绝了，高冷御姐在线发呆？我从旁边递给她一壶热水。她把水倒进碗里。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碗里的东西被热水泡开。环形灯的光照在她脸上，

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屏幕下方的评论开始变多。反差萌！我懂了！是反差萌！

她全程没笑过，也没什么表情，但我就是移不开眼。已关注。

这是什么神仙直播？我居然看一个美女泡红枣看了十分钟？她端起碗，对着镜头，

喝了一口。然后，她放下碗。直播结束了。我关掉手机。

***# 第44章：一夜涨粉百万第二天早上，我在网吧的沙发上醒来。灯光很暗，

空气里是烟味。嫦娥靠在另一个沙发上睡着了，玉兔趴在她腿上。我拿起桌上的手机，解锁。

我点开那个直播软件。粉丝数量那一栏，显示着一串数字。“1,000,000+”。

我把手机递到嫦娥面前。她睁开眼，看着屏幕。她伸出手指，指着那串数字。“这是什么？

”她问。“喜欢你的人。”我说。她看着那个数字，没有说话。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电话。“喂，你好，请问是‘广寒宫CEO’的运营团队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是我。”我说。“我是星耀资本的投资经理，

我们对您的项目很感兴趣，想约个时间聊聊。”“可以。”我回答。“今天下午三点，

在国贸大厦三楼的咖啡厅，您看方便吗？”“方便。”我挂断电话。

我又在搜索框里输入：“如何注册公司”。

我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新神话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我把纸和笔递给嫦娥。

“这是我们的公司。”我说。她拿起手机，翻看昨晚的直播回放和评论。

姐姐喝的是琼浆玉液吗？求食谱！喝了这个也能变成仙女吗？

已经下单了同款红枣枸杞。她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她抬头看我。

“他们……喜欢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们喜欢你，也喜欢你做的养生羹。

”我说。她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她的嘴角，有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弧度。下午，

我走进国贸大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站起来朝我招手。我走过去，坐下。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萧先生，我们非常看好仙女食疗这个赛道，

尤其是嫦娥女士本人的IP价值。”“我们打算出资三百万，占股百分之三十，

作为你们的天使轮投资。”他说了很多。我只说了一个字：“好。”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合作愉快。”他伸出手。我握住他的手。从咖啡厅出来，我口袋里多了一张卡。

我回到网吧，嫦娥已经醒了。我把卡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这是什么？”她问。“钱。

”我说，“我们的第一笔收入。”她拿起那张卡片，翻来覆去地看。“用这个，

就可以买很多……方便面？”她问。“可以。”我回答，“还可以租一个房子。

”她把卡片递还给我，动作很郑重。“你来管。”她说。

***# 第55章：恶意狙击与人形充电宝我们租了一间带厨房的公寓。我买了一台电脑，

一部新手机。第二次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了三百万。第三天，网上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我点开一个新闻标题：《“仙女”人设崩塌？起底网红嫦娥背后的低俗炒作团队》。

文章里说我们的直播内容空洞，全是靠剧本和滤镜，嫦娥本人可能只是个整容过的花瓶。

评论区涌入大量负面言论。我就说嘛，哪有真仙女，都是骗人的。

听说她连话都说不清楚，肯定是找的托儿。***这种恶意营销！

我们的直播间里也出现了许多谩骂的弹幕。嫦娥看着屏幕，一言不发，脸色比平时更白。

我的手机响了。“萧先生，我是辉煌MCN的，我们老板想跟你聊聊，

把嫦娥的合约签到我们公司来，我们有最专业的团队，可以解决你们现在的公关危机。

”“不用了。”我挂断电话。电话又响了，是另一家MCN。我直接挂断。我关掉电脑。

“我们需要帮手。”我对嫦娥说。我从包袱里拿出那本青铜封面的《天庭员工名册》。

我翻开册子，指尖划过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我的手指停在“雷公”两个字上。

名字旁边，一道微弱的雷电印记闪烁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空白的地图应用。

我将手指按在那个雷电印记上。地图应用上，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红点。

定位在城南的一处建筑工地。我关上名册，站起身。“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我坐上公交车，来到城南。尘土飞扬，机器轰鸣。我走进工地，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

绕过一堆堆钢筋水泥。在一处工棚的阴影下，我看到一个男人。他身材魁梧，皮肤黝黑，

坐在一张小马扎上。他面前排着一队电动车。他拿起一辆电动车的充电线插头，握在手里。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电动车的电池上。一阵微弱的电光在他指间和电池接口处跳动。

电动车的电量指示灯，一格一格地亮了起来。充满后，他拔下插头，

对着后面排队的人喊：“下一个！”车主递给他一张五块钱的纸币。他接过钱，塞进口袋里。

我走上前。“雷公。”我开口。他抬起头，眼神锐利。“你是？”“天庭，人事科，萧辰。

”我说。他打量了我一下。“哦。”他点点头，指了指旁边一辆等待充电的电动车，

“充电吗？快充十块。”***# 第6章：史上最强法务部“我不是来充电的。”我说。

他拿起下一辆车的充电头，握在手里，准备继续工作。“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继续说。

“帮忙？”他停下动作，看着我，“我现在按件计费，很忙。”“有人在攻击我们。

”“攻击？”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谁敢攻击我？我劈了他。”“是网络上的攻击。

”我解释道，“我需要一个……保镖。也需要你处理一些麻烦。”他放下手里的东西，

站起身，比我高出一个头。“保镖？”他上下打量我，“我现在一天充电能挣三百，

你付得起多少？”“我们可以谈价钱。”我说。他摇了摇头，

伸手进他那件满是灰尘的工装外套内袋。我以为他要掏什么武器。

他掏出了一本巴掌大小、用丝线装订的、泛黄的小册子。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翻开一页，

指给我看。上面的字是古老的篆体。“《天庭劳动仙律》，第三千六百七十二条，

关于仙官在职期间的超额勤务补偿。”他一字一句地念道。“我为天庭行雷布雨，从无休沐，

全年无休，持续了九千六百五十二年。这算不算超额勤务？”他问我。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按照仙律规定，加班费需按天庭金库标准年利率的复利计算。”他把小册子合上，

塞回口袋里。“我算了一下，玉帝老儿就算没破产，也付不起这笔钱。”他看着我。

“我听说你开了个什么……公司？”“新神话传媒。”我说。“行。”他一拍手，

“我也不要现金，那笔加班费，折算成你们公司的股份。我要当合伙人。”他伸出手，

手掌宽大，布满老茧。“我不仅能当保镖，还能当法务。谁敢在网上胡说八道，

我就顺着网线找过去，跟他聊聊《天庭劳动仙律》。”我看着他的手。我伸出手，握了上去。

“欢迎加入，雷公。”“叫我老雷。”他说。他咧嘴一笑，

转身对着后面排队的人喊道：“今天收工了！明天再来！”人们发出一片抱怨声。

老雷没理会，他脱下工装外套，往肩上一甩。“走吧，萧总。去看看我们的公司。

”***# 第7章：云锦与血汗工厂老雷的加入立竿见影。第二天，他坐在电脑前，

十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个小时后，那些攻击我们的文章和账号都消失了。

一个自称是“辉煌MCN”水军负责人的账号，公开发布了道歉信，并附上了转账截图。

公司的运营重回正轨。我打开《天庭员工名册》，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的手指停留在“织女”两个字上。名字旁的织梭印记发出柔和的光。我将手指按上去。

手机地图上的红点，指向了城市另一边的一个工业区。我和老雷坐车过去。

那是一家大型服装代工厂。我们走进车间，上百台缝纫机发出的噪音震耳欲聋。

空气中弥漫着布料和机油混合的味道。一个个女工埋头在缝纫机前，动作飞快。

在车间的一个角落，我看到了她。她的动作比任何人都要快，双手在布料和针尖下化作残影。

她面前堆积的成衣，比旁人高出一大截。她的手指上缠着几处发黑的布条，渗出血迹。

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走过去，拍了拍她的桌子，指着那堆衣服，又指了指手表，

嘴里在吼着什么。她没有抬头，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我要找她。

”我指着织女。“找她干嘛？没看在赶工吗？耽误了工期你负责？”男人不耐烦地说。

“我要为她解除劳动合同。”我说。男人笑了。“解除合同？可以啊。合同签了三年，

现在才半年。违约金，五十万。拿来，我马上放人。”他伸出手。老雷上前一步，

站到我身旁。他比那个男人高了两个头。老雷什么也没说，只是捏了捏自己的拳头。

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一缕微小的电火花在他的指关节上跳了一下，又消失了。

男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了看老雷，又看了看我，咽了口唾沫。“……有话好商量，

二位老板，里面请。”他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十分钟后，

我拿着一份签好字的解约合同走了出来。我走到织女的工位前。缝纫机的声音停了。

她抬起头。她的眼神很疲惫，但很清澈。“跟我走。”我说。她看着我，

又看了看我身后的老雷，然后站了起来。她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只是跟着我们走出了工厂。

回到公司，我把一份新的合同放在她面前。“这是我们的公司，新神话。

”我指着合同的抬头。“我们想为你成立一个服装品牌，用你的专长，做你想做的衣服。

”“品牌的名字，就叫‘云锦’。”我把一支笔递给她。她看着自己的手，

手指上满是针孔和伤口。她沉默了很久，然后接过笔。她在合同的末尾，

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很秀丽。“谢谢。”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声音很轻，

有些沙哑。第8章：神仙招聘计划我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公司需要扩张。

”嫦娥正在修剪一盆绿植的叶子，她停下手中的剪刀。“人手不够？”“是业务不够。

”我指着文件，“织女的‘云锦’工坊只做一个品牌，太浪费。我们需要一个成衣线。

你的‘仙女食疗’也不能只卖养生羹，产品线需要丰富。

雷公的法务部……暂时还只是个光杆司令。”雷公坐在沙发上，

放下手里的《劳动合同法释义》，“只要薪酬到位，我随时可以提供法律援助。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本《天庭员工名册》，翻开。“我找到了几位‘老同事’。

该去拜访一下了。”第一站，城隍庙小吃街。空气里混杂着油炸、烧烤和辛辣的香气。

我穿过人群，在一个挂着“老灶麻辣烫”招牌的摊位前停下。

一个系着油腻围裙的中年男人正在大锅里搅动，他头也不抬。“要什么自己拿，先付钱。

”我拿起一个塑料筐，夹了几串蔬菜和豆制品。“灶神，生意不错。”男人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他打量了我一下。“你是……人事科的萧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