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松把宾利慕尚的钥匙扔给酒吧门童时,指尖那枚鸽血红钻戒反射的光,差点晃瞎了门童的眼。门童赶紧双手接住钥匙,腰弯得像棵被狂风压垮的芦苇:“苏少爷,您里边请,预留的‘星空阁’已经给您备好,82年的拉菲刚醒上。”
“算你识相。”苏青松嗤笑一声,抬手理了理阿玛尼定制西装的袖口——这西装是他上周在米兰时装周订的,全球***三件,花了他爹半个月的利润。他身后跟着三个狐朋狗友,一个个穿得花里胡哨,手里拎着***版球鞋,嘴里叼着电子烟,活像一群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孔雀。
“松哥,您这戒指得不少钱吧?”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凑过来,眼睛盯着苏青松的手指,“我上次在专柜看见同款,导购说要八位数,还得排队等半年。”
苏青松吐掉嘴里的口香糖,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精准命中,他得意地挑了挑眉:“小钱,也就够你在三环买个厕所。”他从小就没缺过钱,爷爷是开国元勋,享受国家特殊津贴;爹是“青松集团”的董事长,旗下涉及房地产、金融、科技,资产早就过了千亿。他苏青松从出生起,就站在了别人一辈子都够不到的终点线上。
进了“星空阁”,酒吧经理赶紧迎上来,脸上的笑容比亲爹还亲:“苏少爷,您今天想玩点什么?要不要叫几个驻唱歌手过来?”
“不用。”苏青松往沙发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指了指桌上的酒杯,“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都拿上来,再叫几个服务员过来倒酒——记住,要长得好看的,丑的别往我跟前凑。”
“好嘞!”经理一溜烟跑了,没一会儿就端上来一排酒瓶,什么罗曼尼康帝、帕图斯,全是市面上有钱都难买到的好酒。服务员也来了,个个身材高挑,长相甜美,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给他们倒酒。
酒过三巡,黄毛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输的人要么说真心话,要么接受惩罚。几轮下来,苏青松连赢了好几次,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轮到他时,黄毛故意刁难:“松哥,您敢不敢跟那桌的光头哥喝一杯?我听说他是‘龙哥’的人,在道上很有名,您不是最牛吗?敢不敢去?”
苏青松本来就喝多了,脑子有点晕,被黄毛一激,当即拎着酒瓶站起来:“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个光头吗?老子连市长都敢跟他称兄道弟,还怕他?”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光头那桌,把酒瓶往桌上一墩,“嘭”的一声,酒洒了一地。“喂,光头,”苏青松指着光头的鼻子,语气嚣张,“陪苏少爷喝一杯,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光头正跟几个小弟喝酒,闻言抬起头,眼神阴鸷得像要吃人。他缓缓放下酒杯,指节捏得“咔咔”响:“小子,我劝你别找茬,不然没好果子吃。”
“找茬怎么了?”苏青松伸手推了光头一把,“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爷爷是苏振国,开国元勋!我爹是苏建军,青松集团的董事长!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话没说完,光头的拳头已经砸在了苏青松的脸上。苏青松只觉得鼻子一酸,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光头的小弟按在了桌上。混乱中,不知谁抄起了啤酒瓶,“嘭”的一声砸在了苏青松的后脑勺上。
苏青松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溅在地板上的血,像极了他昨天刚买的红底高跟鞋——那是他给新交的女朋友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操,老子还没活够……还没跟我爹说对不起……”这是苏青松最后的念头。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一片羽毛,飘向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