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幕低垂如墨,凤仪宫内红烛摇曳,映出一片绯红的喜庆光晕。
金丝鸾凤嫁衣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宛若流火,衬得苏婉清的容颜如玉无瑕。她端坐于喜床上,
妆容精致如画,眉眼间却藏着一抹无人察觉的寒光。今晚,
她将嫁给当朝太子萧景珩——那个前世毁她满门的男人。宫女们低声细语,
喜乐声从殿外传来,丝竹悠扬,却刺得她心头隐隐作痛。苏婉清低垂眼帘,
手指缓缓攥紧嫁衣上的流苏,金线在她掌心勒出浅浅红痕。脑海中,
前世的血腥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撕裂她的平静。前世,她是相府嫡女,温柔贤淑,
倾心于萧景珩,倾尽家族之力助他登上帝位。她为他筹谋,交出父亲的兵符,
甚至不惜与亲人疏远,只为换他一句“婉清,你是我此生唯一”。可换来的却是灭门之祸。
父亲被诬谋反,相府满门抄斩,她被囚于冷宫,亲眼看着庶妹苏婉柔挽着萧景珩的手,
笑谈她的愚蠢。那一夜,毒酒入喉,剧痛噬骨,她含恨而终,灵魂却意外重生,
回到了三年前的婚礼前夜。“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苏婉清咬紧牙关,
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的冷光。她的手指抚过袖中的匕首,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心神一凛。前世,
她痴心错付,信了萧景珩的甜言蜜语,交出兵符,害得父亲身死族灭;今生,
她要用这柄匕首,亲手撕开他的伪装。殿门吱呀一声推开,萧景珩一身玄色蟒袍,俊美如玉,
缓步走来。他的目光温柔似水,唇角含笑,仿若情深似海:“婉清,你今日真美,
宛如天仙下凡。”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仿佛能让人沉溺其中。苏婉清心底冷笑。前世,
他也是这样,用甜言蜜语哄她交出兵符,哄她放下戒心,最终将她推入深渊。她强压恨意,
起身盈盈一拜,声音轻柔却暗藏锋芒:“殿下过奖,婉清惶恐。”她的眼睫低垂,
掩住眼底的杀意,纤手轻抚嫁衣,状似羞涩。“婉清,今晚你是我的。”萧景珩走近,
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炙热,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他俯身靠近,
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着几分得意。苏婉清心头一阵恶寒,前世的屈辱如刀割心。
她不动声色,趁他低头的瞬间,从袖中抽出匕首,寒光一闪,直刺他的心口!“你!
”萧景珩猝不及防,踉跄后退,胸口鲜血涌出,染红了玄色蟒袍。他的俊脸扭曲,
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苏婉清,你敢刺杀本宫!”“萧景珩,这是你欠我的!
”苏婉清冷笑,声音如冰,字字泣血,“前世你负我,害我满门,这一世,我要你先死!
”她握紧匕首,目光如刀,恨意如潮水般汹涌。殿外,侍卫的脚步声如雷般逼近,
喊杀声撕裂夜空。苏婉清知道,刺杀失败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但这正是她的计划——她要激怒萧景珩,逼他暴露底牌。她迅速俯身,
从萧景珩腰间夺下雕龙玉佩——这是他与北狄勾结的信物,玉质温润,却在她手中如冰刺骨。
她转身跃向窗外,身影如鬼魅,消失在夜色中。月光洒在宫墙上,映出她矫健的背影。
凤仪宫的喧嚣被抛在身后,侍卫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照不亮她心中的熊熊怒火。
苏婉清紧握玉佩,心跳如鼓,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复仇的棋局,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低语:“萧景珩,苏婉柔,你们等着,这只是开始。”2苏婉清猛地睁开眼,
熟悉的檀香气息扑鼻而来,环绕在相府闺房的罗汉床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
洒在她的青丝上,柔和却冰冷。她摸向自己的脸,没有冷宫的憔悴,也没有毒酒噬骨的剧痛。
心跳如鼓,她意识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婚礼前七天的深夜。
前世的屈辱如潮水涌来:父亲被诬谋反,满门抄斩;她被囚冷宫,
亲眼看着庶妹苏婉柔与萧景珩携手,笑谈她的愚蠢。这一世,她绝不重蹈覆辙。“小姐,
您醒了?”丫鬟碧荷推门而入,手中端着烛台,眼中满是担忧。“您昨晚突然昏倒,
吓死奴婢了!大夫说您只是劳累,可奴婢总觉得……”碧荷欲言又止,目光在她脸上游移。
苏婉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前世,她昏倒后被催促准备婚事,
丝毫未察觉萧景珩与苏婉柔的阴谋。如今,她必须抢在敌人行动前布局。“碧荷,备水,
我要沐浴。”她冷静地下令,声音沉稳,脑海中已开始盘算。前世,
她在冷宫中从一名老宫女口中得知,父亲曾在相府书房密室藏下一封密信,
记录了萧景珩勾结北狄摄政王乌赫烈、谋害忠良的证据。这封密信是她复仇的起点,
她必须拿到它,联合忠臣,推翻萧景珩的太子之位。沐浴后,苏婉清换上一身轻便男装,
黑色劲装勾勒出她纤细却坚韧的身形。她将长发高束,脸上蒙上薄纱,
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眸。夜色深沉,相府内外灯火渐熄,她悄无声息地潜入书房。书房昏暗,
书架上的青玉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她屏息凝神,
回忆前世父亲书信中提及的机关暗语——“青玉藏锋,月下生辉”。她手指轻触书架一角,
按下一块不起眼的青玉,伴随着低沉的机括声,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方狭窄的密室。
密室中,檀木盒子静静躺在一张石桌上,覆着薄薄的灰尘。苏婉清心跳加速,打开盒子,
一封泛黄的书信映入眼帘。父亲的笔迹刚劲有力,字里行间透着忠义与隐忧。
信中详述了萧景珩与乌赫烈的密谋:太子暗中勾结北狄,计划在婚礼当晚接收贡品兵器,
控制京畿,伺机谋反。苏婉柔从中牵线,收取巨额贿赂,助纣为虐。苏婉清攥紧书信,
眼中燃起怒火:“萧景珩,苏婉柔,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她将密信藏入怀中,退出密室,
机关复原,书房恢复平静。但她知道,单凭密信不足以扳倒萧景珩。
太子背后有皇后柳氏和外戚势力的庇护,她需要强有力的盟友。
她想到了镇国将军李承渊——前世,他是唯一为相府喊冤的忠臣,却被萧景珩暗害。当晚,
苏婉清乔装成书生,潜入李府。李承渊年近四十,面容刚毅,目光如鹰,正在书房批阅军务。
她摘下面纱,单刀直入。“将军,我是相府苏婉清,特来求助。萧景珩勾结北狄,
欲谋反篡位,此信为证!”她将密信呈上,坦言重生身份,“我曾死过一次,重生归来,
只为复仇。”李承渊接过密信,细读后皱眉,目光审视,“苏小姐,此事关乎国本,
你如何得知?”苏婉清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将军,前世我亲眼见家族覆灭,
太子背叛。此生,我誓要他血债血偿!”她的决绝让李承渊动容,他沉吟片刻,点头,
“若此信为真,我愿助你。”苏婉清松了一口气,盟友已定,复仇的棋局正式拉开。
离开李府时,夜风吹过,她抬头望月,低语,“父亲,女儿定不负您。”月光洒在她脸上,
映出坚定的轮廓,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凤凰。3婚礼前三天,苏婉清的复仇棋局已悄然铺开。
密室中的书信如一柄利刃,刺破了萧景珩与苏婉柔的阴谋假面,但她深知,
单凭密信不足以撼动太子根基。她必须掌握更多证据,引蛇出洞,让敌人自乱阵脚。
她站在相府庭院,夜风吹动她的青衣,月光映在她冷冽的眼眸中,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鹰。
为确保万无一失,苏婉清决定兵行险招。她召来丫鬟碧荷,低声吩咐,“碧荷,
你可愿为我冒险?”碧荷年仅十六,却忠心耿耿,闻言毫不犹豫,“小姐,奴婢愿以命相随!
”苏婉清点头,将一枚玉佩交给她,“你乔装成宫女,潜入东宫,
寻找萧景珩与北狄的最新通信。切记,勿露痕迹。”碧荷接过玉佩,眼中闪过坚毅,
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与此同时,苏婉柔的伪善面具开始松动。她察觉到姐姐近日行迹异常,
往日的温柔似被冷漠取代。苏婉柔心生不安,决定试探。她来到苏婉清的闺房,推门而入,
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姐姐,婚礼在即,你怎如此憔悴?可是身体不适?
”她的声音柔腻如蜜,眼底却藏着一丝狡黠,似要刺探苏婉清的秘密。苏婉清不动声色,
端起茶盏轻抿,淡淡道,“妹妹多虑了,只是婚礼繁琐,有些疲惫。”她故意露出倦态,
目光却暗中观察苏婉柔的反应。果不其然,苏婉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以为姐姐仍如前世般单纯好骗。她轻叹一声,假意安慰,“姐姐莫要太劳累,殿下最是疼你。
”言罢,她告辞离开,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苏婉清冷笑,她早已料到妹妹的试探。
前世,苏婉柔便是这样,表面温柔,实则步步为营,将她推入深渊。这一世,
她要让苏婉柔自食恶果。她故意在书房留下伪造的密信,信中暗示她与外臣勾结,
意图陷害太子。苏婉柔果然中计,深夜潜入书房,偷走假信,欣喜若狂,
以为自己抓住了姐姐的把柄。当夜,苏婉柔将假信交给萧景珩,娇声道,“殿下,
姐姐心怀不轨,竟与外臣密谋,此信为证!”萧景珩展开信纸,目光阴鸷,怒火中烧,
“好个苏婉清,竟敢背叛本宫!婚礼当晚,我要她身败名裂!”他下令在凤仪宫设局,
准备当场擒获苏婉清。苏婉清却早已布好后手。她通过李承渊在禁军中安插眼线,
密切监视东宫动向。碧荷的行动更为关键——她在东宫潜伏两日,
终于在萧景珩的书案下找到一封密函。函中写道,“婚礼当晚,北狄使臣将献上贡品,
内藏兵器,助殿下掌控京畿。”苏婉清接过密函,眼中寒光一闪:“萧景珩,
这便是你的死证!”她将密函交给李承渊,叮嘱他准备朝堂对峙。婚礼前一晚,
苏婉清独自站在闺房窗前,凝望夜空。月色如霜,映出她坚定的面容。前世的屈辱如刀割心,
她低语,“苏婉柔,你以为能算计我?这一局,我要你们自掘坟墓!”她转身,
青衣在月光下翻飞,仿若凤凰振翅,蓄势待发。4凤仪宫的喜乐声被一声尖锐的惊呼撕裂,
红烛摇曳,映出宫人惊惶失措的面容。苏婉清跃出窗外,夜风如刀,割过她紧绷的面纱。
她的心跳如擂鼓,手中紧握从萧景珩腰间夺来的雕龙玉佩,冰冷的玉质似要灼穿她的掌心。
前世的屈辱与今生的决绝交织,她知道,这一夜的刺杀虽未取太子性命,
却已点燃复仇的烈焰。她的身影在月色下如鬼魅穿梭,身后侍卫的喊杀声如潮水般涌来,
凤仪宫的辉煌灯火渐行渐远。婚礼当晚的刺杀是苏婉清精心设计的局。她故意刺伤萧景珩,
却不致命,只为激怒他,逼他提前暴露谋反的底牌。前世,萧景珩利用她的信任,
夺取相府兵符,害得家族覆灭。今生,她要用这柄匕首,撕开他的伪装,
让他的阴谋暴露于天下。果然,萧景珩中刀后怒不可遏,顾不得掩饰,急召北狄使臣入宫,
试图以武力控制京城。
他的命令正中苏婉清下怀——她早已通过镇国将军李承渊在禁军中布下天罗地网,
等待这一刻。凤仪宫外,火把如星海,照亮夜空。李承渊一身戎装,须发皆张,
率领禁军将宫殿团团围住。北狄使臣的贡品车队刚入宫门,便被截停。
禁军将领挥刀劈开木箱,刀枪剑戟的寒光刺痛众人眼眸,箱底甚至藏着火油,
足以焚毁半座皇宫。场中一片死寂,宫人瑟瑟发抖,朝臣面面相觑。“北狄使臣,
竟敢藏兵入宫!”李承渊声如洪钟,目光如鹰锁住萧景珩,“太子殿下,
这便是你的‘贡品’?”他的质问响彻夜空,震慑全场。萧景珩捂着胸口,血迹染红蟒袍,
俊脸苍白如纸。他强撑镇定,咬牙道,“李将军,此乃误会!这些兵器是北狄贺礼,
非本宫之意!”他的声音颤抖,眼中却闪过一丝慌乱。苏婉清从暗处缓步走出,红衣如血,
气势凌厉。她高举碧荷窃来的密函,冷笑,“殿下,北狄使臣的密函白纸黑字,
写明你欲借兵器谋反!这雕龙玉佩,又怎会在使臣手中?”她抛出玉佩,寒光映照,
场中哗然。萧景珩哑口无言,额头冷汗涔涔。就在此时,苏婉柔匆匆赶到,妆容散乱,
假意惊慌,“姐姐,你怎能如此陷害殿下?殿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意!”她眼眶含泪,
试图博取同情,声音却掩不住颤抖。苏婉清冷笑,目光如刀,从袖中抛出一本账册,
掷于地上,“妹妹,这是你与北狄交易的账目,字字是你亲笔。勾结外敌,陷害忠良,
你还有何话说?”账册摊开,记录了苏婉柔收受北狄贿赂的明细,笔迹清晰,证据确凿。
苏婉柔面色惨白,瘫倒在地,哑口无言。李承渊趁势下令,“将太子与北狄使臣押入天牢,
待圣上发落!”禁军蜂拥而上,刀剑出鞘,萧景珩怒吼挣扎,却被铁链锁住。
苏婉柔被拖出宫外,哭声渐远。苏婉清站在宫门前,望着萧景珩狼狈的身影,心头恨意稍解。
但她知道,北狄摄政王乌赫烈的阴影仍在,复仇之路远未终结。5金銮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