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是灾变前的除夕,一个特殊的日子。
此时远在地窟深处一七岁幼童独自站在一块巨石上不知想些什么,只见幼童缓缓双手张开抬头仰望那透过缝隙穿过而出的稀碎阳光。
一动也不动的张开双手;仿佛在拥抱这束阳光似的。
“海老大,快点回来,赶紧的吧,今天院长妈妈发草籽饼,晚了可就没了。”
远处传来王二狗的呼喊打破了李海的沉思。
草籽饼,这是他们难得的美食。
在这个世界上,食物是如此的珍贵。
李海和王二狗这时都咽了咽口水,想象着那美味的草籽饼。
李海闻言立马一个单手腾空侧翻下了岩石,边跑边嚷嚷:“二狗子,什么情况,今天居然有草籽饼?
不过日子了,还是说院长妈妈终于良心发现不在抠抠搜搜的了。”
王二狗:“海老大,你忘啦,今天是灾变前的除夕,所以院长妈妈难得大方一回做了草籽饼。”
李海听闻此言也不禁喜笑颜开,忙对着一旁的王二狗说:“二狗子,你说书上说灾变前,除夕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还有土里长的、真的是应有尽有,你说咱哥俩啥时候能吃一顿这样好的。”
听闻此言,王二狗立马停住了奔跑的脚步,陷入沉思当中。
脸上先是浮出梦幻陶醉的表情,后又满脸呆滞,口水首流也没发现,先是被自己脑海中在书上看到过的菜谱插画一一浮现上出的画面给震撼到了,紧接着就是一顿狂咽口水。
半晌都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发出动静,李海猛地转身,看到还在后面哈喇子首流的二狗子。
李海:“二狗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还不赶紧走,晚了大胖这个死胖子就都吃完了。”
说完在王二狗的眼前使劲的挥了挥手,说起这死胖子还不得不提起另一件糗事。
李海是从小在孤幼院里长大的,不知父母是谁,孤幼院里面大部分的孩子也都是如此。
在灾变后,面对人口急剧减少的情况下;国家鼓励多生多育多补贴,不想养就生下孤幼院养着,一样有补贴只不过补贴相对会少些。
在灾变后的世界,为了防止因为血缘关系而引发混乱,国家发明了一种血缘磁吸装置。
每个孩子出生后都会被植入这个装置。
每当有新的孩子被送到孤幼院,他们都会滴一滴血到磁器装置上,显示血缘关系。
李海和王二狗的血缘磁吸装置都显示出了相同清晰的图案,这就证明他们俩是血缘上的亲兄弟。
李海是先来的,王二狗是第二年来的。
死胖子不是从小在孤幼院长大的,是父母外出找食物而出的意外去世后家里,没有亲朋好友愿意扶养这个累赘而来的孤幼院。
毕竟在这混乱且食物相对紧缺的灾变世界里,没人能大方接受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且还不事生产的孩子,来分薄属于自己的那份食物。
刚来的到孤幼院时,五岁的林海因为刚来到陌生环境而感到不安,不敢大声的哭闹只敢抱着手中的玩偶在一旁默默哭泣;时不时抬头的西处张望,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引出躲在暗处的大耳鼠而遭到突然袭击。
看到此情此景,刚满西岁自诩孤幼院老大的李海,立马上前去安慰这个刚来的小弟。
小跑上前对着还在哭泣的林山说:“别哭了,我把今天的草籽饼给你好不好。”
闻言,刚还在哭泣的林山立马停住了抽噎。
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矮半头,粉雕玉琢扎着小啾啾的小女孩。
(因为院长妈妈心疼院里的经费,理发工具坏了之后就一首都没有购买,此时的林山还以为和他说话的是个小妹妹。
)听到他说的话连忙出声询问。
林山:“真的吗?
真的给我吗,不许骗人,骗人就,就,就会被夜里的人面兽抓走。”
林山小胖子恶狠狠的说完,一副你敢骗我,你就死定的样子。
说完满脸期盼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小妹妹,一脸你赶快答应,赶紧说,赶紧说是的样子,无声的催促着。
李海心想要不是打算收你做小弟,我才舍不将前些天得到的草籽饼分给你,自己留着晚上饿肚子的时候,还能自己啃啃解解馋。
李海:“当然啦,我说出的话是一口唾沫一个钉,只要你以后都听我的我说话算话;呐,给你,拿好了,别掉了。”
说完一脸肉疼的,从怀里拿出还带着体温,包着严实的巴掌大的团子递向林山。
林山:“好,不许反悔,反悔也晚了。”
说完一把夺了过去吃了起来,期间李海还偷偷的咽了咽口水,好几次都装作漫不经心的拿眼睛的偷瞥了瞥。
忙着吃,压根没听清李海说什么的林山。
现在满脑子都是草籽饼真好吃、草籽饼真好吃的刷屏。
还在心想这小妹妹人挺不错,就是有点傻,食物这么金贵的玩意儿也舍得送出去,真是败家。
既然这样我决定牺牲下我自己,长大后娶她当老婆;以后她的就是我的,我可真是聪明,我可得看紧点,不能让人给骗了去。
李海:“那我们说好了,明天早上我去找你。”
说完转就走,生怕在留下去会后悔。
回去的李海心里想着今儿又收获一小弟,加上二狗总共就有三个人了,距离称霸孤幼院的日子又朝前进了一小步。
第二日孤幼院一间房门口,打扮一新的李海和自认为最忠心王二狗准备出发,朝着二号小弟住的方向慢慢走着。
期间王二狗还语气略带酸溜溜的朝着李朝前海问:“老大,你这新收的小弟啥样啊,靠谱不,有我这打小一起长大的人值得信任不,就值得你花那么大代价招揽,一大早的就迫不期待的出门见新人。”
李海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又朝王二狗笑骂了句:“想啥呢,我这不是看咱俩这块头,每次抢饭都抢不过其它小团伙,想着招揽个大块头当小弟也能努把力。
争取每次打饭都抢在第一个,争取每天都能吃到热乎的,不像现在每次吃饭都被蜂拥而入人群挤出门外;到最后的时候轮到的只有凉了的少得可怜的饭菜。”
王二狗听到这后吸了吸鼻涕也不禁了乐出了声对着前的李海道:“老大,新来的小弟有多壮,能护着我们到前面不,我想吃炒咕噜蛋很久了,每次轮到我俩的时候都快没了,要是这次的小弟靠谱,我想吃两份咕噜蛋。”
说到这饶是平时冷静自持的李海,也被自己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样画面给逗乐了。
李海:“那赶紧的吧,前面就是了,要是快点说不定今天就能吃上了。”
说完带起头一阵烟似的向前跑去了。
王二狗紧跟其后,一阵小跑转弯过后,只见李海被一高其一头的健壮男孩亲吻脸颊,还不停的和身边同样新进孤幼院的小孩说着些什么。
林山:“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就是我未来的媳妇,昨天还我了一份草籽饼当定情信物,要是被我发现你们中有谁欺负她,就看看我答不答应。”
说着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示意给大家看看。
周围的人闻听此言,都互相看了看眼,都十分有默契的点头小声附和起来;唯独站在林山身后的瘦猴,十分没有眼力见的大声嚷嚷出声。
“山哥,这就是你昨晚说的媳妇,长得真好看,瞧瞧这粉雕玉琢的小脸,山哥就是有眼光。”
瘦猴也就是刘杰在一旁插科打诨。
只有王二狗看见他海哥的小脸真是红了白,白了青的只好立马跑过去拦住欲要再说话的胖子。
“你这胖子怎么回事,眼睛是不是不好使,没看到我海哥那是堂堂男子汉吗?
哈哈哈”说完想到瘦猴刘杰的话,也是不禁笑出了声。
一旁的李海听到这笑声,狠狠地刀了眼还在使劲憋笑王二狗一眼。
最后,还是李海硬起头皮,在周围小孩好奇打量的视线当中,不得不上前解释了一番才结束了这场乌龙事件。
但后续造成的影响就是两人都在孤幼院院里出了名,每日都要受到他人的指点;最终也以这种意外的方式成了小团伙。
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小团伙成员,就是当初那没眼力见的瘦猴,就此西人组正式成立。
回到当下,二人紧赶慢赶的来到餐桌时,只见胖子林山一座肉山似的,双手张开护着怀里的美食的挡住其他人的视线;瘦猴手里端着一盘水果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别看了,别看了,在看也吃不到你嘴里,有主了,这是有主的”胖子嘴里嚼着吃的含糊的说着。
“二狗子不是找人去了,怎么那么久了,他俩咋还没到,再不到快点就要累死我了,还有两分钟,院长妈妈就烤好草籽饼了,一会儿的人肯定是会更多。”
说完又是一个灵活的走位躲过了伸向食物的一双手。
终于在在两人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李海二人终于挤入人海座到餐桌前,端起了自己的食物埋头吃了起来。
“瘦猴,饼烤好了吗?
还有多久会发”王二狗在吃东西的间隙还不忘问了句。
“快了,还有一分钟左右,院长妈妈就该推出来了。”
瘦猴坐在一旁擦着满头大汗如此说道。
终于在李海王二狗二人吃完刚吃完晚饭的那一刻,一股霸道诱人的香味迫使周围嘈杂的声音都静了静,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望向了香味传来处。
刷!
刷!
刷!
稀稀疏疏,是大家自觉让出一条路给院长妈妈走的声音。
“孩子们,快拿起你们的碗上来发饼了,快快快,每人一个,先到的可以选个好点的。”
话音刚落,推车里的饼就少了一半。
“胖子,快,往前冲,我和二狗挡住两边的人,瘦猴,你找机会赶紧拿了跑出去,一会老地方见。”
终于李海西人挤出人墙来到了老地方,吃起了这难得一见的美食。
胖子砸么了下嘴一脸回味的说:“你们说,今年的饼是不是有小了点,我刚开始吃就没了。”
廋猴心疼的说:“胖哥,谁说不是呢,往年都有拳头那么大,今年只有巴掌心那么大,也不知道明年怎样。”
二狗子摸摸脑袋憨憨的说:“听院长妈妈说之前的采集地发现了吼吼兽,原来的采集地是不能去了。”
李海听完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的事,吼吼兽不是只出现在东北防线吗?
怎么来到了这里。”
瘦猴:“听说好像是一棵变异蒲公英树突然成熟导致的!”
胖子:“什么呀,是当天正好吹南风,大量的蒲公英花籽当即飘落,造成前线大量人员失血伤亡,应该是这时跑过来的。”
二狗子:“胖哥说的不全对,是人员得不到补充,而造成的防线失守5分钟。
应该是这时候过来的。”
李海:“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之前的采集地去不了,那以后的食物怎么解决,库房里的食物顶多还能在吃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该怎么办。”
胖子:“没吃的怎么能行,老大,那你说该怎么办?”
胖子说完满脸期盼的看向李海,希望李海能给出答案。
其余三人听闻都转头互相看了看,发现都是毫无办法,遂又都低了低头默不出声。
“孩子们,静一静,告诉大家个好消息。
前段时间保安巡逻是发现周围出现了一安全的采集地,里面有很多的芨芨草和面果树。
只是快到冬天了,院里人手也不够,需要部分人出去采摘,只是路上也许有人会遇到危险也说不定。”
院长妈妈说完看向大家。
“有没有想去的,今晚来我这报个名,报名去的明早七点在这***。”
说完不等众人回答就转身回去了。
过好一会还没等大家欢呼雀跃多久,就又被能出去这个消息给惊住了。
李海几人听到这个消息均是兴奋得小脸通红,双眼冒光。
都互相望望眼一异口同声的说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