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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时三刻之谜阳光如刀。明晃晃地劈下来,直直地插在刑场黄土之上。人山人海,

众目睽睽。监斩官一声令下,那壮硕如牛的刽子手,将一口凉气灌饱了肺腑,

猛地喷在鬼头刀的刀刃上。“噗——”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咕噜噜滚出老远,

在尘埃里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血痕。人群中爆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随即又死死地捂住了嘴。空气里,只剩下嗡嗡的议论声。“为啥子总要等到午时三刻才砍头?

”“是怕那犯人的鬼魂不肯走,留在阳间作祟么?”一个声音在人群的角落里幽幽响起。

旁边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闻言,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弧度,那双看透了世事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深邃得让人心悸的光。“后生家,这可不是啥子迷信。”“这啊,

是咱老祖宗留下来的大智慧。”“午时三刻,你们只晓得是阳气最旺的时候,

鬼魂都得退避三舍。”“可这里头的玄机,那门道,深得能把人给淹死……”话音未落,

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突然骚乱起来。再定睛一看,那老者的身影,

早已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只留下一个话头,一个钩子,

一个让人心里痒痒,抓心挠肝的谜团。……2 铁面御史的陨落大明,嘉靖三十二年。京城,

正阳门外菜市口。天还没亮透,刑场周围就已经被黑压压的人头给塞满了,里三层外三层,

连墙头、树杈上都挂着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像嗷嗷待哺的雏鸭。今儿个,

有天大的案子要办。当朝御史大夫,赵明远,因“***军饷、结党营私”的滔天大罪,

被判了斩立决,午时三刻,当众行刑,以儆效尤。这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炸了锅。要知道,

这位赵明远赵大人,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铁面御史”,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他为官清廉得像水洗过的青天,执法如山,不讲半点情面,连皇亲国戚都敢当面参劾。

可就是这么一个硬骨头,却在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泥潭,锒铛入狱。这事儿,

实在让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哎!我说老哥,你挤个锤子挤!膀子都快让你给挤断了!

”一个满脸横肉,膀大腰圆的屠夫,不耐烦地推搡着身边一个文弱书生,

唾沫星子喷了人家一脸。那书生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

扶了扶头上歪掉的方巾,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这位兄台,非是小生要挤,

实乃是为赵大人鸣不平啊!”“赵大人,他是被冤枉的!”书生压低了声音,凑到屠夫耳边。

“我有位表兄,就在六部当差,他偷偷跟我讲,赵大人是前些日子在朝堂上,

为了边关军饷的事,当面顶撞了太子殿下,这才……”“嘘——!”屠夫那蒲扇般的大手,

闪电一样捂住了书生的嘴,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惊恐地四下里乱瞟。

他把声音压得比蚊子叫还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的小祖宗诶!

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命是自个儿的,可不敢瞎咧咧!”书生挣开他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清亮悠长的吆喝声,像一瓢清泉,浇熄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

“冰糖葫芦喂——”“新蘸的糖葫芦,又酸又甜,好吃不粘牙嘞!”循声望去,

叫卖声来自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十开外,可腰杆子却挺得笔直,

像一杆老枪。一双眼睛,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哪里有半分老态。

他提着一个插满了红艳艳糖葫芦的草靶子,步履轻健地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

竟像是游鱼入水一般,丝毫不受阻碍。怪就怪在,这位老人家虽然干着小贩的营生,

腰间却系着一个古朴雅致的墨绿色书囊,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丛兰草,与他这身行头格格不入,

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违和感。“老先生,这边,来一串!”那屠夫是个嘴馋的,

立马招手喊道。老者闻声,那双炯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

随即又被一片和蔼的笑意所取代。他提着糖葫芦靶子,几步就凑了过来。“这位客官,

好眼力嘞!俺这糖葫芦,可是今儿一早才从树上摘的山里红,冰糖是用上好的蜜现熬的浆,

你尝尝,保证你吃了这串还想下一串!”他说话带着点山东口音,听着格外实在。

旁边的书生却一直细细地打量着这位老者,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老丈,恕学生眼拙,

您这气度,这谈吐,不像是常年在这市井之中叫卖的贩夫啊。”老者“呵呵”一笑,

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小哥儿眼尖。小老儿我啊,姓孙,名天明,确实不是个卖糖葫芦的。

”他把糖葫芦靶子往地上一放,竟是盘腿坐了下来,从腰间的书囊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酒葫芦,

自顾自地抿了一口。“我本是前朝的刑部主事,告老还乡后,实在闲得骨头痒痒。这不,

听说这位铁骨铮铮的赵大人要在此处了结,特地从乡下赶过来,凑个热闹,

也算是……送他一程。”“孙……孙天明?!”书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惊呼出声,

声音都变了调。“您……您可是那位耗时十年,编撰了《大明刑典要略》的孙天明,孙大人?

!”老者,也就是孙天明,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苦笑。“不敢当,不敢当。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如今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要略》那也是奉了先帝的皇命,

略尽了些许绵薄之力,算不得什么。”屠夫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满脸的问号。

“啥子《明刑要典》?那是啥玩意儿?很了不起吗?”书生激动得脸都红了,急忙给他解释。

“我的天爷!这你都不知道?《大明刑典要略》乃是我朝如今所有司法审判的根本大法!

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刑罚的源流、执行的细节、还有无数前人的司法智慧!可以说,孙大人,

他就是我大明律法界的活字典,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儒啊!”孙天明摆了摆手,

示意他莫要声张。“过奖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他顿了顿,

目光望向了刑场中央那高高搭起的木台,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老朽今日来,

其实是对这赵明远的案子,心里头有些疙瘩,解不开。”“他为官如何,老朽虽不在朝,

却也略有耳闻。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一夜之间,就跟‘***受贿’这四个字扯上关系了?

”屠夫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他们这边,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

“孙大人,您有所不知。俺有个亲戚在东宫当差,听里头的人说,这位赵大人,

是结结实实地得罪了太子爷,这才被安了个罪名,下了诏狱。”“哦?竟有这等事?

”孙天明眼中精光一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他呷了一口酒,慢悠悠地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案情如此‘明了’,人也抓了,

罪也定了,那为何还要等到这午时三刻才动手?”“你们瞅瞅,这黑压压的一片人,

天没亮就等着了。早点砍了,早点完事,让大伙儿都回家吃饭,不好么?”这一问,

就像一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池塘。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偷听的百姓,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

纷纷凑了过来。一个卖炊饼的小贩抢着答道:“那还用说嘛!老辈人都这么讲,午时三刻,

是一天里头太阳最毒的时候,阳气最盛!这时候砍头,那犯人的鬼魂就不敢出来作祟,

直接被晒得魂飞魄散了!这样,他就没法留在阳间报仇了!”孙天明听完,微微一笑,

摇了摇头。“此言差矣。”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让周围嘈杂的议论声都小了下去。“午时三刻行刑,可不仅仅是挑个阳气足的时辰那么简单。

”“这里头的学问,大着呢。”话音刚落,

他身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十几个好奇的百姓,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

准备听这位“前刑部主事”的高见。“孙先生,那您快给俺们说道说道,这午时三刻,

到底有啥子讲究?”人群中,一个急性子的后生迫不及待地问道。孙天明环顾四周,

看着那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清了清嗓子,徐徐道来。

“要说这午时三刻行刑的讲究,得从三个方面掰扯:天时、地利,与人和。”“首先,

是天时。”“我大明承袭古制,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子、丑、寅、卯……每个时辰,

又细分为初、正、末,共八刻。午时,便是指如今的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一点这个时段。

”“而午时三-刻,换算成现在的计时方法,大约,就是正午十二点四十五分左右。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这个时刻,有何特别之处呢?”“你们想啊,正午时分,

太阳高悬在头顶正中央,是为‘阳气之极’。而过了正午,太阳便开始偏西,阳气由盛转衰,

阴气开始滋生。午时三刻,恰恰就是这个‘阳盛转衰’的临界点。”“古人认为,

这正是阴阳交替,‘绝断’与‘新生’的关口。在此时刻将罪恶之人处决,

既是断绝其在阳世的罪恶,也是象征着天地秩序的重新洗牌,开启新生。这是一种仪式感,

一种对天道的敬畏。”“当然,这只是其一。从更实际的角度来看,

”孙天明指了指天上***辣的日头,“此时阳光虽然猛烈,但已非直射,光线最为充足,

又不至于刺得人睁不开眼。这能让所有围观的百姓,包括监斩官,

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行刑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避免了任何暗箱操作,比如偷梁换柱,

用替身代死之类的勾当。”“其次,是地利。

”孙天明用下巴指了指刑场正中央那座一米多高的高台。“你们看,那行刑台,

为何要正对着官府衙门?为何要选在菜市口这等四通八达,毫无遮挡的开阔之地?

”“这布局,一是为了昭告天下,以儆效尤。二,也是为了保证行刑过程的绝对公开与透明。

更是对犯人最后的一丝‘尊重’——让他死在万众瞩目之下,堂堂正正,

坦坦荡荡地面对生命的终结,而不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被草草了事。”“最后,

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人和。”说到这里,孙天明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有力,

像一口古钟被敲响。“我大明律法,但凡是牵涉到人命的重大案件,尤其是朝廷命官,

必须经过三司会审。也就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家共同审核,反复推敲,

确保证据确凿,程序合法,没有半点疏漏。”“而行刑当日,从清晨犯人被提出大牢,

验明正身,押赴刑场,到最终午时三刻行刑,这中间隔了好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

是留给谁的?”孙天明目光如炬,扫过众人。“是留给‘变数’的!

”“是留给那些可能突然出现的新证据,是留给那些良心发现的证人,

更是留给远在紫禁城里的皇上,那一道可能在最后一刻抵达的‘刀下留人’的特赦圣旨!

”“这,才是对生命的敬畏!这,才是对司法公正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那年轻书生听到此处,浑身一震,仿佛醍醐灌顶,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午时三刻行刑,并非为了让鬼魂魂飞魄散,而是为了给司法,留下最后的纠错机会!

”孙天明赞许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古人云:‘人命关天,死者不可复生’。

一条性命一旦没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我们的祖先,正是因为深刻地明白这一点,

所以才设置了如此严密,如此充满人文关怀的程序。为的,

就是最大限度地减少冤案、错案的发生。”就在孙天明准备继续深入讲解之时,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骚动。“官爷来啦!监斩官来啦!”有人扯着嗓子高喊。

只见一队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如狼似虎地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道来。紧接着,

身着一品仙鹤补子朱红官袍的刑部尚书李明志,在十数名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李尚书年约五旬,面容严肃得像是刀削斧劈,一双鹰眼锐利逼人,

眉宇间透着一股生杀予夺的凌厉之气。他步履沉稳,目不斜视,径直走向了刑场中央的高台。

孙天明见状,对周围的人轻声说道:“各位,正主儿来了,咱们先看戏,

待会儿老朽再与诸位详谈。”说完,他的目光便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李明志的身上,

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意味。李明志登上了高台,

自有下属搬来一张太师椅,一张条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

以及一个鲜红的令牌——惊堂木。他坐下后,手持朱笔,准备在最后的时刻,验明正身,

签发“斩”字令。在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冷峻,

一身飞鱼服,腰间佩着一把绣春刀,刀柄上系着一块刻有“锦”字的乌木腰牌。锦衣卫!

而且看他能与刑部尚书并肩而立,其身份地位,绝非等闲之辈。孙天明眯起了眼睛,

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周安……锦衣卫指挥使周安,

他竟然也亲自来了?”“看来,这赵明远的案子,水深得很呐……”3 刑场风云不多时,

随着一阵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正主儿被押上了刑场。罪犯,赵明远。

昔日那个在朝堂之上,唾沫横飞,指点江山,令无数贪官污吏闻风丧胆的铁面御史,

如今却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他脸上、身上满是伤痕,显然在诏狱里受尽了酷刑。

可即便如此,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颓丧,

只有一片凛然的正气。他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环视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

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他的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

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身上。四目相对。赵明远的眼中,

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但随即,又化为了一片了然与平静。“你瞅瞅他那样子,

哪里像是认罪伏法的?”“就是,大人物就是不一样,这都要掉脑袋了,还这么有骨气。

”“我可听说了,他是被冤枉的,

就是因为不肯跟那些大官同流合污……”百姓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像潮水一般。

高台上的李明志皱了皱眉,猛地一拍惊堂木。“啪!”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肃静!

”他厉声喝道,声音如同炸雷。“今日行刑,乃是国法威严所在!闲杂人等,再敢喧哗议论,

扰乱法场,一并拿下治罪!”刑场内外,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旗幡的“呼啦”声。

赵明远被两个如狼似虎的狱卒,重重地按跪在刑场中央那个沾满了暗红色血迹的木墩上。

他没有挣扎,反而抬起头,直视着监斩台上的李明志,声音洪亮,字字铿锵,

传遍了整个刑场。“我赵明远,一生为官,上不负皇恩,下不负百姓!俯仰之间,

无愧于天地!”“今日之罪,非我之罪!青史之上,后人自有公论!

”“若我赵明远真有半点贪赃枉法,对不起国家社稷之处,便让我死后堕入阿鼻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一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荡气回肠。不少围观的百姓,

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眼中泛起了泪光。李明志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诮。“赵明远,

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妖言惑众,巧言狡辩?”“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抵赖!按律,当斩!

且看今日午时三刻,你这所谓的‘天地公论’,会不会来救你!”说完,

他看了一眼身旁那巨大的日晷,以及旁边一个更为精密的滴漏计时器,对刽子手使了个眼色,

示意他准备行刑。这时,孙天明又悄悄地对身边的书生等人解释道。“你们看,

那日晷和水漏,是我大明司天监特制的计时器,可以精确到‘刻’。”“只有当日晷的影子,

与水漏的刻度,同时指向‘午时三刻’,监斩官才能签发斩令。

这也是为了确保时间的绝对准确,不差分毫。”那书生听得入了迷,

又好奇地问道:“孙先生,您刚才提到,午时三刻是给司法最后的纠错机会。

那……那在历史上,有没有真的在最后一刻,出现转机的案例?”孙天明那双深邃的眼睛,

望向了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遥远的过去。“有,当然有。

”“老夫就曾亲身经历过一桩奇案,

那还是在洪武爷的时候……”4 圣旨突降正当孙天明准备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刑场之上,

突然又传来一阵更为剧烈的骚动!只见一名身着六部官服的年轻官员,连滚带爬,

疯了一般地冲向高台,手中高高举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缎,用尽全身力气,

嘶声力竭地喊道:“刀下留人——!!”“圣旨到——!!”这四个字,如同九天惊雷,

在每个人的头顶炸响!高台上的李明志,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手中的朱笔都掉在了地上。他连滚带爬地从太师椅上下来,率领一众官员,

朝着那卷黄绸的方向,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臣,刑部尚书李明志,接旨!

”那年轻官员总算喘匀了气,展开圣旨,用已经沙哑的嗓子,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

诏曰:御史大夫赵明远一案,尚存诸多疑点,事关重大,不可草率。着,暂缓行刑,

押回大理寺天牢,由三司会同锦衣卫,重审此案!钦此!”“轰——!

”刑场上顿时炸开了锅,一片哗然。李明志接过圣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张素来冷峻的脸上,阴晴不定,变幻莫测。最终,

他还是恭恭敬敬地叩首道:“微臣……领旨!”他身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周安,

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立刻一挥手,

命令手下将已经瘫软在地的赵明远,重新锁好,带回大牢。赵明远在被押下刑场的时候,

目光再一次扫过人群,与角落里孙天明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

几不可察地,微微点了点头。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高呼“皇上圣明”,

有人则小声猜测,这背后一定有天大的蹊跷。眼看一场惊心动魄的杀头大戏,

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收场,人群开始意犹未尽地逐渐散去。

只有那书生和几个好奇心重的百姓,依旧围在孙天明的身边,眼巴巴地等着他继续讲解。

“孙先生,您刚才要讲的那个洪武年间的案子,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书生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孙天明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那是个老掉牙的故事了,不提也罢。”“今日,既然赵大人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这本身,

就是一个比任何故事都精彩的案例。”“你们看到了吗?这,

正是‘午时三刻’行刑的妙处——它,真的给了司法,给了正义,一个最后的机会。

”一个憨厚的中年农夫挠了挠头,还是有些不解。“可俺还是不明白,为啥非得是‘午时’?

早上天亮了就砍,或者干脆等到晚上黑灯瞎火的,不行吗?

”孙天明耐心地解释道:“这便与古人对‘时间’的深刻理解有关了。

”“在咱们老祖宗看来,一天中的不同时辰,有不同的‘属性’和‘气场’。

”“子时深夜23点到1点,阴气最重,鬼门关大开,

不适合执行如此严肃庄重的司法活动。”“卯时清晨5点到7点,日出东方,阳气初生,

但此时天地混沌,人的精神也尚未完全清醒,容易出错。”“申时下午15点到17点,

太阳西斜,阳气已衰,暮气沉沉,也不吉利。”“唯有午时,太阳行至中天,阳气达到鼎盛,

人的精神头最足,头脑最清醒,判断力也最强。在此时刻,

执行这种关乎国法、关乎生死的重大决定,最为适宜,也最为公正。

”“那……那为何又是‘三刻’,而不是正午时分呢?”书生追问。“问得好!

”孙天明赞许道,“这正是其中的精髓所在。正午时分,日头太过毒辣,光线直射,

容易让人目眩神迷,反而影响监斩官和刽子手的观察与判断。而到了午时三刻,

太阳已经开始微微偏西,阳光的角度有了倾斜,亮堂而不刺眼,

最适合观察行刑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也最能体现司法的‘清明’之意。”书生恍然大悟,

激动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天时、地利、人和,

程序、时机、变数……这午时三刻行刑,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

蕴含了如此深邃的古人智慧!真是……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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