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友恋爱长跑六年后我终于松口答应嫁给她。可婚礼当日她抑郁症发作,
把自己的胳膊撕扯的鲜血淋漓,好在台下的心理咨询师及时把她带走才没出意外。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平静的扔掉戒指。“这婚我不结了。”所有宾客都在劝我,
女友妈妈更是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苦苦哀求:“若安,小禾只是生病了,
等她好点了我就让她给你道歉,你俩孩子都有了,这婚礼不能取消啊。
”苏禾的闺蜜更是抹着泪劝我:“你是小禾活下去的唯一动力,这场婚礼她盼了六年,
你要是走了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我嗤笑一声,当即定了最近的一班机票。
“那就让她去死,少在这道德绑架我。”1话音落地,苏母哭嚎着扑过来,
死死的抱住我的腿。“若安,你咋能这么说话啊?这些年小禾对你咋样,
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今天突然发病了,不是故意抛下你的啊。
”众人看着我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哪有婚礼当天悔婚的,新浪怎么回事,
这不是把女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吗?”“太不可理喻了,病发是突***况,
怎么能因为这个悔婚呢?”宾客们议论纷纷,对着台上的我指指点点。我冷笑一声,
一脚把苏母踹开。“说好听点是抑郁症,说难听点就是个废物。”“要不是她求了我六年,
我怎么可能答应娶她,既然她不愿意结婚,那刚好一拍两散。
”傅斯然赶紧把苏母从地上扶起来,她朝我狠狠的啐了一口,指着我怒声咒骂:“赵若安!
你别忘了小禾的抑郁症是怎么得的!她对你有多看重,你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悔婚跑了,
这不就是要她的命吗?”就连爸妈也觉得不可理喻,纷纷开口劝我:“是啊若安,
小禾是个好孩子,今天抛下你也是因为发病了,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结婚了吧。
”“你们在一起六年,小禾连孩子都怀上了,怎么能说散就散。
”任凭他们怎么劝都无济于事,我三两下脱掉身上的礼服西装,
随手抄起消防斧朝身后的巨幅婚纱照砸下去。照片上恩爱无比的两人瞬间分成两半,
宾客们全都傻眼了。“婚我不结了,孩子我也不要了,告诉苏禾,让她把孩子打掉,
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话音刚落,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脸上。力道之大,
扇的我耳边嗡嗡作响,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爸爸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刚扇下来的手颤抖着举在半空。“当初你被绑架,是小禾用自己把你换回来,
她在绑匪窝受了半个月的折磨,这才患上抑郁症。”“现在你要一走了之不负责了,
我跟你妈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东西!”看见他眼里的失望,我的心一阵抽痛。
他们只看到苏禾对我的付出,却没人看到这些年我被抛下的一次又一次。“我告诉你,
今天这婚你不结也得结!我跟你妈半辈子的清誉,不能毁到你手里。”爸爸咬牙切齿,
抓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台上拖。我剧烈挣扎着,指甲死死抠进墙里,十指血肉模糊。
妈妈捂着嘴哭的泣不成声,却还是上前帮爸爸一起把我往台上拖。“我不结!你们放开我。
”“谁知道苏禾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野种,我才不愿意娶她这个脏货!
”突然一道脆弱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我顿时后背一僵。“若安……你不要我了吗?
”2苏禾满眼难过的站在台下,她无意识的抠弄着自己的伤口,刚包扎好的纱布再次被染红。
“若安,对不起,你能不能再等等,等我病好……”她的语气带着哽咽,
小心翼翼的朝我靠近。却被跟她一起出现的男人一把拉住。程玉轩深吸口气,
突然朝我九十度鞠躬。“赵先生,如果你是因为我把小禾带走才生气的,那么大可不必。
我是心理咨询师,在病人病发时及时抚慰她们的心情是我的基本职责。
”“我和小禾之间清清白白,只是单纯的医患关系,并不像您想的那样。
”“小禾现在的心理防线很脆弱,可以说您和孩子的存在,是她在世上唯一的留恋,
如果您现在跟她分开,那谁都不能保证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欲望。”苏母痛哭出声,
拉住我的手苦苦哀求。“我就这一个女儿,我求你了若安,求你别不要她。”“你要是走了,
她真的活不下去啊,算我求你,我给你跪下行不行?”年过半百的老人说着就要朝我跪下,
众人指责的声音快要将我淹没。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往下跪的动作,这一跪,
我可受不起。就在所有人以为我回心转意的时候,我冰冷的眼神却落在苏禾身上。
“活不下去就去死。”此话一出,全场顿时炸了,所有人都在指责我话说的难听。
苏母捂着嘴痛哭:“你!你们在一起六年,怎么能说出这么狠的话?
”苏禾的身子颤抖幅度越来越大,双眼逐渐失神,嘴里更是无意识念叨着什么。
见状程玉轩脸色一变,死死的抱住她的胳膊。“小禾,你别激动!
”可现在谁都按不住暴怒的苏禾,三两下被她甩到一边。突然她朝我扑过来,
一把夺走我身后的消防斧,痛哭着望向我。“对不起若安……对不起,如果没有你,
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说完她高高举起消防斧,对着自己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赶忙伸手去拦,却慢了一步。程玉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强硬的抢走她手里的消防斧,胳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哭着将脸埋在苏禾的脖间,
哽咽道:“小禾,你还有我,还有家人,你不是只有他啊。”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地,
我默默捂住往外渗血的伤口,没让任何人看到,那是刚才去拦苏禾的时候,
被她手里的消防斧砍伤的。程玉轩胳膊上的血迹拉回了她的思绪,看见被染红的胳膊,
她顿时慌了,颤抖着手去擦流下来的血。“玉轩……疼不疼?”“快点叫救护车!
”她拽着程玉轩的胳膊疯了般朝门口冲去,冲到一半她想到什么,突然扭头看向我。“若安,
我先送玉轩去医院,咱们的事等我回来再说。”看见程玉轩受伤,她的抑郁症都好了,
哪还有半分刚才要死要活的样子。我狼狈的站在台上,胳膊上流下的鲜血染红了白衬衫,
任凭台下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突然爸爸冲上台,抬脚狠狠踹向我的胸口。“不孝子,
现在你满意了?”3我被踹了个趔趄,身子不稳摔倒在地上。没人扶我起来,
就连妈妈都嗔怒的瞪着我。“大喜的日子让你搞成这样,赵若安,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以后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你也不用再叫我妈!”失望的眼神如一把尖刀,
把我的心扎的千疮百孔。众人散去,我捂着伤口满地摸索,终于找到那枚扔掉的戒指。
银色对戒,是我和苏禾亲手打制而成,内侧还刻着永结同心的字样。
可那枚心字上面却有一个不明显的指纹,是我们做这枚戒指时,程玉轩印上去的。
虽然不明显却足够惹人膈应。一如他在我们感情中所处的位置,反感又离不开。
我把戒指扔进下水道,看着它被水冲走,为我们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做完这一切后,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当初你说科研所的位置永远给我留一个,
此话还当真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终于露出一抹笑。好在我还有最后一条退路。
苏禾给我打来很多电话,我烦不胜烦直接把手机关机,这才清净了。机票已经定好,
我赶紧回家收拾东西。苏禾还没回来,屋子里冷清清的。她喜欢冷色调,
所以家里所有东西都是暗沉的黑灰色,看起来很压抑。我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既然不结婚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生活在一起。家里属于我们两个的回忆很少,
我们不像其他情侣不管用什么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相反,我们两个的东西泾渭分明,
就算是一个水杯,也是形态颜色截然不同。一点看不出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样子。
属于我们的合照更是几乎没有。刚在一起时,我把两人的合照摆在卧室,
希望苏禾睁眼就能看到。可被程玉轩看到后,他二话没说把相框摔的稀碎。
“你是小禾发病的源头,若是让她日日看着你这张脸,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为此家里不再有任何关于我们两个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程玉轩的物品。他的手办,衣服,
日用品摆的家里到处都是,面对我的质问,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想要淡化你在小禾心里的伤害,只能通过强化另一个人的存在,我也是再给她治病,
你不会阻碍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苏禾的病能快点好,听到他这么说也只好作罢。
直到我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突然床垫下一本相册露出一角。我好奇的拿出来看,
掀开的一瞬间,脸色骤变。照片上的两人开怀大笑,是苏禾和程玉轩。
4我的手指颤抖着抚上照片上的女人,她脸上的笑是和我在一起时从未展现过的。
厚厚的一本相册全都是她和程玉轩的合照,我甚至不知道这些照片他们是什么时候拍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程玉轩已经渗透进我们的生活,在苏禾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印记。
就在我出神间,大门突然开了。苏禾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程玉轩回来,我赶忙擦了把脸上的泪,
平静的看向两人。看见我,苏禾下意识松开手,忐忑的朝我走近一步。“若安,你回家了?
心情好点了吗?”突然她看见我胳膊上的伤口,顿时急了。“你的胳膊怎么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包扎一下?”我不禁冷笑,当时她满眼只有受伤的程玉轩,
哪里能注意到我也受伤了呢。她刚要扑过来检查我胳膊上的伤口,就被程玉轩拉住。
对上我冰冷的视线,他主动开口解释:“小禾的病有加重的趋势,我得24小时守在她身边,
以防她病发做出什么危险的事。”似乎是怕我拒绝,
他忙补上一句:“这些都是为了治好小禾的病,你不会阻碍吧?”我看向苏禾,
对上她闪躲的眼神。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那你搬进苏禾的房间吧,
正好能24小时看着她。”话音落地,程玉轩眼里划过一抹喜意,苏禾却慌了神。“若安,
你……”话刚出口就被程玉轩拉住,他摇摇头,
凑到苏禾耳边轻声道:“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想把病治好就必须跟他保持距离,
只有病好了他才会跟你结婚。”听到这,苏禾顿时止住到嘴边的话。见状我冷笑一声,
扔下手里的相册就要走。这时两人才看见我手里的相册,苏禾瞳孔猛地一缩,
也顾不上程玉轩刚才说的话了,赶紧追上来朝我解释:“若安你别生气,
这个相册不是你想的那样……”程玉轩嗤笑一声,无所谓的耸耸肩,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挑衅。
“这只是为了加深小禾对世间的留恋才拍下的,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生气吧?”我没说话,
拎起行李箱绕过两人就要离开。苏禾紧紧拉着我的手,满脸都是被抛弃的恐慌。“你去哪?
你要走吗?你真的不要我了?”我深吸口气,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既然都不结婚了,
我们也没理由继续生活在一起。”“我就祝你们两个白头到老。”见我不似作假,
苏禾彻底慌了,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甚至跪下来求我不要走。争执间,大门突然被踹开。
爸妈和苏母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看见我手里的行李箱,爸爸怒不可遏,
抬脚狠狠踹在上面。“逆子!闹了这么久还没闹够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母心疼的把苏禾从地上拽起来,替她拍打膝盖上的土。“若安,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怎么就不能踏踏实实过日子呢?”我冷笑着看向苏禾的小腹,脸上露出一抹残忍地笑。
“我已经给她预约了流产手术,把孩子打掉不就行了。”话音落地,妈妈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她眼眶含泪,打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在闹什么,
这些年小禾对你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赵若安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说着说着她痛哭起来,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爸爸抓住头发,他抬脚踹向我的膝盖,
逼我跪在苏禾面前磕头认错。“你把小禾害成这样,还不快点给她磕头认错。
”额头重重的磕在递上,撞的我眼前一阵发黑。不知道磕了多少个,
直到鲜血流进眼中模糊了我的视线,他终于停手。“老实点,等伤养好了就和小禾结婚,
再拖下去孩子月份大了就遮不住了。”听到他们的话,我的嘴角扯起一抹笑。
颤抖着手指找到机票订单。“我不会跟她结婚了,她要是不想当单亲妈妈,
就快点去把孩子打掉。”5他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让我妥协,
却没想到我根本不在乎苏禾肚子里的孩子。苏禾的脸色瞬间惨白,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上面清楚记录着我的航班。“不……我不信……”她喃喃自语,脸上挂起一抹苍白的笑。
“若安,你是不是生气才故意骗我的?我知道错了若安,你别拿这个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