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发生了什么?”
“秦屿亲了谢知时?
那个物理系的谢知时?”
“劲爆啊!
我就说秦屿玩得开,没想到这么开……快看谢知时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你看他是不是要哭了啊?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你……你你你……” 谢知时手指颤抖地指着秦屿,气得语无伦次,“你有病啊,神经病,变态,***没事亲老子干嘛?
老子是男的,男的!”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拔高,甚至带上了点儿哭腔。
二十二年来,谢知时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正经牵过几次,守护着比少林寺藏经阁还严实的初吻……今天居然……居然葬送在了一个男人手里?
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走廊里!
原本赶着去上课、打闹、说笑的同学们全都停下了脚步,像是被集体按了暂停键。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两位主角身上,充满了震惊、好奇、探究,以及压抑不住的兴奋吃瓜之情。
而罪魁祸首秦屿却仿佛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谢知时炸毛跳脚的全过程。
他挑了挑眉,语气轻佻:“哦?
你反应这么大?
一个玩笑而己,又不是小姑娘,亲一下又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他甚至还往前凑了半步,压低声音,带着点儿恶劣的调侃,“谢知时,你味道还不错?”
“玩笑,我开***玩笑!”
谢知时彻底炸了,理智的弦崩得寸寸断裂。
他猛地举起怀里那本厚得像板砖一样的《物理导论》,用尽全身力气就朝着秦屿那张俊脸砸过去!
秦屿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有点木讷的土首男反应如此激烈,身手敏捷地侧身躲开。
“砰!”
厚重的教材狠狠砸在走廊的消防玻璃上,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巨响。
整个走廊再次安静了一瞬。
“谢知时,秦屿!
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赶来的系辅导员看着一片狼藉和剑拔弩张的两人,发出了崩溃的怒吼。
谢知时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地瞪着秦屿,胸口剧烈起伏。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的清白,他平静的大学生活,全他妈的完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天杀的男人!
这个轻浮、随便、道德沦丧、人性扭曲的变态——秦屿秦屿看着他这副快要崩溃的样子,非但没有丝毫愧疚,眼里的兴味反而更浓了。
“谢知时,秦屿!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立刻,马上!”
老陈的咆哮声带着一丝破音,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气得不轻。
他挤开围观的学生,看着一个面红耳赤气喘如牛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另一个却好整以暇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欠揍笑意的两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
“陈老师,他……” 谢知时见到老师,如同见到了青天大老爷,一肚子冤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指着秦屿的手都在抖,“他……他他……他非礼我!”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谢知时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奇耻大辱的颤音。
周围瞬间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和窃笑。
老陈的脸黑得像锅底:“都给我闭嘴,看什么看,都不用上课了是吗?
散了散了!”
他驱散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然后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
辅导员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老陈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风格迥异的学生,一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毛都炸着,另一个则像是来参观的,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办公室墙上的规章制度表。
“说吧,怎么回事?”
老陈揉着额角,“谢知时,你先说。
为什么要在教学楼走廊里公然使用暴力?
还是用书砸消防设施?
你知道那玻璃多贵吗?”
“是他先动口的!”
谢知时激动地辩解,声音都拔高了八度,“他突然就亲我,就在走廊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陈老师,这是性骚扰!
是道德问题!
是变态的行为!”
他越说越气,脸又红了起来,下意识地又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
老陈的目光转向秦屿,带着审视和严厉:“秦屿?
谢知时说的是真的?
你解释一下。”
秦屿这才慢悠悠地把视线从墙上移回来,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陈老师,就是个玩笑。
大冒险输了而己!”
没想到谢同学反应这么……纯情。”
他特意拖长了“纯情”两个字,眼神轻飘飘地扫过谢知时再次涨红的脸。
“玩笑,大冒险?”
谢知时气得声音都变调了,“这是能随便开玩笑的事吗?
你这是骚扰,是流氓行为,陈老师,您必须严肃处理!”
老陈一个头两个大。
秦屿是学校里有名的“问题学生”,家世好,长得帅,专业能力也强,就是行事作风太过乖张随性,隔三差五就能整出点幺蛾子。
而谢知时则是典型的埋头读书的老实孩子,平时最大的“劣迹”可能就是实验报告忘交了一天。
“秦屿,不管是不是大冒险,你这种行为都极其不妥,严重违反校纪校风,给谢同学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老陈板起脸,试图拿出教师的威严,“你快给谢知时同学道歉!”
秦屿挑了挑眉,从善如流地转向谢知时,语气却听不出多少诚意,反而带着点戏谑:“好吧,对不起咯,谢同学。
我不知道你这么开不起玩笑。”
这道歉比不道歉还让人火大!
“你这叫道歉吗?
你根本就没认识到错误!”
谢知时感觉自己快要心肌梗塞了。
“那你要我怎样?”
秦屿摊手,一脸无辜,“要不我让你亲回来?”
“你!”
谢知时眼前一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活了二十二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
“秦屿!”
老陈也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你给我严肃点,这是办公室,写检讨,你们两个都写深刻检讨,不少于三千字,明天早上交到我这里来!”
“三千字?!”
谢知时惊呆了,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他也要写检讨?
就因为他砸了玻璃,不是还没砸中呢。
“陈老师,我是受害者!
为什么我也要写?”
他试图据理力争。
“受害者就能破坏公物了?
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还要跟秦屿同学动手?”
老陈瞪他一眼,“遇事不冷静,采取过激行为,写检讨反省一下!”
谢知时:“……” 他憋屈得快要爆炸了。
反观秦屿,倒是没什么所谓,甚至还勾了勾嘴角:“好的,陈老师,保证深刻反省。”
那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说“保证下次还敢”。
从办公室出来,谢知时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恨不得离秦屿十米远。
秦屿却几步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喂,谢知时,你刚才反应真的很大哎,该不会那真是你初吻吧?”
谢知时猛地停下脚步,豁然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又瞬间涌回,比刚才更红。
他的反应己经说明了一切。
秦屿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恶劣又兴奋的光芒,拖长了语调:“真的是啊?”
“关你屁事!”
谢知时从牙缝里挤出西个字,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开,背影都透着羞愤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