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港湾的灯火
北斗正叉着腰站在船头，见他们平安归来，粗犷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丫头，没事就好！
刚才那阵乱流邪门得很，幸好有你和那位……呃，至冬来的先生帮忙。”
她的目光在达达利亚离去的方向转了一圈，带着点探究看向荧：“说起来，你和那位执行官很熟？”
荧正用手帕擦拭着发尾的水珠，闻言顿了顿：“不算熟，只是之前在璃月见过几次。”
派蒙在一旁补充：“而且每次见面都打得不可开交呢！”
北斗“哦”了一声，摸着下巴笑了笑，没再多问，只拍了拍荧的肩膀：“不管怎么说，今晚多亏了你们。
先去换身干衣服吧，别着凉了。
客房给你留着呢。”
换上干净的衣物，裹着温暖的毛毯坐在船舱里，荧才彻底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桌上摆着船员送来的热姜茶，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
“刚才那个黑色漩涡，感觉和深渊的力量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
派蒙捧着杯子，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会不会是深渊教团搞的鬼？”
荧搅动着杯中的姜茶，沉思道：“不好说。
那股力量比普通深渊魔物的气息更混乱，倒像是……被强行扭曲过的。”
她想起达达利亚最后望向自己的眼神，那双钴蓝色的眸子里，除了惯有的战意，似乎还藏着些别的什么。
他说也要在璃月调查事情，会和这次的元素乱流有关吗？
“对了，”派蒙忽然拍手，“明天我们不是要去璃月港的冒险家协会交委托吗？
或许可以问问凯亚先生，他对至冬国的事情比较了解，说不定知道达达利亚来璃月做什么。”
荧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达达利亚的目的恐怕没那么容易打听。
那位执行官总是把真实的想法藏在笑容背后，像深海里游弋的鲨鱼，看似悠闲，实则随时准备亮出獠牙。
第二天清晨，“南十字”号稳稳停靠在璃月港的码头。
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岸边的商贩己经开始吆喝，港口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荧和派蒙刚走下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这不是旅行者吗？
真是巧啊。”
荧抬头，只见达达利亚站在不远处的栈桥上，穿着一身轻便的常服，少了几分执行官的凌厉，多了些少年人的清爽。
他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正朝她们挥着手。
“你怎么在这里？”
荧有些意外。
“当然是来看看我们昨晚的‘战利品’啦。”
达达利亚走近，晃了晃手里的纸包，“听说港口附近的小吃很有名，特意来尝尝。
要不要一起？”
派蒙的眼睛立刻亮了：“小吃？
是什么？
闻起来好香啊！”
“是璃月特色的杏仁豆腐和桂花糕。”
达达利亚把纸包递过来，笑容灿烂，“就当是……庆祝我们昨晚合作成功。”
荧看着那油纸包上渗出的油渍，犹豫了一下。
她总觉得和达达利亚一起吃早餐有些奇怪，但派蒙己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接了过去，还不忘拉着荧的袖子：“荧荧，我们一起吃吧！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达达利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挑眉道：“怎么？
怕我下毒？
还是觉得和我这种‘危险人物’待在一起不安全？”
“不是……”荧解释道，“只是觉得有点突然。”
“人生不就是由无数个突然组成的吗？”
达达利亚笑得坦荡，“再说了，现在可是和平时期，我总不能在璃月港对旅行者动手吧？
那也太不符合我‘正首’的行事风格了。”
他特意加重了“正首”两个字，语气里的戏谑显而易见。
荧被他逗得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好吧。”
三人找了个靠近港口的石阶坐下，派蒙己经捧着一小块杏仁豆腐吃得不亦乐乎。
荧拿起一块桂花糕，清甜的香气在鼻尖萦绕，入口软糯，带着桂花的芬芳。
“怎么样？
比蒙德的点心如何？”
达达利亚问道，自己也拿起一块尝了尝。
“各有各的味道。”
荧实话实说，“蒙德的点心更清爽，璃月的更醇厚。”
“说得有道理。”
达达利亚赞同地点头，“就像蒙德的风和璃月的岩，看似不同，却都在守护着这片土地。”
他望着港口来来往往的船只，忽然开口：“其实我很喜欢璃月港，这里的烟火气很浓，和至冬国的冰天雪地完全不一样。
每次来，都觉得心里很踏实。”
荧有些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
在她的印象里，达达利亚总是充满斗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很少会流露出这样平和的情绪。
“你不是来执行任务的吗？
还有空欣赏风景？”
荧忍不住问道。
达达利亚转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任务当然要做，但偶尔放慢脚步，看看身边的风景，也很重要，不是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沾着一点桂花糕碎屑的嘴角，顿了顿，伸手想替她拂去，手伸到一半又停住，转而拿起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沾到东西了。”
荧脸颊微热，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低声道了谢。
阳光落在两人之间，投下两道靠近的影子，港口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变得遥远，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和远处传来的船鸣。
派蒙吃得正香，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就在这时，达达利亚的目光忽然投向港口入口的方向，眼神微微一凝。
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穿着至冬国服饰的人正朝这边张望，看到达达利亚时，立刻低头行了一礼，却没有上前。
“看来我的‘悠闲时光’要结束了。”
达达利亚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碎屑，笑容里又染上了几分惯有的锋芒，“不过，旅行者，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没多说什么，转身朝着那几个至冬人走去，背影挺拔，很快融入了港口的人流中。
荧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手里还捏着那块带着薄荷清香的手帕。
派蒙舔了舔嘴角的糖霜，好奇地问：“他怎么走了？
难道是有任务了？”
荧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觉得，达达利亚刚才看她的眼神，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港口的风带着海水的气息吹来，吹动了她的发梢。
远处的天衡山在阳光下巍峨耸立，璃月港的灯火即使在白天也透着温暖的光芒。
荧低头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忽然觉得，这个清晨的味道，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