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阁楼的木头楼梯又开始叫。这次是赵野,脚步声比昨天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发闷。他站在门口,没进来,帽檐压得更低,露出的下巴上有层青黑的胡茬。“记忆,你收不收?”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手里攥着个牛皮纸包,指节泛白。我刚把肖鹿送回房,她在后半夜又惊醒了,说梦见有人往她脑袋里插管子,管子上缠着银丝。老周蹲在楼梯口抽烟,烟蒂扔了一地,看见赵野,赶紧把烟踩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