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林薇失踪的第七天,这座城市的梅雨天依旧黏腻不堪。
空气能拧出水来,沉甸甸地压在人身上,连同那股若有似无、却始终驱不散的腐臭一起,钻进每一个毛孔。
这味道,她失踪前一周就开始絮叨。
那时她总在深夜猛地抓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眼睛瞪得很大,声音压得极低:“阿哲,你闻到了吗?
那股味儿……又来了,像是……什么东西烂掉了。”
我会停下手里赶着的设计稿,耐着性子陪她一遍遍翻检。
冰箱深处,洗碗机滤网,垃圾袋是否当天清理,甚至阳台的花盆底下都翻过。
一无所获。
家里干净得过分,除了她日渐增加的焦虑,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直到那次,在主卧床脚边上,我捡起一根头发。
很长,微微打着卷,在灯光下泛着一种陌生的、亚麻色的光泽。
林薇是黑色的直发,从来都是。
她盯着那根头发,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嘴唇哆嗦着,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某种难以置信的惊惧和疏离。
“这不是我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周哲,这到底是谁的?”
我试图抱她,被她猛地推开。
那之后,怀疑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见了风,发了芽。
她不再只是寻找怪味的来源,开始用一种审视的、陌生的目光打量我,打量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家。
她翻我的衣领,查我的手机,半夜突然醒来摸向旁边的枕头,仿佛要确认我是否还在。
我一遍遍解释,那根头发也许是楼下邻居晾晒被子时飘进来的,也许是某个上门推销的女人无意间落下的,甚至可能是她自己不知在哪里沾到的。
苍白无力。
警察来了,也只是例行公事地记录了一下。
他们闻不到那所谓的腐臭,那根头发作为证据微不足道。
他们的耐心在几次上门后消耗殆尽,语气里带上了一种程式化的怜悯:“周先生,夫妻间有什么矛盾,最好坐下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