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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梧第一次睁眼,就看见自己被土埋到胸口。

不是比喻——是真的埋。

雨后的泥腥灌进气管,像一把钝刀在喉咙里来回锉。

她咳得眼前发黑,胸腔却像被铁箍勒住,动弹不得。

更糟糕的是,她的双手被反绑,绳结勒进腕骨,血己经凉透。

“……这是哪儿?”

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倒像破风箱。

没人回答。

只有远处乌鸦此起彼伏的啼叫,像在催她快点咽气。

她努力回忆。

可记忆停在最后一个清晰的画面:凌晨三点,实验室通风柜的酒精灯突然爆燃,火舌卷上防护服。

再然后,一片空白。

——所以,我是被烧死后埋了?

——不对,烧死不该这么完整。

她低头,看见自己穿着粗布短褐,衣襟上绣着褪色的小字:黑风营·卒·沈十七沈十七?

谁?

她试着活动手指,指尖碰到一块硬片——锈牌,冰得吓人。

上面同样刻着沈十七。

原来这是原主的名字。

可她连原主的脸都没见过。

更糟的是,她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现代物品。

没有急救包,没有手术刀,连一片创可贴都没有。

她就是一个被推进乱葬坑的陌生人,绑着手,等死。

风送来腐烂的腥甜。

她侧头,瞳孔猛地收缩——坑里密密麻麻全是尸体。

有的己经白骨化,有的还保持着抓挠的姿势,指甲缝里塞满泥。

而她,被随意丢在最上层,像一袋多余的垃圾。

“……呵。”

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脏话咽回去。

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她先判断环境:天光灰白,应该是清晨;远处有铁器碰撞声,说明有人;尸体堆里暂时没有动静,说明还没被补刀。

下一步——先活。

她深吸一口气,胸腔被土压得生疼。

泥土松软,雨后的黏度适中,可以用“蚯蚓式”蠕动。

她像一条被钉住的虫,一寸一寸把身体往上拱。

唇角蹭到泥,尝到铁锈味,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十分钟后,她终于把上半身挣出土面。

手腕的绳结却因为挣扎越勒越紧,皮肤翻卷,***辣地疼。

她咬住绳结,用牙齿一点点磨。

牙根酸得发抖,口水混着血往下滴。

终于,“啪”一声轻响,绳结松了。

她来不及喘气,先扒拉身边尸体。

运气不错——一具瘦小尸体腰间挂着水囊,半鼓。

她拧开,水己经发臭,但还能喝。

她漱了漱口,吐出一团黑泥。

再抬头,看见远处士兵的影子。

黑甲,长钩,像来收尸的。

不能被发现。

她迅速趴低,把自己埋回浅土里,只露眼睛。

尸臭盖住了她的生人气味。

士兵走近,铁钩戳进一具女尸的锁骨,拖走。

动作熟练得像在搬柴。

其中一人踢了踢沈青梧的“尸体”,嘟囔:“这个脸还行,先扒盔甲。”

——盔甲?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虽是粗布,却罩着半副皮甲。

皮甲上有一道裂口,边缘发黑,像是被刀砍后没及时处理,伤口感染。

原来原主不是被活埋,而是先受伤、后发瘟,被当成死人扔进来。

士兵弯腰解她皮甲的系带。

冰凉的铁钩贴上锁骨——沈青梧猛地睁眼,抓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拧。

咔。

关节脱臼声像折断枯枝。

士兵惨叫。

沈青梧趁机滚出尸坑,顺手抄起地上的断箭,扎进另一人小腿。

血溅了她一脸,温热腥咸。

“诈尸——!”

剩下的士兵拔刀。

沈青梧转身就跑。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跑。

她连这是哪一年、哪一国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再慢一步,就会变成真正的尸体。

灌木丛的荆棘撕开皮肤。

她听见箭矢破空,擦着耳际钉进树干。

肺里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心尖上。

断崖突然出现。

黑水河在脚下咆哮,翻涌着枯枝与浮尸。

身后火把逼近,照出她无处遁形的影子。

她回头,火光里映出士兵狰狞的脸。

“跳!”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

可她不会游泳。

现代的她,怕水,连浴缸都不敢放满。

箭矢再次袭来,擦过她手臂,划开一道血口。

疼得她眼前发黑。

——跳,可能淹死。

——不跳,一定被砍死。

她闭上眼,纵身。

风在耳边尖叫。

失重感像回到酒精灯爆燃的那一刻——世界轰然黑暗。

河水冰冷刺骨,瞬间灌满口鼻。

她下沉,下沉,首到后背撞上一块暗礁。

剧痛之后,是麻木。

最后一丝意识里,她想起一个问题:“沈十七……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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