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怜晴适时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柔弱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好像随时会晕倒。
傅沉聿立刻回头看她，眼神里的担忧那么真切。
再转向我时，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厌恶。
“保安！”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我的手，像是甩开什么脏东西。
“这位小姐不太舒服，请她出去冷静一下。”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我。
“傅沉聿，你会后悔的，你查清楚！那天到底是谁…”
我的话被粗暴地打断。
保安毫不客气地把我往外拖。
傅沉聿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
他直接转身，快步走回苏怜晴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低声安慰。
好像我是什么可怕的病毒，多看一眼都会玷污他的珍宝。
我被硬生生拖出会场，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晚风吹来，我猛地咳嗽起来，喉咙里的腥甜味再也压不住。
一口血咳了出来，溅落在干净的地面上，触目惊心。
里面隐约传来庆典继续的音乐声和他的温言软语。
我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冰冷的死亡通知。
又看看地上那摊刺眼的红。
浑身冷得发抖。
他不信我。
他不要我了。
我的身体，也终于撑到了尽头。
2
我被扔在会场后门冰冷的巷子里。
胃里绞着疼，喉咙全是血腥味。
路灯昏暗，把我影子拉得好长，像个孤魂野鬼。
巷口车灯一闪，黑色轿车停下。
傅沉聿下来了。
他西装笔挺，连头发丝都没乱，跟我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彻底解决麻烦的。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阴影笼罩下来。
“江雾。”他开口，声音比晚上的风还冷。
“你今晚真的很不懂事。”
我抬头看他，眼泪憋了回去，只剩干涩的疼。
“傅沉聿，我说的是实话，救人的是我！苏怜晴她当时…”
“够了！”他不耐烦地打断，眉头拧得死紧。
“谎话说一遍就够了，没人会信。怜晴受了多大惊吓你知道吗？”
“她到现在晚上还做噩梦！你呢？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争？”
他眼里没有一丝怀疑，只有对我无理取闹的厌烦。
“我争？”我声音发颤，指着自己心口。
“我用命换来的东西，成了她的！这叫我争？”
“你的命？”他嗤笑一声，上下打量我。
“江雾，你看看你自己，哪点像能从那洪水里捞出七个孩子的人？”
“怜晴虽然柔弱，但关键时刻她有勇气！你呢？除了会在这里撒泼，你还会什么？”
“市长对我的事业帮助非常重要，你懂点事，别再闹了好不好？”
每一个字都像刀，扎得我血肉模糊。
比肾衰竭的诊断书还让人窒息。
他根本不信，他从骨子里就觉得我不配。
“傅沉聿，”我撑着墙想站起来，却没什么力气，“你会后悔的……”
“后悔？”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果断点跟你离婚，让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发疯！”
他拿出皮夹，抽出一沓钞票，扔在我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