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杀青我穿成霸总文里标准恶毒女配,功能是作为白月光的替身负责推进情节。
系统告诉我,只要走完被男主抛弃、被女主打脸的固定流程,就能带着十亿奖金回家。
于是我兢兢业业扮演恶毒人设,对男主爱得疯狂,对女主恨得张扬。
直到我在陷害女主的戏码中意外坠海,系统突然提示:[情节意外终止,宿主可自由发挥。
] 远远的,我看见男主发疯般跳下海,却在靠近时喊了别的名字。 躺在病床上,
我摸着微隆的小腹,看着电视里他哭着向女主求婚:“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当晚,
我烧光了所有替身时期的物品,留下离婚协议和一张纸条: “戏已落幕,替身杀青,
祝二位演出愉快。” 三年后,机场,他红着眼抓住我的手:“你没死?” 我微笑颔首,
身旁的小男孩仰头酷似他的脸:“妈妈,这个叔叔好像那个电视里哭得好丑的演员哦。
”---胸腔里的空气被冰冷的海水急速挤压殆尽,咸涩的液体疯狂地涌入鼻腔和口腔,
带着死亡的铁锈味。我在下沉。昂贵的晚礼服吸饱了水分,像一双冰冷沉重的手,
拖拽着我不断坠向更深、更暗的深渊。意识在缺氧中模糊,
最后的记忆片段是游轮甲板上璀璨到晃眼的灯光,苏清清那张写满惊恐和无辜的脸,
我伸出去想要抓住什么却最终落空的手,以及栏杆断裂时那一声清脆又绝望的巨响。
为了走情节,我这次演的“恶毒女配陷害女主反自食其果”的戏码,未免也太投入了些。
真疼啊。还有……真冷。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前一秒,那道熟悉的、毫无情绪的电子音,
竟突兀地直接在脑海深处响起:警告:关键情节人物遭遇不可逆意外伤害。
情节线发生重大偏离……重新计算中……计算失败。偏离度过大,无法修正。
主线任务强制中断。系统连接解除中……3…2…1…连接解除。宿主姜晚,
恭喜你,自由了。自由?濒死的恍惚中,我几乎以为这是缺氧产生的幻觉。
、绑定了我、强迫我扮演了整整三年恶毒女配、只为衬托男女主伟大爱情的系统……消失了?
就这么……结束了?不是要等到顾琛夜彻底厌弃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滚蛋,
然后我凄凄惨惨地远走他乡,才能拿到那十亿奖金功成身退吗?
巨大的荒谬感甚至冲淡了死亡的恐惧。然而,没等我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自由”,
头顶上方的水面传来更为剧烈的破水声!一道模糊却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不顾一切地劈开暗流,
以一种近乎绝望的速度向我所在的深渊猛冲下来。是顾琛夜。他来了。
即使视野已经一片模糊,我依然能认出那个轮廓。按照原定情节,
此刻他应该去救被他误会推我落水、实则无辜的女主苏清清,
然后对我这个“恶毒”的罪魁祸首投以冰冷的鄙夷和失望的眼神。
可他为什么……会朝着我而来?
冰冷的海水似乎也无法降低他带来的那种强烈的、带有压迫性的气息。他快速地接近,
有力的手臂搅动着水流,终于,一把抓住了我几乎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腕。那力道极大,
攥得我生疼,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得救了吗?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刹那,
我感觉到他猛地将我拉向他冰冷的怀抱,有什么滚烫的液体猝不及防地滴落在我的额头上,
转瞬就被海水同化,消失无踪。然后,
我听见了他压抑的、破碎的、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巨大恐慌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
穿透重重水波,
狠狠砸进我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里——“清清……别怕……我来了……”清清。苏清清。
原来那滴烫得几乎要在我皮肤上烙下印记的眼泪,也不是为了我姜晚。
即使在认定“推人”的是苏清清、“被害”落水的是我姜晚的时候,他下意识喊出的名字,
他豁出命来想要拯救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是苏清清。巨大的疲惫和寒意席卷而来,
彻底吞没了我。也好。戏演完了,系统跑了,这个替身……也该杀青了。
……2 真相曝光再次恢复意识,是被消毒水的气味包围的。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只听见耳边有模糊的交谈声。“……醒了就好,万幸……”“孩子很坚强,
居然保住了……真是奇迹……”“情绪不能激动,务必静养……”孩子?什么孩子?
我艰难地掀开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一张关切的中年女人的脸——是顾家派来的护工,姓王。
“太太!您终于醒了!”王姨惊喜地叫出声,连忙按了呼叫铃。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王姨细心地用棉签蘸了水湿润我的嘴唇。医生很快进来,
做了一系列检查,语气温和地叮嘱:“顾太太,您身体还很虚弱,
尤其是受了寒又经历了惊吓,胎像之前很不稳,接下来必须绝对卧床休息,
保持心情平和……”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那里……竟然有了一个孩子?是了,
落水前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嗜睡乏力,还以为是演戏太累,原来……是顾琛夜的孩子。
在我彻底扮演着另一个女人、竭尽全力模仿着她的一切来乞求他一点垂怜的时候,有的孩子。
讽刺得像一场拙劣的黑色幽默。“顾先生呢?”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王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先生……先生公司事务繁忙,刚走不久,
说是晚点再来看您。”她躲闪的目光投向病房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我心里莫名一沉,
哑声道:“打开电视。”“太太,您还是好好休息……”“打开。”王姨拗不过,
只得拿起遥控器。屏幕亮起,恰好是本地台的娱乐新闻。
漂亮的主播正用夸张而甜美的嗓音播报着足以引爆全城的热点——“最新消息!
顾氏集团总裁顾琛夜先生于今日下午召开紧急记者发布会,
正式回应日前沸沸扬扬的游轮意外事件。据悉,此次意外中,苏清清小姐深受舆论困扰,
顾总此举可谓霸气护爱!”画面切换,顾琛夜那张英俊却冷冽的面孔出现在镜头特写里。
他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神情是惯有的淡漠,但细看之下,
眼底却泛着些许不易察觉的红血丝,仿佛经历了巨大的煎熬。而在他身边,
一袭白裙、妆容精致却掩不住脸色苍白的苏清清,正小鸟依人地站着,
望向他的目光充满了依赖和感动。记者的长枪短炮几乎要怼到他们脸上,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顾总,请问您和苏小姐现在是什么关系?
”“对于姜晚女士指控苏小姐推她落水一事,您如何评论?
”“传闻您与姜女士的婚姻名存实亡,是否属实?”顾琛夜抬手,示意全场安静。他侧过头,
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苏清清,然后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举到镜头前。
整个发布会现场瞬间爆发出更大的骚动,闪光灯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淹没。他对着话筒,
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每个角落,清晰、冷静,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借此机会,
我正式宣布,我与姜晚女士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现在,这个错误该结束了。
”“我爱的,自始至终,只有清清一个人。三年前,因为一些误会,我失去了她。现在,
上天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放手。”他顿了顿,转向苏清清,在她面前单膝跪地,
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打开,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全场惊呼。连苏清清都震惊地捂住了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我看着电视里那个男人,
他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脆弱?他甚至声音哽咽,眼角有泪光闪烁。“清清,
”他看着她,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巨大的、沉痛的回响,也重重砸在我的病床上,
“嫁给我。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呵。那我呢?
我这三年,算什么?那个系统强加给我的“恶毒女配”剧本,
我兢兢业业、透支自我去演出的所有痴恋、算计和疯狂,又算什么?
还有我肚子里这个意外到来的、不该存在的孩子,又算什么呢?电视里,苏清清喜极而泣,
伸出手指让顾琛夜为她戴上戒指。台下掌声、欢呼声、祝福声雷动。他们紧紧相拥,
仿佛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王子和公主。而我,
那个恶毒的、阻碍他们爱情的、已经“被杀青”的替身前妻,正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摸着腹中刚刚侥幸存活下来的小生命,看着这场盛大而浪漫的现场直播。心脏的位置,
像是被最锋利的冰锥反复穿刺,冻得麻木之后,是密密麻麻、无处遁形的钝痛。
原来不是不会温柔,不是不会脆弱,不是不会当众落泪和告白。只是,所有的例外和特权,
都从不属于我姜晚。我关掉了电视。
病房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仪器滴答的声音和我自己空洞的呼吸声。“王姨,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麻烦你,帮我找一些东西来。”……东西很快找齐了。
一个巨大的铁皮桶,放在了医院后院空旷无人的地方。
包、她偏好的香水化妆品……甚至还有我偷偷写下的、记录如何更像她、如何讨好他的笔记,
以及那些我扮演痴恋时送给他却从未被拆开过的礼物。还有今天落水时穿的那件礼服,
也是他选的,因为苏清清曾经夸过某个女星穿类似款式好看。所有属于“替身姜晚”的痕迹。
我坐在轮椅上,
看着堆放在桶里的那些精致的、昂贵的、承载着我三年屈辱和虚假人生的物品,
脸上没什么表情。王姨担忧地看着我:“太太,您这是……”“点火吧。”我说。
汽油味弥漫开来。打火机擦出小小的火苗,从我指尖坠落。“轰——”赤红的火焰猛地蹿起,
瞬间吞噬了那些华丽的表象,张牙舞爪地映照在我漆黑的瞳孔里,带来灼人的热浪。
火光跳跃,将一切虚假的爱恨痴缠都焚烧得噼啪作响。我看着,
直到所有东西都逐渐变成焦黑的灰烬,在夜风中盘旋着上升,最终消散无踪。
就像我那可笑的三年。第二天,我让王姨送来了离婚协议打印件。
签下“姜晚”两个字的时候,笔尖没有丝毫犹豫。想了想,我又抽出一张便签纸,
用医院护士借给我的圆珠笔,写下一行字。字迹有些虚浮,但清晰可辨。
将纸条压在离婚协议上,我换上了一身最普通不过的便服,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证件和一张不记名的、存着我这三年偷偷攒下所有“私房钱”的银行卡,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充斥着消毒水和绝望味道的豪华病房。没有回头。
……3 新生启程三个月后,南太平洋某个宁静的海岛小镇公寓里。
我挺着已经很明显的小腹,坐在电脑前,浏览着关于顾氏集团最新动态的新闻。
头条依旧是顾琛夜和苏清清的婚礼筹备进展,极尽奢华,万众瞩目。
偶尔有边角料提到一句“前妻姜晚低调离婚后不知所踪”,下面寥寥几条评论,
无一不是拍手称快,嘲笑我这个恶毒女配终于滚蛋,祝福王子和公主幸福美满。
甚至还有所谓的“知情人”爆料,
说我当初是“心虚拿了一大笔赡养费才同意离婚悄悄走人”。我笑了笑,关掉了网页。
系统跑了,十亿奖金自然是泡汤了。但幸好,我从未完全相信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也从未真的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走完情节”上。这三年,
利用顾琛夜给的副卡和为了维持“顾太太”门面而拨置的款项,
我以各种名义偷偷购置了一些不起眼但潜力巨大的小公司的股票,甚至通过极其隐蔽的渠道,
在南美和东南亚做了一点小小的矿产投资。顾琛夜从不关心我如何花钱,
只要我扮演好“苏清清”的替身,安分守己,他乐得用金钱打发我。如今,
这些当初布下的暗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悄悄增值。虽然远不及十亿那么夸张,
但足够我和孩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生活得富足而平静。肚子里的宝宝轻轻踢了一下,
我温柔地抚上去,感受到新生命强有力的存在感。“宝宝,别急。”我轻声说,
目光投向窗外蔚蓝的大海和晴朗的天空,“妈妈带你去看更好的世界。”那些浓烈的恨与怨,
炽烈的爱与痛,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又隔着遥远的距离冷眼旁观后,
似乎都渐渐沉淀了下去。我不恨顾琛夜了。更准确地说,那个会因他而情绪剧烈波动的姜晚,
已经死在了那片冰冷的海水里。现在的我,只想为自己,为这个意外却顽强的小生命,
重新活一次。……4 机场重逢时光荏苒,三年弹指而过。法国,戴高乐机场,人来人往。
我牵着刚过完三岁生日的小家伙,步履从容地走向VIP休息室。小家伙乳名叫阿晞,
晨曦的晞。他穿着小绅士背带裤,自己拖着一个迷你行李箱,小脑袋昂得高高的,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妈妈,
我们真的马上就能看到艾米丽阿姨了吗?她会不会带我去吃那个超~~级大的巧克力瀑布?
”“会的,艾米丽阿姨已经在等我们了。”我笑着理了理他额前微卷的软发,那张小脸,
随着年龄增长,眉眼轮廓越发深邃,某些时候不经意的一瞥,
总会让我恍惚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很快就被阿晞奶声奶气的提问打断。这次来欧洲,
一方面是应好友艾米丽之邀参加她的艺术展,另一方面,也是想带阿晞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走到休息室门口,我刚要推门,手机突然响起。是合作方的一封紧急邮件。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低头快速浏览邮件内容,同时对阿晞说:“宝贝,等一下妈妈,
我回个消息。”“知道啦妈妈!”阿晞乖巧地应着,松开了我的手,好奇地踮起脚,
试图去够旁边墙壁上一个设计感很强的装饰灯罩。就在我低头打字的短短十几秒,
一道高大挺拔、带着一身难以忽视的低气压的身影,从走廊另一侧大步走来,
似乎正要进入隔壁的专属休息通道。他身后跟着几名助理和保镖,步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