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子爷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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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南声镇中心区地下赌场人声鼎沸:“声中战鼓擂,下注瞬间,定乾坤!”

一片乌烟瘴气又热闹的景象。

赌场最中心的牌桌旁站满了人,赌徒七拉八扯,有些不耐烦地道:“靠,要等到啥时候,快开,快开!”

戴着关公面具的男人面色晦暗不明,抿唇不语,牌桌对面满脸横肉的刀疤男凶神恶煞,咬牙切齿地道:“我,All in”话毕,将手上筹码往桌前一扔,短粗的食指怼着对方,“你,敢不敢跟?”

天花板上挂着的吊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烟雾缭绕中,修长白皙的手好似会说话一般,将面前的筹码往桌子中间一推。

意思己经很明显了。

“开,开,开!”

人群激动又亢奋,空气好像被感染了一般变得火热,一双双瞳孔剧烈放大,真恨不得把桌上的扑克牌盯出个洞来。

“老子赢定了!”

刀疤男仰头大笑,抢先一步将自己的牌往桌子上重重一翻,他笑得龇牙咧嘴:“三条j,我看你怎么赢。”

面具之下的脸庞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见男人对身旁的服务生道:“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能否帮我一个忙?”

服务生抬眸,看到眼前的男人虽然戴着面具,但身形和体态都是一等一的好,浅淡的笑容也让人如沐春风,喉结上下攒动时修长的脖颈像骄傲的仙鹤,她低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好,好的。”

她将手放在牌面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反转局势。

目光落在牌面上,刀疤男的心宛如死了一般,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

三个K!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哇,先生,恭喜你!”

在所有仇恨又羡慕的目光所至之处,服务生站一旁,十分真诚地祝福。

“谢谢。”

面具男在桌子上捉了一半筹码,淡淡道:“这是你的酬劳。”

服务生一怔,眼眶骤然变得通红。

能来地下赌场做活的,大多都是家境贫困,没什么学历的穷苦人,她刚跟同事诉苦过自己因为妹妹的生活费发愁,就遇上了这样的大好事。

服务生半捂着嘴,泪眼婆娑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面具男人并不想在这里过多停留,看了眼时间,见好就收,起身,“你去忙吧,我该走了。”

他起身,刚让一位女士为他流泪,此时又像个花心的萝卜似的,绝情地要走了。

“赢了就想走?

没门!”

刀疤男不服,面红耳赤地带着几个人围上来,又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身形高高瘦瘦,短袖露出来的皮肤惨白,一副软弱无力的模样,“你是不是男人啊?

出来玩还戴面具,见不得人啊?”

几人哈哈大笑,随后将上衣一扒,露出肥硕的身躯,一条条粗壮的手臂上纹满了刺青,左青龙,右白虎,很是威风的样子。

正这时候面具男人的call机响了,不耐烦地拿出来看了看,蹙眉。

刀疤男见状趁其不备就要上手去扒他的面具,只听见“嘭”的一声,肥硕的身躯飞了出去,砸在赌桌上,不动了。

“……”长影走到他的面前,一脚踩着他的头,另一只手突然多了把小刀,抵在喉管处,“服不服?”

刀疤男一怔,像个半死的蛤蟆趴在地上,连连求饶,“我,我……饶命,饶命啊!”

登时,赌场似乎安静了那么几秒钟,所有人见鬼似的盯着他,躲得远远的。

“悦生。”

这时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弟,他眸色浑浊,笑容僵硬,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我料他也不敢有下次了,饶他这一回吧。”

赌场老板都开口了,当然得给个面子的。

时悦生勾唇笑了笑,面色不虞道:“听陈老板的。”

“谢谢你。”

陈舒道说完,绕过时悦生走到刀疤男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随后将他丢到一边,“还不带着你的人,给老子滚!”

那刀疤男哎哟哎哟地叫着,带着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舒道这才露出笑面虎的模样,亲自上前递烟倒水,“悦生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小庙?”

“顺路,进来逛逛。”

时悦生衔着烟,微微低头,陈舒道用他那名贵的打火机给时悦生点烟。

众人只觉得今日真是邪门儿,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唯独没见过陈舒道给人点烟的,顿时觉得眼前这个叫时悦生的男人,十分的不简单。

不知,是哪个大人物呢。

“行了,你忙吧。”

时悦生有些心烦,摆了摆手,就这么双手插兜,光明正大地离开了赌场。

陈舒道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不屑地冷哼。

时悦生啊时悦生,你看你混成啥样了,如果你没跟着那个女人走,我们俩合作,十个赌场都盘下来了,哪里需要去打螺丝呢。

陈舒道咬着烟,一副幸灾乐祸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心态,矛盾得很。

好歹是昔日一起奋斗过的兄弟,见到兄弟落魄了,难免唏嘘。

时悦生把面具摘了扔包里,在小卖部那又买了一包烟,点火,薄唇衔着烟头。

心里烦,抽烟没完没了的,于是姜世玉追出去,看到了时悦生真正的模样。

这样美丽,这样郁郁不得志,这样颓丧,这样迷人。

“喂?

什么事?”

他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回去,好友王村儿在电话那头调侃道:“据说是富大少特意点名要你接送呢,还不把握好机会,说不定能荣升成为太子爷的心腹啥的。”

莫名其妙被迫拉回来加班的时悦生怨气比鬼都重,没有心情和好友打趣,骂骂咧咧地掏出了车钥匙。

时悦生穿到这九十年代的港城己经两年了,在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年代,他没钱没身份,正所谓举步维艰,起初几个月顿顿挨饿,露宿街头,好在后来遇上了魏云,给了他一个能够解决温饱的工作,这才没饿死在街头。

时悦生挺感激魏云,因此也决定对她的儿子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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