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捡了张彩票,以为中了大奖,立马提出离婚。只要我同意,他可以净身出户。
等协议拟好,他又突然回来,求我不要离婚。“那彩票是假的。”丈夫跪在我面前,
“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这反复无常的嘴脸真好笑,我扭过头:“离!必须离!
”“高雨晴,你是不是认定我会因为钱财背叛你?”丈夫突然起身,我们的气场瞬间转换。
我冷笑,难道不是吗?“你用假彩票来试探我,现在我跪求你,你满意了?”“真可笑,
凭什么说是我试探你?”现在轮到他冷笑:“因为那张彩票本来是我找人丢到你面前的!
”1 婚姻协议的裂痕结婚五载,从校园到婚纱,我和陈燃一直恩爱有加,相敬如宾。
陈燃告诉我他爱我,为了让我安心,
一份特别的婚姻协议:若一方出现重大欺骗行为、单方面情感背离或主动提出解除婚姻关系,
则视为自愿放弃全部夫妻共同财产,所有权益归另一方所有。这看似冷酷的条款,
实则是给我们的爱情加装了一道防盗门。有了这份协议,
我们的婚姻生活好像有了坚强的后盾,我坚信我们之间不会有小三,不会有欺骗。
因为这份协议,我从未对我们的婚姻产生过一丝怀疑和动摇。“今天不回家吃饭了,加班。
”陈燃的微信发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回,两位老主顾刚巧进来,我忙起身迎接。大学毕业后,
我和老公陈燃都没有从事本专业的工作。我选择接手了一家美容院,当起了老板娘。
陈燃则和朋友合伙开了家小型的来料加工厂,近几年生意不错,
我们已经在新区买了第二套房子,等装修完就可以住进去了。“张姐,刘姐。
”我给两人沏了壶玫瑰花茶,“有段时间没来了。”“那个……”张姐和刘姐对视一眼,
“小高,我们今天不做脸,咱们聊聊天。”聊天?我看两人的脸色不太对劲,
大概是有事要说。张姐和刘姐是邻居,都住在离我们店几步远的小区里。“小高,
别怪姐姐多嘴。”张姐翻开手机相册,“我昨天和我老公去超市,碰到你家老陈了。
”照片里的陈燃穿着一身黑衣服正和一个女孩肩并肩地走着。我看着照片,心骤然一紧,
但为了维护我们婚姻的体面,还是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你们误会了,这是陈燃的表妹。
”“表妹?表妹靠得这么近?”张姐仍盯着手机。“我就说他们家小陈不是这样人。
”刘姐用胳膊肘撞了张姐一下,“这俩人感情好着呢,你没看俩人每次见面有多腻乎,
吃饭都手拉着手。”也不知是看出了我内心的尴尬和不安还是真信了我的说辞,
总之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美容院。两人离开后,店里陆续来了不少客人,
十几个店员忙得脚打后脑勺,但我完全没心思顾及这些,脑子里全都是刚刚那张照片。
照片里,陈燃和那女人其实并没有过于亲密的行为,如果要追究起来,
说是同事或朋友都可以说得过去。引起我注意的是陈燃手腕上的沉香手串。这条手串,
我从没见他戴过,如果没有问题,为什么他每次回家前都摘掉?
2 手串的秘密从美容院回家,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燃比我先回来的,
还给我打包了一份话梅排骨。见我回来,他马上起身要给我热饭:“饿了吧?”“不用了。
”我注意到陈燃还穿着照片里的那件黑衣服,“我在美容院吃过了。”“早知道你吃过了,
我就不打包了,为这排骨我们在饭店里多等了半个多小时。”陈燃语气温柔。
我扫了一眼陈燃的手腕,“陈燃,我想买情侣的手串,我们俩带好不好。”“手串?
你知道我不能带那东西。”提到手串,陈燃的话语里没有半点迟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
“进车间是不能带首饰的,万一甩到车床里可就麻烦了。”“如果别人要你带呢?”“别人?
怎么会有别人呢?”陈燃坐到我旁边,揉揉我的脸蛋,“哪有女人能和你比?”没有别人吗?
那照片是怎么回事?那手串是怎么回事?我一遍遍在陈燃脸上梭巡,一张和往日一样的脸,
看不出任何别的内容。眼前的陈燃和照片里的陈燃,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3 监听下的真相我从网上买了个监听设备,设备很先进,巴掌大小,可以录音,
也可以实时监听。我趁陈燃不注意把设备按到了他副驾的座椅下面。
安完监听器的前两天都没有任何发现,直到第三天,陈燃的合伙人冯鑫从国外回来,
陈燃去接他,我才发现了些端倪。“这包很难买的,我一下买了两个,更是难上加难,
我跑了好几个专柜才买到。”冯鑫身形偏胖,一坐上副驾,我感到监听器也跟着动了一下,
“给嫂子买的?还是……”陈燃笑了笑,没有回答。到了晚上九点多,
我从监听器里得到了答案。那个女人一上车就兴奋地叫起来,“老公,你真好。
”那女人用令人作呕的夹子音叫着宝宝,然后在陈燃脸上猛亲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这可是香奈儿的新款,很不好买的。”“宝宝喜欢就好。
”香奈儿?陈燃竟然给那个女人买了香奈儿!我在监听器这头气得直发抖,
我所有的包加起来都没有她一个香奈儿贵。陈燃你可真是大方啊,我累了一晚上,
得到的是一份话梅排骨,人家嗲嘻嘻地叫几声老公,就能得到一个香奈儿。
果然家花没有野花香。而且那女人不用看脸,光是听声音就能想到,一定是高额头,尖下巴,
外加一个嘟嘟唇的整容脸。陈燃你真可以,在我面前装得像正人君子似的,
扭过头就叫人家宝宝。若不是在你车里安了监听器,我还不知道你有两副面孔。结婚前,
你为了让我安心,为了给我们的婚姻多一份保障,主动提出要签一份协议。可是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一样变心,一样的出轨?这份协议只会让你把出轨的事情做得更隐秘而已。
我突然想起冯鑫在车里说的话,他不是带回两个包吗?难道另一个是给我的?如果真是这样,
也还算你有良心。我摘下监听器,坐在美容院的前台后面发呆,顾客叫了好几次,
我才回过神,转过身揉揉泛红的眼睛。叫我的是美娟姐,陈燃合伙人冯鑫的老婆。“美娟姐,
你来了。”我把美娟姐迎进屋。进了房间,美娟姐要换衣服,她把包挂到衣架上,
也是一只香奈儿。“冯哥买的?”我问美娟姐。“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美娟姐躺下来,
“你的包呢?我们家老冯说给老陈也带了一个。”刚说完,美娟姐很快意识到什么,
马上找补起来,“不对,看我这记性,我们家老冯是要给老陈带一个的,
可是这包实在不好买……”我苦笑一下,内心满是酸涩。我心疼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
不如人家的几句老公。也心疼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刚刚对陈燃竟还抱着一丝希望。
“美娟姐,你说男人是不是都一个样?时间久了就变心?
”美娟姐看来是早就知道那女人的存在了,我也不打算隐瞒,索性都说了。
“陈燃他妈前几年来这的医院复查,还不是我整日在医院里照顾?他那几个弟弟妹妹,
不都是我惦记着,每年给他们红包,还买吃的买喝的?”我叹了口气,
“他爸前一阵子脚扭了,还是我回去照顾的,那个女人能做到我这样?”美娟姐叹了口气,
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我。4 校园到婚纱的回忆我和陈燃是大学同学。
但我们并不是从大学伊始就是情侣,也不是朋友,而是竞争关系。我们专业有十个班,
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给每个班级一个助学名额。班上的同学家庭条件都不错,
只有我和陈燃家庭困难些。老师了解情况后,让我和陈燃都准备一下,一周后上台演讲,
助学名额由同学投票决定。我们班四十多人,女生居多,这一周的时间,我挨个寝室游说,
让她们把票投给我。然后我又买了些零食,收买了一些看起来很好说话的男生,
也让他们把票都投给我。到了演讲这天,我们才知道陈燃的情况。陈燃家在农村,
家里有五个孩子,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因为要照顾母亲又不能外出打工,
只能靠种地勉强维持生活。一大家子挤在漏雨的屋里,吃不饱穿不暖,
而陈燃因为饥饿引起的发育不良,都上了初中还总被别人当成小学生。
陈燃求学之路也异常艰难,常常因为交不起学费辍学,等他父亲筹到钱,才能重新上学。
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依旧没钱交学费,最后是村里资助再加上亲戚的借款才勉强凑齐的。
而我的父母是下岗工人,两人没人脉也没别的手艺,只能靠卖菜赚些微薄的收入供我读书。
父母每天天不亮就去市场卖菜,晚上回来把这一天的收入都摊到床上,开始数钱。
硬币和皱巴巴的纸币铺了一床,但数来数去,除去成本,忙了一天,也就赚了几十块而已。
我家虽不富裕,但比起陈燃来说已经好很多了,但同学们已经答应我了,
所以尽管知道陈燃的情况,大家还是把票投都给了我。后来陈燃开始勤工俭学,
每天去学校食堂帮忙打饭。陈燃很实在,每次盛饭都是满满一大勺,
碰到认识的同学更是不含糊,饭菜盛得都冒尖,他所在的窗口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时间久了,学校发现这个现象,把他辞退了。被辞退的陈燃又跑到学校图书馆整理图书,
他整理图书又快又不出错,在图书馆工作的老师没有不喜欢他的,只是图书馆工资太低,
陈燃辞了这份工作,又跑到了校外的烧烤店打工。在烧烤店工作的陈燃也从不偷懒,
工资虽不高,但比店里的老员工还卖力,老板也很欣赏他。到了第二学期,
我不打算再申请助学名额,想把这个机会留给陈燃,可还没等我向老师说明情况,
我就听说陈燃已经先我一步放弃助学名额了。我跑到烧烤店找到陈燃,
问他为什么要放弃名额?陈燃正在擦桌子,手里捏着块破烂的脏抹布,他看见我,
完全愣在那,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来找他。“那个……我觉得你更需要这笔钱。”陈燃说。
“你是在生气吗?生气上一次我抢了你的名额?”“不不不。”陈燃连忙否认,
“咱们学校周围有很多工可打,我能打工赚钱,可你身子这么瘦弱,吃不了这种苦的。
”“而且……”陈燃继续说,“你是女孩子,开销肯定比我多,化妆品啊,零食啊,
都是必不可少的。”陈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是油渍的衣服,嘿嘿一笑,
黝黑的面庞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我们男的就不需要这些,有的穿,不用裸体就行。
”我被陈燃的话逗笑,等到奖学金下来,我给陈燃买了件衣服当作答谢。
从那之后我和陈燃忙于学业,再没有什么交集,直到大四毕业,我们才走到了一起。
我和陈燃结婚没有任何仪式,只是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照了几张生活照就结婚了。
从校园到婚姻,陈燃在我心里一直都是诚实且善良的,他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但做事踏实本分,生意上亦是如此。可这样的陈燃,是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二心的?
5 离婚的试探美娟姐离开之后,已经九点多了。上次我听见那女人的声音,也是晚上九点,
这个时间大概是两人吃完饭,陈燃送她回家的时间。我抓紧打开监听器,果然,
那个女人已经在车上了。“宝宝,我帮你装修房子,有什么奖励没有?
”那狐狸精依旧用夹子音和陈燃说话。原来我们买的房子是她帮着装修的,
我说陈燃怎么说不用***心了。让小三来装修我们的房子,亏你想得出来!
“不是刚给你买过包吗?”陈燃依旧耐心且温柔,“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都给我吗?”那女人的声音突然沮丧起来。“你要什么我没给你?
”“离婚可以吗?”“离婚?”监听器里瞬间安静下来,陈燃沉默了一会才说,“你知道的,
我和她有协议的,如果我主动提离婚,财产要全部归对方所有的。
”“那如果没有这个协议呢?你会离婚吗?”监听设备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蜂鸣声。
那声音刺痛耳膜,我急忙摘下耳机。我疑心监听器被发现了?过了一会,听力恢复正常,
我才重新戴上耳机,但车内已经没有了声音,看来两人已经下车了。刚刚尖锐的声音,
大概是监听器发生了个小故障。从美容院离开,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屋里没开灯,
陈燃没回来,大概还和那女人在一起。我和陈燃结婚时拍的照片还立在床头,
对着漆黑的房间傻笑。我盯着那张照片,思考着陈燃的回答会是什么?如果没有那份协议,
他会离婚吗?6 彩票的谎言我想到了那张彩票。这是很好的试探陈燃的方式,
如果他拿到彩票立马和我提出离婚,不就证明了他的确是因为利益才不离婚的。
彩票是快递员小李昨天扔这的。小李负责我们这一片的快递,赶上不忙的时候,
也会在我这歇会,喝口水。他有买彩票的习惯,昨天他坐在我这喝水,
给我看他五天前买的双色球,上面的中奖号码竟然和昨天是一样的。小李后悔无比,
坐在那直拍大腿,“我要是一直买这个号,我就中大奖了,我还送什么快递,
我都能把快递站买下来。”“哎,就是没有发财的命。”小李叹了口气,把彩票揉成团,
丢进垃圾桶。那张彩票应该还在垃圾桶里,我翻了一会,
终于在垃圾桶的最下面找到那张彩票。彩票购买日期是13号,
上面的号码的确和昨天的中奖号码一样。我找了根极细的黑色签字笔,在“3”上面添一笔,
变成“8”,把日期改成昨天,这样,这张彩票就是张中了大奖的彩票,奖金五百万。
我和陈燃因有婚前协议,谁都不会贸然离婚,如果一方主动提出离婚,
就意味着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费,除非有一笔天降横财……第二天中午,
我给陈燃和他同事点了份外卖。陈燃爱吃红烧肉,
我把彩票和一堆餐巾纸以及小票塞进有红烧肉的那份外卖里,又叫了个跑腿来取,
告诉他有红烧肉的那份一定要亲手交到陈燃手里。当天晚上,
陈燃没有回家也没有跟我打招呼,第二天早晨他才带着一脸亢奋的表情回来。“高雨晴,
我们离婚吧。”陈燃一***坐到沙发上,指甲夹着一根细长的烟,嘴角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
“为什么?”陈燃竟然一拿到彩票就要和我离婚,如此心急,
甚至都不去验证一下彩票的真假。“性格不合。”陈燃说。“结婚五年了,
才发现性格不合吗?”“对,就是一夜之间突然发现的。”我心如死灰,“陈燃,
记住我们的协议,是你先提出离婚的,财产全部归我。”“好,都归你,
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陈燃态度依旧冷静,看来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令他冲昏了头脑。
如果没有协议,如果有一笔天降横财,我们的婚姻就会瞬间瓦解。这五年的婚姻如此脆弱,
如此不堪一击。提出离婚后,陈燃就离开了家,如此决绝,如此冷漠。
我如同行尸走肉地熬了一整天,可当我晚上回家,陈燃竟然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
一脸颓丧:“小晴,我……”看他那样子,我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小晴?呸! 昨天要离婚时,叫我高雨晴,
现在发现彩票是假的,不想离婚了,又叫我小晴。我冷着脸,“你干什么?
”“我捡到张彩票,原来是假的,也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在上面作假。”陈燃哭丧着一张脸,
“昨天的话,就当我没说好吗?”“不行,离,必须离。”我扭过头。“小晴,
我们的协议写得很清楚,除了不能主动提离婚之外,我们之间不能有欺骗、背叛,若论起来,
也是你先骗我的。”“可笑,我骗你什么了?”“那张彩票是你塞进外卖袋子里吧?
”陈燃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他低头看着我,我们之间的气场刹那间转换。“什么外卖袋子,
我不知道。”“小晴,那张彩票本来是我让小李扔到你的垃圾桶里的,
你捡到之后又拿来试探我,不就是想看我打脸跪求你吗?”“你让小李扔的?”我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这样做,难道不也是在骗我吗?”“小晴,我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让小李扔了一张彩票而已,这谈不上欺骗。” 陈燃的话令我哑口无言。“小晴,
其实你会试探我,在我的意料之中。”陈燃的语气重新温柔起来,“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所以我猜你对我们的婚姻产生了怀疑。”陈燃想要过来抱我,我下意识地躲开:“陈燃,
我知道你在外面有个女人。”他的双手顿在半空中,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概是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多少。“陈燃,和她分手!
不然我们法庭见,财产你一分都别想拿到。”我的话,一半是妥协,一半是威胁。
“其实我和她之间,没什么的。”陈燃低下头,承认了。没什么?买那么贵的包,叫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