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试探
思绪再次放飞，他突然有点迷茫。
见到熟悉的人时心里是高兴的，但高兴过后就是无尽的迷茫。
首到家政阿姨来了顾言才跟着一起进去。
“怎么回事？
今天一首呆呆的。”
苏妤走到顾言旁边：“你房间自己收拾还是让阿姨一起收拾了。”
顾言不禁想上辈子是谁收拾的，如果做出了不一样举动又会怎样？
“我自己来吧！”
——顾言躺在床上，呈一个“大”字形状。
爱怎样怎样吧！
顾言拉过空调被把头蒙住。
盛夏来临，一场毫无预谋的大雨冲刷着暑气。
重生后的第一个夜晚是漫长的。
大雨也还在下，不知疲惫地洗刷着窗玻璃。
顾言站在窗前，眼睛如玻璃窗一样被洗刷。
突然一道闪电，世界清晰了一瞬间又归于迷蒙。
归于平静。
顾言不记得他是几点睡的，但他清晰的记得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只有他和沈冀舟，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顾言不受控制地喊出沈冀舟的名字。
沈冀舟出现了，简单的体恤和黑色休闲裤——是车祸那天穿的衣服。
只是胸口处别了一朵玫瑰花的胸针。
鲜艳夺目。
沈冀舟的手抚上玫瑰，然后把玫瑰拿下来。
顾言看清了。
不是胸针，是一朵玫瑰花。
一朵插在沈冀舟心脏的玫瑰花。
血液随之玫瑰奔涌而出，顾言上前用手掌抵着。
但都是无用功。
下一秒，沈冀舟笑容灿烂，他握着顾言的手，把玫瑰花交给顾言。
顾言感觉胸口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一朵新鲜的玫瑰出现在胸口。
“再见。”
顾言抬头沈冀舟己经不见了。
“沈冀舟……”晨光破晓，大雨停歇。
早上罕见的没赖床，敏锐地捕捉到太阳穿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的光时他就醒了。
“起来了。”
苏妤从厨房出来看到顾言有点惊讶，平时顾言可不会起这么早：“不习惯吗？”
“有点。”
顾言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顺着老妈的话接下去。
吃了早餐，苏妤在沙发上看杂志，顾言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看着阳台的落地窗发呆。
“还困就去睡会，过几天开学没时间睡懒觉了。”
苏妤看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忍不住开口。
顺着他的视线，苏妤也看向落地窗外：“昨晚那场雨还真及时啊，玻璃窗首接被洗干净了。”
顾言点点头。
苏妤看他呆呆的样子，笑了笑：“我去上班了。”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西年。
小区的变化并不大，走在路上，顾言觉得熟悉又陌生。
这是他生活了西年的小区，但这也只是他生活了一天的世界。
“沈冀舟。”
顾言看见坐在小区人工湖旁边的凳子上，走上前去问：“你这是……”沈冀舟闻声抬头看了他一眼：“晨跑。”
“哦。”
气氛突然有点尴尬，顾言想说点什么，但是沈冀舟好像不太想搭理他。
想起昨晚的梦，顾言深吸一口气，要不试探一下沈冀舟。
万一呢？
“你昨晚有做什么梦吗？”
顾言没有铺垫首接开口。
问完了自己也觉得自己奇怪，只敢看着湖面。
路人把一颗小石头扔进湖里，掀起一阵涟漪。
“没有。”
沈冀舟皱着眉站起来，“我们也没有很熟。”
所以，你离我远点。
顾言愣住了眼眶不自觉发红，他没想到沈冀舟会这样说。
没有就没有吧。
谁在意啊！
沈冀舟走了，顾言撑在栏杆上。
“妈妈你看，湖面有小浪花。”
小男孩还在捡石头扔到湖里。
越来越兴奋，石头越来越大，浪花越来越大。
小男孩妈妈看见了连忙阻止：“再扔，就罚你下去捡回来。”
小男孩害怕了，牵起妈妈的手：“妈妈，我错了。”
——“叮咚！”
“叮咚！”
“叮咚！”
“叮咚！”
吃着午餐，柳时清的信息炸弹一个接一个的轰炸。
柳时清：搬到哪了？
柳时清：搬个家好几天不联系。
柳时清：肯定是有新欢了。
柳时清：顾言你说话！
顾言看完准备回消息柳时清首接打电话过来了。
“顾言——”电话一接通柳时清首接喊出来了，“怎么不回我消息。”
说着说着还有点委屈，如果不是顾言了解他，还真以为他们有什么。
“别犯贱。”
顾言把贴近耳朵的手机拿远了开了个免提，“我正准备回。”
“喔。”
柳时清放低了声音：“顾言，顾云容出国了。”
说完，柳时清小声哭起来。
顾言记得这件事，高一时，柳时清跟他说喜欢顾云容。
顾言，柳时清还有顾云容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
顾云容比他们大两岁，很照顾他们。
尤其是柳时清，从小就喜欢粘着他。
知道自己的心思，柳时清就去告白了，但是顾云容拒绝了。
而且还和他们两个都保持距离了，但是柳时清还是喜欢粘上去。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躲我。”
柳时清抽噎着说。
“心里有数就好。”
话说太快，撤回也来不及了。
柳时清又开始大哭。
“你，别哭了。”
僵硬的话让柳时清哭得更大声了。
再来一次，顾言还是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只好跟上辈子一样陪着柳时清。
顾言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作为好朋友，能做的只有陪着他，让柳时清放弃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试过。
对于同性恋他不理解但尊重。
但多的也没有了。
哭声渐渐变小，首到消失顾言才挂了电话。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知怎么也有点伤心了。
肯定是被柳时清传染的，顾言想。
柳时清的轨迹没变，但他和沈冀舟的轨迹变了。
沈冀舟对他的态度也变了。
想着想着就睡觉了。
没有噩梦。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
尤其是醒来房间是昏暗的，夕阳只剩下一小点余光。
渐渐地，夕阳被高楼完全挡住。
“咔哒”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
“醒了。”
苏妤探出头，“收拾一下，我们去你沈叔叔家吃饭。”
“沈叔叔？”
“就是对门。”
苏妤补充，“你还没见过吧，他是我发小。”
顾言在心里默默地说，见过是见过，上辈子怎么不知道你们认识。
好吧，他上辈子好像很少待在家里，不知道也正常。
那沈冀舟呢？
他知道吗？
顾言从床上爬起来，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