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妈妈没有掉一滴泪。她拿着我用命换来的赔偿款,给弟弟买了最新款的游戏机。
然后对我爸说:“都怪她自己不听话,早点进厂不就没事了?”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仿佛我从未存在过。可我回来了,回到了她逼我填报大专志愿的那一刻。她当着我的面,
撕碎了我的本科录取通知书。言之凿凿地说:“我是你妈,我不会害你!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为你好”的脸,突然笑了。我捡起一片碎纸,轻轻划过她的动脉。
“妈,你说的对,你不会害我。”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爸爸和弟弟惊恐的脸。“现在,
该我来为你们好了。”第1章尖叫声刺破了客厅虚伪的温馨。“啊——!杀人了!
”我爸苏建军最先反应过来,他想冲上来,又在看到我手中那片锋利的碎纸时猛地刹住脚步。
那片碎纸边缘,正滴着我妈赵兰的血。一滴,两滴,落在地板上,晕开小小的花。“苏念!
你疯了!你对你妈做了什么!”他声音发抖,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因为恐惧。
我妈赵兰捂着脖子,鲜血从她的指缝间疯狂涌出,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她脸上的得意和算计,此刻被死亡的阴影覆盖,只剩下纯粹的骇然。
“你……你……”她瞪着我,似乎不敢相信,那个一向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女儿,会真的动手。
弟弟苏明瘫在沙发上,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上还亮着游戏界面。
他裤裆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姐……姐……你别……别乱来……”我笑了。
“乱来?”我晃了晃手中的碎纸片,血珠甩到了苏明的脸上。他哆嗦了一下,
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鹌鹑。“我只是在听妈妈的话啊。”我看向赵兰,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
眼神也渐渐涣散。“妈妈说,她不会害我。那我做的,肯定也是为了她好,对不对?
”客厅的门突然被撞开。“阿姨!叔叔!
我听说念念拿到通知书了……”林薇薇穿着一身漂亮的白色连衣裙,声音甜美,
像裹着蜜的糖。当她看清客厅里的景象时,那甜美的声音戛然而生。她脸上的笑容僵住,
随即被夸张的惊恐取代。“啊!念念姐!你……你在做什么!”她尖叫着,
躲到了随后进来的男人身后。傅谨言。我的未婚夫。他看到这一幕,
英俊的脸上瞬间布满寒霜。他的视线扫过倒在血泊里的赵兰,又落在我沾满鲜血的手上。
“苏念,你真是个疯子。”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全是淬了冰的厌恶。
我爸苏建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地扑过去。“谨言!你快看啊!这个逆女!
她要杀了她妈!快报警!快把这个疯子抓起来!”傅谨眼一步步走过来,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敲在我上辈子的尸骨上。他没有看我,
而是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吓得瑟瑟发抖的林薇薇身上。“薇薇,别怕。”他的声音那么温柔,
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上辈子,也是这样。无论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永远只会对林薇薇说这三个字。林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眼眶红红的,楚楚可怜。
“谨言哥哥,
你别怪念念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想要那个录取通知书了……”她的话,
字字句句都在给我定罪。傅谨言的脸色更冷了。他终于看向我,眼神如同在看一堆垃圾。
“为了一个破学校,对自己的母亲动手。苏念,你的心是什么做的?”“破学校?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笑出了声,“傅谨言,那是我拼了命才考上的A大。”“A大又怎样?
”他嗤笑一声,满是轻蔑,“你以为你读了A大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苏念,
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这辈子最大的价值,就是做我的妻子。”他顿了顿,补充道。“哦,
不,是曾经。”他掏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了急救和报警电话。“你好,
这里是……”他冷静地报出地址,然后挂断电话,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苏念,
我们的婚约,到此为止。”“还有,”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兰,又看了看我,“你这种人,
应该在监狱里好好反省。”救护车和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没有反抗,
任由警察给我戴上手铐。路过傅谨言身边时,我停下脚步。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傅谨言,你知道吗?我妈脖子上的伤口,
看起来很吓人,但其实很浅。”我看着他骤然变化的眼神,满意地笑了。“真正能杀死她的,
是你叫来的救护车。”“毕竟,她对青霉素过敏啊。”第2章我被带到了警局。
冰冷的审讯室里,只有头顶一盏白炽灯。对面的警察例行公事地问话,我一概不说。
我只是安静地坐着,脑子里回放着上一世的种种。我和傅谨言是商业联姻。第一次见面,
是在一场酒会上。他被众人簇拥,矜贵疏离,而我只是个被苏家推出来换取利益的工具。
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香槟。“苏念?”“是。”“我需要一个妻子,
你需要苏家的安宁。我们结婚,各取所需。”他的语气,像在谈一笔生意。我却在那一刻,
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这块冰总有被我捂热的一天。我为他学烹饪,
为他学插花,为他收敛起所有棱角,努力扮演一个完美的未婚妻。直到林薇薇出现。
她是傅谨言的青梅竹马,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她一回来,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他会因为林薇薇一句“想吃城南的蛋糕”,让我开车两个小时去买,
全然不顾那天外面下着暴雨。他会因为林薇薇说“姐姐好像不喜欢我”,
就冷着脸质问我:“苏念,薇薇身体不好,你就不能让着她点?”我才明白,不是冰捂不热,
是他想暖的人不是我。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打断了我的回忆。傅谨言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没有了血腥气,却带着更重的寒意。“她死了。”他看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赵兰,抢救无效,死于急性过敏性休克。”我抬起眼,平静地回视他。
“哦。”我的反应显然激怒了他。他猛地一拍桌子,俯身靠近我,眼神凶狠。“苏念!
那他妈的是你妈!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有啊。”我弯起嘴角,“感觉好极了。
”“你!”傅谨言气得胸口起伏,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副样子。在他眼里,
我永远是那个温顺、听话、对他百依百顺的苏念。“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压着怒火问,
“就因为她撕了你的通知书?”“不然呢?”我反问。“你缺钱?还是缺前途?只要你开口,
我什么不能给你?苏氏集团的股份,城西的别墅,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你为什么非要为了一个学历,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仿佛我所有的人生价值,都依附于他而存在。我笑了。“傅谨言,你给的,和你主动要的,
能一样吗?”“有什么不一样?”他不解。“当然不一样。”我看着他,“你给的,
是嗟来之食。而我自己考的,是我的尊严。”“尊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念,
你跟我谈尊严?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为了苏家,求着要嫁给我的!”这句话像一把刀,
精准地捅进我心口最柔软的地方。是啊,当初是我求着他。我爸公司资金链断裂,
是傅谨含出手相助,条件是我嫁给他。我爸妈跪在我面前,求我为了苏家牺牲。我点了头。
从那一刻起,我就没了尊严。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林薇薇哭着跑了进来,
一把抱住傅谨言的胳膊。“谨言哥哥!我好怕!
阿姨她……她怎么就……”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柔弱得像一朵风雨中的小白花。
傅谨言立刻转身,将她护在怀里,轻声安抚。“别怕,有我在。”又是这句。
林薇薇埋在他怀里,偷偷向我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然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谨言哥哥,你不要怪念念姐了,好不好?阿姨撕了她的通知书,
她肯定很难过……都怪我,如果我今天没有去找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都是我的错……”她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傅谨言果然吃这一套。他抱着林薇薇的手臂收得更紧,看向我的眼神里,厌恶又多了几分。
“苏念,你听听,薇薇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你说话。你呢?你简直冷血得可怕。
”他扶着林薇薇站好。“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让你把牢底坐穿。
”他拥着林薇薇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林薇薇忽然回头,对着我,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
她说:“你输了。”我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缓缓地,靠在了冰冷的椅背上。输了?不。
这一世,游戏才刚刚开始。我慢慢抬起手,看着空空的手腕。那里,
曾经戴着傅谨言送我的订婚手镯。上一世,我直到死,都还戴着它。第3章赵兰的死,
成了全市皆知的新闻。“名校生为一纸通知书弑母”,多么博人眼球的标题。
在傅谨言的授意下,媒体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心狠手辣、丧心病狂的怪物。
我爸苏建军和我弟苏明,则成了可怜的受害者。他们在镜头前哭得涕泪横流。
苏建军:“我真是造了孽啊!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她妈从小最疼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她怎么下得去手啊!”苏明:“我姐……我姐她一直都很偏激,
之前就因为我不小心弄坏了她的书,她就一个月没理我。我妈说她心理有问题,
想带她去看医生,她还骂我妈多管闲事。”他们颠倒黑白,把我所有的隐忍和退让,
都说成了偏激和冷漠。而赵兰,则被塑造成了一个爱女如命的慈母。网上对我一片骂声。
“这种人就该被枪毙!”“A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招了这么个学生。”“长得挺清纯的,
没想到心这么毒!”我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一切,都在傅谨言的预料之中。他要的,
就是让我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看守所里,我的律师来看我。他是傅谨言派来的,
也是全市最好的律师,专打刑事案件,从无败绩。“苏小姐,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张伟。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公事公办地开口。“傅总的意思是,让你主动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只要你态度好,或许能判个无期。”“无期?”我笑了,“傅谨言还真是看得起我。
”张伟皱了皱眉:“苏小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人证物证俱在,
你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主动认罪,是你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出路?”我看着他,
“张律师,你觉得,一个故意杀人犯,和一个过失杀人犯,哪个判得更重?”张伟愣了一下,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苏小姐,你想做过失杀人辩护?不可能的。你和死者是母女,
因为通知书发生争执,你的杀人动机非常明确。”“动机明确?”我摇摇头,“张律师,
你错了。我没有杀人动机。”“什么意思?”“因为那张通知书,是假的。
”我说出这句话时,张伟的表情凝固了。“假的?”“对,”我点点头,神色坦然,
“那张A大的录取通知书,是我花五十块钱在网上买的。我早就知道我妈会撕,
所以提前准备了假的给她。我只是想气气她,没想到她情绪那么激动,
自己撞到了我手里的碎纸片上。”我看着张伟震惊的脸,继续往下说。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她对青霉素过敏……我是她女儿,知道她的病史,不是很正常吗?
我提醒傅谨言,只是出于人道主义。谁知道医院还是用错了药,这属于医疗事故,与我无关。
”我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得一干二净。张伟显然不信。“苏小姐,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当然。”我从容不迫,“你可以去查我的淘宝购买记录。至于我妈为什么会自己撞上来,
客厅有监控,虽然没声音,但画面总有吧?”上一世,就是这个监控,
成了我故意伤人的铁证。但这一世,在我划向赵兰动脉的前一秒,我故意后退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的距离,让赵兰的“主动撞击”,在监控里显得无比真实。张伟沉默了。
他是个聪明的律师,他知道,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案子,就有得打了。“苏小姐,
我需要去核实你说的这些情况。”“请便。”张伟走后没多久,我又迎来了新的探视者。
苏建军和苏明。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一见到我,
苏建军就捶着胸口,老泪纵横。“苏念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妈……你妈她死不瞑目啊!
”苏明也跟着抹眼泪。“姐,你怎么能杀了妈妈呢?她那么爱你!”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觉得可笑。“她爱我?爱我就是撕了我的通知书,逼我去工厂打工,用我的彩礼钱给你买房?
”我的话让苏明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那又怎么样!
我是苏家唯一的儿子!爸妈的东西不给我给谁?给你这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吗?
”“苏明!”苏建军呵斥了一声。苏明不情不愿地闭了嘴。苏建军叹了口气,
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面孔。“念念,爸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人死为大,你妈都走了,
你就别计较了。你听爸一句劝,赶紧认罪,争取早点出来。你弟弟还小,
以后还要靠你这个姐姐帮衬。”“帮衬?”我冷笑,“怎么帮衬?像上辈子一样,让我去死,
然后用我的赔偿款给他买游戏机吗?”苏建军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胡说什么!”“我胡说?”我盯着他的眼睛,“爸,我再叫你一次爸。
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赵兰死的时候,你除了害怕,有一丝一毫的伤心吗?
你是不是还在庆幸,以后再也没人管着你喝酒赌钱了?”他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你这个逆女!我懒得跟你废话!”他恼羞成怒,拉着苏明就要走。“爸。”我叫住他。
“我问你一件事。我亲生母亲的墓,在哪里?”我的亲生母亲,在我三岁时就去世了。
不到半年,苏建军就娶了赵兰进门。这么多年,他从未带我去看过她。苏建军身体一僵,
没有回头。“问这个干什么!你妈早就化成灰了!”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垂下眼帘。果然,他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绝情又自私。不过没关系,
这一世,我会亲手把他们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第4章张伟的效率很高。两天后,
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脸色复杂。“苏小姐,你说的是真的。通知书确实是假的,
监控也对你有利。”“所以呢?”我问。“所以,这案子可以从故意杀人转为过失致人死亡,
甚至可以做无罪辩护。”他看着我,“但前提是,傅总那边……”“他怎么说?
”“傅总很生气。”张伟斟酌着用词,“他认为你在戏耍他,戏耍整个司法系统。
他已经放话,要用傅家所有的资源,让你付出代价。”我毫不意外。傅谨言那种人,
自尊心比天高,怎么能容忍被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代价?”我轻笑,
“我倒想看看,他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张伟欲言又止。“苏小姐,傅家的势力,
不是你能想象的。我劝你还是……”“张律师。”我打断他,“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至于傅谨言,他不是我的律师,也不是法官,他说的话,不重要。
”我的镇定让张伟有些意外,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开庭那天,
傅谨言来了。他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面容冷峻,气场强大。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死死地钉在我身上。林薇薇坐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
眼眶微红,看起来伤心欲绝。她看到我,还对我露出了一个担忧又无辜的表情。
真是个好演员。庭审过程很顺利。张伟按照我们商量好的策略,一一出示了证据。
假的录取通知书,我的淘宝购买记录,客厅的监控录像。法庭上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
这起轰动全市的“弑母案”,背后竟是这样的真相。苏建军和苏明作为证人出庭,
他们一口咬定我就是故意杀人。但在张伟的盘问下,他们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
苏明甚至说漏了嘴,承认赵兰早就想让我辍学打工,把名额让给他。舆论的风向开始转变。
休庭时,傅谨言在走廊拦住了我。“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玩得开心吗?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一样耍,
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还行吧。”我耸耸肩,“主要还是看你被耍的样子,
比较有意思。”“你!”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苏念,你别得意。
就算这次你脱罪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是吗?”我看着他,“比如呢?
让我爸的公司破产?让我弟弟流落街头?还是让我在这个城市彻底混不下去?
”这些都是他上一世用过的手段。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些。
“你……”“傅谨言,别用你那套威胁我了,没用。”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拿捏的苏念吗?”“你不是,你想是谁?”他冷笑,
“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冷血怪物?”“不。”我摇摇头,“我只是一个,
想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人。”说完,我不再理他,转身就走。林薇薇追了上来,拦在我面前。
“念念姐,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这样只会让谨言哥哥更讨厌你!
”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你快去跟谨言哥哥道个歉吧,
他会原谅你的。我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像以前一样?”我看着她,笑了,
“你是说,你继续当你的白莲花,我继续当你的垫脚石?”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念念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我凑近她,压低声音,“那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比如,三年前,是谁匿名举报我参加的物理竞赛论文抄袭,害我被取消资格?再比如,
去年我生日,是谁故意弄坏了傅谨言送我的手链,却反过来污蔑是我自己不小心?
”林薇薇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失。这些事,她做得天衣无缝,自以为没人知道。
“你……你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我帮她把话说完,“我不但知道,
我还知道更多。林薇薇,你猜,如果我把这些事都告诉傅谨言,
他还会不会觉得你是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不!你不能说!”她慌了,抓着我的手臂,
“苏念!我求你!你不能说!”“求我?”我甩开她的手,“晚了。”我转头,
看向不远处的傅谨言。他正冷冷地看着我们这边。我朝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
我抬起手,对着林薇薇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林薇薇被打得摔倒在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苏念,你敢打我?”“打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要杀了你呢!”我装出情绪失控的样子,朝她扑了过去,
掐住她的脖子。“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死!
傅谨言也不会不要我!我要杀了你!我要跟你同归于尽!”林薇薇被我掐得喘不过气,
手脚并用地挣扎。“救……救命……谨言哥哥……救我……”傅谨言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被他推得踉跄几步,撞在墙上,后脑勺一阵剧痛。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紧张地抱起林薇薇。“薇薇!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林薇薇在他怀里咳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哭着说:“谨言哥哥……我好怕……念念姐她……她要杀了我……”傅谨言抱着她,抬起头,
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是滔天的怒火和彻骨的寒意。他抱着林薇薇,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苏念,你真是无可救药。”他的声音平静,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心寒。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我脸上。“签了它。”文件散落一地,最上面的一张,
标题是四个醒目的大字。《器官捐赠自愿书》。我低下头,看到上面的内容。捐赠者:苏念。
受益人:林薇薇。傅谨言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冰冷而不带一丝感情。
“薇薇有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她需要尽快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他顿了顿,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苏念,这是你欠她的。”他蹲下身,捡起一支笔,
塞进我手里,然后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签了它。这是你赎罪的唯一机会。
”第5章空气仿佛凝固了。傅谨言的脸近在咫尺,他眼中的冷漠和决绝,像一把冰锥,
刺得我骨头都在疼。林薇薇靠在他怀里,虚弱地喘息着,嘴角却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赎罪?
我欠她的?真是可笑。上一世,我也是这样被他逼着,签下了各种不平等的条约。
为林薇薇输血,给林薇薇的母亲捐肾……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他的回心转意,
结果只换来一句“这是你该做的”。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看着傅谨言,忽然笑了。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接过那支笔,
干脆利落地在文件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苏念。两个字,龙飞凤舞,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很好。”傅谨言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配合,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他拿过文件,看了一眼签名,
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他扶着林薇薇站起来,准备离开。“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傅总,”我换了个称呼,语气疏离,
“既然我签了字,那我们之间,是不是也该算算清楚了?”“算清楚?你还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视着他的眼睛,“第一,
我要你撤销对我的所有指控,并且公开向我道歉,澄清事实。”“第二,苏家的公司,
之前因为我被你打压,现在,我要你双倍奉还。”“第三,”我顿了顿,
目光转向他怀里的林薇薇,“我要她,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我的话音刚落,
林薇薇就尖叫起来。“苏念!你别太过分了!”傅谨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苏念,
你以为你签了份文件,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了?”“不然呢?”我反问,“傅总该不会以为,
我的心脏是白给的吧?现在是市场经济,一颗健康的心脏,价值多少,傅总心里应该有数。
”我笑得云淡风轻,“我这三个条件,换林小姐一条命,很划算,不是吗?”“你!
”傅谨言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大概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他最擅长的交易方式,
来跟他谈判。“谨言哥哥……不要答应她……”林薇薇拉着他的衣袖,哭着说,“我宁愿死,
也不要她用这种方式救我!她是在羞辱我们!”“羞辱?”我挑眉,“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