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周唯一的女将军，日常爱好是帮京城纨绔重新做人。那天见到尚书公子当街逼良为娼，
反手扣下他们，扔到街上。“腹肌没有八块凭什么挑剔姑娘身材？张公子，
你下面就算是平地起高楼才能将将把坑填平吧？
”我直白的眼神和粗俗的语言让一众男子羞得面红耳赤。第二天御书房跪了一地老臣参我，
太子却突然扔了奏本： “孤昨夜亲眼所见，张公子舞姿曼妙非凡，姜将军点评字字珠玑。
”满朝哗然中，他低声咬我耳朵：“夫人玩得可尽兴？下次叫上为夫收尸...不是，收场。
”1 纨绔欺女京城西市的午后，日头正毒，晒得青石板路面晃人眼。
白日的春风阁大门紧闭，没了夜晚的繁华喧嚣显得十分安静。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
推开门里面别有洞天。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嬉皮笑脸地围着一个身着薄衫的姑娘。
为首的张尚书家那个宝贝疙瘩，张显，手里摇着柄俗气的金边折扇，脚下一踩，
正碾着几只滚落在地上的香囊。“小娘子，爷几个瞧得上你是你的福气，扭个腰肢看看，
怎的？不给面子？”那姑娘脸色煞白，眼泪在眶里打转，死死攥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衣襟，
浑身发抖。“啧，无趣。”张显“唰”地收了扇子，去挑那姑娘的下巴，“既然不肯自己来，
爷帮你？这大热天的，衣裳厚了，脱两件凉快凉快？”周围人附和一阵猥琐的哄笑。
就在那张显的脏手快要碰到姑娘脸颊的刹那——“咻——”一道破空锐响！伴随着“碰！
”地一声，雕漆大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踢开，一众官兵将这处围的水泄不通。有路过的百姓，
抻着脖子望去，却被那明晃晃的利刃吓退。“例行检查！”，大门随之关上，
女子高亢的声音自楼阁上空响起。方才还围成一圈的众人看到来人后，顿坐鸟兽散，
那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哥眼底尽是畏惧。
没错能让这群二世祖如此畏惧的便是我——北周唯一的女将军，姜妙。
被不明物体打中的张显“嗷”一嗓子惨叫，捂着手腕蹦起来，
就连平日里最爱的折扇都被丢到一旁。他痛极怒骂，
“哪个不长眼的狗东……”张显痛极怒骂，却在回头剜去的那一刻噤声。
只见众人自发让出一条道。姜妙慢悠悠踱步进来，一身赤色轻便戎装，马尾高束，
脸上尽是庄严肃静。她身后只跟着两个同样表情的亲兵。
“张尚书家的........宝贝犬子。”，她上下打量着张显，对方衣衫凌乱衣襟大敞，
“尚书平日都是这么教导孩子的，大白天放任自家犬子裸奔，实在有辱斯文。
”张显脸色青白交错：“姜妙，你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让我爹收拾你！
”姜妙这个古板的女在朝堂上就爱找他爹的麻烦，今日在这种地方也能遇到她张显觉得回去，
回家一定要让下人帮他用艾草驱驱邪。“啧啧啧.........”，
姜妙随手扯来板凳坐下，“都好大的人了，还动不动找爹爹哭鼻子，
张公子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想你这么大都已经打胜仗回来了。
”看着她的眼神不老实的乱飘，张显从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下意识裹了裹衣衫。
“春风阁掏了钱就能进，你少在这多管闲事！”，张显显得理直气壮。“你是这的姑娘吗？
”，姜妙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姑娘。被欺负的小姑娘蜷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掉在身旁的竹篮旁全是散落的香囊，闻言拼命摇头，“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出来卖香囊补贴家用的。”“张公子，现在还说是闲事吗？”姜妙挑眉，
指了指那吓得快晕过去的姑娘，“光天化日，强逼民女，
你犯法了我当然得管怎么能叫闲事呢。张公子，你爹那么有钱没让你多读点书嘛？
”她不等张显回嘴，眼神倏地一冷，周身那股战场下来的煞气漫开一点，
冻得几个纨绔齐齐一哆嗦。“按照北周的法律当街强抢民女要被打板子的，
不过.......”“刚才是谁说热，要脱衣服凉快的？”她笑吟吟的，
目光在几个公子哥身上溜了一圈，“体贴”极了，“这主意好啊。”“你…你想干什么？！
”张显预感不妙，往后缩。“干什么？”姜妙击掌，亲兵立刻会意上前，“帮几位公子，
‘凉快凉快’！”场面瞬间鸡飞狗跳。纨绔们带来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家丁，
在姜妙亲兵手里走不过一招就被撂倒在地。几个公子哥更是绣花枕头，
被揪小鸡崽似的拎到街心。姜妙亲自上手，“刺啦”几声，
几位公子华贵的绫罗绸缎成了破布条，只剩下遮羞的薄薄内衫，风一吹，透心凉，
露出白花花或瘦叽叽或肥腻腻的胸膛肚腩。看热闹的百姓们凑上前，倒吸一口凉气，
一些姑娘家尖叫一声，捂住脸，生怕脏了自己的眼。随即不知谁先没忍住，“噗”了一声，
紧接着窃笑声此起彼伏。张显羞愤欲死，双手抱胸：“姜妙！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省点力气吧。”姜妙抱臂，用挑剔的目光将他从上扫到下，啧啧摇头，“瞧瞧这身肉，
松的都能榨油了，张公子在学术界没长进，怎么不想着连连身体？
”“这大肚子像个怀胎五月的妇人，你凭什么挑剔人家姑娘身材不够窈窕？
”她扇子似的玉手一摆，指向另一个抖成筛糠的纨绔：“还有你，
啧......."视线停留在下方疑惑开口，“怎么这么平，
........莫不是个姐妹？”“你.....你，姜妙你不要欺人太甚，
本公子是个男的！”，被指名的纨绔来了脾气，无论怎么羞辱他都忍了，
只一条不能说他不是个男的！“你这立起来能给凹下去的填平嘛？本将军看了都觉得可怜你，
赵侍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残疾吗？有没有给你生个弟弟的想法？”，姜窈模样认真，
说出来的话杀人诛心。那人憋屈，硬生生被气得昏过去了。“噗——哈哈哈！
”人群彻底憋不住了，爆发出震天哄笑。“你们几个也别看了，物以类聚都差不多。”，
姜妙看向剩余几个纨绔。张显几个脸皮涨成紫猪肝，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你…你辱斯文，
有辱斯文！”张显词汇匮乏，只剩尖叫。“斯文？”姜妙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脚尖一踢，
将地上那柄金边折扇踢到他面前，“你也配提斯文？”“听闻张公子精通舞艺，
不如跳支舞给大伙助助兴，说不定还能挣回点脸面？”亲兵会意，
刀鞘“轻轻”拍了拍几位公子的***。满街哄笑如雷，
夹杂着公子哥儿们羞愤欲绝的喘息和百姓们畅快的议论。日光灼灼，
照在那几具白花花、抖抖索索的身体上，姜妙抱臂瞧着，只觉得这日头，今日格外顺眼。
……2 太子解围翌日，御书房。皇帝揉着额角，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老臣，
嗡嗡嗡的告状声吵得他脑仁疼。“陛下！姜妙此举简直无法无天！当街羞辱朝廷命官之子，
与市井流氓何异！请陛下严惩！”张尚书哭得老泪纵横，仿佛死了爹。“是啊陛下，
犬子如今卧病在床，无颜见人，这…这让老臣日后如何立足啊！”“女子为将已是破例，
如今竟如此猖狂，陛下……”被谴责的姜妙面不改色，
静静地站在一旁看他们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家伙演戏，
随手打落一根指到她面前的颤颤巍巍的手指。“别吵了！”，皇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重重拍在桌子上，众人噤声。皇上将目光扫向儿子：“太子，你怎么看？”龙案另一侧，
太子萧衍一身月白常服，正垂眸慢条斯理地翻着一本奏折，眉目温润，气质清雅，
与这菜市场般的喧嚷格格不入。闻言放下奏折，抬眼的瞬间，
目光不经意掠过角落里那个跪得歪歪扭扭、明显在走神的赤色身影。他起身，拱手，
声音清越如玉磬：“回父皇，儿臣以为……”他略一停顿，御书房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老臣都期待地看向这位素来以“礼”著称的储君。
只听太子殿下温和道：“孤昨日恰巧途经西市，目睹全程。张公子等人的舞姿……嗯，
确可谓别具一格，曼妙非凡。”？？？满殿死寂。张尚书张着嘴，眼泪挂在皱纹里，忘了哭，
一张老脸迅速爬上红晕，真的是丢死人了。
萧衍继续从容道：“至于姜将军所言……”他看向姜妙，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字字珠玑，点评入木三分，儿臣以为，将军也是用心良苦，
颇有助于京城青年才俊……强身健体，端正品行。”“哐当！”一位老臣没站稳，
撞到了身旁的同僚。姜妙猛地抬头，见鬼似的瞪着萧衍挺拔的背影——这太子今天吃错药了？
什么话都敢乱说？皇帝的表情一言难尽，看着儿子，又看看下面那群目瞪口呆的老臣，
最终挥挥手，有气无力：“……此事，容后再议！退下吧都退下！”老臣们如遭雷击，
懵懵懂懂地谢恩，恍恍惚惚地退了出去。姜妙撇撇嘴，也跟着起身，揉揉跪得发酸的膝盖，
准备溜之大吉。刚走到廊下，手腕却被人轻轻一拽。她回头，正对上萧衍近在咫尺的脸。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带来他压低的、含笑的嗓音：“夫人昨日玩得可还尽兴？
”姜妙头皮一炸。不等她反应，那声音又慢悠悠补充，
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宠：“下次若再要玩这种游戏，记得叫上为夫。
”“——好歹能帮你收个尸……不是，收个场。”廊下的风似乎静了一瞬。
姜妙手腕上还残留着太子指尖那一点温凉的触感，耳边是他压低的笑语，
混着檀香的清冽气息，搔得她耳廓莫名发痒。收尸？收场？她猛地抽回手，
像被烫到一样跳开半步，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北周储君。他依旧站得笔直，
月白常服纤尘不染，眉眼温润，
佛刚才在御书房里语出惊人、此刻又在她耳边说出“收场”这种混账话的不是他一样的浅笑。
“殿下，”姜妙磨了磨后槽牙，挤出一个假笑，“您近日是批奏折批多了，
还是被太傅的之乎者也熏坏了脑子？需不需要末将给您找个太医扎两针醒醒神？
”萧衍也不恼，目光在她因为薄怒而更显鲜活明艳的脸上转了转，
从善如流地点头：“夫人关心的是，为夫记下了。”“谁是你夫人！”姜妙差点炸毛，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到处乱叫毁人清誉。“早晚的事。
”萧衍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他往前略倾了倾身，声音压得更低，
只她一人能听清，“你若是同意，咱们现在就回去让父皇赐婚。
”姜妙：“……”她头一次发现，这位素有“雅正”之名的太子爷，
脸皮厚度可能堪比京城城墙。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跟这突然发病的家伙一般见识，
抱了抱拳，皮笑肉不笑：“殿下末将还要去巡防营点卯，告退！”说完，也不等萧衍回应，
转身大步流星就走，赤色披风在身后荡起一个飒沓的弧度，
仿佛再多待一刻都能被他身上那点斯文败类的气息呛着。萧衍站在原地，
看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那点笑意终于漫了上来，清晰可见。
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方才被她拽出些许褶皱的袖口，轻声自语：“跑得倒快。
”两人成婚早晚的事，偏偏每次提及这个女人就跟见鬼似的，闭口不言。
……姜妙以为这事儿就算暂时揭过了。毕竟皇帝都没当场发落，太子又来了那么一出，
那群老臣总得掂量掂量。结果她还是低估了张尚书那群人护犊子以及记仇的程度。
不过三五日，弹劾她的奏折非但没少，反而变本加厉。
内容也从“当街辱殴朝廷命官之子”升级到了“治军不严”、“纵兵扰民”、“藐视皇权”，
甚至翻出她多年前在边关“擅杀俘虏”的旧账，字字诛心，
大有不把她扒层皮绝不罢休的架势。军饷拨付被户部以各种理由拖延卡扣，
巡防营日常补给也开始出问题，连她麾下几个得力副将的升迁调令都被莫名压在了兵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帮老狐狸，玩阴的倒是熟练。姜妙坐在将军府里，
看着案头堆起来的麻烦事，气得笑出声：“行啊，跟本将军玩这套？
”她正琢磨着是先去户部拍桌子，还是直接闯进宫跟皇帝“讲讲道理”，
宫里的太监却先来了。来的还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态度恭敬，话却说得圆滑：“姜将军，
陛下口谕，近来京中流言纷扰，于将军清誉有损。陛***恤，特赐将军温泉别苑小住几日，
暂避风头，也好好思过自省。”名曰思过，实为软禁。姜妙眯了眯眼，心里门清。
皇帝这是被那群人吵得头疼，又不想真把她怎么样，干脆先把她挪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她扯了扯嘴角：“臣，领旨谢恩。”3 夜探别苑温泉别苑在京城远郊，环境清幽，
守卫……森严。姜妙对此倒无所谓，吃好喝好，该泡温泉泡温泉，该练枪练枪，
闲得发慌就逗逗院子里那几只胖得飞不动的麻雀，日子过得比在将军府还逍遥。
直到第三日夜里。她刚屏退侍女，准备宽衣入睡，窗外极其轻微地“嗒”一声。
像是夜归的倦鸟落在枝头，又像是……姜妙眼神一凛，反手抓过挂在床头的马鞭，
悄无声息地掠至窗边，猛地推开窗棂！月光如水，倾泻而入。窗外檐下，一人玄衣墨发，
身长玉立，正微微俯身，指尖还维持着一个似乎刚弹了什么小石子出去的姿势。四目相对。
阴魂不散！姜妙在内心暗啐一声，都跟他说了无心情爱，
京城女子那么多偏偏 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认定她了。萧衍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速度，
动作顿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负于身后，端出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仿佛夜半翻墙、窥探臣子闺房是件多么风雅的事情。他上下打量她一眼，
目光在她只着中衣、手持长鞭、一副随时要动手的架势上停了停，微微蹙眉：“将军还没睡，
出来走走？”姜妙靠着窗框，马鞭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掌心，皮笑肉不笑：“殿下雅兴非凡，
夜半来做梁上君子，臣比不上。大晚上若实在太闲，不妨跳到镜湖游上几个来回，
保准您睡得香。”萧衍被她噎了一下，面上那点从容差点没挂住。
他轻咳一声：“孤来看看你。”“哟，那可真是劳驾殿下了。”姜妙挑眉，“看完了？
殿下请回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恐怕伤了您的清誉。”她刻意拖长了调子，
学着他平日那腔调。
萧衍看着她那张在月光下越发显得昳丽逼人、却也写满了“赶紧滚蛋”的脸，
忽然低笑了一声。他非但没走，反而上前一步，手肘撑在窗台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眸色深幽地看着她：“清誉这东西我要来做什么？”姜妙马鞭瞬间抵在他胸前，
阻止他再靠近，眯起眼：“殿下，找揍？”萧衍垂眸看了一眼胸前的鞭子，不但不退，
反而又往前倾了半分，任由那鞭子抵着自己。他声音压得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磁性，
混着夜风的微凉，送入她耳中。“张显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昨夜在城南赌坊，
输光了身上所有银钱，还欠下巨额赌债，被赌坊的人剥得只剩底裤扔出了门。”姜妙一愣。
“李侍郎家的公子，今日清晨被发现在百花楼……嗯，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惊动了五城兵马司。”姜妙抵着他的鞭子稍稍松了点力道。
“还有王御史那位最重声名的侄儿，”萧衍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半个时辰前，他三年前乡试舞弊的证据，恰好‘出现’在了他一位死对头的书案上。
”姜妙彻底放下了马鞭，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你干的？”月光下，太子殿下姿容清绝，
神色端庄，宛如谪仙。他微微颔首，用一种讨论诗词歌赋般优雅的语气，坦然承认：“嗯。
略施小计。”“毕竟，”他抬眼，看向一脸错愕的姜妙，
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却意味不明的弧度，“夫妻本为一体，
夫人的事.......便是我的事。”4 暗流涌动马鞭“啪嗒”一声掉在窗台上。
姜妙盯着眼前这位风光霁月、却说着“略施小计”的太子爷，足足愣了三息。
她脑子里那根名为“常理”的弦崩了一下，又顽强地接上了。“你……”她张了张嘴，
一时间竟不知该先震惊于他干的这些缺德事，还是先反驳他那句顺杆爬的“为夫”，“殿下，
您这‘小计’……是不是有点太损了？”剥光了扔赌坊门口？百花楼里惊动兵马司？
科举舞弊直接捅对头桌上？这哪是“略施小计”，这是把人往死里整，
在他面前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小打小闹。萧衍掸了掸并无形体的灰尘，
眉眼依旧温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孤以为，此乃姜将军的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