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面反锁了。婆婆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沈聿能养你和孩子,你还闹什么?
”沈聿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他把手机怼到我脸上,屏幕上是我在他床上***着身体的照片。
“嫂子,你就不能装***我吗?”“再不听话,就让小宝看看妈妈这些‘好照片’。
”我死死盯着他,脑子里全是他拿他哥哥保险金的笑脸。1今天是沈墨去世一周年。
小宝指着墙上沈墨的黑白照片。“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聿昨天来看我,说是关心。他手机屏幕亮起时,我瞥了一眼。相册里,是沈墨的车祸现场。
照片上的时间,比警方接警时间,早了整整半小时。他杀了沈墨。
趁着沈聿和张翠兰出门买菜,我立刻行动,我得走。我把小宝的书包塞满零食和水。
我的身份证件,也被我塞进内衣口袋。我拉着小宝,踮着脚走向后门。
手刚摸到冰冷的门把手。“咔哒。”门锁从外面转动了。张翠兰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闷闷的。“薇薇,别折腾了。”“小聿对你多好,带着孩子好好过。”门,被反锁了。
我的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我跑到窗边,向下看。楼下,沈聿那辆黑色的车根本没走。
他就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根烟。他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我所在的二楼窗户。那不是看人,
是看一件属于他的物品。门开了,张翠兰端着一碗鸡汤走进来。“喝了吧,
小聿特意给你炖的。”这汤,我每次喝都感觉会头晕晕的,反应变慢,是放了什么?
我假装伸手去接。手腕一“抖”,整碗滚烫的鸡汤泼在地上。瓷碗碎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哎呀!”张翠兰尖叫着跑去找拖把。就是现在!我转身冲向厨房。我要拿刀,
哪怕是把水果刀。一头长发被人从后面死死拽住。我整个人被向后拖去。
后脑勺重重撞在冰箱门上。“砰”的一声巨响。我眼前冒出无数金星,世界天旋地转。
沈聿掐着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他把手机怼到我脸上。屏幕上,
是我在沈墨床上熟睡的照片。我被子滑落到腰际,连内衣都没穿。“嫂子,听话点。
”他笑着,声音却冰冷刺骨。“不然这些照片,我打印出来贴满整个小区。”“让大家看看,
沈墨的遗孀有多‘寂寞’。”我疯了一样,张口就咬住他掐着我的手腕。“你什么时候拍的?
明明是你强迫!”我用尽全身力气,牙齿陷进他的肉里。血腥味在我嘴里蔓延开。他吃痛,
反手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啪!”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耳朵里嗡嗡作响。
嘴里尝到了更浓的血味。客厅里,小宝的哭声撕心裂肺。“妈妈!妈妈!
”张翠兰一把抱起小宝。“让她闹,闹够了就知道谁对她好了。
”她抱着哭喊的小宝进了房间,锁上了门。沈聿把我拖进卧室,扔到床上。他压住我的手腕,
身体的重量让我无法动弹。“等哥哥的保险金到账了,120万。
”“够养你和小宝一辈子了。”他凑近我,眼里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你乖乖当我的女人,
钱随便你花。”他的脸,和那张车祸照片里他得意的笑脸,重叠在一起。我胃里翻江倒海,
只想呕吐。我不能硬碰硬。我停止挣扎,开始发抖,眼泪从眼角滑落。“我……我听话。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脆弱又无助。“你先放了小宝,他会害怕。”沈聿审视着我,
似乎在判断真假。他松开了我,伸手捏住我的脸。“早这样不就好了?”他起身,
走向关着小宝的房间。我的机会来了。我迅速伸手,从枕头下摸出那根藏了很久的发簪。
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下来。我把它死死攥在手心。小宝被抱了出来,
眼睛肿得像核桃。他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沈聿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
低头玩着手机。张翠兰拿着扫帚,在客厅收拾地上的鸡汤碎片。我紧紧抱着小宝,
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着他的耳朵。用口型说:“别怕,
妈妈带小宝走。”小宝在我怀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半夜,
我听着客厅的钟摆响了十二下。我估摸着他们都睡熟了。我抱着小宝,赤着脚,
一步一步摸黑下楼。楼梯是木质的,我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终于到了一楼。黑暗中,
我的脚尖踢到了一个东西。软的,是沈聿的运动鞋。我的血瞬间凉了。他根本没睡!
一个黑影从楼梯口的阴影里走出来。是沈聿。他手里拿着一卷粗麻绳。“想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地下室的方向拖。他力气极大,我抱着小宝根本无法反抗。
他打开地下室的门,把我们母子推了进去。一股浓重的霉味呛得我直咳嗽。
门在我身后“砰”地关上。锁舌落下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好反省。”他在门外说。
“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出来。”地下室没有窗户,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
小宝开始咳嗽,一声比一声急。这里的空气太差了,他会缺氧的。我掏出发簪,
对着老旧的门锁开始撬。金属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异常刺耳。我撬了半个小时,
手指出血,指甲也断了。锁芯纹丝不动。发簪却“啪”地一声,断了。就在这时,
头顶的灯泡闪了两下,灭了。彻底的黑暗。沈聿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嫂子,别费力气了。
”“地下室的电闸我关了,好好‘休息’。”我抱着小宝,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
我能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逃出去。沈聿和张翠兰不是人。
他们会害死我们母子。不知过了多久,小宝在我怀里睡着了。我在黑暗中摸索,
手指触碰到墙角的一个金属网。是通风口!我用断掉的发簪,开始撬通风口上的螺丝。
断口很锋利,一次次划破我的手指。血滴在地上,我疼得发抖,但不敢停下。刚撬开一条缝,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张翠兰。“小聿,地下室会不会太黑了?
小宝要是吓着……”沈聿的声音打断了她,冷酷无情。“妈,不狠点她记不住。
”“等她求我,以后才听话。”脚步声走远了。我咬着牙,用尽全力继续撬。终于,
通风口的盖子被我弄开了。口子很小,我钻不过去。但小宝可以。我把小宝推到通风口。
在他耳边小声说:“去找隔壁王奶奶,说妈妈让你找她拿糖。”小宝哭着点头,
钻进了黑漆漆的通风管道。我刚松了一口气。“轰!”地下室的门被沈聿一脚踹开。
他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的棍子,顶端闪着蓝光。是电击棍。“小宝呢?
”他看见地上掉落的通风口盖子,双眼瞬间变得通红。他举起电击棍,朝我戳了过来。
我向旁边奋力一滚。电击棍打在水泥地上,溅起一片火花。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想真的弄死我。2我滚到墙角,手摸到一块粗糙的砖头。
是之前修地下室墙剩下的。我抓起砖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沈聿的头。他偏头躲了一下。
砖头砸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痛得闷哼一声,电击棍掉在地上。
我趁机往通风口爬。刚把半个身子塞进去,就听见外面传来张翠兰的尖叫。“小聿!
小宝跑去找王奶奶了!”我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爬得飞快。铁皮边缘磨破了我的膝盖和手肘。
外面传来沈聿开车追出去的声音。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王奶奶是沈墨的远房亲戚,
对沈墨很好。她一定会帮小宝的。前面有光。我从管道里爬出来,掉进厨房的储藏室。
我刚推开门,就看见张翠兰举着菜刀站在门口。她眼睛瞪得像铜铃。“你这个白眼狼!
”“我们家小聿对你哪点不好?你非要毁了这个家吗?”我绕开她往客厅跑。桌上的车钥匙,
是沈聿忘带的。我抓起钥匙冲出门。后视镜里,张翠兰追出来,摔倒在门口。我没有回头。
现在小宝比什么都重要。离王奶奶家还有两条街。我踩下刹车,脚下却一空。
刺耳的异响传来,方向盘猛地往左边偏。我用力拽住方向盘。车还是撞在了路边的树上。
安全气囊弹出来,我额头被撞破,血流了下来。沈聿动了我的刹车!我顾不上疼,
爬下车往王奶奶家跑。远远看见王奶奶抱着小宝站在门口。沈聿的车停在旁边。
他正伸手想抢小宝。我冲过去把小宝紧紧抱进怀里。王奶奶拿起扫帚就往沈聿身上打。
“你这个畜生!连你哥的儿子都抢!”沈聿一把将王奶奶推倒在地。他抓住我的头发。
“林薇,你真以为跑得了?”他的手机响了,是张翠兰打来的。“小聿,警察来了!
王奶奶刚才偷偷报警说你绑架!”沈聿的脸色变了。他狠狠推了我一把,开车跑了。
警察问情况时,我不敢说沈聿杀了沈墨。我没有证据。我只说他控制我、威胁我。
警察登记后让我先住王奶奶家,说会去找沈聿谈话。我知道这没用。沈聿不会罢休。晚上,
小宝睡着了。王奶奶递给我一杯牛奶。“喝了吧,累一天了。”我喝了两口。突然,
一阵天旋地转。牛奶里有安眠药!王奶奶怎么会……我强撑着站起来,王奶奶一把抓住我。
“薇薇,听奶奶说,小聿是做错了,但他是沈家唯一的根了。”“你就当为了小宝,
跟他过吧,他保证以后不打你了。”我后来知道张翠兰早就用王奶奶儿子的赌债买通了她。
我推开王奶奶,冲进卫生间。我把手指伸进喉咙,把牛奶全都吐了出来。
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额头的伤口还在流血,像个鬼。这时手机响了,
是陌生号码。我接起来,是沈聿的声音。“嫂子,王奶奶家的窗户没关紧。”“我在你身后。
”我猛地回头。沈聿正从窗户爬进来。他手里拿着一沓打印出来的照片,是我的私密照。
“你要是再闹,我就把这些照片寄给你爸妈。”“让他们知道自己养了个‘***’。
”我爸妈是传统教师,看到这些会被气死。我只能先假装妥协。“我跟你回去,别寄照片。
”沈聿笑了,伸手捏我的脸。“早这样不就好了?”他没发现,
我偷偷把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塞进了口袋。这是沈墨送我的生日礼物,有超长录音功能。
回沈墨家的路上,沈聿开车。我抱着小宝,小宝在我怀里小声说:“妈妈,
叔叔昨天在爸爸的书房翻东西,还把一个黑色的东***进他的公文包。”黑色的东西?
沈墨的书房有什么?到家后,沈聿把我和小宝锁在卧室。他自己去书房打电话。
我趁机翻他的公文包,找到一个黑色的内存卡。是沈墨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内存卡!
沈墨出事那天,记录仪应该拍到了什么!我刚把内存卡塞进小宝的玩具熊里,
沈聿就推门进来了。他手里拿着一碗药。“医生说你今天撞车受了惊吓,喝点安神药。
”我看着那碗药。上次他给我喝的“维生素”让我昏睡了一天。这次肯定加了料。
我假装喝药,趁他不注意把药倒进了床头的花瓶里。沈聿盯着我咽下去才走。
晚上小宝睡着后,我偷偷拿出内存卡。我***沈聿的电脑。他没设密码,太自负了。
结果内存卡被加密了,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我试了沈墨的生日、小宝的生日,都不对。
突然听见沈聿在门外说梦话。“密码…密码是墨哥的忌日…对…忌日…”我心里一震。
他连加密密码都用沈墨的忌日,是嘲讽还是怕自己忘了?我正想输入。沈聿突然一脚踹开门。
他手里拿着一把刀。“你在干什么?!”他发现我动了他的电脑。这次,他是真的要灭口了。
3我抓起桌上的台灯,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沈聿。他下意识用手臂去挡。“砰!”台灯碎了。
玻璃渣溅到他脸上,划开几道血口。我趁机抱起小宝,不顾一切地往门外跑。
沈聿在后面嘶吼:“妈!把门锁死!”我冲到门口,手拧在门把上,却拧不动。门锁被换了,
是新的。张翠兰拿着一串钥匙,站在楼梯口。她脸上带着冷笑。“别费力气了,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她把那串钥匙,张口吞进了肚子里。“除非剖开我的肚子,
否则谁也别想开门。”我的脚踝被一只手抓住。沈聿把我拽倒在地。小宝在我怀里吓得大哭。
沈聿一把抢过小宝,把他扔进旁边的房间,锁上了门。他回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林薇,
我给过你机会的。”空气被挤出肺部,我无法呼吸。手指在地上乱抓,
摸到一片尖锐的玻璃渣。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扎进他的大腿。他发出一声惨叫,
松开了手。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厨房。我打开煤气灶,把开关拧到最大。这个房子是老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