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之客旅人 枝成木 2025-09-07 09: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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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

我住的那栋老公寓,信号一直很差。尤其是下雨的夜晚,手机屏幕常常只剩下一个转圈的符号,电视屏幕也会剥落出一片刺眼的雪花点,伴随着那种永无止境的、高频的嘶嘶声。

大概三个月前,这种干扰变得……不一样了。

那晚又是暴雨,我正在用笔记本赶工,Wi-Fi毫无意外地断了。我烦躁地合上电脑,房间里只剩下电视雪花屏的噪音和雨打窗户的声音。就在我准备起身去关电视时,我听到了别的东西。

非常微弱,几乎被噪音淹没。但那不是随机的静电嘶嘶声。它是一种有规律 的脉冲,一种重复、急促的电子滴答声,像某种……加密的电报,或者心跳监视器。更奇怪的是,在这脉冲的间隙里,偶尔会掺杂进一种极短暂的、扭曲的杂音——不像机械,更像是什么东西被掐住脖子时发出的、窒息般的呜咽。

我以为是邻居的无线电爱好者在捣鼓什么,或者是什么老旧电器坏了。我没太在意。

但从那以后,每次信号被天气干扰,这种“脉冲”就会出现。它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那种扭曲的、类似生物哀鸣的杂音也变得越来越清晰。我开始无法入睡。我会在深夜突然惊醒,房间一片死寂,只有窗外路灯透进来的微弱青光,而我却总觉得那脉冲声还响在我的耳膜里,那种被压抑的呜咽就贴在我的窗户外面。

我尝试录音,但录下来的只有普通的雪花噪音。我问我楼下的邻居,一个耳朵不太好的老太太,她茫然地摇头。问隔壁的年轻情侣,他们用看怪人的眼神看我,说除了雨声什么都没听到。

我一度以为自己精神出了问题。

直到上周二。暴雨如注,脉冲声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和焦躁。我鬼使神差地没有去关电视,反而着魔般地盯着那片疯狂闪烁的雪花屏。

突然,脉冲声停止了。

雪花噪声也诡异地低沉下去。

在那一小片寂静里,电视屏幕的雪花纹路……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是无意义的噪点,而是开始凝聚 ,扭曲,形成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复杂的几何图案。那图案在不断变化,像某种非欧几里得的符号,看久了让我头晕目眩,胃里一阵翻腾。

紧接着,那个扭曲的、生物的呜咽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无比清晰,仿佛就在我的客厅里。

而且,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一个极其低沉、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它在回应 那呜咽。它说的不是任何一种我知道的语言,那音调诡异得让我的血液都冻僵了——那不是人类声带能发出的声音,更像是用振荡的金属片摩擦出来的。

它们在进行某种对话 。

一个在痛苦地哀嚎,另一个在冰冷地陈述。

我浑身冰凉,动弹不得。我的目光无法从那个恐怖的几何图案上移开。然后,在图案变换的间隙,我好像……看到了别的东西。一个极其短暂的轮廓 ,映在雪花屏上。不是人类的轮廓。细长,扭曲,头部似乎有怪异的角度和突起。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劈过,瞬间照亮了我的房间。

在那一秒钟的绝对光明里,我清楚地看到,我对面那栋废弃已久的公寓楼里,四楼的一个黑漆漆的窗口后面,站着一个人影。

一个极高、极瘦长的人影。它的站姿完全违反了人体的结构,肩膀倾斜的角度极其不自然。闪电的光芒勾勒出它的剪影——它的头部,是畸形的,像某种昆虫的头颅。

它一动不动地,面朝着我的方向。

雷声炸响。

电视屏幕瞬间恢复了混乱的雪花,所有诡异的声音都消失了。脉冲、呜咽、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全都消失了。只剩下雨声。

我猛地冲回窗前,死死盯着对面那个窗口。

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天一亮,我几乎是连滚爬跌地跑去物业,询问对面那栋废弃楼的事。管理员打着哈欠,很不耐烦。“那破楼空了多少年了,电路都掐了,怎么可能有人?你看花眼了吧?”

我不信。我趁中午没人注意,偷偷撬锁溜进了那栋废楼。楼里弥漫着厚重的灰尘和霉菌味。我找到了四楼的那个房间。

门是锁死的,锁锈得厉害,像几十年没打开过。我从门缝里往里看,里面堆满了破烂的家具和垃圾,地上积着厚厚的灰,没有任何脚印。

一切迹象都表明,这里不可能有人。

但我却在门口,闻到了一股非常非常淡的、奇怪的气味——一种类似于臭氧的金属腥气,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我在积满灰尘的走廊地板上,看到了一个痕迹。

那不是脚印。那更像是什么东西被拖拽 过的痕迹,在灰尘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光滑的压痕。压痕的尽头,通向一扇通往天台的、半掩着的锈铁门。

我站在那道痕迹前,浑身发冷。

我现在不敢关灯睡觉。每个雨夜,我都会把所有的电器插头拔掉,戴上降噪耳机。但我仍然能感觉 到。

感觉到来自身边无线电波里的那种冰冷的、非人的“注视”。

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利用着我们城市最普通的雨夜和信号干扰,潜伏在你看不见的频道里,进行着它们黑暗的交流。

它们可能就在你隔壁的空屋里,在你窗外对面的废弃大楼中,甚至……就在你那信号格突然消失的手机屏幕后面,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下一次暴雨降临的时候,它们会不会……完成对话?

我颤抖着退回自己的公寓,反锁了所有门窗。雨还在下,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我不敢再看向窗外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几周后,物业突然通知,对面那栋废楼终于有业主来处理,要彻底清空修缮。我躲在窗帘后,看着工人们进进出出,搬出大量朽烂的家具和垃圾。我的心跳终于稍微平复——也许,那东西真的离开了。

但就在今天,我看到新搬来的住户了。一个极其高瘦的男人,穿着过于宽大的风衣,正指挥工人往那个四楼的房间搬运一个巨大的、用黑布严密包裹的长条形物体。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猛地转过头。

雨滴从他湿透的帽檐滑落。帽檐下的阴影里,我似乎看到他的下颌开合了一下,幅度极不自然。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异常苍白修长的手,对着我的窗口,轻轻挥了挥。

仿佛在说……

信号很快会再次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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