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林晚被起哄玩“深渊挑战”。转盘指向“亲吻在场任意异性”,她犹豫片刻,
竟走向了曾追求她的陈禹。视频瞬间传遍褚砚手机:“嫂子真放得开!”“晚姐选陈禹,
懂行啊!”褚砚砸碎手机,眼底结冰:“游戏开始。”他先让陈禹公司破产,
伪造其挪用公款证据送进监狱。再曝光网红苏蔓AI换脸不雅视频,逼她直播剃光头谢罪。
最后骗林晚签下“救父”卖房协议,将病历甩在她脸上:“你爸没病,但你的报应来了。
”离婚庭上,他播放所有报复证据:“痛吗?这才叫游戏。”第一章“晚晚,真不去啊?
十年才聚这么一回!少了你这朵班花,我们班当年的门面可就塌了!” 手机扬声器里,
大学室友苏蔓的声音又尖又亮,带着点不容拒绝的黏糊劲儿,像甩不掉的糖丝。
林晚窝在客厅那张宽大的米白色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丝绒抱枕的边缘。落地窗外,
城市华灯初上,霓虹的光晕透过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斑驳。她抬眼,
望向书房紧闭的门缝,里面透出褚砚工作时惯用的那盏冷白台灯光。安静,一如既往的安静。
“蔓蔓,你知道的,褚砚他…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林晚的声音放得很轻,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妥协。结婚五年,褚砚那种近乎刻骨的清冷和领地意识,
早已浸透生活的每一寸缝隙。他的世界壁垒森严,而她,
似乎永远在努力寻找一个既属于他又不被他完全吞噬的角落。“哎哟喂!
”苏蔓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叫起来,“林晚同学,这都什么年代了!同学聚会而已,
又不是龙潭虎穴!你家褚大总裁还能把你拴裤腰带上不成?再说了,”她话锋一转,
压低声音,透着股隐秘的兴奋,“陈禹也来!人家现在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开了家广告公司,
听说规模不小呢!当年追你追得全校皆知,你就不好奇他现在啥样?”陈禹。
这个名字像一颗小石子,猝不及防地投入林晚心湖,漾开一圈微澜。
下抱着吉他唱跑调情歌、眼神炽热得像要把人融化的少年…记忆的碎片带着旧日阳光的温度,
瞬间刺破了此刻的沉寂。一丝久违的、属于“林晚”自己而非“褚太太”的鲜活气息,
悄然钻了出来。“他…也去?”林晚的声音里,那点犹豫被一丝好奇悄然覆盖。“当然!
主角怎么能缺席?”苏蔓听出她口气松动,立刻乘胜追击,“就这么定了啊!晚上七点,
‘云顶’顶层旋转餐厅,包厢‘揽月’!打扮漂亮点!
让那些当年没追到你的家伙们肠子都悔青!”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只留下一串忙音,
嗡嗡地敲打着林晚的耳膜。她握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去,还是不去?
褚砚那张没什么表情却极具压迫感的脸在脑海中闪过。最终,
那点被苏蔓撩拨起来的、关于“过去”和“自己”的微弱火苗,压倒了惯性的顺从。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汲取某种勇气,起身走向衣帽间。
指尖划过一排排褚砚为她购置的、昂贵却风格统一的衣裙,最终,
停在了一条相对不那么“褚砚风格”的黑色吊带小礼裙上。镜中的女人,
眼神里带着点孤注一掷的亮光。第二章“云顶”的“揽月”包厢,早已被喧嚣和酒精点燃。
水晶吊灯折射着迷离的光,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星河,却无人欣赏。
空气里混杂着香水、雪茄、烤肉和一种名为“放纵”的气息。十年光阴,足以让青涩褪去,
换上或世故或油腻的面具。“哎哟!班花驾到!蓬荜生辉啊!” 林晚推门而入的瞬间,
巨大的声浪几乎将她掀了个趔趄。无数道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有惊艳,有打量,
有毫不掩饰的觊觎。苏蔓第一个扑上来,一身亮片短裙晃得人眼花,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
声音拔得老高:“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岁月这把杀猪刀,对我们晚晚是绕道走的!
”林晚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然后,她看到了他。
陈禹斜倚在吧台边,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比起少年时的张扬,他沉淀了许多,
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神隔着晃动的人影,
精准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种…志在必得的熟稔。他举杯,
遥遥向她致意。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移开视线,脸上有些发烫。
苏蔓将她按在主位旁边坐下,立刻有人殷勤地递上斟满的酒杯。“来来来,晚晚,
迟到先罚三杯!”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男同学起哄。“就是!褚太太的面子必须给足!
” 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和试探。
林晚推拒着:“我真不能喝多…”“怕什么!” 苏蔓一把夺过酒杯塞进她手里,
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酒气和蛊惑,“你家那位又不在!放开了玩!今晚,你就是林晚,
不是谁的附属品!” 她的话像带着钩子,精准地勾起了林晚心底那点叛逆的渴望。
几杯酒液带着灼烧感滑入喉咙,紧绷的神经似乎真的松弛了些许。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
有人提议玩点***的助兴。“老一套的真心话大冒险多没劲!咱们玩点新的!
” 一个染着黄毛、眼神活络的男同学跳出来,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设计得花里胡哨的转盘APP,
拨打前任电话说‘我想你’”、“亲吻在场任意异性一分钟”……每一个都像淬了毒的钩子。
“这个好!‘深渊挑战’!够劲爆!” 苏蔓第一个拍手尖叫,兴奋得脸颊通红,
“这才配得上我们十年重逢的规格!晚晚,一起玩!别扫兴啊!”“这…不太好吧?
” 林晚看着那些刺目的选项,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本能地感到不安和抗拒。
她下意识地看向陈禹,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深邃,仿佛在无声地鼓励,
又像是在等待一场好戏。“有什么不好的!都是老同学,玩得起放得开!
” 黄毛男大声嚷嚷,带着不容置疑的煽动性,“嫂子,你可是班花,得起带头作用!
大家说是不是?”“是——!” 包厢里响起一片整齐的、带着醉意和亢奋的附和声,
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林晚那点微弱的抗拒淹没。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带着期待、怂恿,
还有一丝看好戏的恶意。苏蔓更是直接上手,半推半搡地把她拉到了人群中央。“来来来,
第一轮,就从我们晚晚开始!转起来!” 黄毛男把平板塞到林晚手里。
林晚的手指有些发僵,指尖冰凉。众目睽睽之下,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窒息。
她求助般地看向苏蔓,苏蔓却只是兴奋地催促:“快转啊晚晚!别磨蹭!
让大家看看班花的胆量!”骑虎难下。林晚闭上眼,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猛地一划!
转盘疯狂地旋转起来,五颜六色的选项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漩涡。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转盘电子音效那单调而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以及无数道屏息凝神、充满恶趣味期待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无处遁形。
嗡…嗡…嗡…转盘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指针颤巍巍地划过“模仿一种动物叫声”、“喝掉混合酒”……最终,
在所有人骤然爆发的、近乎疯狂的尖叫声和口哨声中,
稳稳地停在了那个最刺眼、最令人头皮发麻的选项上——亲吻在场任意异性一分钟!
巨大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哇哦——!!!”“***!太他妈***了!”“班花威武!
选谁?快选!”“陈禹!陈禹!必须是陈禹!当年未竟的事业啊!
” 苏蔓的声音尖锐得刺破耳膜,她激动地拍着桌子,指着吧台边的陈禹,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兴奋。“对!陈禹!陈禹!” 起哄声瞬间统一,
汇成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洪流,将林晚死死地钉在原地。陈禹依旧斜倚着吧台,
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从容和隐隐的侵略性。他放下酒杯,
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围在风暴中心的林晚,眼神像锁定猎物的鹰隼。林晚的脸瞬间褪尽血色,
又在下一秒涌上滚烫的潮红。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恐慌攫住了她。她慌乱地环顾四周,
每一张脸都写满了亢奋和看戏的狂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或解围的意思。
苏蔓更是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催促:“上啊!陈禹!”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酒精在脑子里灼烧,周围震耳欲聋的起哄声像无数根针扎进耳膜。
她看着陈禹那张带着笃定笑意的脸,又仿佛透过他,
看到了褚砚那双永远沉静、此刻却让她感到无比遥远和冰冷的眼睛。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混乱中滋生:褚砚…他永远不会知道。这只是个游戏,
一个疯狂的、失控的、只存在于此刻的游戏。只要一分钟,
一分钟就好…然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这个念头像魔鬼的低语,
瞬间压倒了最后一丝理智和恐惧。在苏蔓又一次高亢的“陈禹!”尖叫声中,
在无数手机镜头迫不及待地对准她的瞬间,林晚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又像是被身后汹涌的恶意浪潮推动着,迈开了脚步。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而孤绝的声响,一步步,走向那个噙着笑、张开怀抱等待她的深渊。
第三章褚砚合上最后一份文件,指尖在冰冷的实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孤灯,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巨大的书架上,拉出长长的、沉默的影子。
墙上的古董挂钟,指针沉稳地滑过十点。他习惯性地拿起私人手机,屏幕漆黑,
没有任何来自林晚的消息或未接来电。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烦躁掠过他深邃的眼眸。
他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是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璀璨却冰冷,
如同他此刻的心境。林晚下午出门时,只含糊地提了句“同学聚会”。
他当时只是“嗯”了一声,并未多问。他不喜欢那些无谓的社交,
更不喜欢她身上沾染那些浮华喧嚣的气息。五年婚姻,他给她优渥,给她庇护,
也给她划定了清晰的界限。她一直很“乖”。可今晚,这份“乖”似乎有些不同。
那条她最终选中的黑色吊带裙,不是他惯常为她挑选的风格。
出门前她眼神里那点闪烁的、试图隐藏的亮光,像一根细微的刺。手机屏幕骤然亮起,
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提示音,连续不断,密集得像冰雹砸落。褚砚划开屏幕。
一个名为“十年情深缺勤是狗”的群聊,头像疯狂跳动。发信人:苏蔓。
后面跟着一连串陌生的名字。他点开。首先跳出来的是一段只有几秒的短视频。
画面剧烈晃动,背景是迷离的灯光和扭曲的人脸,充斥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和口哨声。
镜头中央,是林晚。她穿着那条刺眼的黑色吊带裙,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而慌乱,
正一步步走向一个张开双臂、笑得志得意满的男人——陈禹。紧接着,是苏蔓发来的照片。
高清,特写。第一张:林晚微微踮起脚尖,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厉害,
嘴唇正印在陈禹的侧脸上。陈禹的手,一只揽着她的腰,另一只,竟按在她光洁的后颈,
带着一种强势的掌控姿态。他的嘴角咧开,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享受。第二张:角度更近。
林晚的唇离开了陈禹的脸颊,但陈禹的头却追了过去,他的嘴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
像是在说什么。林晚的表情是僵硬的,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溺?
第三张:周围是无数举着手机拍摄的、兴奋到扭曲的脸。苏蔓的脸挤在最前面,笑得最大声,
最刺眼。“叮咚!”“叮咚!”“叮咚!”文字消息紧随其后,像淬毒的匕首,
一条条扎进褚砚的眼底:苏蔓:@褚砚 褚总!快看!嫂子真放得开!玩嗨了!
[坏笑][坏笑]黄毛男:***!晚姐牛逼!这波操作666!选陈禹,懂行啊!
[大拇指][大拇指]某同学A:褚总好福气!嫂子够辣!
[色][色]某同学B:十年夙愿,一朝得偿!陈总威武!嫂子给力!
[鼓掌][鼓掌]苏蔓:@褚砚 褚总别生气哈,游戏而已!大家开心嘛!
嫂子也是配合气氛![龇牙]最后一条,是苏蔓私发过来的,
带着一种恶意的炫耀:褚总,怎么样?我们帮你测试了下嫂子的‘忠诚度’,结果…啧啧,
有点意外哦?[偷笑] 不过别谢我,老同学应该的!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
书房里死寂一片,只有挂钟秒针走动时发出的、细微却如同重锤敲击的“嗒…嗒…嗒…”声。
褚砚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尊冰冷的雕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
勾勒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他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类的温度,
在那些刺目的影像和文字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凝结,
最终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绝对零度的寒冰荒原。没有暴怒,没有嘶吼。
只有一种极致的、毁灭性的死寂。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
看着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林晚闭着眼,被另一个男人揽在怀里,周围是群魔乱舞般的狂欢。
苏蔓那刺眼的“懂行啊”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视网膜上。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他紧抿的薄唇间逸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在死寂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瘆人。下一秒,那只骨节分明、曾签下无数亿级合同的手,
猛地攥紧!“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爆裂脆响!
坚硬的手机屏幕在他掌心瞬间被捏得粉碎!玻璃碎片混合着扭曲的电子元件,深深刺入皮肉,
鲜红的血珠立刻涌出,顺着指缝蜿蜒滴落,砸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地板上,
绽开一朵朵微小而刺目的血花。他却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摊开手掌,
任由那些染血的碎片和残骸,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尖,一滴,又一滴,
无声地坠落。他低头,看着地上那摊狼藉和血迹,眼神空洞得可怕,
又像是燃着焚尽一切的幽暗业火。那碎裂的屏幕残片上,
还固执地映着林晚和陈禹相拥的残影。死寂持续了漫长的几秒。然后,他抬起头,
望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眼底的冰层之下,是汹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岩浆。
一个清晰无比、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地狱的宣判,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游戏?
”他对着虚空,对着那无形的、嘲弄他的命运,一字一顿,声音低沉沙哑,
却蕴含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力量:“好。”“我的游戏,现在开始。
”第四章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弥漫在私人诊所顶层的无菌处置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动作娴熟而谨慎,镊子夹起一片片嵌入褚砚掌心的手机玻璃碎片,
发出细微的“叮当”声。鲜红的血浸透了雪白的纱布。褚砚靠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面无表情,
仿佛那只正在被处理的手不是自己的。他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崭新的、同型号的手机,
屏幕亮着,上面是助理周正发来的加密文件。“褚先生,碎片基本清理干净了,伤口有点深,
需要缝合几针,近期这只手不能用力,也不能沾水。”医生处理好伤口,缠上厚厚的纱布,
低声叮嘱。“嗯。”褚砚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锁在手机屏幕上。
屏幕上清晰地罗列着几个名字,以及他们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致命弱点,
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猎物一:陈禹。身份:禹腾广告传媒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
弱点:公司扩张激进,现金流紧绷,依赖三家核心客户其中两家与褚氏集团有深度合作。
个人生活:嗜赌,澳门某贵宾厅常客,有未公开的大额欠债。
近期正试图接触褚氏旗下一个新成立的子品牌推广项目。猎物二:苏蔓。
身份:网红博主ID:蔓蔓很甜,粉丝量三百余万。主打“纯欲风”、“真性情”人设。
弱点:整容史包括削骨、隆胸,真实年龄造假比宣称的大五岁。
与某已婚富商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有开房记录和部分亲密照片。
近期在争取成为褚氏旗下高端护肤品牌的推广大使。猎物三:黄毛男李威。
身份:某小型建材公司销售经理。弱点:挪用公司公款填补个人炒期货亏损数额不大,
但足够开除并追究责任。其妻是褚氏集团某分公司财务部职员。名单后面,
还有几个在群里起哄最凶、拍照最积极的名字,他们的软肋同样被精准标注。
褚砚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最终停在“陈禹”的名字上。他点开一个加密音频文件,
里面传出的是周正通过特殊渠道获取的、陈禹在某个私人牌局上吹嘘的录音片段,
声音带着酒后的亢奋和狂妄:“…褚砚?呵,生意做得大又怎么样?他老婆林晚,
当年老子在学校追得最狠!那会儿他褚砚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呢!…昨晚同学会,
你们是没看见,那转盘一停,‘亲一个’!哈哈!林晚那小眼神,慌得跟小鹿似的,
最后还不是乖乖走过来亲了老子?…啧,那腰软的…褚砚?他算个屁!
他老婆还不是在老子怀里…”录音戛然而止。处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医生缝合的动作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大气不敢出。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位年轻富豪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空气都冻结的恐怖低气压。
褚砚缓缓抬起眼,看向医生。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经验丰富的医生瞬间脊背发凉,
仿佛被某种顶级掠食者锁定。“好了?”褚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好了,褚先生。
”医生连忙点头。褚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被纱布包裹的右手,
动作间带着一种冰冷的流畅感,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装饰。他拿起西装外套,
头也不回地走出处置室。门外,助理周正如同标枪般肃立等候,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褚总,按您吩咐,对禹腾广告的‘断流’计划已启动。
我们已通知‘瑞科’和‘启明’两家公司,终止与禹腾的一切合作,
并暗示他们禹腾存在严重财务风险。另外,
我们的人已经接触了禹腾最大的债主‘信达资本’,他们很乐意在关键时刻‘帮’陈禹一把。
”周正的声音平稳而高效,不带任何感***彩。褚砚脚步未停,
走向专属电梯:“陈禹在澳门的债主呢?”“已经联系上了。对方表示,只要钱到位,
他们很乐意让陈禹先生‘深刻’地记住,有些债,拖着不还的代价是什么。
”周正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们‘催收’的方式,一向很有…说服力。”“很好。
”褚砚走进电梯,金属门缓缓合拢,映出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
“让他先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等他最绝望的时候,把那份‘礼物’送给他。”“明白。
”周正点头,迅速在平板上操作着,“关于苏蔓,她争取的‘臻颜’品牌大使,
我们内部评审已经以‘形象与品牌调性不符’为由一票否决。另外,
她与那位张总的‘证据包’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投放。李威那边,
他妻子已经收到了匿名邮件,内容足够她做出选择了。”电梯下行,数字无声跳动。
褚砚看着光滑的梯门,上面映出自己毫无波澜的眼眸。“不急。”他开口,
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冰冷,“一个一个来。让他们…好好享受。
”“先从陈禹开始。”他顿了顿,补充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我要他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然后…在监狱里,慢慢回味他昨晚的‘得意’。”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开,
一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如同蛰伏的巨兽,安静地停在那里。褚砚坐进后座,车窗缓缓升起,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回家。”他吐出两个字。车子无声地滑入夜色。褚砚靠在椅背上,
闭上眼。脑海中,不再是那些刺目的照片和视频,而是陈禹在录音里那狂妄的笑声,
苏蔓在群里那恶毒的“懂行啊”,李威等人起哄时扭曲的脸…以及林晚走向陈禹时,
那闭着眼、带着一丝沉溺的侧脸。右手掌心被玻璃刺破的伤口,在纱布下传来阵阵闷痛。
这痛感,奇异地与他心底那片冰冷的、正在熊熊燃烧的毁灭之火交织在一起,非但没有削弱,
反而像添了助燃的油。他缓缓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疲惫,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胆寒的幽暗。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猎杀,开始了。第五章褚砚推开家门时,已是深夜。
玄关感应灯亮起,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却更衬得偌大的房子空旷死寂,
像一座精心打造的坟墓。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不属于这里的甜腻香水味——是林晚昨晚用的那款。他脚步无声,
像一道游弋在深海中的阴影,径直走向客厅。林晚蜷缩在沙发一角,
身上还穿着昨晚那条刺眼的黑色吊带裙,只是此刻皱巴巴的,像一朵被揉碎的花。
她显然没睡,听到开门声,身体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般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精心描绘的妆容早已被泪水冲刷得斑驳不堪,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恐惧和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褚…褚砚…”她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哭腔,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发软,又跌坐回去,
“你…你回来了…我…我…”褚砚没有看她,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他走到客厅中央的玻璃茶几旁,目光落在上面。那里,
安静地躺着他的旧手机——屏幕碎裂成蛛网,
边缘还沾染着已经变成暗褐色的、属于他的血迹。旁边,是那个崭新的手机。他拿起新手机,
解锁,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林晚。屏幕上,
正是昨晚苏蔓发来的那张高清特写——她闭着眼,嘴唇印在陈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