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娘 半两银子123 2025-09-06 06:0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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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河娘后,我想起春桃姐给我留下的荷包。只要在河里扔下荷包,就会有人来救我。

1我第一次见河娘,是在十二岁那年的谷雨。那天清晨雾特别浓,我蹲在码头边捞虾笼,

忽然听见传来唢呐声。雾里飘来一抹艳红,像滴在宣纸上的血,

慢慢晕开——是个穿红袄的姑娘,站在涂了桐油的木筏上,手里攥着束开得正盛的凤仙花。

村里的老人们都跪在岸边,头埋得低低的,只有村长公举着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我爹猛地捂住我的嘴,把我拽到祠堂后面的草垛里,压低声音说:“别出声,是送河娘。

”木筏漂到河心时,姑娘忽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很亮,像浸在水里的星星,

可嘴角却勾着笑,一点都不像要去死的人。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最后一个“自愿”当河娘的人,叫春桃,是隔壁王阿婆的女儿。从那以后,

每年谷雨都要选河娘。说是选,其实是抢——谁家有适龄的姑娘,半夜就会被人堵门。

有的人家连夜把女儿送走,有的实在躲不开,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被拖走。我娘总说,

我们家就我一个女儿,得早点想办法。可我爹总叹着气摇头,说这是河神的规矩,逃不掉的。

今年谷雨前三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忽然听见院门外一阵喧哗。

我娘手里的筛子“哐当”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拉着我往柴房躲。可没等我们藏好,

门就被踹开了,几个穿着黑布短褂的男人冲进来,为首的是村长公的侄子,叫李虎。“乔丫,

跟我们走一趟吧,今年该你当河娘了。”李虎咧嘴笑,露出两颗黄牙,

眼神像钩子一样刮过我的脸。我娘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哭着哀求:“虎子,她还小,才十七,

你们再找别人吧!”李虎一脚把我娘踹开,我娘撞到墙根,嘴角立刻渗出血来。

我攥紧手里的柴刀,刚要冲上去,就被人从背后按住了胳膊。“别费劲了,”李虎走过来,

伸手掐住我的下巴,“河神要是满意,你们家还能得两袋米呢。”我盯着他的眼睛,

突然笑了:“好啊,我跟你们走。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自己准备东西。”李虎愣了一下,

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他挠了挠头,说:“行,不过明天一早就得去河边。”他们走后,

我娘抱着我哭,说我傻。我拍着她的背,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我攒了三年的私房钱,

还有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娘,我不是傻,我是要去见河神。”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

“春桃姐当年跟我说过,河神根本不是神,是吃人的恶鬼。”2十二岁那年,

春桃姐被送走的前一晚,偷偷来找过我。她塞给我一个绣着莲花的荷包,

说要是以后我也成了河娘,就把荷包扔到河里,会有人来帮我。当时我不懂,

可后来我每次去河边,都能看见有人在暗处盯着——不是村里的人,是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

眼神很冷,像冰。第二天一早,我穿着自己缝的红袄,手里攥着那个莲花荷包,

跟着李虎往河边走。路上遇见很多村民,有的低着头不敢看我,有的偷偷抹眼泪,

只有村长公站在码头边,手里举着桃木剑,脸上堆着假笑。“乔丫,别害怕,

河神会保佑你的。”村长公走过来,想摸我的头。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说:“村长公,我想自己坐木筏过去。”村长公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

你要是有这份心,河神肯定会高兴。”木筏是新做的,上面铺着红色的绸缎。我踏上木筏,

回头看了一眼岸边——我娘站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我的衣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我朝她笑了笑,用力把木筏推离岸边。雾又浓了起来,像一块巨大的白纱,

把整个河面都罩住了。我坐在木筏上,手里紧紧攥着荷包,眼睛盯着水面。忽然,

我听见水下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木筏。我深吸一口气,

把荷包扔到水里。荷包刚碰到水面,就有一道黑影从水里窜出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刚要喊,就被人捂住了嘴。“别出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是来救你的。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他的眼睛很黑,像深不见底的河水。他松开手,

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布巾,说:“把这个系在眼睛上,我带你走。”我接过布巾,刚系好,

就感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还有男人的脚步声,像是在走台阶。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停下,把我放下来。“可以解开了。”我解开布巾,

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洞里。洞里点着几盏油灯,墙上挂着很多破旧的衣服,都是红色的,

跟我穿的一样。“这些都是以前的河娘留下的。”男人说,他叫陈默,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察,

已经在这里卧底三年了。“春桃姐呢?”我急忙问。陈默的眼神暗了一下,

说:“她当年没逃出来,被他们杀了,尸体扔到了河里。”我的心猛地一沉,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春桃姐当年跟我说,她要去跟河神讲道理,让他不要再害人。

可我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没了。“他们为什么要选河娘?”我擦了擦眼泪,问。

陈默走到一张桌子前,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放着很多账本。“他们根本不是给河神献祭,

是把姑娘卖到外地的窑子里。这些账本,记的都是他们卖人的钱。”我拿起一本账本,

翻开一看,上面记着很多名字,还有日期和钱数。春桃姐的名字在最前面,

后面写着“一百块”。我的手开始发抖,眼泪滴在账本上,晕开了墨迹。

“他们还杀了很多人,”陈默说,“要是有姑娘不愿意,或者想逃跑,就会被他们杀死,

扔到河里喂鱼。”我想起我娘说过,村里每年都有几个男人去外地打工,可从来没人回来。

原来他们根本不是去打工,是去送姑娘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问。

陈默从怀里掏出个对讲机,说:“我已经跟所里联系好了,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他们都引到这里来。”我点了点头,说:“我有办法。

”3我从包里拿出那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木筏上。然后我跟着陈默回到河边,

把木筏推到原来的位置,自己则躲在山洞里,等着他们来。没过多久,

我就听见岸边传来喧哗声。李虎带着几个男人,拿着火把,在河边喊我的名字。“乔丫,

你在哪?快出来!”我按照陈默说的,故意在山洞里喊了一声:“我在这里!

”他们听见我的声音,立刻朝山洞跑来。陈默躲在门后,等他们进来,就用棍子把他们打倒。

没一会儿,李虎和几个男人就都被绑了起来。“村长公呢?”我问李虎。李虎梗着脖子,

说:“我不知道。”陈默拿出一把刀,放在李虎的脖子上,说:“你要是不说,

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喂鱼。”李虎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说:“他在祠堂里,

跟几个老人商量怎么分卖人的钱。”我们带着李虎,往祠堂走去。刚到祠堂门口,

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今年这个乔丫,长得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是村长公的声音。陈默一脚踹开祠堂的门,里面的人都愣住了。村长公看见我们,

脸色立刻变了,说:“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账本,

扔在他面前,“你们这些畜生,杀了这么多人,卖了这么多姑娘,今天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村长公还想狡辩,可李虎已经把所有事情都招了。没过多久,派出所的警察就来了,

把村长公和几个老人都抓了起来。我跟着警察回到村里,看见我娘站在门口,看见我回来,

立刻跑过来抱住我。“丫丫,你没事吧?”我摇了摇头,说:“娘,没事了,坏人都被抓了。

”村里的人都围过来,有的高兴,有的害怕。那些曾经把女儿送走的人家,都哭着感谢我。

我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很悲哀——他们明明知道这是错的,却不敢反抗,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抢走。3第二天,我带着警察去了河边,

把那些被杀死的姑娘的尸体从河里捞上来。春桃姐的尸体已经找不到了,

我只能在河边立了个墓碑,上面写着“河娘春桃之墓”。我把那个莲花荷包埋在墓碑前,

说:“春桃姐,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河娘了,

那些坏人都得到惩罚了。”风从河面上吹过来,带着水汽,像是春桃姐的回应。

我站在墓碑前,看着河水慢慢流淌,心里忽然觉得很平静。从那以后,

我们村再也没有过河祭。那些曾经被迫离开的姑娘,有的回来了,有的在外地成了家,

偶尔会寄信回来。我娘总说,是我救了整个村子。可我知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有时候,我会坐在河边,看着水面上的涟漪,想起春桃姐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

像浸在水里的星星,一直照着我,让我有勇气去反抗那些不公的规矩。我想,

这大概就是她留给我最好的礼物吧。春桃姐的墓碑立在河边第三棵柳树下,

我每天都会去给她浇水。有时候是清晨,带着刚采的野菊;有时候是傍晚,

揣着娘蒸的白面馒头。风一吹,柳树叶沙沙响,

总让我想起她最后那个带着笑意的眼神——后来我才明白,那不是不怕死,

是知道自己走不出这片河湾,故意给十二岁的我留个念想,怕我往后见了红袄就发抖。

4这天傍晚,我刚把馒头放在墓碑前,就看见陈默从河对岸走来。他换了身便服,

手里拎着个布包,不像之前穿警服时那样严肃。“乔丫,”他在我身边蹲下,

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之前跟你说的证人保护,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盯着墓碑上“春桃”两个字,指尖蹭过粗糙的石头:“我不走。”陈默没意外,

只是叹了口气:“村里还有几个漏网的,之前跟着村长跑过运输,手里可能有更多线索。

你留在这,不安全。”“正因为不安全,我才要留着。”我站起身,往河上游指了指,

“你还记得去年冬天,有人在冰窟窿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吗?她是外乡来的,

跟着男人来村里收山货,后来男人跑了,她就被李虎他们盯上了。我见过她,

在码头买过我的草药,说要攒钱回家看爹娘。”陈默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我娘说,

做人得记着别人的好。春桃姐护过我,那个外乡姑娘买过我的药,我要是走了,

谁等着看那些人全落网?”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布片,是之前在山洞里捡到的,

上面绣着半朵莲花,跟春桃姐给我的荷包是一个针法,“而且我还没找到绣这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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