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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二年,暮春。苏州城的雨下得缠绵,像苏府正厅里悬着的那幅缂丝《百鸟朝凤图》,

针脚密得让人喘不过气。苏晚卿坐在紫檀木圆桌的末席,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杯的冰裂纹。杯里的雨前龙井早已凉透,

就像她此刻听着父亲苏鸿业说话的心情。“晚卿,王司令家的公子今天也在,

你等会儿过去敬杯酒。”苏鸿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指尖夹着的翡翠烟嘴在烟盘上轻轻磕了磕,烟灰落在描金的“福禄寿”纹垫上,

“王家在南京势头正盛,这门亲要是成了,咱们苏家在苏州的生意也能更稳当些。

”周围的宾客都跟着附和,七嘴八舌地夸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苏晚卿抬眼,

看见不远处的王少爷正眯着眼打量她,那眼神像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玉器,带着审视和轻慢。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偷偷读的《新青年》里的话——“人人生而平等,岂有男女之分?

”“父亲,”苏晚卿的声音不算大,却让喧闹的正厅瞬间安静下来,

“王少爷今天是来谈生意的吧?谈生意该论章程、论实力,不是论酒杯里的酒。再说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满座穿着长袍马褂的男宾,“先生们能坐在这里谈生意、论时局,

我为何不能?反倒要靠敬酒来攀附?”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苏老太太手里的佛珠串猛地掉在地上,颗颗圆润的紫檀珠子滚得满地都是,她指着苏晚卿,

气得声音发颤:“你这丫头!读了几天洋书,就忘了规矩!女子无才便是德,

相夫教子才是你的本分,还敢在这里跟长辈顶嘴,简直是不知羞耻!”“奶奶,

‘无才便是德’是旧规,现在都民国了,女子也能读书、能做事。”苏晚卿站起身,

旗袍的下摆扫过椅子腿,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不想靠联姻来安稳度日,

我想自己做些事——比如办一所女校,让苏州的姑娘们都能读书识字,不用再像我一样,

连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没有。”“放肆!”苏鸿业拍了桌子,青瓷茶杯里的水溅出来,

打湿了他的马褂前襟,“办女校?那是抛头露面的事!咱们苏家的小姐,

岂能去做那种让外人戳脊梁骨的事?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

”苏晚卿看着父亲怒气冲冲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宾客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

忽然觉得这朱红的正厅像个精致的牢笼。她想起昨晚在窗前听见的风声,那风从太湖方向来,

带着水汽和远方的气息,仿佛在跟她说别低头,低头便入牢笼。她没再争辩,

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佛珠,轻轻放在苏老太太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走出了正厅。

雨还在下,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沿着回廊慢慢走,

雨水顺着伞骨流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小姐,你慢点走。

”丫鬟春桃拿着一件夹袄追上来,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肩上,“老爷和老太太正在气头上,

你别跟他们硬碰硬啊。”春桃比苏晚卿小两岁,是苏家买来的丫鬟,平时最是胆小怕事,

今天却敢追出来劝她。苏晚卿回头看了看春桃,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像是替自己委屈。

“春桃,你想读书吗?”苏晚卿忽然问。春桃愣了一下,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小姐,

我就是个丫鬟,哪有资格读书啊。”“为什么不能?”苏晚卿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你也认字,只是没系统学过。要是有一所学校,专门教咱们女子读书、算术、甚至外语,

你愿意去吗?”春桃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又很快暗了下去:“可是……太太说,

丫鬟就该好好干活,读书是白费功夫。”“不是白费功夫。”苏晚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我把女校办起来,第一个就请你去读书。咱们女子,也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春桃看着苏晚卿坚定的眼神,忽然用力点了点头:“小姐,我信你。

要是你需要帮忙,我一定帮你。”那天晚上,苏晚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想起白天在正厅里说的话,想起父亲愤怒的表情,心里不是不慌的。苏家是苏州的望族,

父亲向来好面子,她这么反抗,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但她更想起前几个月,

她偷偷去苏州城外的一所新式学堂听课的情景。那所学堂是一位留洋回来的林先生开办的,

里面有男学生,也有女学生。林先生站在讲台上,讲“德先生”和“赛先生”,讲女子解放,

讲国家未来,他说“每个个体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无关性别,无关出身”。

那天的阳光很好,透过学堂的玻璃窗,照在林先生的脸上,也照在苏晚卿的心里。

她坐在最后一排,手里紧紧攥着笔记本,一字一句地记着林先生说的话。那一刻,

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被安排好的婚姻,

而是像林先生说的那样,做一个能掌控自己人生的人。“小姐,你还没睡吗?

”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犹豫。苏晚卿起身打开门,看见春桃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站在门口。“我给你拿了点点心,还有……”春桃压低声音,

从布包里拿出一本《女子解放论》,“这是我前几天在书铺偷偷给你买的,

老板说这书是禁书,不让多卖。”苏晚卿接过书,指尖碰到春桃的手,发现她的手还在发抖。

她知道,春桃这么做,是冒着被责罚的风险的。“谢谢你,春桃。”她轻声说。

春桃笑了笑:“小姐,你别跟我客气。我就是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咱们女子也该有自己的本事。”那天晚上,苏晚卿抱着那本《女子解放论》,读到了天亮。

书里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里的一扇门。

她更加坚定了办女校的决心——就算父亲反对,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也要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苏晚卿就去找了林先生。林先生的学堂在苏州城外的一条小巷里,不大,

却收拾得很干净。她到的时候,林先生正在给学生们上外语课,看见她来,便让学生们自习,

然后把她带到了办公室。“苏小姐,你怎么来了?”林先生给她倒了杯开水,笑着问。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学生装,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林先生,

我想跟您请教一件事。”苏晚卿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显得有些紧张,

“我想在苏州办一所女校,专门招收女子入学,教她们读书、算术、外语,还有实用的技能。

可是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您能给我点建议吗?”林先生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了赞赏的表情:“苏小姐,你的想法很好。现在民国刚成立不久,

女子教育还很落后,很多地方的女子连基本的识字都做不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难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办女校,首先得有场地,然后是师资,还有资金。场地方面,

你可以看看苏州城里有没有闲置的宅院,租下来或者买下来;师资的话,

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些留洋回来的女学生,她们应该愿意来任教;资金的话,可能会麻烦一些,

你可以试着向一些开明的绅士募捐,或者看看有没有海外的华侨愿意资助。

”苏晚卿认真地听着,把林先生说的每一点都记在笔记本上。“谢谢您,林先生。

”她感激地说,“有您的建议,我心里就有底多了。”“不用客气。”林先生笑了笑,

“女子解放不是一个人的事,需要更多像你这样有勇气、有决心的人。要是遇到什么困难,

随时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从林先生的学堂回来,苏晚卿的心里充满了力量。

她开始着手准备办女校的事,先是在苏州城里找场地。她跑了好几天,

终于在护龙街找到了一所闲置的宅院,宅院不大,但有一个院子,几间正房,

足够做教室和办公室。接下来是资金。苏晚卿知道,父亲肯定不会给她钱,

所以她只能自己想办法。她把自己的首饰都拿了出来,有母亲留下的翡翠手镯,

有父亲送她的珍珠项链,还有她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一共凑了五百块大洋。

但这些钱远远不够,租场地、修缮房屋、买课本和桌椅,都需要钱。她想起林先生说的募捐,

便开始去拜访苏州城里的开明绅士。但大多数绅士都觉得“女子读书无用”,

不愿意捐款;还有一些人,虽然表面上支持,却只是口头说说,不肯出钱。有一次,

她去拜访一位姓钱的富商。钱富商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核桃,

斜着眼睛看她:“苏小姐,办女校?这可不是小事啊。女子嘛,

在家学学针线活、做做家务就够了,读那么多书干嘛?再说了,你一个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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