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顾慕安，我们分手吧。"电话里传来苏晴雪冰冷的声音，就像三九天的寒风，
瞬间将我从睡梦中拉回现实。我猛地坐起身，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024年3月15日，早上七点整。这个日期，这句话，
这个场景...我记得太清楚了。前世的今天，就是从这通电话开始，
我的人生彻底坠入深渊。苏晴雪提出分手，理由是她心里一直有个白月光，
无法接受我们的婚约。我苦苦哀求，甚至跪在她家门口三天三夜，
换来的只是她更加厌恶的眼神。最终，我在绝望中选择了***，跳楼死在了苏家门口。
但现在，我重生了。"顾慕安，你听到了吗？"苏晴雪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耐烦的语气。
"我听到了。"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出奇地平静，"不过在分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晴雪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什么问题？
""你心里的那个白月光，叫什么名字？""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嘲讽地笑了笑。苏晴雪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他叫...墨染。"墨染。
这个名字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记忆深处的迷雾。前世，
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富二代，父亲顾天明是做房地产生意的，虽然有钱，
但在豪门圈子里只能算二流。而苏晴雪出身苏氏集团，门第相当，所以两家才会订下娃娃亲。
但现在我想起来了，小时候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我七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是空白的，
父亲说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而墨染这个名字，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呵呵，墨染是吧。"我的笑声逐渐变冷，"苏晴雪，
既然你心里有别人，那我们确实不适合。分手可以，但我们之间的账，也该算算清楚了。
""什么账？"苏晴雪的声音有些慌乱。"这些年我为你花的钱，为你做的事，
还有..."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还有我知道的一些秘密。""顾慕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说，去年你生日的时候，
我送给你的那条价值三百万的钻石项链，你转手就送给了别人对吧？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确实，前世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件事，但因为太爱苏晴雪，
选择了装作不知道。现在想来，那条项链多半是被她送给了心上人墨染。"还有，
上个月你说要去欧洲旅游散心，我给你转了五十万，结果你根本没出国，
而是...""够了！"苏晴雪尖叫起来，"顾慕安，你竟然在监视我？""监视？
"我冷笑，"我只是关心我的未婚妻而已。不过现在看来，我确实管得太宽了。
"我故意说得云里雾里，其实是在诈她。前世的我太单纯，很多事情都没有深究，
但重生后回想起来，苏晴雪的很多行为都透着古怪。果然，苏晴雪慌了："顾慕安，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分手可以，但我们之间的账要算清楚。"我站起身，
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苏氏集团大厦，"这样吧，今天下午三点，
苏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厅见面，我们当面聊。""我...""怎么，不敢见面？
"我的声音带着讥讽，"还是说，你怕你的墨染哥哥知道？""你胡说什么！
"苏晴雪的声音变得尖锐。"是不是胡说，下午见面再说。记住，就你一个人来，
别带什么保镖助理的，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让外人知道。"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重生的感觉真是奇妙，前世那些痛苦的记忆现在想来，更多的是愤怒和不甘。
苏晴雪以为我还是那个会为了她跪地求饶的顾慕安吗？太天真了。这一世，
我要把前世受过的屈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而且，关于我的身世，关于墨染这个名字，
我有预感，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努力回想着七岁之前的记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中，
似乎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在叫着什么名字...那个名字，好像就是...墨染。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这场游戏就更有意思了。苏晴雪啊苏晴雪，你做梦也想不到，
你苦苦思念的白月光，其实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而已。下午的见面，
应该会很有趣。第二章下午两点半，我提前来到了苏氏集团楼下的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叫"时光倒流"，装修得很有文艺范，是苏晴雪平时最喜欢来的地方。前世，
我们在这里有过无数次约会，每一次都是我主动买单，苏晴雪则总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
现在想来，她应该是在和她的墨染哥哥聊天吧。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杯黑咖啡，静静等待着。三点整，苏晴雪准时出现了。她还是那么美，
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搭配米色的风衣，
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
心甘情愿地当了三年的舔狗。但现在看来，再美的皮囊，如果包裹着一颗丑陋的心，
也不过如此。"你来了。"我没有起身，也没有为她拉椅子，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苏晴雪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顾慕安，你今天很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以前你见到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恨不得把我供起来。
但今天..."她仔细打量着我，"今天你的眼神很冷漠，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许是因为，你本来就是个陌生人吧。"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三年的感情，
在你一句分手面前，确实什么都不是。"苏晴雪咬了咬嘴唇，"顾慕安，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感情的事情...""停。"我打断了她，"苏晴雪，
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什么意思？"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调出一张照片，"看看这个。"照片上，苏晴雪和一个男人在酒店门口拥抱，
时间显示是一个月前。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前世我曾经无意中路过那家酒店，
看到了苏晴雪的身影，但当时太相信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重生后，
我立即联系了私家侦探，花钱买到了当时的监控录像。苏晴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什么时候...""苏晴雪，你知道吗，这张照片如果传到网上，
苏氏集团的股价会跌多少？"我慢条斯理地说着，"堂堂苏家大小姐，
背着未婚夫和别的男人开房，这可是娱乐圈都羡慕不来的爆料。""顾慕安，你想怎么样？
"苏晴雪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说了，分手可以，但我们之间的账要算清楚。
"我拿出一张清单，"这是这三年来我为你花的钱，总计一千二百万。既然要分手，
那就一笔勾销吧。""一千二百万？"苏晴雪的眼睛瞪得溜圆，"顾慕安，你疯了吗？
我们是情侣，你为我花钱不是应该的吗？""应该？"我笑了，"苏晴雪，
你也知道我们是情侣啊？那你和别的男人开房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情侣吗？
"苏晴雪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而且，"我继续说道，"这张照片上的男人，
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墨染吧？"听到墨染这个名字，苏晴雪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
"你...你怎么知道？""我当然知道。"我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不过让我意外的是，
你的这个墨染哥哥，似乎和我有点关系。""什么关系？""你猜猜看？"我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苏晴雪，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七年前，
我十五岁生日宴会上，你作为顾家的少爷来参加。""那你还记得，
那天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关注吗？"苏晴雪愣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那天...那天你...""那天我弹了一首钢琴曲，《星空下的诺言》，对吧？
"我接过了她的话，"你当时眼睛都亮了，说我弹得就像你心中的那个人一样。
"苏晴雪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你怎么会...""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我端起咖啡，慢慢地说，"因为从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你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弹的曲子会让你想起他。""顾慕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
"我放下咖啡杯，直视着她的眼睛，"也许你心中的墨染，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
"苏晴雪的手开始颤抖，"不可能，我不会认错的，墨染他...""他什么？"我追问道，
"你见过他吗？还是说，你只是听过他的琴声，看过他写的字，感受过他的温柔？
"每说一句话，苏晴雪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整个人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苏晴雪，"我的声音变得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如果我告诉你，
你苦苦思念了十年的墨染，其实就坐在你面前，你会相信吗？
"第三章咖啡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苏晴雪瞪大眼睛看着我，
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你说什么？"她的声音都在颤抖，"顾慕安，
你别开这种玩笑。""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支古朴的笛子，通体黑色，上面雕刻着精美的云纹。苏晴雪看到这支笛子的瞬间，
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是...""十年前，你在苏家后花园里捡到的那支笛子，
对吧？"我淡淡地说，"你一直当成宝贝一样收着，
因为你觉得它的主人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你怎么会有？
"苏晴雪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支笛子，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不可能，
那支笛子我一直放在保险箱里，从来没有...""你从来没有给别人看过，是吧？
"我打断了她，"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支笛子，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苏晴雪摇头，
"不可能，顾慕安，我认识你七年了，你从来不会吹笛子，你只会弹钢琴。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七岁之前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呢？"我拿起那支笛子，
轻抚着上面的纹路，"我一直以为，这些技能是天生的。
钢琴、书法、绘画...我学什么都很快，老师们都说我有天赋。但现在我知道了，
那不是天赋，而是记忆深处的本能。"说着，我将笛子放在唇边，轻轻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在咖啡厅里回响，那是一首很温柔的曲子，就像春风拂过柳梢，像细雨敲打窗棂。
苏晴雪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这首曲子..."她哽咽着说，"这首曲子我听过，
在梦里听过无数次。""这首曲子叫《归来》，是我...是墨染七岁时自己编的。
"我放下笛子，看着她满脸的泪水，"苏晴雪，现在你还觉得我在开玩笑吗？
"苏晴雪猛地站起身，椅子都被她撞倒了，"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墨染！
墨染他...他...""他怎么了？""他死了！"苏晴雪大声说道，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墨染和他的母亲都死在里面了！我亲眼看到的！"大火？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熊熊燃烧的火焰，母亲绝望的哭声，
还有一个男人狰狞的面孔..."苏晴雪，"我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告诉我，
那场火灾的具体情况。""那是...那是十年前的冬天，墨染住的那栋别墅突然起火。
"苏晴雪擦着眼泪，断断续续地说，"等消防队赶到的时候，整栋房子都烧光了。
官方说是电路老化引起的意外，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苏晴雪坐回椅子上，"那栋别墅的电路是新装的，怎么可能老化？而且起火的时间很奇怪，
正好是墨染母亲准备带他离开海城的前一天。"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为什么要离开海城？
""因为...因为墨染的父亲要娶别的女人了。"苏晴雪的声音很轻，
"墨染的母亲只是个情妇，她不愿意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人组建家庭，
所以决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那个男人是谁？"苏晴雪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顾天明。你的父亲。"轰！这个名字就像一道雷劈在我的头顶。
顾天明，我的父亲，竟然是墨染的父亲？那么说，我真的是墨染？我没有死在那场火灾中，
而是被人救了出来，然后失去了记忆，被顾天明收养？不对，不是收养，是认回！
我本来就是他的儿子！"苏晴雪，"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那场火灾之后，有没有找到尸体？
""没有。"苏晴雪摇头，"房子烧得太彻底了，什么都没剩下。
但是墨染和他母亲都失踪了，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死了。""所有人？"我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包括顾天明？""当然包括，顾叔叔当时伤心得不得了，还给墨染和他母亲立了衣冠冢。
"衣冠冢...我想起来了，顾家的祖坟里确实有两座没有尸体的坟墓，
父亲说那是他早逝的朋友和朋友的儿子。原来，那就是墨染和他母亲的墓。原来，
我每年跟着父亲去扫墓的时候，拜的竟然是我自己的墓！这个真相太荒诞了，
荒诞到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顾慕安，你...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晴雪担心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苏晴雪，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吗？""我不知道。"苏晴雪摇头，"当时我还小，
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我记得，在火灾发生之前，墨染的母亲林雪曾经找过我妈妈，
她们聊了很久，聊完之后林雪阿姨就哭了。"林雪，这个名字让我心中一痛。
我努力回想着关于母亲的记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中，确实有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
她总是抱着我，为我唱摇篮曲，教我吹笛子..."她们聊了什么？"我追问道。
"我不知道，当时我在楼上，听不清楚。但是我记得，林雪阿姨走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她说，如果有一天墨染回来了，让我一定要好好对待他。"苏晴雪看着我，
眼中满含泪水，"顾慕安，你真的是墨染吗？"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起身，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我需要回去问问我的好父亲。""等等！"苏晴雪拉住我的手，
"如果你真的是墨染，那这些年...这些年我...""这些年你把我当成了备胎，
当成了ATM机，当成了你用来怀念墨染的工具。"我轻轻挣脱她的手，"苏晴雪，
讽刺的是，你一直在用墨染的钱，去养你心中的墨染。"说完，我拿起桌上的笛子，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厅。身后传来苏晴雪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现在，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回去，问问我的好父亲，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第四章回到顾家的路上，我的心情五味杂陈。如果我真的是墨染，
那么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荒诞：我用着顾天明给我的钱去追求苏晴雪，
而苏晴雪却因为思念墨染而拒绝我，最终导致我在绝望中***。
这简直就是一个黑色幽默的故事。更可怕的是，如果那场火灾真的不是意外，
那顾天明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他为了娶新的妻子，
为了让自己的私生子名正言顺地进入顾家，不惜杀死了我的母亲，并且抹去了我的记忆。
想到这里，我的拳头不禁握紧了。顾家的别墅依然金碧辉煌，门口停着几辆豪车。
看来今天家里有客人。我走进客厅，发现顾天明正在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谈生意，
看到我进来，他皱了皱眉头。"慕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应该和晴雪约会吗？
""约会结束了。"我淡淡地说，"爸，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有什么事等我忙完再说，你先回房间休息。"顾天明挥了挥手，
显然不想让外人看到我们父子之间的对话。"不，我觉得现在就很合适。
"我走到沙发边坐下，直视着那几个客人，"各位叔叔，你们知道墨染这个名字吗？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那几个客人面面相觑，顾天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慕安，
你胡说什么？快回房间去！""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那支黑色的笛子，
"爸，你觉得这支笛子怎么样？"看到笛子的瞬间，顾天明的瞳孔猛地收缩，
就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你...你哪里来的？""捡的。"我把玩着笛子，
"就在苏家的后花园里，听说是十年前有个叫墨染的孩子掉的。""够了！
"顾天明猛地站起身，对那几个客人说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改天再约。
"客人们识趣地离开了，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顾天明。"爸，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我靠在沙发上，姿态轻松，"比如说，关于十年前那场火灾的事情。
"顾天明的额头上开始冒汗，"慕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我慢慢站起身，
一步步走向他，"墨染没有死在那场火灾中，对吧？""你疯了吗？
墨染早就...""早就什么？早就被你安排人救出来了，然后用药物抹去了记忆，
改名换姓成了顾慕安？"我打断了他的话，"爸，我说得对吗？"顾天明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我笑了，"因为我就是墨染啊，爸爸。
"这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格外重，带着无尽的讽刺和愤怒。顾天明瘫坐在沙发上，
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你...你想起来了？""一部分。"我在他对面坐下，
"但还有很多事情我不明白，比如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母亲？""我没有杀她！
"顾天明猛地抬头，"那场火灾真的是意外！""意外？"我冷笑，
"巧合得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在我母亲准备带我离开海城的前一天，突然发生火灾，
然后我被人救出来，失去记忆，成了你的儿子。这一切都是意外？"顾天明张了张嘴，
却说不出话来。"说话啊！"我拍了拍桌子，"你不是很能说吗？当年是怎么哄骗我母亲的，
现在就怎么哄骗我！""我...我真的没有害她。"顾天明的声音很轻，
"那场火灾确实是意外，但是...""但是什么？""但是我确实没有尽力去救她。
"顾天明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当时消防队赶到现场，你已经被人救出来了，
但是雪儿还困在火海里。我本来可以冲进去救她的，但是我犹豫了。""为什么犹豫？
""因为如果雪儿死了，你就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顾天明睁开眼睛，眼中满含泪水，
"慕安，你知道吗？我爱雪儿，但我更想要一个儿子。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儿子。
"我感到一阵恶心，"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母亲被烧死？""我以为她已经死了！
"顾天明激动地说道，"当时火势太大，我以为她已经没救了，
所以才...""所以你就趁机抹去了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了她，忘记了墨染这个身份？
"顾天明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是的。""那林舒雅呢？
"我问出了顾天明现在妻子的名字，"她知道这些事吗？""她...她不知道具体情况，
但是她知道你不是我和她生的孩子。""所以这些年她对我那么冷淡，原来是有原因的。
"我站起身，"顾天明，你真是个好父亲啊。为了得到一个儿子，不惜让我的母亲死去，
不惜抹去我的记忆，不惜让我在身份的谎言中生活了十年。""慕安，
我...""不要叫我慕安！"我的声音变得冰冷，"我的名字是墨染，是林雪的儿子墨染！
"说完，我转身就走。"墨染！"顾天明在身后喊道，"你要去哪里？""去我该去的地方。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去见见我应该见的人。"走出顾家别墅的那一刻，
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真相很残酷，但至少我知道了自己是谁。我是墨染，
林雪的儿子，苏晴雪心中的白月光。而现在，是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真相了。
第五章离开顾家后，我直接驱车前往海城市郊的青山陵园。根据苏晴雪说的，
顾天明给我和母亲立了衣冠冢，应该就在那里。一路上，更多的记忆开始苏醒。
我想起了母亲的样子：她有一头如瀑的长发，总是穿着淡雅的旗袍，说话时声音温柔如水。
她教我吹笛子，教我写字，教我做人的道理。"染儿，记住，
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钱和地位，而是真诚的感情。"这是母亲常对我说的话。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就是真诚的感情。青山陵园位于半山腰，环境清幽，
是海城最高档的墓地。顾天明能把我们的衣冠冢安排在这里，也算是有心了。
按照墓园工作人员的指引，我找到了那两座紧挨着的墓碑。
左边的墓碑上写着：爱妻林雪之墓，右边的墓碑上写着：爱子墨染之墓。看到这两行字，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妈妈，我来看你了。"我跪在母亲的墓前，"对不起，
让你等了这么久。"山风吹过，松涛阵阵，仿佛是母亲在轻声回应。我在墓前坐了很久，
努力回想着更多关于母亲的记忆。渐渐地，一些重要的细节开始清晰起来。
我想起了母亲生前的好友——苏晴雪的母亲苏兰。她们是大学同学，关系一直很好。
母亲生下我之后，苏兰经常带着苏晴雪来家里玩。那时候的苏晴雪还是个五岁的小女孩，
扎着两个羊角辫，总是跟在我后面叫"墨染哥哥"。我比她大两岁，
在她眼中就像个无所不能的大哥哥。我教她吹笛子，虽然她总是吹不响；我教她写字，
虽然她总是把字写歪；我为她弹琴，她就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眼睛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芒。
"墨染哥哥，你以后会娶我吗？"五岁的苏晴雪曾经这样问过我。"会的。
"七岁的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然后我们拉钩约定，
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可是命运弄人，一场大火改变了所有的轨迹。我失去了记忆，
她失去了墨染哥哥。当我们再次相遇的时候，我已经成了顾慕安，
而她也不再是那个会叫我"哥哥"的小女孩。她开始和我保持距离，冷漠而疏远。
我以为是因为门第差距，以为是因为她看不上我。却不知道，
她是因为觉得我不是她心中的那个人。在她眼中，顾慕安永远无法取代墨染在她心中的位置。
多么可笑的误会。正当我沉浸在回忆中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苏晴雪。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她走到我身边，将花放在母亲的墓前，
"墨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随你。"我没有起身，依然坐在地上。
苏晴雪在我旁边跪下，"对不起，墨染。这些年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她的声音哽咽，"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
梦里都是你的样子。可是当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没有认出你来。
""那又怎么样？"我的声音很平淡，"苏晴雪，就算你认出了我，又能改变什么？
我还是那个在孤儿院里长大的顾慕安，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不是的！
"苏晴雪急切地说道，"你是墨染，你是林雪阿姨的儿子，你...""我什么都不是。
"我打断了她，"我的身份，我的记忆，我的过去，都是假的。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我。"苏晴雪沉默了很久，然后轻声说道："墨染，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的约定吗？""什么约定？""你说过，等我长大了就娶我。
"我苦笑一声，"那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你还当真？""我当真了，而且当真了十年。
"苏晴雪转过身面对我，"墨染，这些年我之所以拒绝所有的追求者，
包括拒绝你...拒绝顾慕安，就是因为我心里一直有你。
""可是你和别的男人..."我想起了那张照片。"那个人不是别的男人，那是我表哥，
他刚从国外回来，我去接他。"苏晴雪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抱在一起，
是因为他告诉我一个消息。""什么消息？""他说，有人在国外见过一个很像墨染的孩子。
"苏晴雪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虽然后来证实是认错了，但那一刻我真的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