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 999 次离婚协议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玻璃幕墙反射着盛夏刺眼的阳光，将室内映照得一片明亮。可这份明亮，

却照不进顾晏辰眼底的淡漠。他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

目光落在桌面上那份薄薄的离婚协议上，视线最终定格在 “苏晚” 两个娟秀的字迹上，

像是在审视一份无关紧要的商业合同。“第 999 次了。” 顾晏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他身体向后靠在真皮办公椅上，椅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与他此刻的语气相得益彰，“苏晚，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方式？上次要城东的公寓，

上上次要***版的跑车，这次又想要什么？直接说，只要我能满足。”坐在他对面的苏晚，

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长发安静地垂在肩头。她听到顾晏辰的话，

没有像从前那样立刻红了眼眶，也没有急着反驳，只是缓缓抬起头。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平静，那种平静，

就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湖水，彻底褪去了过去的炽热与期待。“我什么都不要。

” 苏晚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她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补充文件推到顾晏辰面前，

文件边缘被她反复摩挲得有些发毛，“我只要求你在三天内签完字，并且，从今往后，

不要再联系我，也不要再找我。”顾晏辰夹着雪茄的手顿了顿，他第一次在苏晚提出离婚时，

没有感受到她以往的委屈或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绝情的平静。

这种平静让他心里莫名地窜起一股烦躁，他皱起眉头，身体微微前倾，

盯着苏晚的眼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再联系你？苏晚，别闹了，

我们之间还没到那种地步。”在顾晏辰的认知里，过去的 998 次离婚，

不过是苏晚用来发泄情绪的手段。她会因为他忘记纪念日而生气，

会因为他错过她的重要场合而委屈，然后提出离婚，等着他用物质或者几句哄劝来挽回。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模式，也从未真正把苏晚的离婚请求放在心上。可这次，

苏晚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顾晏辰，我没有闹。这 999 次离婚，

每一次我都认真过，只是以前，我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你能明白我想要什么。但现在，

我不期待了。”她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顾晏辰心上，让他莫名地有些慌乱。

他张了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薇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脚步声清脆而急促，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场。林薇是苏晚最好的闺蜜，

也是业内有名的律师，她每次出现在顾晏辰的公司，都没什么好事。顾晏辰看到她，

脸色沉了沉：“林律师，我和我妻子谈话，你贸然闯进来，是不是不太合适？”“合适？

” 林薇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一叠照片狠狠拍在顾晏辰面前的办公桌上，

照片散落在离婚协议旁边，格外刺眼，“顾晏辰，你还好意思说合适？你看看这些照片，

再问问你自己，你配得上苏晚这个妻子吗？”顾晏辰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微微收缩。

第一张照片里，苏晚独自坐在餐厅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尽，她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而照片的背景里，

他正陪着合作方在隔壁包厢喝酒，笑容满面。那是苏晚的 30 岁生日，

他答应过要陪她一起过，却因为临时的应酬失约了。第二张照片，是在医院的走廊里。

苏晚穿着病号服，手里攥着体检报告，脸色苍白，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眼神空洞。而那天，

他正在外地参加一个商业论坛，连苏晚给他发的 “体检结果不太好，想你陪我” 的消息，

都没来得及回复。还有一张照片，拍的是深夜的医院急诊室。苏晚被医护人员扶着，

捂着肚子，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是急性阑尾炎发作。可那天，

他正在陪一个重要的客户谈一笔大单子，手机调了静音，直到第二天早上，

才看到苏晚发来的住院消息，他却只简单回复了一句 “好好休息，我让助理给你转了钱”。

一张又一张照片，像是一把把锤子，狠狠砸在顾晏辰的心上。这些事情，他大多都记得，

却从未放在心上。他总以为，只要给苏晚足够的钱，满足她物质上的需求，就是对她好。

他从未想过，在他忙着追求事业、忙着赚钱的时候，苏晚独自一人承受了多少委屈和痛苦。

“这些照片，都是我陪苏晚去的。” 林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她生日那天，

等你到半夜，最后是我陪她吹的蜡烛；她拿到体检报告害怕的时候，

是我陪她去问医生；她急性阑尾炎住院，是我在病床前守了她一整夜。顾晏辰，

你除了给她钱，还做过什么？”顾晏辰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看着照片里苏晚孤单的身影，

又抬头看向面前平静得近乎陌生的苏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突然想起，上次苏晚提出离婚时，曾红着眼眶问他：“顾晏辰，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爱过我？” 当时他还不耐烦地反驳，说她无理取闹。可现在，

看着这些照片，他却无法再说出那样的话。苏晚看着顾晏辰苍白的脸色，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平静取代。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声音依旧很轻：“顾晏辰，三天后，我会让我的律师来拿签好字的协议。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不要再联系我。”说完，她没有再看顾晏辰一眼，转身朝着办公室门口走去。

林薇看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的顾晏辰，冷哼一声，也跟着苏晚走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室内瞬间恢复了寂静。顾晏辰坐在椅子上，

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照片和离婚协议，指尖的雪茄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苏晚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不是闹脾气，不是想要什么东西，

而是彻底地、永远地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窗外的阳光依旧刺眼，可顾晏辰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想起了和苏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的成就，每天只能挤公交上下班，

住的房子也只有几十平米。但那时候，苏晚会每天早上早起给他做早餐，晚上等他下班回家，

两个人窝在小小的沙发上看电影，就算日子过得清贫，也充满了欢声笑语。那时候的苏晚，

眼睛里总是闪着光，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崇拜。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随着他的事业越来越好，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陪苏晚的时间越来越少，

苏晚眼底的光也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疲惫。他总以为，等他赚够了钱，

给苏晚最好的生活，苏晚就会开心。可他却忘了，苏晚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她想要的，

不过是他的陪伴，他的关心，他的在乎。顾晏辰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苏晚和林薇并肩走在楼下的街道上，苏晚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单薄，却异常坚定。

他想要追出去，想要拉住苏晚的手，想要跟她说对不起，想要告诉她他不想离婚，

他不能没有她。可他的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他知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998 次的忽视和伤害，早已将苏晚的爱意和期待消磨殆尽。

他亲手把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孩，推得越来越远。顾晏辰靠在冰冷的玻璃上，

看着苏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那种滋味，比任何失败和挫折都要难受。他知道，这一次，

如果他不做点什么，他将会永远失去苏晚，失去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深吸一口气，

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手指在签名栏上方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没有签下去。他不能签，他绝对不能签这份离婚协议。他一定要找到苏晚，

一定要挽回她，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他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顾晏辰拿出手机，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急切：“立刻帮我查一下苏晚现在在哪里，

还有，把我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全部取消，不管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和合作，都推掉！

”电话那头的助理愣了一下，从未见过顾总如此失态，连忙恭敬地答应：“好的，顾总，

我马上去查。”挂掉电话，顾晏辰紧紧攥着手机，目光坚定地看着窗外。苏晚，这一次，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用余生来弥补你所受的所有委屈和伤害。第二章：徒劳的寻找离婚协议上的字迹还带着墨痕，

顾晏辰指尖按在自己签过名的地方，纸张的凉意透过皮肤钻进骨缝，让他打了个寒颤。

助理刚把取消行程的确认邮件发过来，密密麻麻的红色 “已取消” 字样占据了屏幕，

可这些以往能让他松口气的字眼，此刻却只让他心慌得厉害。“备车。

” 顾晏辰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的员工看到他步履匆匆的样子，

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 以往的顾总永远从容不迫，哪怕面对上亿的合同纠纷，

也从不会露出这样慌乱的神情。黑色的轿车平稳地行驶在城市主干道上，

顾晏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那是苏晚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一个手工绘制的简约图案，画着两只依偎在一起的猫咪，

当时他只随意夸了句 “还行”，现在却紧紧攥在手里，

仿佛那是能抓住苏晚的最后一根稻草。“顾总，到了。” 司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晏辰抬头望去，熟悉的小区大门映入眼帘，这里是他们住了五年的家，

也是苏晚亲手布置的地方。以前他总觉得这里不够气派，多次提出要换更大的别墅，

可苏晚却说 “这里有烟火气，住着舒服”，现在想来，那些被他嫌弃的 “烟火气”，

全是苏晚用心营造的温暖。他快步走进单元楼，

手指在密码锁上按了三次才输对密码 —— 以前家里的密码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可他前两次竟下意识地按了公司的门禁密码。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

那是苏晚最喜欢的味道，她总说这种香味让人安心。可这份安心，

此刻却变成了刺向顾晏辰心脏的利刃。客厅里空荡荡的，

原本摆放在沙发旁的苏晚的画架不见了，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也被取走，

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印痕。茶几上还放着一个没喝完的玻璃杯，杯沿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口红印，

那是苏晚常用的豆沙色。顾晏辰走过去，轻轻拿起杯子，指尖触碰到底部时，

还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温度。他突然想起，昨天早上他出门时，苏晚还站在这里，

递给他一杯温好的牛奶，轻声说 “路上小心”，可当时他因为要赶一个早会，

只是敷衍地 “嗯” 了一声，连头都没回。“苏晚？” 顾晏辰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快步走向卧室，衣柜里的衣服少了大半，

苏晚的裙子、外套都不见了，只剩下他的西装整齐地挂在一边。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也被清空，

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首饰盒，里面装着他送的那些昂贵珠宝 —— 苏晚从来没戴过几次，

她说 “太贵重了，日常戴着不方便”，可他当时却以为她是嫌弃不够档次。

顾晏辰打开首饰盒，一枚设计简约的银戒指掉了出来。那是他们刚恋爱时，

他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当时他还不好意思地说 “等以后有钱了，给你买钻戒”，

苏晚却笑着说 “这个就很好，我会一直戴着”。后来他确实给她买了很多钻戒、宝石戒指，

可苏晚却一直把这枚银戒指戴在手上，直到上次他们吵架，他一气之下把它扔到了窗外，

苏晚蹲在楼下找了很久，最后红着眼眶对他说 “顾晏辰，你能不能珍惜一点我们的过去”。

想到这里，顾晏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却把最珍贵的人弄丢了。

那些被他忽视的细节，那些被他当作 “无理取闹” 的委屈，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