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燥意，吹得教室后墙的绿萝叶子簌簌响，也吹得林砚额前的碎发晃了晃。
他刚把数学课本摊开在桌上，就听见旁边“啪嗒”一声——苏晚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最显眼的是那个黑色相机，镜头盖摔在水泥地上，磕出一道白印。
“完了完了。”
苏晚蹲下去捡，指尖捏着镜头盖转了两圈，眉毛皱成个小疙瘩，“这可是我爸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镜头盖要是坏了，我妈又得说我毛手毛脚。”
林砚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开，落在她手里的相机上。
那是台入门级的单反，机身边缘己经有了使用痕迹，镜头盖内侧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上次苏晚上课偷偷画的，被老师点名时慌慌张张贴上去的。
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橡皮，顺便把相机盖也拾了起来。
指尖触到塑料壳时，能感觉到磕痕的粗糙，他对着光看了看，还好，只是表面蹭掉点漆，没伤到里面的卡扣。
“我看看。”
林砚把相机盖拿到自己桌前，从笔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螺丝刀——那是他上周修台灯剩下的，一首没舍得扔。
他把螺丝刀头对准磕痕旁边的缝隙，轻轻撬了撬，又用指甲把翘起的漆皮压平，动作慢却稳。
苏晚凑过来看，马尾辫扫过林砚的胳膊，带着点洗发水的柠檬香。
“你还会修这个？”
她声音压得低，怕被讲台上批作业的班主任听见，“我还以为你只会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纸。”
林砚的笔尖顿了顿。
他桌角堆着几本建筑杂志，封面上是错落的高楼，页边空白处画满了速写的窗框和屋檐——那是他偷偷画的，没告诉过别人，包括苏晚。
刚才苏晚说“乱七八糟”时，语气里没半点嫌弃，反而带着点好奇，可他还是下意识把杂志往桌肚里推了推。
“不难，就是卡扣没松。”
他把修好的镜头盖递回去，指尖不小心碰到苏晚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你试试，应该能盖上。”
苏晚接过镜头盖，往相机上一扣，“咔嗒”一声脆响，严丝合缝。
她眼睛亮起来，对着林砚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偷偷从书包里摸出一颗橘子糖，放在他的课本上：“谢啦林砚，这个给你，橘子味的，超甜。”
林砚看着那颗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糖块。
他想起上周苏晚上课偷吃糖，被老师发现时，慌慌张张把糖咽下去，结果呛得咳嗽，还是他递了张纸巾给她。
那时候苏晚脸都红了，小声说“下次分你一半”，没想到真的记着。
他没立刻拿糖，只是把课本往旁边挪了挪，刚好挡住老师的视线。
苏晚以为他不要，噘了噘嘴，刚想把糖拿回来，就看见林砚飞快地把糖塞进了笔袋最底层，动作快得像做贼。
“喂，你藏什么呀。”
苏晚戳了戳他的胳膊，“又不是偷来的糖。”
“没藏。”
林砚的耳朵有点红，低头翻课本，书页被他翻得哗啦响，“老师看过来了。”
苏晚抬头看了眼讲台，班主任正低头批作业，根本没往这边看。
她忍不住笑了，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用铅笔飞快地画了个小人——小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螺丝刀，旁边站着个扎马尾的女生，举着相机。
画完，她把笔记本推到林砚面前，用口型说：“给你留着。”
林砚的目光落在画纸上，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他能认出那个戴眼镜的小人是自己，因为画里的人桌角放着一本建筑杂志，封面上的图案和他桌壳里的那本一模一样。
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
上课铃响了，苏晚赶紧把笔记本收回去，拿出语文课本。
林砚盯着自己的数学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最后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和苏晚镜头盖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窗外的蝉还在叫，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砚偷偷瞥了眼旁边的苏晚，她正低头记笔记，侧脸的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色。
他想起刚才修好的镜头盖，想起那颗橘子糖，还有画纸上的小人，忽然觉得，这个有点燥热的九月，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只是他没说，其实昨天下午，他就看见苏晚的相机盖松了，特意把螺丝刀带来的。
有些话，像藏在笔袋里的橘子糖，要等合适的时机，可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他刚把数学课本摊开在桌上，就听见旁边“啪嗒”一声——苏晚的书包拉链没拉好，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最显眼的是那个黑色相机，镜头盖摔在水泥地上，磕出一道白印。
“完了完了。”
苏晚蹲下去捡，指尖捏着镜头盖转了两圈，眉毛皱成个小疙瘩，“这可是我爸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镜头盖要是坏了，我妈又得说我毛手毛脚。”
林砚的目光从课本上移开，落在她手里的相机上。
那是台入门级的单反，机身边缘己经有了使用痕迹，镜头盖内侧贴着一张小小的贴纸，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太阳——上次苏晚上课偷偷画的，被老师点名时慌慌张张贴上去的。
他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橡皮，顺便把相机盖也拾了起来。
指尖触到塑料壳时，能感觉到磕痕的粗糙，他对着光看了看，还好，只是表面蹭掉点漆，没伤到里面的卡扣。
“我看看。”
林砚把相机盖拿到自己桌前，从笔袋里掏出一把小小的螺丝刀——那是他上周修台灯剩下的，一首没舍得扔。
他把螺丝刀头对准磕痕旁边的缝隙，轻轻撬了撬，又用指甲把翘起的漆皮压平，动作慢却稳。
苏晚凑过来看，马尾辫扫过林砚的胳膊，带着点洗发水的柠檬香。
“你还会修这个？”
她声音压得低，怕被讲台上批作业的班主任听见，“我还以为你只会画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纸。”
林砚的笔尖顿了顿。
他桌角堆着几本建筑杂志，封面上是错落的高楼，页边空白处画满了速写的窗框和屋檐——那是他偷偷画的，没告诉过别人，包括苏晚。
刚才苏晚说“乱七八糟”时，语气里没半点嫌弃，反而带着点好奇，可他还是下意识把杂志往桌肚里推了推。
“不难，就是卡扣没松。”
他把修好的镜头盖递回去，指尖不小心碰到苏晚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你试试，应该能盖上。”
苏晚接过镜头盖，往相机上一扣，“咔嗒”一声脆响，严丝合缝。
她眼睛亮起来，对着林砚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偷偷从书包里摸出一颗橘子糖，放在他的课本上：“谢啦林砚，这个给你，橘子味的，超甜。”
林砚看着那颗糖，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橙黄色的糖块。
他想起上周苏晚上课偷吃糖，被老师发现时，慌慌张张把糖咽下去，结果呛得咳嗽，还是他递了张纸巾给她。
那时候苏晚脸都红了，小声说“下次分你一半”，没想到真的记着。
他没立刻拿糖，只是把课本往旁边挪了挪，刚好挡住老师的视线。
苏晚以为他不要，噘了噘嘴，刚想把糖拿回来，就看见林砚飞快地把糖塞进了笔袋最底层，动作快得像做贼。
“喂，你藏什么呀。”
苏晚戳了戳他的胳膊，“又不是偷来的糖。”
“没藏。”
林砚的耳朵有点红，低头翻课本，书页被他翻得哗啦响，“老师看过来了。”
苏晚抬头看了眼讲台，班主任正低头批作业，根本没往这边看。
她忍不住笑了，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用铅笔飞快地画了个小人——小人戴着眼镜，手里拿着螺丝刀，旁边站着个扎马尾的女生，举着相机。
画完，她把笔记本推到林砚面前，用口型说：“给你留着。”
林砚的目光落在画纸上，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他能认出那个戴眼镜的小人是自己，因为画里的人桌角放着一本建筑杂志，封面上的图案和他桌壳里的那本一模一样。
原来她早就注意到了。
上课铃响了，苏晚赶紧把笔记本收回去，拿出语文课本。
林砚盯着自己的数学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笔尖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最后画出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和苏晚镜头盖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窗外的蝉还在叫，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砚偷偷瞥了眼旁边的苏晚，她正低头记笔记，侧脸的轮廓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色。
他想起刚才修好的镜头盖，想起那颗橘子糖，还有画纸上的小人，忽然觉得，这个有点燥热的九月，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只是他没说，其实昨天下午，他就看见苏晚的相机盖松了，特意把螺丝刀带来的。
有些话，像藏在笔袋里的橘子糖，要等合适的时机，可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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