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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元城,这座曾经因墨府而显赫一时的城池,在二十年的光阴流转中早已物是人非。

昔日车水马龙的府邸门前石狮依旧矗立,却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朱漆大门紧闭,匾额上的“墨府”二字模糊不清,唯有墙角几株野草倔强地探出脑袋,昭示着时过境迁的苍凉。

距离旧墨府三条街外,一间名为“济世堂”的医馆悄然开着。门面不大,收拾得却极为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苦香气。

柜台后,一个身着素雅青衣的女子正低头碾药,动作娴熟轻柔。她云鬓轻绾,仅插着一支普通的木簪,侧脸线条柔美,眉眼间却凝着一抹化不开的忧郁,正是墨家三小姐墨彩环。

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反而沉淀出一种温婉而坚韧的气质。自墨家遭逢大变,她侥幸躲过一劫,便隐姓埋名于此。她深知自身灵根不佳,仙路无望,却也不愿沉沦,便凭着家学渊源和母亲早年传授的医术,开了这间小小医馆,既为谋生,也为积善,偶尔,也能从南来北往的病患口中,听到一些关于外面世界的只言片语。

尤其是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墨大夫,墨大夫!救命啊!”

一阵急促惊慌的呼喊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一个庄稼汉模样的男人背着个血人,踉踉跄跄地冲进医馆,脸上全是汗水和惊惧。

墨彩环立刻放下药杵,快步迎上:“快,抬到里间榻上!小心些!”

两人合力将伤者安置好。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一件破烂不堪、沾满泥污血迹的灰色长袍,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深可见骨,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若非胸膛还有极其轻微的起伏,几乎与死人无异。

墨彩环心中一凛,这伤势绝非常人所为。她凝神细看,老者体内似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艰难地维系着最后一线生机,但那力量正在飞速流逝。

“这位老丈是?”她一边迅速取出银针、伤药和清水,一边沉声问道。

那庄稼汉急得语无伦次:“不、不认识!我在城东乱葬岗那边砍柴,就、就看到他倒在那里,还有气……俺不能见死不救啊!墨大夫,您心善,医术高,求您救救他!”

乱葬岗?墨彩环眉头微蹙,那里可不是寻常老人会去的地方。她不再多问,屏气凝神,开始救治。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清洗伤口,缝合上药,行针止血,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穴位,激发伤者自身的生机。她用的金创药是自己精心调配的,效果远胜市面上的普通货色。然而,老者的伤势实在太重,那致命的伤口处似乎残留着一股阴寒的力量,不断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让她的药物和针灸效果大打折扣。

忙活了近一个时辰,墨彩环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老者的气息总算稍微稳定了一些,虽然依旧微弱,但不再像风中残烛般随时会熄灭。

她松了口气,对那焦急等待的庄稼汉道:“伤势暂时稳住了,但能否熬过去,还要看今晚。多谢你送他过来,这些银钱你拿着,沾了血晦气,回去买碗酒压压惊。”她取出些散碎银子递过去。

庄稼汉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墨大夫您救人还要贴钱,没有这个道理。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俺……俺先回去了,地里还有活……”说着,像是怕墨彩环硬塞钱给他,赶紧转身跑了。

墨彩环看着汉子淳朴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打来清水,细细擦去老者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布满皱纹却依稀可见几分刚毅之色的脸庞。老者腰间挂着一个脏兮兮的储物袋,但已经瘪瘪的,似乎早已空空如也,右手则死死攥着一个东西,即便在昏迷中也不曾松开。

墨彩环费了些力气,才将他紧握的手指掰开。那是一片触手冰凉的古旧玉简,边缘有些残破,上面刻着一些她从没见过的古怪纹路,似字非字,似图非图,完全看不懂内容。此外,还有一小卷用油布小心翼翼包裹着的残破海图,材质特殊,似乎有些年头了,海图上标注的海域路线她闻所未闻,其中一个岛屿的位置被用淡淡的血迹圈了一下。

“这……”墨彩环心中疑窦丛生,这老者的来历恐怕极不简单。她将玉简和海图放在一旁,继续照顾老者。

夜幕降临,医馆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墨彩环煎了参汤,一点点给老者喂下。到了后半夜,老者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竟悠悠转醒。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但很快聚焦,警惕地扫过四周,最后落在墨彩环身上,声音嘶哑干涩:“是……是你救了老夫?”

“老丈,您伤得很重,别急着说话。”墨彩环端过温水,喂他喝了几口。

老者喝过水,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他感受了一***内的状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一个凡俗大夫竟能暂时稳住他如此沉重的伤势。“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老夫……严嵩,欠你一条命。”

“医者本分,老丈不必挂心。”墨彩环轻声问道,“您这伤……”

严嵩苦笑一下,眼中掠过一丝悲愤和无奈:“仇家所为……咳咳……躲藏至此,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剧烈咳嗽起来,嘴角又溢出一丝黑血。

墨彩环连忙替他顺气,眉头紧锁:“老丈,您体内有股异气盘踞不去,我的医术和药物只能治标,难以根除……”

“老夫……自知时日无多。”严嵩喘着气,眼神却异常清明地看着墨彩环,“姑娘心性善良,医术通玄,更难得的是,竟能以凡俗手段稍稍遏制这‘蚀骨掌力’……可见与我有缘。”

他艰难地转动目光,看向床边的那枚古玉简和残图:“姑娘,老夫身无长物,唯有这两件东西,是早年偶然所得,玉简神秘,老夫穷尽心力也无法勘破,海图则指向一处……或许有机缘之地,但也危险重重……今日便赠予姑娘,聊报恩情于万一……”

“这太贵重了,晚辈不能收!”墨彩环连忙推辞。

“拿着!”严嵩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墨彩环的手腕,他的手冰冷如铁,目光灼灼,“此物于我已无用……若姑娘将来……将来若有机缘踏上……仙途,或可……一试……小心……小心……”

他的话未能说完,眼中的神采急速黯淡下去,抓住墨彩环的手也无力的垂落,气息彻底断绝。

“老丈!严老丈!”墨彩环惊呼一声,探其鼻息,已是回天乏术。

她怔怔地坐在榻前,看着老者安详却冰冷的遗容,心中百感交集。仙途?这两个字像是一根针,轻轻刺在了她心底最深处,那个被刻意遗忘、却从未真正放下的遗憾。

沉默良久,她对着老者的遗体深深行了一礼。次日,她花钱请人将严嵩妥善安葬在了城郊,那枚古玉简和残破海图,则被她带回了医馆。

夜深人静时,墨彩环取出那枚冰凉的古玉简,在灯下反复查看。玉简上的纹路依旧晦涩难懂,她尝试着注入一丝微薄的内力——这是她修炼凡俗武功得来的一点气感,玉简毫无反应。

“仙家之物,果然非我凡人能窥探么?”她喃喃自语,一丝苦涩涌上心头。想起韩立,想起自己无法修仙的遗憾,心中更是一片怅然。

或许是不甘,或许是鬼使神差,她想到严嵩临终前的话“若有机缘踏上仙途”,又想起一些志怪传说中滴血认主的桥段。她犹豫了一下,取来银针,轻轻刺破指尖,挤出一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古玉简之上。

鲜血触及玉简,并未滑落,而是如同被海绵吸收般,瞬间渗透进去!

下一刻,古旧的玉简骤然散发出柔和却清晰的白色光晕,表面那些古怪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流动组合,化作一篇篇她能够理解的文字和图形,直接涌入她的脑海!

《济世莲心诀》!

这是一门修仙功法!虽然似乎只是基础部分,但内容玄奥无比,详细阐述了如何引气入体,如何运转周天,以及附带着一些浅显的疗伤、宁神法门,其核心意竟与她的医术颇有相通之处!

墨彩环整个人都呆住了,心脏砰砰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她捧着发光的玉简,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仙缘!这就是严老丈所说的仙缘!

然而,狂喜之后,迷茫随之而来。这功法看似玄妙,但无人指引,她一个凡人如何修炼?那海图指向的未知之地又藏着什么?是福是祸?

她低头看着手中渐渐光芒收敛、恢复古朴模样的玉简,又展开那幅残破的海图,图上那被血迹圈出的岛屿模糊而遥远。

严老丈最后的警告言犹在耳:“小心……”

墨彩环深吸一口气,将玉简和海图紧紧握在手中,目光逐渐由迷茫转为坚定。无论前路如何,这或许是命运给她关闭一扇门后,悄悄打开的一扇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远方天际,繁星点点,深邃而神秘。

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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