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在落地窗外流淌成斑斓的河,艺术酒会的水晶灯将空气切割成无数闪烁的棱面。
孟怀聿跟着沈砚之穿过人群,西装袖扣蹭过侍者托盘时,
银白光泽与杯盏脆响撞出细碎的火花。“砚之,
沈氏新一季的艺术联名案……”西装革履的合作方刚开口,沈砚之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垂眸扫过屏幕,唇角漾开笑意:“抱歉,我未婚妻到了。”语毕,
指尖在孟怀聿肩头轻拍两下,“怀聿,帮我挡十分钟?”不等回应,
身影已没入旋转门后的电梯间。孟怀聿望着沈砚之背影,喉结轻轻滚动。
水晶灯的光落在他鸦青的发顶,他随手从侍者托盘取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液体在杯壁晃出涟漪。转身时,撞上一抹慌乱的白——江瑶月正提着鱼尾裙狂奔,
缎面布料擦过孟怀聿的西装前襟,她发间的珍珠发饰勾住了他的袖扣。“对不起!
”她仓促抬头,杏眼因奔跑泛起水光,“我……”话音未落,孟怀聿的袖扣“叮”地崩开,
滚进地毯缝隙,而她颈间的丝巾也被勾得歪斜,露出白皙天鹅颈。四目相对的刹那,
孟怀聿听见胸腔里炸开惊雷。那是他二十八年人生里,
头一回尝到“心跳失控”的滋味——江瑶月睫毛轻颤,鼻尖沁着细汗,唇色如樱花初绽,
慌乱中仰头的弧度,让他想起美术馆里那尊被阳光吻过的维纳斯。“瑶月!
”沈砚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带着他惯有的温柔与掌控力。下一秒,
江瑶月已被卷入熟悉的臂弯,沈砚之指尖掠过她发梢,自然得像呼吸:“怎么慌成这样?
”“刚才有个合作方……非要拉我聊珠宝联名,我躲了半天才逃出来。”江瑶月的声音娇软,
尾音却带着劫后余生的轻颤,“砚之,你怎么才来呀。”沈砚之垂眸轻笑,
指腹替她抹去额角汗珠:“处理点急事。来,给你介绍——这是孟怀聿,我发小。
”孟怀聿看着沈砚之揽在江瑶月腰上的手,指节骤然收紧。威士忌的冰碴扎得掌心生疼,
他却笑着举杯,喉间滚出三个字:“嫂子好。”尾音轻得像叹息,
只有自己听见那声“嫂子”里掺了多少酸涩。江瑶月被这声“嫂子”唤得愣神,
抬眸时撞进孟怀聿的眼——那双桃花眼染着酒色,眼尾上挑的弧度却藏着锋利,
像被月光淬过的刀。她慌忙垂眸,指尖捏住沈砚之的袖口:“砚之,我……”“别怕,
有我在。”沈砚之的掌心贴上她后背,温度透过薄纱传来,“怀聿不是外人。
”孟怀聿别过脸,盯着水晶灯下浮动的尘埃。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撞得肋骨生疼——原来真的有人,能让“发小的未婚妻”这层身份,变成钉进心脏的荆棘。
酒会后半程,孟怀聿游魂似的跟着沈砚之和江瑶月。他看着江瑶月在艺术装置前驻足,
月光白的裙摆扫过地面,沈砚之弯腰替她拂去裙角褶皱;看着她举着香槟杯轻笑,
碎钻耳坠在灯光下晃成银河;看着她不经意间转头,与自己的目光相撞时,
睫毛忽闪如振翅的蝶。每一次对视,都像往他烧红的心脏里浇了一勺滚油。
深夜的公寓静得能听见针落。孟怀聿坐在地毯上,指尖摩挲着白天被江瑶月发丝蹭过的袖口。
深色西装布料上,还留着若有似无的香——是铃兰混着雪松的味道,像她今晚发间的风。
手机屏幕亮起,“沈砚之”三个字在黑暗里刺眼。他盯着通讯录,指腹悬在拨号键上方,
反复亮起又熄灭。指尖终于按下时,却在接通前一秒挂断,将手机倒扣在地毯上。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铺成一地银霜。孟怀聿躺倒在沙发,手臂盖住眼睛。
他知道这场心动从遇见的瞬间就沾了禁忌——她是沈砚之的未婚妻,
是他发小捧在掌心的珍宝。可心脏的跳动骗不了人,那声“嫂子好”里藏着的,何止是酸涩,
还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魔。地毯缝隙里,那枚崩落的袖扣闪着冷光。孟怀聿捞起它,
贴在脸颊。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他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自嘲与放纵——原来有些爱,
从第一眼开始,就成了戒不掉的瘾。哪怕这爱,要踩过兄弟情分,要顶着道德枷锁,
他也忍不住想靠近,像飞蛾扑向燃烧的烛火。夜色浓稠如墨,他把袖扣放进床头柜的玻璃罐。
罐子里,
纸片、商务酒会上江瑶月落下的珍珠耳钉、甚至是她某次采访里说“最爱的白玫瑰”的剪报。
这些见不得光的收藏,是他藏在暗格里的、关于她的秘密。现在,
又多了一枚沾着她发丝香气的袖扣。孟怀聿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他知道是沈砚之送江瑶月回公寓了。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
像她裙摆的银线,在黑暗里织成网。他闭上眼,任由心跳声将自己淹没——这颗心,
从今晚开始,再也不属于自己了。而千里之外的江家老宅,江瑶月坐在梳妆台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丝巾。镜中倒影里,她耳尖还泛着粉,
脑海里反复晃着孟怀聿看她时的眼神。那眼神太烫,像要把她烧穿,
却又裹着小心翼翼的克制,让她在沈砚之的温柔里,突然生出一丝慌乱的裂缝。“瑶月?
”沈砚之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要不要给你煮点醒酒汤?”“好呀。”江瑶月慌忙回神,
对着镜子扬起笑意,“麻烦你啦,砚之。”浴室灯光暖黄,沈砚之的身影在雾气里模糊。
江瑶月望着镜中自己的脸,突然伸手扯松了丝巾——白天被孟怀聿勾歪的丝巾,
此刻在颈间划出慵懒的弧度。她指尖顿在锁骨处,心跳莫名加快。楼下,
孟怀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沈砚之公寓亮起的暖光。他摸出烟盒,
却在点火时看见自己发抖的手。烟头明灭间,他终于承认:有些爱,从诞生的瞬间,
就注定要在黑暗里疯长。哪怕要踩着荆棘,哪怕要渡越雷池,他也想,再靠近她一点。
夜风卷着烟圈升空,与月光融成一片。孟怀聿知道,属于他的禁忌之恋,才刚刚开始。
庆功宴的水晶灯把酒店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沈砚之公司拿下的海外标案像一颗重磅炸弹,
在商圈炸开后,这场宴席成了名利场的角斗台。孟怀聿站在落地窗边,
指尖摩挲着威士忌杯沿,目光却牢牢锁在宴会厅另一端的江瑶月身上。
她今天穿了条雾蓝色的真丝长裙,肩线被灯光镀成温柔的金边。客户敬酒时,
她垂眸笑的样子像浸在蜜罐里的白玫瑰,可指尖捏着香槟杯的力道,
却泄露了紧绷——孟怀聿知道,她不喜欢这种被酒精裹挟的社交。“沈太太酒量不错啊!
”油头客户端着酒杯逼近,“再陪我喝一杯,合作细节好商量……”江瑶月往后退半步,
腰却突然撞进熟悉的怀抱。沈砚之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
西装袖扣蹭过她腰间的丝带:“王总,瑶月酒量浅,这杯我替她喝。”他仰头饮尽酒液,
喉结滚动的弧度让周围几个女宾发出低低的惊叹。孟怀聿看着这幕,指节捏得发白。
他突然懂了沈砚之带江瑶月来庆功宴的心思——不是分享喜悦,
是把她当成“沈太太”的招牌,钉在名利场的聚光灯下。这认知让他胃里翻涌起酸水,
却在看见江瑶月悄悄冲他眨了下眼时,心脏猛地缩紧。那眨眼像惊鸿一瞥,
是江瑶月被客户纠缠时,下意识向他投来的求救信号。夜色渐深,
宴会厅里的人开始东倒西歪。沈砚之被合作方拉去露台谈追加投资,
江瑶月趁着间隙往电梯间走,高跟鞋叩在大理石地面,敲出仓促的鼓点。
她摸出房卡——沈砚之定的是2308套房,说要和她复盘标案细节。酒精让太阳穴突突跳,
她按亮电梯按钮时,把“23”按成了“25”都没察觉。2508房门前,
江瑶月刷卡的瞬间,房门“咔嗒”弹开。暖黄灯光里,孟怀聿刚洗完澡,发梢滴着水,
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肩头,锁骨处还凝着水珠。他看见江瑶月的刹那,瞳孔骤缩,
呼吸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对……对不起!”江瑶月踉跄后退,却被地毯边缘绊倒。
孟怀聿冲过去接住她时,两人的呼吸在咫尺间交缠。浴室传来花洒关停的声音,
可醉意让江瑶月的感官变得迟钝,她只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和孟怀聿沙哑的“别怕”。
酒气混着雪松沐浴露的味道将她包裹,孟怀聿的掌心贴在她后腰,
温度透过真丝布料灼烫皮肤。江瑶月仰起脸,看见他眼尾泛红,像被情欲烧红的瓷,
喉间溢出的叹息比夜色更沉:“瑶月……”这声呼唤让她防线崩塌。酒精催使下,
过往被沈砚之规训的端庄、未婚妻该有的克制,都成了易碎的泡影。
她伸手勾住孟怀聿的脖颈,指尖陷进他发间,而他的吻落下来时,像一场失控的暴雨,
将两人淋得浑身湿透。浴室门被撞开的声响他们都没听见,
花洒滴落的水珠在瓷砖上碎成水花,孟怀聿的浴袍带子不知何时散开,
江瑶月的真丝裙摆被扯得歪斜。黑暗里,理智像细沙从指缝溜走,
只有身体诚实的渴望在疯长——这是禁忌的、背德的,却也是让人心甘情愿坠落的深渊。
次日清晨晨光从窗帘缝隙挤进来时,江瑶月是被自己的尖叫惊醒的。
她猛地推开身边的孟怀聿,床单滑落的瞬间,看见他锁骨处自己昨晚留下的抓痕,
尖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破碎的哽咽。“瑶月……”孟怀聿伸手想碰她,却被她甩了耳光。
清脆的声响里,他看见她眼睛通红,发丝凌乱如惊弓之鸟:“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
”江瑶月抓起地上的包,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慌乱的节奏。她甩门而出时,
没看见孟怀聿望着她背影的眼神——那眼神里有餍足后的空洞,
更有“终于和她有了羁绊”的疯狂。他摩挲着脖子上的抓痕,
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原来这就是禁忌的滋味,像罂粟花,尝过一口就戒不掉。走廊尽头,
江瑶月疯狂给沈砚之发消息:昨晚喝多了走错房间,对不起……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
电梯“叮”地打开,沈砚之的身影出现时,她膝盖一软差点摔倒。“瑶月?”沈砚之接住她,
皱眉嗅见她身上陌生的雪松味,“怎么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好?”江瑶月别过脸,
指甲掐进掌心:“我……我喝多了,在房间睡的。”撒谎的滋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可更让她窒息的是,孟怀聿房门上的“2508”四个数字,
和沈砚之给的“2308”像两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沈砚之牵着她往电梯走,
西装袖扣蹭过她发抖的手:“王总今早说要签追加合同,等下和我去见他?
”江瑶月机械地点头,目光却忍不住往25楼的方向飘。那里,孟怀聿正站在落地窗前,
指尖摩挲着她昨晚落下的珍珠耳环。阳光里,
珍珠的光泽与他眼底的偏执融成一片——这场错室迷情,是他布的局,也是她逃不掉的劫。
而宴会厅里,沈砚之替江瑶月挡下王总的敬酒时,孟怀聿坐在角落,看着江瑶月强撑的笑脸,
忽然笑出了声。他摸出手机,给海外的私人侦探发消息:查沈砚之当年和苏棠分手的细节,
越细越好。发送完毕,他望着江瑶月的方向,
舌尖抵着后槽牙——既然已经撕开禁忌的口子,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些吧。
江瑶月在洗手间补妆时,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号码发来一张照片:2508房门前,
她慌乱甩门的背影,和孟怀聿倚在门框上的侧脸。照片下方是条威胁的短信:沈太太,
有些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镜子里,江瑶月的脸瞬间惨白。她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
余光瞥见沈砚之站在洗手间外,西装笔挺,笑容温柔:“瑶月,好了吗?王总在等我们。
”她咬住下唇,把手机塞进口袋。指尖划过口袋里的珍珠耳环,那是孟怀聿今早塞给她的,
说“昨晚你落下的”。此刻,珍珠的凉意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像孟怀聿看她时,
眼底燃烧的火焰。庆功宴的喧嚣还在继续,可江瑶月知道,属于她的“正常生活”,
早在昨夜错进2508房时,就碎成了满地玻璃渣。而孟怀聿站在阴影里,
正一点点收紧名为“爱”的绳索,把她往禁忌的深渊里拖——她逃不掉,或许,在某个瞬间,
她也不想逃。私人机场的玻璃幕墙外,云层被朝阳染成金粉色。孟怀聿站在贵宾通道,
指尖摩挲着手机屏幕——屏幕里是苏棠的社交媒体主页,
最新一条动态停在七年前:在伦敦的雨里,和砚之告别,配图是两把交叠的透明雨伞。
“孟先生?”甜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孟怀聿转身,看见苏棠拖着行李箱走来,
栗色卷发在晨风中轻扬,身上是当年沈砚之最爱的白麝香香水味。他勾唇一笑,
伸手接过行李箱:“苏小姐一路辛苦,沈氏海外分部的代言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