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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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我失去味觉的那一天,悄无声息地变成了一部黑白默片。不是夸张,是真的。

色彩还在,声音也还在,但所有关于“味道”的频道都被强行掐断了信号。

红烧肉是温热的虚无,清炒时蔬是清脆的空白,

就连我最爱的、曾经能让我幸福感爆棚的榴莲千层,放进嘴里也只剩下冰凉绵密的口感,

像在嚼一朵朵被抽走了灵魂的云。半年了。我叫林栀,半年前,

我还是个有点小名气的美食博主“栀子味”。现在?

只是个努力假装自己还“正常”的转校生。青南中学高二三班的教室门开着,

里面传来嗡嗡的读书声和淡淡的粉笔灰味道。我深吸一口气,攥了攥书包带子,走了进去。

“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位是新转来的林栀同学,大家欢迎。”班主任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夹杂着几声好奇的议论。我低着头,

尽可能简短地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林栀,请多关照。

”目光习惯性地快速扫过整个教室,最后落在我唯一的空位——靠窗的倒数第二排。

同桌正趴着睡觉,只露出一个黑发的后脑勺和一截冷白的手腕。他对我的到来,

对周遭的一切,似乎毫无所觉。也好。我默默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放下书包坐下。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我摊开的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试着集中精神听讲,但老师的声音,

同学翻书页的声音,窗外篮球砸地的砰砰声,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又遥远。

我的世界,核心的那部分已经哑火了,连带着其他感官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我忍不住偷偷瞟向我的同桌。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老师也完全没管他,仿佛习惯了。

他叫江屿。我来之前就听过他的名字,青南中学的传奇,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学神。

只是没人告诉我,这位学神这么能睡。直到下课铃响,他才动了一下,慢悠悠地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天然的冷感,鼻梁很高,嘴唇薄薄的,

长得……是会让小女生偷偷脸红的那种好看。但他似乎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

包括他的新同桌。他只淡淡扫了我一眼,就拿出下节课的课本,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就是那时,我看到了。他冷白修长的指节上,贴着两个创可贴,

指尖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细微的白色粉末。那是什么?粉笔灰?不像。而且,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一股极淡极淡的、甜丝丝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不是香水味,

更像是……某种食物的甜香?来自他身上?一个看起来这么冷的男生?我晃了晃脑袋,

觉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一个失去味觉的人,对气味反而变得异常敏感,

尤其是对那种可能代表着“甜”的气息,几乎像是一种本能般的渴望和……警惕。午餐时间,

食堂人声鼎沸。各种食物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对我而言却构不成任何诱惑。我端着餐盘,

找了个角落坐下。盘子里是糖醋排骨和清炒豌豆苗。色泽鲜艳,看起来无可挑剔。

我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牙齿咬开酥脆的外壳,感受到内里肉质的软嫩,

酱汁包裹着舌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酸甜?咸鲜?通通没有。

我的舌头像最精密的仪器,精准地反馈着口感、温度,却唯独分析不出任何味道。

像是在嚼一块造型逼真的蜡。一种熟悉的、铺天盖地的绝望和麻木再次席卷而来。半年来,

每一次进食都像是一次徒劳的挣扎,提醒着我那个巨大的缺失。我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

胃里却空得发慌,脸色 probably 也变得有些苍白。“喂。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抬头,看见江屿不知何时站在我桌旁。他已经吃完了,

手里拿着空餐盘,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我。我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他没说话,

只是从校裤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放在我的餐盘边缘。那是一颗用透明糖纸包着的糖果,

圆圆的,能看到里面是晶莹的橙黄色。然后,他没等我有任何反应,端着盘子转身就走了。

留下我对着那颗突然出现的糖果发愣。这是什么?学神的关怀?

看我要饿晕了所以施舍一颗糖?还是……恶作剧?我盯着那颗糖。橙黄色的,

在食堂的白炽灯下折射出一点点微光。包装很简单,没有任何商标。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

拿起了它。糖纸发出细碎的声响。我犹豫了几秒,然后慢慢地,剥开了糖纸。

一颗圆润的、橙黄色的硬糖露了出来。放进嘴里吧,林栀。最坏的结果,

不过是又一次证明你的无能为力。反正,也不会更糟了。我闭上眼,将糖果放入口中。

硬糖的表面光滑微凉。然后——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我世界的沉寂!

仿佛黑白默片突然被赋予了汹涌的色彩和声音!一股极其鲜明、极其霸道的酸甜滋味,

猛地炸开!柑橘的清新混合着恰到好处的甜,强势地冲刷过我的味蕾,

每一个味蕾都在疯狂地尖叫、欢呼、战栗!是味道!是橘子硬糖的味道!真真切切的,

鲜活无比的,味道!我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心脏在那一瞬间狂跳得快要冲出胸腔!血液轰地一下全部涌向头顶,耳边嗡嗡作响,

周围食堂的所有嘈杂声音瞬间远去、消失。半年了……整整半年了……我尝到味道了!

为什么?怎么会?我的目光猛地射向江屿离开的方向。他正要把餐盘放进回收处,

背影清瘦挺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是他给的糖!只有他给的糖!他仿佛察觉到我的视线,

忽然回过头。隔着一排排餐桌和喧闹的人群,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身上,

看到我震惊到失态的样子,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情绪,但很快就消失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丢给路边流浪小猫一颗糖,微不足道,

不值一提,然后便转身离开了食堂。我呆呆地坐在原地,口腔里那颗橘子糖还在缓慢地融化,

每一秒都在向我证明这不是幻觉,不是梦境。那酸甜的滋味如此真实,如此强烈,

几乎带着点灼烧感。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的东西都失去了味道,

唯独他给的这颗糖……我低下头,看着糖纸上残留的一点甜香,

又猛地抬头望向食堂门口他消失的方向。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一个巨大无比的问号,

混合着那惊人的、失而复得的甜味,狠狠地砸进了我的心底。

那个高冷的、睡觉的、指尖有伤口和白色粉末的、身上带着甜香的学神同桌……江屿。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颗橘子糖的甜味,在我口腔里缠绵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放学铃响,

才恋恋不舍地彻底消失。世界重新变回了那部令人绝望的默片。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以前是彻底的死寂,现在,却像是知道了一个秘密的电台频率,只要调对频道,

就能重新接收到了那个缤纷喧闹的世界。而那个唯一的频道开关,好像就掌握在我的同桌,

江屿手里。放学***一响,江屿几乎是秒速收拾好书包,单肩挎上,第一个从后门闪了出去,

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我也赶紧胡乱把东西塞进书包,跟了上去。人流如织,他个子高,

背影在人群中很好认。我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偷偷跟着他。心脏跳得有点快,

像个蹩脚的侦探。他要去哪儿?回家?还是……去做糖?我跟了他一路,穿过教学楼,

走过篮球场,他始终没有回头。就在我以为他真的要直接出校门回家时,他却脚步一拐,

走向了学校西北角那栋几乎被遗忘的旧艺术楼。旧楼平时很少有人来,墙皮有些剥落,

窗户灰蒙蒙的。他走到一扇不起眼的侧门前,左右看了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打开门闪身进去,动作熟练得像是回了自己家。我的心怦怦直跳。秘密基地?难道就在这里?

我没敢立刻跟进去,只在外面不远处的香樟树下等着,假装系鞋带。

空气里似乎又隐隐约约飘来那股熟悉的甜香,比在他身上闻到的要浓郁很多,

是从那扇门里渗出来的。果然!他真的在这里面做东西!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

那扇门又开了。江屿走了出来,身上的甜香味果然更明显了一些。他锁好门,

再次确认四周无人,才转身朝校门口走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

心里那个念头疯狂滋长:接近他,搞清楚怎么回事,然后……能不能再得到一颗糖?就一颗?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决定主动出击。课间,他破天荒地没睡觉,

而是在看一本厚厚的、看起来像是竞赛题的数学书。指尖的创可贴换成了新的。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又友好:“江屿同学,

请问……这道物理题你会吗?”我把练习册推过去,指着一道其实我已经会了的题。

他抬眼看我,眼神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他扫了一眼题目,没说话,只是拿过笔,

在草稿纸上唰唰写下了几个关键的公式和解题思路,然后又把本子推还给我。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沉默是金。“呃……谢谢。”***巴巴地道谢,试图寻找下一个话题,

“那个……你好像很擅长理科哦?”“嗯。”他应了一声,视线又回到了那本天书上。

天被聊死了。我悻悻地转回来,感觉第一步出师不利。这人真是……惜字如金到令人发指。

不行,不能放弃。中午去小卖部,

的进口糖果都买了一遍——巧克力夹心糖、果汁软糖、牛奶太妃糖……花花绿绿堆了一桌子。

我就不信了!难道全世界只有他江屿做的糖有味道?怀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期待,

我撕开一颗包装精美的法国巧克力糖,放进嘴里。丝滑的口感,丰富的夹心层次……然后,

味蕾死寂一片。依旧是熟悉的、令人窒息的虚无。我不信邪,

又剥开一颗日本产的草莓牛奶糖。没有味道。再一颗马来西亚的水果软糖。还是没有。

我把所有糖都试了一遍,直到舌尖被各种香精和甜味剂糊住,泛起一种虚假的腻味,

但真正的、“味道”本身,始终缺席。巨大的失望像冷水一样浇灭了我刚才的兴奋。

果然……不行。只有他。真的只有他。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一堆昂贵的“废物”,

心里又酸又涩。所以,江屿,你到底是什么神仙?还是给我下了什么只有你能解的蛊?

下午有一节物理实验课,内容是测电阻什么的。老师随机分组,很“幸运”地,

我和江屿分到了一组。实验台前,他主要负责操作,我负责记录数据。他还是不怎么说话,

但指令清晰,动作有条不紊。我需要连接一个电路,有点手忙脚乱,插线的时候没注意,

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正在加热的电阻丝!“嗞——”一声轻响,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啊!

”我吓了一跳,猛地缩手,差点把整个实验器材带倒。就在那一瞬间,旁边伸过来一只手,

迅速而有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后拉了一步,同时另一只手啪地关掉了电源。

他的手掌温度有些高,力道不小,握得我手腕微微发疼。我惊魂未定地抬头,

对上他皱起的眉头。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明显的情绪,是带着一丝责备的紧张:“小心点。

”“对、对不起……”我脸有点发烫,是吓的,也是窘的。他松开我的手腕,

检查了一下电阻丝和线路,确认没问题,才松了口气。然后他看向我:“碰到没?

”“没……没有。”我摇摇头,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的力度和温度。

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重新开始接线。但我注意到,

之后的所有操作,但凡有点危险的步骤,他都不再让我动手了。

一种微妙的、被默默保护的感觉,混合着刚才的惊吓和手腕上残留的触感,

让我的心里泛起一丝奇怪的涟漪。这个人,好像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冷冰冰。

下课***室的路上,我看着走在我前面半步的、清瘦挺拔的背影,闻着那似有若无的甜香,

鼓起了今天最大的勇气。我快步追上他,和他并排走,然后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发干:“江屿同学。”他侧过头,用眼神询问我什么事。我深吸一口气,

豁出去了:“那个……昨天你给我的那种糖,还有吗?”那颗糖,最终还是没有立刻给我。

江屿听完我那句鼓足勇气的询问后,脚步顿了一下,侧头看了我几秒。那眼神有点复杂,

像是在评估什么,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别的什么东西。最后,他只淡淡地回了句:“没了。

”然后就没下文了。我像是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哦了一声,

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回了教室,一下午都有点蔫蔫的。果然,学神的心思你别猜。

但奇怪的是,从那天之后,我发现我的笔盒或者课本里,偶尔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颗糖。

有时候是用同样透明糖纸包着的硬糖,有时候是一小块用锡纸仔细包好的牛奶饼干,

甚至有一次是一小块造型丑丑的、但香气异常浓郁的巧克力虽然被我压扁了一点。

它们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没有任何预告,也没有任何留言。但我知道,一定是他。

只有他给的东西,才能在我嘴里重新点燃那种令人想哭的味道。每一次发现“惊喜”,

都像是一个小小的节日。我会小心翼翼地剥开糖纸,

极其珍惜地、一点点地让那滋味在舌尖蔓延,

感受着灰白世界重新被色彩和声音填满的短暂奇迹。每一次,

我都会忍不住看向旁边那个不是睡觉就是看书的少年。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偶尔被我看得久了,会抬眼看我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仿佛在问“你看什么看”,

或者“糖不好吃吗?”,但很快又会移开视线,耳根却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红?

这种隐秘的、心照不宣的“投喂”,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把我们俩微妙地联系在一起。

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他。他确实很嗜睡,但每次醒来眼神都清明的吓人,好像那不是在睡觉,

而是在某个异次元空间里充电和处理信息。他指尖的伤口和糖粉似乎成了常态。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甜香,也成了我能轻易捕捉到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我对那个旧艺术楼的“秘密基地”越来越好奇。那里到底藏着怎样的他?

机会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降临。放学时,我看到他又第一个冲出了教室,方向依旧是旧艺术楼。

鬼使神差地,我这次没有犹豫,远远地跟了上去。看着他熟练地开门进去,

我在外面心跳如雷地等了几分钟。里面隐约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还有那股越来越浓郁的、温暖甜蜜的香气,像一只无形的小钩子,不断地勾着我的好奇心。

我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那扇侧门前,试探性地、轻轻推了一下。门……居然没锁死!

开了一条小缝!浓郁得多的甜香瞬间扑面而来,几乎将我包裹。我透过门缝,

小心翼翼地往里看。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画室或者手工教室,

但被改造过。窗边摆着一张旧桌子,

上面竟然放着一个小巧的烤箱、电磁炉、打蛋器还有各种盆盆碗碗和模具,

像个迷你烘焙工作台。而江屿,就站在那工作台前。他背对着门口,

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T恤校服外套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围着一条深色的围裙,正低着头,

无比专注地搅拌着不锈钢盆里淡黄色的面糊。侧脸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夕阳余晖里,

显得异常柔和。他动作熟练而轻柔,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认真和……温柔?

和那个在教室里冷冰冰、不是睡觉就是刷题的学神,判若两人。我完全看呆了,

脚像被钉在原地。就在这时,他好像要拿放在桌子另一边的裱花袋,

下意识地转过身——目光毫无预兆地,撞上了正扒着门缝偷看的我。空气瞬间凝固。

他脸上的专注和柔和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慌的错愕和骤然筑起的冰冷戒备。手里的盆子都差点没拿稳。“谁?

!”他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我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想缩头逃跑,

但手脚却不听使唤。他几步冲过来,猛地拉开门,看清是我之后,

眼中的厉色和戒备迅速褪去,转化为一种极深的惊讶和……无措?他似乎完全没料到会是我。

我们俩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僵持着,空气中只剩下烤箱预热的微弱嗡嗡声和甜腻的香气。

我脸涨得通红,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语无伦次:“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我就是……好奇……我跟……我跟过来的……”越说声音越小,

头也越低越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完了,他肯定觉得我是个变态跟踪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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