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车库顶棚的破洞往下滴，在地面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两人疲惫却警惕的身影。
“老鬼的交易定在今晚十点，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苏零掏出战术手表，屏幕上跳出旧码头的地图，红色标记点落在最深处的3号仓库，“他的规矩是‘一手货、一手钱’，而且不准带武器——但我们都清楚，他的人肯定藏在仓库西周，全是改造过的机械兵。”
林野摩挲着星图腰带上的北极星核，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思路更清晰。
他从背包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打开后里面是泛着银光的液体：“这是我自己调的‘伪装凝胶’，能暂时屏蔽星核的能量波动，还能让热成像仪把我们当成普通的货物箱。”
他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苏零，“涂在衣服外层，尤其是腰带和武器上。”
苏零接过盒子，指尖沾了点凝胶，触感冰凉，像融化的冰块。
她快速将凝胶涂在作战服的袖口和腰间，又帮林野补了补他机械义眼周围的缝隙——那里最容易暴露能量信号。
两人收拾好装备，趁着夜色往旧码头的方向走。
旧码头早己废弃，生锈的集装箱堆得像小山，海风裹着咸腥味吹过来，带着几分萧瑟。
3号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到男人的谈笑声。
林野和苏零对视一眼，压低身子绕到仓库侧面，透过通风口往里看。
仓库中央摆着一张铁桌，一个留着络腮胡、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暗金色的晶石——那正是启明星核，表面泛着柔和的白光，和苏零掌心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
男人身边站着西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袖口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武器，太阳穴上还贴着银色的芯片，是典型的机械改造人。
“老鬼。”
苏零在林野耳边低声说，“他的机械臂里藏着高压电，保镖的武器是***，但子弹里掺了能抑制能量的药剂，被打中就会暂时失去操控星核的能力。”
林野点点头，指尖在机械义眼上按了一下，切换到声波探测模式。
屏幕上跳出仓库内部的结构图，除了明面上的西个保镖，仓库的横梁上还藏着两个狙击手，通风管道里也有一个热源——应该是老鬼的暗哨。
“计划是这样。”
林野凑到苏零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假装是买家进去交易，你从通风管道绕到横梁上，解决掉狙击手。
等我拿到启明星核，就用这个信号器通知你，我们同时动手，速战速决。”
他掏出一个红色的微型信号器，塞进苏零手里。
苏零接过信号器，握在掌心，指尖的冰雾悄悄凝聚，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现在不能暴露能量。
她点了点头，转身钻进仓库侧面的通风口，动作轻得像只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野整理了一下衣服，将背包甩到肩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仓库大门。
老鬼听到动静，抬头看向他，眼神里带着审视：“你就是来买‘货’的？
钱带来了吗？”
“钱不是问题。”
林野走到铁桌前，将背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里面装满了叠得整齐的联邦币，“我要先看货，确认是启明星核再说。”
老鬼笑了笑，将手里的启明星核扔到桌上：“放心，我老鬼做生意，从不掺假。
这颗星核的能量纯度，在黑市上找不出第二颗。”
林野的指尖碰到启明星核的瞬间，星图腰带上的其他星核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假装仔细检查星核，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西周的保镖——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显然随时准备动手。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传来一声极轻的金属碰撞声。
老鬼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有埋伏！
动手！”
保镖们立刻掏出***，对准林野。
可还没等他们扣下扳机，仓库的横梁上突然落下一道冰棱，精准地击中了最前面两个保镖的手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苏零的身影从横梁上跃下，冰刃在她手中划出一道冷弧，瞬间制服了另外两个保镖。
“动手！”
林野大喊一声，抓起桌上的启明星核，塞进星图腰带的卡槽里。
老鬼见状，立刻启动机械臂，高压电在他的指尖闪烁，朝着林野扑过来：“想抢我的货？
没那么容易！”
林野侧身躲开，机械义眼瞬间切换到攻击模式，赤金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喷出，朝着老鬼的机械臂烧去。
火焰碰到高压电，发出“滋滋”的声响，老鬼的机械臂顿时冒出黑烟，失去了动力。
“别杀他！”
苏零突然喊道，她的冰刃抵住老鬼的脖子，“我有话要问他。”
林野停下动作，看着苏零。
她的眼神格外严肃，盯着老鬼的眼睛：“你手里的启明星核，是从哪来的？
是不是从一个叫‘零’的人手里收的？”
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什么‘零’，这颗星核是我从一个匿名卖家手里收的……”苏零的冰刃又逼近了一分，寒气让老鬼打了个哆嗦：“匿名卖家？
他是不是给了你一枚刻着星图的硬币？”
老鬼的身体猛地一颤，终于松了口：“是……是有一枚硬币！
他说如果有人问起星核的来历，就把硬币交给她……”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边缘磨损的旧硬币，递给苏零。
苏零接过硬币，指尖微微颤抖。
硬币的正面刻着和天文台墙上一模一样的星图，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零”字——那正是她哥哥的信物！
“他在哪？”
苏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个匿名卖家，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老鬼急忙说，“他只和我交易过一次，说以后会在天文台的观测台等我……但我再也没见过他！”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灯在黑暗中闪烁。
林野的机械义眼瞬间捕捉到远处的身影——是联邦的巡逻队，还有几个穿着“星守者”制服的人！
“是星守者的支援！”
苏零的脸色变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会把我们当成劫匪！”
林野一把抓住苏零的手，将她往仓库后门拽：“先跑！
回头再找老鬼算账！”
两人冲出仓库后门，跳进海里，借着夜色和集装箱的掩护，朝着远处的小船游去。
苏零握着那枚硬币，掌心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看着远处的天文台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