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谁的身体 变成囹圄囚禁自已
乱世总是最不缺耳语
哪种美丽会换来妒忌
你并没有罪
有罪是这个世界
生而为人无罪
你不需要抱歉
喧哗如果不停
让我陪你安静
……”
﹉﹉﹉﹉﹉﹉﹉﹉﹉﹉﹉﹉﹉
暖黄色的阳光轻柔的倾洒在书桌上。室内很安静,只有手指碰击键盘发出的清脆的声音。
忽然一阵悠扬的手机***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窗外的光一点一点淡了下来,就连室外沸腾的人声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向幼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串来电显示,终于在对方挂断之前按了接听。
“小幼,我要结婚了。”
向幼愣了几秒,随即笑道:“恭喜啊,这么多年,你终于抱得美男归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在开口时染上了哭腔,
“小幼,我知道你心里怨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来祝福我。”对面哽咽了一下,“这么多年了,总得往前看,不是吗?”
向幼篡紧了手机,脸色有些白,她听见她笑着答应了“好啊。”
向幼不记得是谁挂断的电话,她只是呆呆的走到书架前,缓缓的抽出《雨季不再来》。
向幼翻开书皮,看着扉页上那行遒劲有力的小字,忍不住弯唇:霍颂安,蓝阅雯要结婚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霍颂安,你知道吗,我现在可乖了。
向幼的视线终是模糊了。
to向幼:上帝从不亏待任何人。我希望那个缺爱的小姑娘,终会万丈光芒,炽热明亮。
——霍颂安
*
9月26号,天气晴。
向幼如约参加了蓝阅雯的婚礼。
向幼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缓缓的进入婚礼大堂。当向幼看见那个笑靥如花的新娘,她只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递上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蓝色的礼物盒。
她说,“蓝阅雯,他的妹妹,新婚快乐!”
“小幼,我……我……”在向幼开口的一瞬间,蓝阅雯红了眼眶。
向幼微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转过头对新郎笑着说,
“结婚的日子呢,不兴哭,要笑。木子盎,照顾好她啊。”
向幼走向前轻轻的抱住了蓝阅雯,凑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再也不见了,妹妹。”
秋季的北方树林,叶子也早已落了大半,余下挂在枝头上的,也是摇摇晃晃,只等着下一阵风起,它就能拥抱大地。
向幼取下耳朵上的耳机,仔仔细细的把那根樱粉色的耳机线绑在手腕上。
向幼看着耳机线微微一笑。
霍颂安,我用了五年,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现在我同你一样也是个好人了呢。
只是霍颂安,为什么你就不能等等我呢?
“向幼。”不远处的一道声音打乱了向幼的思绪。
向幼微微别过头,看见了站在稀薄刺骨的阳光下的少年——是程易。
程易喊了一声后没再开口,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看着向幼。向幼也安静的看着他,程易的瞳孔映射着秋天的太阳,他的眸子里依旧填着亮光,像是思索,又像是怀念,也许还掺杂着其他不为向幼所知的情绪。
终是向幼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好久不见啊,班长。”
“是好久不见。”程易的嗓音又轻哑又好听,像是揉碎的天边袭卷着的云。
程易没有问向幼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会场,也没有问她这些年在哪里生活,过的好不好,一如当年的样子,只是亮着一双漆黑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
向幼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来,也没有问他那件事之后还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在痛苦的边缘折磨着痛苦着。
向幼风轻云淡的和他在小湖边坐着,谁也没有提及当年的事,只是静静的坐在小湖边上,看徐徐的秋风微微划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你,冷吗?”
程易脱下外套就要披到向幼的肩上。
向右笑着拂过身子,谢绝了他的好意。
“向幼,你变了好多啊。”
程易这句轻轻的呢喃被风带去了河边,连风儿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向幼听的,亦或者这是说给风儿听的。
“向幼,我还记得初中时候的你,浑身是刺。没想到几年后你变得这么温和了。”
“班长,人总是会变的,我们总得向前看,不是吗?”
两人又安安静静的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程易目送了向幼离开。
向幼,你这么逼自己,终究是没有活成他霍颂安的样子。
只是活成了他的影子。
*
给蓝阅雯送完礼物后,向幼鼓起勇气来到了墓地。
她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多年,如今因为蓝阅雯的婚礼,她再次回到了这座让她伤心的小城。
原因无他,只因蓝阅雯是她爱着的少年的妹妹,而她心爱的少年如今正睡在那阴冷潮湿的小盒子里,一个人孤零零的长眠于大地。
向幼半跪在一块干净的墓碑前,照片上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干净又肆意的笑容。
向幼静静的凝视着他的脸,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瞬间。向幼知道少年也没有他长得那么谦和温润,他生性自由,潇洒肆意,他是林间的清风,是九天的明月,更是广阔天上的独一无二的炽热耀眼的太阳。
可是她的太阳再也不会来温暖她了。
向幼把头抵在墓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不忍心伤少年看到他难过落泪的模样。
因为霍颂安说过,向幼,你别哭啊,你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