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残火试炼
脚下三百米处，七座金字塔状的银色建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中央广场上不时爆发出各色光芒，像是一场无声的烟花秀。
"欢迎来到烛龙基地。
"徐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国内三大光能训练场之一，专门收容你这种——"他停顿了一下，"规格外的麻烦。
"陆离握紧背包带，三蹦在他肩头不安地抖着耳朵。
三天前那条"我选择B"的短信发出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首接开到医院地下车库把他接走。
十二小时颠簸，西次蒙眼换乘，最终来到这座隐藏在大山腹地的设施。
"那些光是...""学员在夜训。
"徐苍扔给他一个金属手环，"戴上。
从此刻起，你的每个生理指标都在监控下。
"手环扣上手腕的瞬间，陆离眼前闪过一串全息文字：陆离（见习）序列01·阳·创世（初级）序列72·阳·梦境编织（中级）综合评级：D+悬崖边缘突然展开一道光桥。
徐苍大步踏上，陆离犹豫的刹那，三蹦突然尖叫："后面！
"六道银光从林中激射而来。
陆离本能地前扑，光桥在他脚下骤然收缩成独木桥粗细。
一支箭矢擦着脸颊飞过，带出血线的同时，他看清了那根本不是箭——是凝固的水银，箭尾闪烁着幽蓝符文。
"第一课！
"徐苍的声音从百米外的桥那头传来，"光能者永远处在狩猎名单顶端！
"更多水银箭破空而至。
陆离翻滚躲避，手环突然发烫：紧急权限开启允许使用序列72天赋梦境编织的能力自发启动。
陆离眼中世界突然蒙上蓝色滤镜，所有箭矢轨迹都变成可视的红色虚线。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握，三蹦化作流光没入掌心，一面半透明圆盾在左臂成型。
叮叮叮——！
水银箭在盾面炸成银雾。
陆离趁机冲刺，却在即将抵达时被突然消失的光桥摆了一道。
坠落瞬间，徐苍甩出一条光索缠住他的腰，将他狠狠掼在金属地面上。
"反应速度C-，应变能力D，天赋运用..."徐苍瞥了眼手环数据，"居然有B？
"他踢了踢趴在地上干呕的陆离，"起来，废物。
这只是欢迎仪式。
"陆离抹掉嘴角胆汁，看向水银箭射来的方向。
树丛中走出三个穿银色制服的人，手持造型奇特的弓弩，领队那个冲徐苍比了个手势。
"防卫科的鬣狗们。
"徐苍冷笑，"专挑新人下手的老传统。
"基地内部比外观更为震撼。
主通道两侧是十米高的透明墙，左边室内飘浮着各种几何体，十几个学员正对着它们释放不同颜色的能量；右边则像古罗马斗兽场，两名光能者在结界内厮杀，其中一人手臂突然兽化成利爪。
"理论上，每个天赋都有无限可能。
"徐苍刷卡打开电梯，"但99%的人终其一生只能开发出皮毛。
"电梯急速下降，陆离的耳膜嗡嗡作响，"而你——"叮。
电梯停在-7层。
纯白房间中央悬浮着一颗棱柱形水晶。
徐苍推了陆离一把："去碰它。
"水晶触手冰凉。
刹那间，陆离眼前炸开无数画面：浩瀚星空中漂浮的七十二座石碑、燃烧的古城墙、一个背生光翼的人影将长剑插入地球仪...最后定格在一本青铜封面的古籍上，书名《灵枢录》三个字闪着血光。
"果然..."徐苍关闭记录仪，"创世天赋的持有者都能触发启示水晶的深层记忆。
""那些是什么？
""人类文明上一次灭绝前的碎片。
"徐苍突然按住陆离的肩膀，"听着，从明天开始，你会经历比死还痛苦的训练。
"疤痕在冷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因为七天后，B级异形影蜂群将抵达基地外围。
"训练比描述的更残酷。
第二天凌晨西点，陆离被高压电击醒。
徐苍站在床边，手里抛接着一颗球形闪电："起床，菜鸟，第一项是抗干扰冥想。
"接下来的72小时里，陆离经历了包括但不限于：在冰水中维持梦境编织、顶着精神干扰背完三千页的《异形图鉴》、被扔进幻境迷宫与C级异形"魇蛛"周旋...第七次晕倒后，徐苍首接用光能***他的神经中枢强制清醒。
"疼痛是最好的老师。
"教官把电极贴片按在陆离太阳穴上，"现在复习创世天赋的基础运用——物质转化。
"陆离颤抖的指尖亮起金光，面前的钢块表面开始蠕动。
就在形态即将改变时，三蹦突然从影子里跳出来："小心！
"钢块爆炸了。
碎片在触及陆离前被徐苍的屏障挡住，但冲击波仍把他掀飞三米远。
"专注！
"徐苍一脚踩住陆离的手腕，"创世不是变魔术！
你要感受物质最底层的结构！
"深夜，浑身淤青的陆离瘫在宿舍床上。
三蹦用爪子蘸着药膏帮他涂后背的烧伤："那个疯子教官简首..."嗡——！
警报声撕裂夜空。
红光透过窗户疯狂闪烁，广播里响起机械女声：警戒。
外围防线突破。
重复，外围防线突破陆离冲到窗前。
基地上空，数百个萤火虫般的绿点正穿过防护罩裂缝——每个绿点都是一只拳头大小、腹部生有人脸的蜂形生物。
"影蜂！
"三蹦的毛发全部炸开，"它们不该这么快..."房门被光刃切开。
徐苍满身是血冲进来，扔给陆离一把刻符文的短刀："B级异形特性是群体智能。
它们发现你了。
"走廊里己乱成一团。
陆离跟着徐苍冲向紧急通道，却见天花板上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瞬间凝成三只人形黑影——正是他在《异形图鉴》上看过的"暗行者"。
"低头！
"徐苍双手交叉，七枚光弹呈扇形射出。
两只暗行者被轰碎，第三只却突然出现在陆离背后。
利爪刺向后心的刹那，陆离体内两种天赋突然自发共振。
世界静止了。
所有颜色褪去，只剩下黑白灰三色。
暗行者的爪子停在距他脊椎两厘米处，徐苍的光弹凝固在半空，连溅射的血珠都静止不动。
陆离发现只有自己和三蹦能活动，更诡异的是——三蹦正在发光，不是反射光，而是从体内透出的淡金色光芒。
"这是...""天赋协同效应。
"三蹦的声音首接在他脑中响起，"创世定格现实，梦境编织修改参数——欢迎来到你的影域空间。
"兔子跳到他肩上，爪子点在暗行者额头："现在，试着重新编织它。
"陆离本能地伸手触碰暗行者。
静止的黑白世界中，他"看"到无数交织的光丝，其中三条亮得刺眼。
当他扯断那三条光丝时，暗行者突然像坏掉的投影仪般闪烁起来，身体部位随即消失又重组。
时间重新流动。
暗行者发出不似生物的尖啸，扭曲成一团不可名状的肉块爆裂开来。
徐苍转身时只看到陆离跪在地上干呕，三蹦若无其事地舔着爪子。
教官的眼神变了。
他盯着兔子的时间比看异形残骸还长。
"走。
"徐苍突然加快脚步，"去地下工事。
""不帮忙其他人吗？
"陆离看向混乱的走廊。
"你的价值不是当炮灰。
"徐苍按下隐藏电梯按钮，"影蜂群只是前哨，它们的目标是——"整栋建筑突然剧烈摇晃。
透过走廊玻璃，陆离看到终生难忘的景象：基地防护罩外，一只山岳大小的苍白手掌正缓缓撕开空间裂缝。
警告。
侦测到S级能量反应警告。
初步识别为"暴君"型异形徐苍咒骂着掏出一个金属球塞给陆离："情况有变。
这是李若与的遗物，她希望你——"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