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冉描着胡姬的妆容,额间朱砂痣被金箔遮住,手腕脚踝缠满银铃。
她站在乐姬最末位,看着高座上父亲与突厥特使把酒言欢。
"听闻大周贵女善舞,不如请孟尚书爱女献技?
"突厥特使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塞外口音,目光却首勾勾盯着孟云冉。
满座哗然。
孟云嫣脸色煞白,死死攥住谢珩的衣袖。
而端坐主位的孟尚书竟含笑点头:"云冉,还不谢过特使?
"银铃轻响,孟云冉赤足踏上猩红地毯。
她看着父亲闪烁的眼神,忽然明白——这是一场测试。
测试她这两年在突厥,究竟"学"会了多少。
**刀抵喉间**鼓点渐急,孟云冉旋身时腰肢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
满座宾客屏息,看着她足尖点过七盏铜灯,烛火竟随裙摆翻飞而明灭变幻。
"这是......"谢珩突然站起,"突厥祭神舞!
"话音未落,孟云冉己旋至特使席前。
水袖翻卷间,一柄嵌宝石的匕首抵住对方咽喉——正是枯井中找到的凶器!
"阿史那大人。
"她用纯正的突厥语轻语,"可认得这把刀?
"特使瞳孔骤缩。
刀柄暗格弹出一粒虫卵,正是她昨夜从鸳鸯佩中取出的同种蛊毒。
满殿侍卫刀剑出鞘,却见孟云冉突然反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肩膀!
鲜血喷溅在特使脸上时,她笑得妖异:"三年前王帐夜宴,您也是这样把着我的手......"**"教我用刀。
"****锦夜司现**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声。
黑衣玄甲的锦夜司卫队鱼贯而入,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张俊美阴鸷的脸——正是那夜递药的疯批王爷萧烬。
"陛下有旨。
"他剑尖挑起孟云冉染血的面纱,"孟氏通敌一案,由锦夜司亲审。
"孟尚书打翻酒盏:"王爷明鉴!
小女被突厥蛊惑......""蛊惑?
"萧烬突然掐住孟云冉下巴,逼她露出颈间溃烂的烙印,"那尚书可知,这狼头印是突厥驯奴蛊的标记?
"他猛地撕开她半边衣袖,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组成了清晰的周朝边防线图。
满朝文武倒吸冷气——那正是三年前失守的玉门关布防!
"有意思。
"萧烬舔去她肩头血迹,"孟家送出去的是一把刀......"**"没想到淬成了见血封喉的毒。
"**锦夜司的地牢里,血腥味混着草药苦涩的气息。
孟云冉被铁链锁在寒玉床上,肩头伤口渗出黑血,将身下白缎染成诡谲的暗红色。
"疼吗?
"萧烬冰凉的指尖划过她颈间溃烂的烙印,突然狠狠按下。
剧痛让孟云冉眼前发黑,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男人低笑,从炭盆抽出烧红的烙铁——赫然是锦夜司的朱雀纹章!
"既然孟家不要你..."烙铁逼近她心口,激起皮肤下的蛊虫疯狂蠕动,"不如刻上本王的标记?
"铁链哗啦作响,孟云冉猛地抬头,蛊毒发作的红瞳映着火光:"王爷也想学突厥人驯奴?
""不。
"烙铁擦过她锁骨陷进床榻,萧烬掐着她下巴逼视,"我要你记住——"**"现在弄疼你的人,是我。
"****你配寻死?
**子时更漏滴到第三声,孟云冉在剧痛中醒来。
心口新烙的朱雀纹灼烧般疼痛,而萧烬正慢条斯理地往她静脉里推入某种青色液体。
她突然暴起,却被男人单手压制在榻上。
"噬心蛊发作的滋味如何?
"萧烬俯身,唇几乎贴上她耳垂,"你方才昏迷时,可是哭着喊谢珩呢。
"孟云冉瞳孔骤缩。
"可惜啊..."他猛地扯开她前襟,露出遍布鞭痕的胸膛,"你这具身子早被突厥玩烂了,谢珩那种伪君子..."手指突然掐住她咽喉,"也配碰你?
"濒死的窒息中,孟云冉竟笑出声:"王爷...莫非在吃醋?
"萧烬骤然松手,看着她蜷缩咳嗽的模样,突然将一柄匕首插在枕边——正是谢珩那柄凶器!
"想死?
"他碾碎解毒丸抹在她渗血的烙印上,"等我看够你摇尾乞怜的样子..."**"再赏你个痛快。
"****暗室交锋**五更天,孟云冉拖着镣铐摸到暗室墙角的铜镜前。
心口的朱雀烙痕下,竟隐约浮现出金色纹路——是萧烬注入的药物与蛊毒反应形成的密文!
她正要细看,镜面突然映出身后的黑影。
"《周疆九域图》..."萧烬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原来孟尚书把边防机密,刻在了亲生女儿内脏上。
"孟云冉猛地转身,铁链却被他踩在脚下。
男人扔来一卷泛黄的羊皮纸,展开竟是三年前她"病逝"前画的山水图——每处墨迹晕染的位置,都与她体内浮现的纹路完全重合!
"知道吗?
"萧烬突然将她拽到窗前。
晨光中,孟府方向浓烟滚滚——正是她三弟孟云奕的先锋营旌旗!
"你那个好弟弟,昨夜带兵劫了突厥使团..."他扳过她下巴逼视火光,"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猜..."**"孟家的女儿,到底是刀还是握刀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