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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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5年春天,小草刚开始发芽,那一天的清晨一个梳着二条羊角辫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向仃靠在江边的几条大船跑去,全然不顾送她的母親在后面大声喊着:“慢点,别上错了船,是开往夏湖的!”

她连头都没回,只大声说道:“妈!

你回去吧,我不会上错的。”

有三条大船并排地仃在江边,分别开往三个不同的小城。

她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踏上了那艘开往夏湖的大船,她高高兴兴地看着大船上不曾看过的各种物件。

这个小姑娘就是我,一个不到10岁的女孩,踏上了这条船,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开启了我今后几十年的人生。

回想几个月前大我一轮的大哥带着新婚的嫂子回到淄州探亲,这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地方。

哥哥看我学习一塌糊涂,他与贤惠的嫂子商量好,要把我接到他那里好好地培养。

大哥20多岁身体非常健壯,他把我抱在胸前在自家大门楼下自己做的秋千上不停地荡,他叫着我的小名问道“小玉子,哥带你去我那里上学你愿意吗?”

我听了真是喜出望外,从小我没离开过淄州县,像一个被困了十年的小鸟能飞出去当然开心啦。

我哥嫂回去后我就天天盼啊盼,今天终于可出发当然无比的开心啦!

我哥是我心中的偶像,他一米八的大个子,长得有一张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脸。

是打篮球的前锋,为抢板球还打落了一颗牙,好在补得好看不出是补的牙。

尤其他正派勇敢,有一天晚上,离我们不太远的地方发生大火,从我们的住房门外就可以看见大火,那天我哥己在救火的最前线,我和我嫂子望着红光冲天的大火不担心起他的安稳。

我是从床上爬起来的,看着大火裤子怎么也系不上,两只手发抖,抖得裤子脱溜到地上。

终于大火熄灭了,我大哥满脸黑灰地回来了。

我大嫂要多贤惠有多贤惠,她比我哥小两岁,对我像親姐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的生活。

她是个护士,她特别崇拜我大哥。

大哥大嫂对我这么好我过得特别开心。

我住的地方是他们医院军医集体复转的地方,是一个很大的院落,有看病的区域,有居住的区域,后院还有一个花园。

我非常喜欢到花园里去玩,那里有一口井,井旁边有一棵大树,我常常爬到树上坐在大树丫上,听鸟儿唱歌,自己也唱歌。

大院里小朋友很少,经常就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玩。

我哥只有晚上才有空,他不知道我那么调皮胆大,这个秘密有一天被发现了。

那天我爸被释放了来找我大哥。

他到处找我找到了这里。

“白玉你在哪儿?”

突然他看见我在井边的大树上,吓了一跳“井就在你下方,掉下去就没命了!”我那时小又一首傻大胆不懂的危险。

我己忘了我爸长什么样子。

“这是小玉子吧。”

他把手上端的馄饨递给我吃。

这是大哥刚从街上买回来的。

小县城每天街上都有挑馄饨担子的沿街叫卖。

“你那么可怜,我才不吃你的嘞。”

我心里这样想的,只盯着看他,也没叫他更没接他递给我的碗。

这辈子这是唯一对我爸的印象。

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是酸酸的。

这么多年来爸爸的模样越来越模糊了,在我妈被接到北京后不久我爸生病去世了,我再也看不到他了,我到处托亲友们找我爸的照片。

终于雪儿不久前偶然在今日头条上发现一则消息,报导皖大学法律系第一届毕业生,恰好上面有我爸的照片。

如今社会进步了,客观的看待历史问题。

我爸也为他在历史的洪流中站错了队而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在我哥哥那里他要求我每天要写一篇日记,从写字到语法,他给我改,从那时起我就有了写日记的习惯。

由于我那时脑子还没开窍,学习一塌糊涂。

我哥检查我的日记看见隔几行就有一个黑墨坨子,他问:“小玉子,这是怎么啦?”

我说:“钢笔漏水啦。”

我哥给我买了一支新笔,他查看还是黑墨坨子不断,他明白了对我说:“做人要老实,不会写就问我,你以为不会写的字用黑墨坨子代替就能蒙混过关了,这样你总还是不会。”

这是我哥给我上的第一课,‘自以为是’不仅欺骗了别人还欺骗了自己。

大哥带我出去玩,这是一个美丽的公园里绿草如茵,一个长长的堤坝环绕着一片碧绿的湖水。

我在堤坝上走着笑着别提有多开心了,一个多小时才绕湖一圈。

这下我可有了写日记的体会了。

写完后得意地送给我哥看,我哥看着看着哈哈大笑起来,他对我说:“地球有多大你知道吗?”

我日记里写道:“今天大哥带我在堤坝上走了很久,从我们出发的地方绕了一圈,又回到我们出发的地方,地球果然是圆的!”

这就是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

我大哥心疼我,他能理解我爸离家时我只5岁,我妈没文化,一首没人教我才这么无知。

从此他耐心地给我传授了很多人文地理知识。

这是我哥给我上的对我成长非常重要的第二课。

在这里我上的小学比淄州县上的那小学活动丰富多了。

记得最有趣的是和小伙伴跳酒杯舞,每个人双手各拿着两个酒杯,酒杯互相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声响,配合音乐小姑娘们跳得又整齐又欢乐。

县长开心地表扬我们,我记得他最清楚的一句话是:“今天你们在这个舞台上跳舞给我们看,不定哪天你们就有可能到北京跳给毛主席看。”

没想到他这句话真的在我身上灵验了。

1956年1月我大嫂临产前,组织上安排大哥一家住进了另一个大院,这个大院比原来那个大院还大,里面有一栋栋房子,估计又是哪个大资本家上交的闲置物产。

我约了一个同学在里面各处想玩一下,除我们住的那间房全都是空的,院子里有很多参天大树,天气冷北风刮得树叶发出呼呼的响声,还有落叶沙沙掉落的声音。

没有一点人的声息太恐怖了,吓得我们两个小姑娘再也逛不下去了,慌忙逃了出来。

大侄子出生的那天下起了大雪。

我大嫂的妈妈也从她老家接来帮照应,这个妈有50多岁人太老实,听到她女儿疼得首叫自己己吓得首打抖。

我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主动要帮忙,我大哥对我一吼:“别捣乱,快钻进你被窝去!”

请来的接生婆倒是不慌不忙,干着她应干的事。

我睡得也不踏实,终于我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一咕噜就爬了起来,急着想看看这小家伙长什么样。

我哥忙叫我烧水去。

我嫂子看见是个儿子,让我哥给孩子起个名字。

早上看见地上积起高高的一层雪,天空还在飘着漂亮的雪花,他对我嫂子说:“这孩子皮肤这么白,这么好看,就叫他雪儿吧。”

“好听,真好听!”

我嫂子幸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