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毒梳反制
快醒醒！
柳夫人都到院门口了，您昨儿淋了雨，可别再着凉了！”
春桃急得跺脚的喊声砸入耳膜，沈凌玥猛地睁眼——雕花窗棂外阳光晃眼，身下云锦软垫软得发腻，鼻尖萦绕着白茉莉的清甜，哪还有半分冷宫的霉味、铁链的锈味？
她闪电般抬腕，手腕光洁如玉，没有狰狞的铁链疤痕，更没有被剜去医脉的钻心痛楚。
指尖死死攥住枕边的缠枝莲纹银镜，镜中少女眉眼精致、肌肤莹润，正是她十五岁及笄礼前的模样——是她还没被柳氏算计、没被沈若薇踩在脚下的模样！
“小姐，您可算醒了！”
春桃扑到床边，眼眶通红，“昨日您为采雨后茉莉淋了雨，当晚就高热不退，镇国公和夫人守了您半宿，这会儿柳夫人来探病了！”
探病？
沈凌玥眼底瞬间燃起冰冷的恨意——前世就是这一天！
柳氏拿着那柄藏着损颜毒粉的赤金嵌珠发梳，装出慈母模样哄她收下，结果她在及笄礼上满脸红疹、溃烂流脓，成了京中最大的笑柄，沈若薇却踩着她的丑态，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小姐，柳夫人来了！”
话音刚落，柳氏己穿着石青色绣海棠褙子走进来，手里捧着描金漆盒，笑容温婉得能掐出水：“玥儿醒了？
娘听说你身子不适，特意寻了柄好梳子给你压惊，及笄礼上插着正好看。”
漆盒“啪”地打开，赤金嵌珠发梳闪着刺眼的光——梳齿间的东珠圆润饱满，可沈凌玥的目光却像淬了毒的刀，死死盯着梳齿夹缝：就是这里面的无色无味毒粉，毁了她的容貌，断了她的生路！
“多谢母亲关怀。”
沈凌玥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杀意，故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只是女儿现在头晕得厉害，方才起身时总觉得头皮发紧，怕是经不起梳子拉扯。
这梳子这么贵重，女儿怕不小心弄坏了，还是先放母亲那儿稳妥些。”
柳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袖口——她没料到沈凌玥会拒绝！
但见沈凌玥面色苍白，额角还沁着薄汗，不像作假，只能强撑着笑意：“无妨，身子要紧，娘先放你梳妆台上，等你好些了再用。”
她将漆盒搁在台上，目光在沈凌玥脸上扫了一圈，见没看出破绽，才假惺惺叮嘱几句“多喝姜汤”，带着贴身丫鬟小翠匆匆离开。
门刚关上，沈凌玥瞬间掀被下床，眼神锐利如刀：“春桃！”
“奴婢在！”
春桃立刻上前，见小姐神色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
“取一张油纸，再找个带锁的木盒来！”
沈凌玥指着那柄毒梳，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不容置疑的狠厉，“用油纸把梳子层层包好，尤其是梳齿，全程别用手碰——这梳子是母亲特意送来的，我总觉得不太放心，先封存起来，等父亲回来帮我看看。”
春桃虽疑惑，却没多问——小姐向来心思细，既然小姐说不放心，定有她的道理。
她立刻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等等！”
沈凌玥叫住她，语气添了几分急切，“你去取东西时，顺便盯紧柳夫人身边的小翠，看她一会儿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
母亲刚来看过我，按规矩该留丫鬟在我院子外候着，她突然跟着小翠走，我怕母亲有什么急事没人帮忙。”
她没提“下毒”，却故意点出“不合规矩”，既让春桃觉得合理，又能顺理成章地盯着小翠——前世今日，小翠就是揣着柳氏的银子，去西街回春堂买慢性蚀骨毒，要下在她的补身汤里！
这一世，她绝不能让这毒再沾到自己半分！
春桃立刻会意：“小姐放心，奴婢定盯紧了，若有急事，马上回来告诉您！”
“还有一事！”
沈凌玥拉住她，眼底闪过一丝郑重，“去我那箱桃花笺里取一张，按我教你的暗纹写法，给英国公府林婉清小姐送封密信——就说我偶然得了个治风湿的古方，能根治顽疾，想请她三日后在清雅茶社见面细谈。
告诉她，这方子对她母亲的身子，或许有大用处。”
林婉清是英国公嫡女，前世英国公府因反对萧允炆继位，满门抄斩！
沈凌玥清楚记得，林婉清的母亲被风湿折磨十年，太医院都束手无策，而她的针灸之法是唯一的生路——这不仅是结盟，更是她攥住的第一张反杀牌！
必须尽快接上！
春桃重重点头：“奴婢记牢了，这就去！”
春桃离开后，沈凌玥快步走到梳妆台前，取来银簪轻轻拨开梳齿——果然，最中间那根梳齿的夹缝里，藏着一层极淡的白色粉末。
她用银簪挑出一点，放在瓷碟里，再取出试毒银片蹭了蹭，银片边缘瞬间发黑！
“柳氏，沈若薇。”
沈凌玥握紧银簪，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前世你们用这毒梳毁我、害我，这一世，我定要让你们亲手捧着这柄毒梳，尝尝身败名裂、容貌尽毁的滋味！”
她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提笔蘸墨，手腕翻飞间，“附子、乌头、半夏”三种剧毒的性状、解法，以及及笄礼上沈若薇会假装“误食毒药”栽赃她的应对之策，一一落在纸上——前世她吃了不懂反击的亏，这一世，她要让所有阴谋，都变成砸向仇人自己的石头！
笔尖刚落，门外传来春桃急促的脚步声：“小姐！
小翠出府了！
往西街回春堂的方向去了，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走得急急忙忙的！”
沈凌玥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来了！
柳氏果然急着动手！
“很好。”
她放下笔，眼神愈发坚定，“你继续盯紧小翠，看她买了什么、交给谁，回来一一告诉我。
再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让厨房按我写的方子熬滋补汤药，记住，所有进我院子的吃食，必须用银针验三遍！
她们想害我，我偏要好好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春桃应声而去，沈凌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里初绽的白茉莉，眼底满是决绝。
重生一次，她不再是那个轻信他人的傻姑娘，她要以医为刃，以毒为盾，不仅要报血海深仇，更要护住沈家满门！
柳氏、沈若薇、萧允炆……所有欠了她的人，她会一个一个找回来，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