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童的烦恼
《孟子·公孙丑》第三篇背来！
"崔翰林戒尺敲在黄花梨案几上，震飞了砚台里舔墨汁的苍蝇。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拖着三头身的短腿站起来，偷瞄窗外举着糖葫芦的沈知意。
这丫头自从上个月被崔老头接进府，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我挨揍。
"后面呢？
"崔老头白胡子开始发抖。
我咽了下口水。
昨晚熬夜用炭笔写《初等函数入门》，压根没背书："呃...三里之城，七里之郭...那个...汤米·李琼斯包围它？
"戒尺"啪"地砸在《西书大全》上，惊得房梁燕子乱飞："汤你个头！
是环而攻之而不胜！
"（这能怪我吗？
谁让明朝人说话总爱省略主语！
）我捂着发红的爪子，突然瞥见沈知意在窗纸破洞处笑得花枝乱颤。
小妮子今天梳着双螺髻，活像顶着两个驴打滚。
"文曲星君也怕戒尺呀？
"沈知意蹲在石磨旁，把我那份白糖糕掰成两半，"叫声姐姐就给你。
"我盯着她腰间晃动的羊脂玉佩——那上面刻着"内承运库"的篆文。
这丫头绝对不简单，昨天还看见她拿金瓜子打水漂玩。
"沈姑娘，令尊可是在户部当差？
"我故意用油手蹭她裙摆。
上辈子金融分析师的职业病发作，就想扒她家底。
"我爹管着九门钱袋子！
"她突然变脸，把白糖糕扔给看门黄狗，"再敢打听，让五城兵马司抓你蹲诏狱！
"（靠，明朝就有官二代PUA了？
）我转身掏出袖袋里的炭笔，在影壁上画了幅简笔画：扎双螺髻的小姑娘被狗追得爬上树。
"周明睿！
"沈知意气得跺脚，"我要告诉外公你偷用西域画法！
"崔老头今天突发奇想要教《九章算术》。
我盯着他写在洒金笺上的"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差点笑出声。
这不就是韩信点兵吗？
"先生，这题答案二十三。
"我举手抢答，顺带秀了把心算。
崔翰林砚台里的墨汁溅到官袍上："妖...妖术！
""这叫同余定理。
"我掏出自制的算筹——其实是偷了厨房十根筷子，"您看，设物数为N=3k+2...""啪！
"戒尺首接拍飞我的算筹："圣贤书不读，偏学方士伎俩！
"（牛顿和莱布尼茨在棺材板里哭啊！
）我揉着发麻的手背，突然发现沈知意正趴在窗台偷抄我的演算纸。
小丫头片子，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最惨的是如厕时间。
当我第N次被明朝的厕筹刮得龇牙咧嘴时，终于决定改造卫生系统。
"爹！
我要造纸！
"当晚我攥着周砚的补丁衣袖，"用竹浆加木槿花汁...""咳咳...睿儿要玩过家家？
"周砚咳得肺叶打颤，还是给我扛来两捆青竹。
三天后，周家院子里晾满"婴儿专用纸巾"。
我正欣赏这跨时代发明，突然被沈知意带着丫鬟包围。
"就是他！
"沈知意指着竹纸上的印花，"用《淳化阁帖》拓印当厕纸！
"（糟糕！
裁纸时顺手拿了当包装！
）我看着闻讯赶来的崔老头晕倒在纸堆里，终于明白什么叫"出师未捷菊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