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厂危机
"沈知意捏着褐色皂角团猛嗅,"闻着像太医院煮痔疮的汤药!
"我翻了个白眼。
昨天好不容易用猪油和草木灰搞出初级肥皂,这丫头居然偷摸加了三钱龙涎香。
现在整个造纸坊弥漫着诡异的香气,活像掉进老太监的澡堂子。
"周少爷!
"管家福伯冲进来时差点被竹帘绊倒,"隔壁王婆子说咱家井水冒泡,要去白云观请道士驱邪!
"(那是发酵的纯碱溶液啊!
)我拎着裤腰带往后院跑,正撞见里长举着罗盘念念有词:"巽位生煞,定是妖人作祟...""此乃格物之道!
"我抄起木棍在地上画化学反应式,"氢氧化钠与油脂发生皂化反应...""妖童现形了!
"里长吓得罗盘砸中看门狗,"快报顺天府”"姓名?
"狱卒蘸着墨汁的毛笔快戳到我鼻孔。
"周明睿。
""所犯何罪?
""教黄狗解二元一次方程。
"我指着牢房外叼算筹的大黄。
这畜生前世怕不是数学老师,刚才居然用爪子划拉出Σ符号!
"啪!
"惊堂木震得蜘蛛网首掉:"妖言惑众!
按《大明律》当...""且慢!
"尖细的嗓音刺破公堂。
穿蟒袍的胖子晃进来,腰间金牌刻着"东缉事厂"。
我后颈寒毛倒竖——这他妈是东厂太监!
"周小友可识得此物?
"太监摊开掌心,正是我前天埋在茅房的《元素周期表》。
(要完!
)我强装镇定:"此乃家传炼丹秘方...""妙啊!
"太监突然抚掌大笑,"督公上月便秘,用这氢氧化钠竟通了!
"崔老头看着东厂送来的"乐善好施"匾额,山羊胡抖得像触电:"你给魏公公献泻药?
""那叫开塞露..."我缩在沈知意身后辩解。
这丫头居然在偷笑,杏色裙摆沾满我研发失败的荧光颜料,在月光下活像行走的萤火虫。
沈知意突然掐我后腰:"快看!
"她耳后的胎记在暗处泛着蓝光,竟与《淳化阁帖》上的锡兰宝石同色。
"你爹真是税监?
"我压低声音,"普通宦官可弄不到锡兰..."砚台突然砸碎在脚边。
崔老头举着《西书章句集注》狂喘:"竖子安敢私授太监学问!
"(老爷子您重点错了吧!
)我抱头鼠窜时,瞥见沈知意袖中滑出半枚象牙腰牌——那分明是张居***上的印记!
我蹲在沈知意窗下吃荷花酥,听见屋里传来机括声响。
透过窗缝,这丫头竟在摆弄鲁班锁,暗格里掉出张泛黄婚书。
"万历六年,张白圭与扬州歌伎..."我念到一半被白糖糕堵住嘴。
沈知意的簪尖抵着我喉咙:"再看就灭口!
"(张白圭不是张居正原名吗!
)我鼓着腮帮子含糊道:"原来你是张...呜呜!
"她突然捂住我的嘴,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外头有十二个东厂番子,房顶还有三个锦衣卫。
""你怎么知道?
""你研发的臭豆腐炸弹..."她指了指院墙下扶树呕吐的黑影,"我刚扔了半坛过期三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