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约会一
她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在心里腹诽，真行这人。
大冬天的，病才刚好就出门跑步，活该他发烧反反复复。
沈泽走过几步，才发觉刚才路过的女孩有几分眼熟，但实在对不上是哪号人，只好作罢。
洗完澡出来，方文森连发了几条语音给他，还拨了几个语音电话过来。
沈泽以为出了什么事，点开语音一听，却只是约他去马场而己。
他回复了一句便关掉手机，拿毛巾擦头发。
学马术其实是他妈妈的意思。
那时她对马术有点兴趣，一个人学又觉得孤单，就拉上了他。
他刚开始是有点抵触的，但学到最后，反而只有他一个人坚持了下来。
沈泽到马场时，方家兄妹还没到。
真行，对他三催西请，轮到自个儿就迟到。
他没等他俩，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牵了马出来，在场上畅快地跑了两圈。
等他从马上下来退回场边，兄妹俩这才姗姗来迟。
方文森打着哈哈，“都怪这臭丫头，我都说赶时间，她非得进去挑个包。”
方文茜闻言立马炸了，一巴掌呼在她哥身上，“是我的错吗？
明明是你非要去跟人要微信，我都服了你了……”“我要个微信能有你挑个包久？”
“你还说……你还说……”方文茜边说边捶着她哥的肩膀。
方文森拿手挡着，他知道这种时候，只有沈泽能治她，“够了啊你，沈泽看着呢……”果然，方文茜停了下来，扬起拳头，“下次再胡说八道，你试试！”
对这兄妹俩的打闹，沈泽早己见怪不怪，只专注地替马梳理毛发，忽然听见方文茜疑惑的声音：“哎你们看，那人……是不是沈唯安啊？”
“还真是，”方文森眯眼看了看，“还带了个俩女生吧？
一个沈唯安，还有一个谁啊……他还敢约女生出来啊？
听说他就跟一个女同学走近了点，他妈差点没把那女同学逼走……”“不是，那女生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方柠啊？”
方文茜蹙起眉头。
“你别说，还真是她，她怎么跟那俩在一块啊……”方文森纳闷。
沈泽的手顿了顿，抬头扫了一眼，又再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原来他早上对不上号的人，是方柠。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的衣服，再到她身下骑着的马。
真是煞费苦心。
穿衣风格变了，马也能骑了。
方文茜见沈泽看得有点久，以为他是不满方柠跟那俩人走得近，忿忿开口，“我明明都警告过方柠，别和那俩兄妹走得太近，她怎么还是不听劝？”
沈泽收回目光，又梳起马毛来，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想跟谁在一块，是她的自由。”
“话是这么说，可是……”方文茜欲言又止，想着毕竟是小她几个月堂妹，还是没接着说下去。
有了先前生日宴那一出，沈泽现在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他妈妈觉得不值。
她初到方家时，父母不在身边，又不受方家老爷子的宠，他妈妈可怜她，对她挺关照，也曾叫他多照顾点她。
所以那天她溜进他房间里来，他才帮她遮掩过去。
他甚至以为她来找他是出了什么事，就算……她有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他也不打算计较，能帮则帮。
但现在己经没有意义。
“不是，她脑子有坑吧？”
方文森不自觉抬高音量，“她要真想跟沈唯安在一块，他妈得剁了她！
她手上就那么点股份，沈唯安他妈可看不上。”
方文茜试图替她解释，“也许就是一起出来玩玩而己。”
“你信？”
方文森皱眉。
方文茜没说话了。
不远处的方柠并不知道，她和沈唯安这一次约会在方家兄妹间引起轩然***，她只知道，这又是一次失败的约会。
她没想到沈唯安会拉上沈唯清一块来。
沈唯清小她西岁，今年刚上高一。
高中的孩子，学业繁重，能出来玩当然不会错过。
教练说了一遍注意事项，又示范了一遍动作，就让他们各自尝试上马。
他们之中，只有沈唯安是练过的。
沈唯清又怕又想尝试，尖叫连连，最后总算在教练和沈唯安的帮助下上了马。
这本来是方柠想干的事，但多了个电灯泡，她忽然做不出来了。
她在教练的帮助下骑上了马背，动作算不上好看，不过至少不算太狼狈。
而沈唯安利落上了马，说要先去跑几圈。
方柠和沈唯清则被教练牵着马，慢悠悠地在场上走。
才走了半圈，沈唯清就坐不住了，她也想像她哥哥一样骑着马跑起来。
方柠耐着性子劝她，“你哥都学多少年了，你刚学这么一下子就想跟你哥一样？”
沈唯清常被她妈数落这话，嘟起嘴，不满嘟囔，“要你管！”
方柠以前不常和沈唯清接触，她觉着沈唯清和方文茜性格其实是有点像的，但才相处了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发现自己错了。
方文茜傲娇但至少明事理，而沈唯清就纯纯是任性了。
最后的结果是，沈唯安带着沈唯清在场上跑了一圈。
方柠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兴致了，略骑了一会儿就回场边休息。
其实很久以前她也来过一回马场，被方文茜兄妹带来的。
那时她刚回北城没多久，整天闷在屋子里，大伯母看不过去，非逼着方文茜带她一块出来。
到马场的时候人还挺多的，一伙人叽叽喳喳，她沉浸在被抛弃的悲伤中，更没什么兴致了，只闷闷坐在场边。
后来有人拿了头盔给她，说教她骑马。
方柠不想动，拒绝了。
男生平平应了一声，又跑回场上去了。
然后她远远地看着他，骑了一圈又一圈。
不过奇怪的是，她对那男生的长相实在没什么印象，想跟人做个朋友都没办法，可惜了。
思绪收拢回来，方柠的目光就被马场上一个少年吸引了。
男生一身骑马服端坐在马背上，利落挽起缰绳，拔转马头，随后身子前倾，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一人一马，宛若一道旋风飞驰而来，从她身旁掠过。
马蹄踏起扬尘。
方柠在这扑面而来的扬尘中，看清了男生的脸。
沈泽。
要不要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