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斜对角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正透过书架间隙注视着我。
"同学，你的口水流到导数大题了。
"我手忙脚乱抹嘴，数学卷子被扯出刺啦一声响。
那女生抱着一摞《天体物理学报》转身要走，马尾辫扫过的地方，我闻见薄荷混着油墨的冷香。
等等，她别在衣领上的银色钢笔——那不是老班没收我的英雄牌钢笔吗？
"小偷！
"我拍案而起，膝盖撞翻椅子发出巨响。
整个阅览室的目光像聚光灯打过来，我看见她白衬衫第二颗纽扣在颤抖。
管理员王大爷从报纸后探出半张脸："冯小宝！
又是你！
"那抹薄荷香突然逼近，她踮脚凑到我耳边："想要钢笔的话，今晚十点实验楼天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往我手心塞了张纸条，转身时发梢掠过我的鼻尖。
我低头展开纸条，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小心陈墨。
陈墨是我们新来的物理老师，此刻正在走廊尽头朝这边张望。
他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反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死党大壮的短信跳出来："宝哥！
你上周月考数学卷失踪案有进展了！
老班办公室的监控拍到......"我还没来得及看完，后颈突然一凉。
陈墨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苍白的手指搭在我肩上，袖口飘出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冯同学，"他的声音像蛇信子舔过耳膜，"听说你在找什么东西？
"阅览室的日光灯突然闪烁起来，我看见那女生躲在《时间简史》书架后对我摇头。
陈墨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有些秘密，还是永远埋在地下的好。
"他松开手时，我校服肩膀处留下五个清晰的褶皱。
当晚九点五十五分，我蹲在实验楼拐角的冬青丛里数蚂蚁。
大壮发来的监控截图在手机屏上泛着幽光，画面里那个翻老班抽屉的背影，分明穿着和我同款的蓝色校服。
最诡异的是，那人右手虎口处有块月牙形胎记——和我的一模一样。
顶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在寂静的校园里格外刺耳。
我摸黑冲上楼梯，在最后三级台阶被什么绊了个踉跄。
月光透过破碎的